海妖／美人魚的故事帶著謎樣般的神秘，吸引著人們的好奇。古希臘傳說在愛琴海的島嶼之間，嬌豔的女妖以攝人心魄的歌聲，迷惑了往來的水手。在安徒生的童話故事《小美人魚》裡，繼承海妖血統的，卻是清麗善良的，她愛上了王子，願意犧牲最悅耳甜美的歌聲來換取人類修長的雙腿，好讓王子愛上她，可是，故事的結局是美人魚消失成海面上的泡沫。英國著名的劇作家王爾德受到安徒生的影響，也寫出了一篇關於美人魚的童話《漁夫和他的靈魂》，它則是訴說另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漁夫為了與小美人魚廝守終生，寧願送走靈魂，但是，靈魂卻是不擇手段地想要回到身體裡。漁夫面臨了智慧、財富與欲望的誘惑、靈魂與身體的糾葛，漁夫經歷了善與惡的辯論，愛情與死亡的折磨。這則童話故事，以不被祝福的命運開始，最後以深深的悲劇來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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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有聽過《賣火柴的小女孩》、《醜小鴨》以及《國王的新衣》.....
這些耳熟能詳的童話故事。
丹麥作家安徒生（Andersen，1805-1875 ）總共寫了160幾篇童話，
每篇童話都帶領孩子，進入真誠與想像的文學園地，
在準備入眠的夜晚，那更是父母與小孩們的共享時刻。
小Angela就特別喜歡那本有彩色插圖的《小美人魚》---
（ The Little Mermaid，另譯為《海的女兒》），
故事有著謎樣般的海洋世界、王子與小美人魚公主的奇遇，
以及淒美的結局...這些都給小朋友難忘的印象。
若有所思的小Angela老是會問：
「小美人魚變成海面上五彩繽紛的泡泡，然後，是不是就飄上了天堂？」
「呃，應該是吧。」其實這個問題有點難回答，因為故事的最後幾段是這樣寫著：

 

小美人魚並沒有感到滅亡，陽光柔和地、溫暖地照在泡沫上，

「我將向誰飄去呢？」

小美人魚流下眼淚，向上帝的太陽舉起祈禱的手臂...

但是，

由於小美人魚沒有像人類那樣永恆不滅的靈魂，

所以暫時無法飄到天國。

原來美人魚家族一出生便是沒有靈魂的，
除非有人類至死不渝地愛她，並且願意與她共享屬於人類的靈魂....
這就是為什麼小美人魚在救了遭遇船難的王子之後，不惜喝下巫婆的毒藥，
將魚尾變成人兒般的雙腳，希望王子能夠全心全意地愛她...
可是王子愛錯了人，小美人魚最後悲傷失望地死去。
在故事裡，「愛」與「靈魂」是整篇童話的主軸。

小美人魚為了擁有真愛與永恆不滅的靈魂，
願意犧牲自己最美妙的歌聲，願意忍受身體撕裂般的痛苦，
最後在命運捉弄、希望破滅的時刻，
小美人魚克制了妒忌，對王子的摯愛讓她放棄了最後一次機會，
她把匕首扔向大海，自己化為海面上的泡沫...
我們可以說，這篇童話表達的是：

「愛情」終究戰勝了「靈魂（的追求）」與「身體（的痛苦）」

可是，
有另外一篇美人魚的童話，卻是令人打從心裡震撼、久久不能自己，
因為它談的是：
由於「愛情」的緣故，「（執著、堅定的）身體」拒絕了「（不擇手段的）靈魂」。
這兩篇童話故事的對照，讓人有非常深刻的啟發。

另一作家王爾德（ Oscar Wilde，1854-1900）是英國著名的劇作家，
他只寫了9篇童話故事，便讓他在世界童話文學佔有一席之地。
《快樂王子》（ The Happy Prince）是王爾德的代表作，
而描寫美人魚故事的《 漁夫和他的靈魂 》--
（ The Fisherman and His Soul，在台灣則被翻譯為
《愛，要不要靈魂—生命中最大的交易》）
是其中最長的一篇童話，也是寓意最深遠、最難解讀的一篇。
王爾德深受安徒生的影響，而且他的童話有好幾篇是「特別」針對安徒生童話的改寫，
例如《漁夫和他的靈魂》可以對應到《小美人魚》，
這種改寫不但是人物的互換、劇情的重編，還包括了故事的寓意的倒轉。

在安徒生的《小美人魚》裡故事裡，真誠地追求愛情與遭受命運折磨的角色小美人魚，
被王爾德筆下的漁夫給擔負了！
《小美人魚》裡的高貴靈魂，在《漁夫和他的靈魂》變成了引誘身體去犯罪的靈魂。
為了美好的愛情，漁夫願意放棄靈魂以進入美人魚家族，
漁夫求助於教堂的神父與市集的商人，希望他們能夠教他如何送走自己的靈魂，
可是卻被拒絕了！
漁夫最後與森林的巫婆打交道，終於用魔法的刀子割離了自己的靈魂，
可是，
靈魂千方百計地想要回到漁夫的身體裡....
到處犯罪的靈魂企圖以世上最珍貴的智慧、財富與快樂來誘惑漁夫，
可是漁夫不為所動。
它描寫至情至性的漁夫為了愛小美人魚，願意捨棄自己的靈魂，
他們終於度過重重的試煉，相守在一起，
可是最後卻受到神的懲罰……

突然從海洋傳來悲悽的哀叫，小美人魚的屍體被潮浪的泡沫沖上了岸。
悲傷的漁夫，瘋狂地吻著愛人冰冷的唇，整顆心呀都碎了，呼喚著說：
「我在黎明時喚過妳，可是妳沒有回答。
  月亮聽見了妳的名字，可是妳還是不理睬我。……。

現在妳已經不在。」
漁夫傷心而死的時候，淒楚的海水，用它的波濤淹沒了這對相愛的戀人，

最後，在埋葬兩人的墳墓角落，開出了白色芬芳的花朵。

美人魚們也不再來到這個海岸…

最後的悲劇結局是美人魚的死亡，使得漁夫悲傷地嚎啕痛哭....
正當他充塞太多濃密、劇烈的愛而心碎的時候，
靈魂終於找到一個入口，重新與漁夫的身體合而為一。

主人翁認真地過生命中的每一個歷程。
故事裡貫穿著善良與美麗形象所經歷的變遷——
那包括心的破裂與真愛、奉獻，
以及其中的對抗與衝突，所產生的戲劇性效果。
愛情不就是最戲劇性、最悲劇、也最幸福的矛盾嗎！？

這是一篇童話故事？其實正常而言，應該說是一則非常嚴肅的，給成人看的童話故事。

《小美人魚》與《漁夫和他的靈魂》同樣是命運坎坷，同樣是悲劇收場，
裡面的愛情同樣是不可缺少的要素！
但是在王爾德筆下，靈魂不再是高貴的，不再是愛情的前提！
善與惡的區別不再是靈魂與身體的劃分！
甚至《漁夫和他的靈魂》隱喻了一個重要的觀點：
宗教的救贖、世俗的誘惑都不是漁夫的選擇。

把兩篇童話故事給並列對照的時候，才能夠清楚看出：
王爾德是如何把倒置的寓言、高妙的隱喻、哲理的元素給置入其中
隱藏了王爾德對於宗教式救贖的「批判」，
把浮士德層次的悲劇精神，以另一種方式呈現出來...

王爾德非常疼愛他兩個孩子，雖然前後總共只寫了寥寥9篇短篇童話，
但是，這些作品特別的風格、引導讀者沉思的寓意，
使得王爾德在童話文學裡佔有了一席之地。

在王爾德的童話當中，
這篇《漁夫和他的靈魂》是較為晚期的作品，也是篇幅最長，最難以解釋，
觸及的意涵最多的一篇。
王爾德的文學風格，充滿了唯美主義，華麗、生動、諷刺與夢幻的描寫，
《漁夫和他的靈魂》繼承了這樣的筆調。
但是，絕不能只是把它看作童話故事而已，
因為這篇作品所內蘊的主題是浮士德風格的！
甚至它比歌德（Goethe，1749 -1832）的經典劇作《浮士德》（Faust）
具有更多的弔詭性與反動性。
例如，
魔鬼對於浮士德的誘惑是上帝預定的考驗，
即使浮士德犯了罪，上帝還是願意讓浮士德回到天堂；
但是在《漁夫和他的靈魂》裡，故事主角是註定被遺棄的，
漁夫沒有犯罪，漁夫是堅定的，甚至自始至終在與惡對抗，
然而，
教堂的神父卻是這樣說：

「因為他們生前是該詛咒的，他們死後也是該詛咒的！」

我這樣質疑？
王爾德的短篇童話《漁夫和他的靈魂》，
與歌德的偉大詩劇《浮士德》
如何能夠等量齊觀呢？
王爾德在當時是一位睨視禮教的狂人，
而歌德卻是引領思潮的一代巨擘，
兩個人又怎麼可以相提並論？
的確，

王爾德是資格不夠，可是《漁夫》給的驚詫人卻是高於《浮士德》。
兩則作品當中的主人翁，他們兩人體現了兩種救贖方式——
姑且稱為「唯美式救贖」與「宗教式救贖」——
那是面對悲劇的兩種態度，是生命的兩種解答，
是信仰的兩種框架，
但是我相信它們是殊途同歸的！
當他們願意為人生而負責、承擔，這是之所以能為「救贖」。

 

如果說，歌德的《浮士德》談的是

靈魂被拯救，魂高於肉體在世之欲念的故事；
那麼，

王爾德在這篇作品顯然想要扭轉這種從柏拉圖以降的基督教神學，

貶低肉體的觀點。

在《漁夫和他的靈魂》裡，漁夫寧可不要靈魂，
漁夫對神父說：

「我的靈魂，如果它會在我，與我所愛的東西之間形成障礙的話，
  那麼，我的靈魂對我會有什麼好處呢？」

對比於傳統的「靈魂是高貴的，肉體是墮落的」教條，
王爾德反而著重於去描寫靈魂為惡，靈魂引誘身體去犯罪的情節，
漁夫對靈魂說：

「你是很壞的，甚至使我忘記了我的愛人，
  用多種誘惑來引誘我，還使我的雙腳踏上了罪惡之路」。

對比於安徒生的《小美人魚》，這種反轉的意涵更是明顯。

王爾德以高妙的隱喻表達了，在靈魂與肉體這一傳統的二元對立裡，
肉體原本就是純潔而無罪的，
並且，
善與惡的來源不該是靈魂與肉體的簡單劃分。
王爾德這種「愛與身體」的寓言，在他幾部膾炙人口的劇作裡都是核心的議題：
例如在獨幕劇《莎樂美》（Salome，1893），
莎樂美以全部的激情、自己的生命，為了換取對約翰的一吻，
王爾德藉著主角而說：「約翰，我愛的是你的身體！」

這是王爾德美學最極化的一面。
在王爾德的美學理論裡，
藝術與愛情是唯美的，
藝術的純粹性是拒斥任何其他目的，
藝術本身是凌駕於靈魂、善惡、道德、政治等等觀念。

這種
—就結局而言，就整部作品所設定的框架而言—
這種尋求「自救」（對比「他救」）的藝術觀／信仰觀，
是可能帶有自我毀滅的因子，但是它也有自己提供養分的生命能量。
我不認為，自救／他救（或說唯美式救贖／宗教式救贖），它們有什麼優劣之分，
或是誰應該馴化誰的問題？
對我來說，它們是殊途同歸的。
重要的是，人們面對生命的態度是什麼？
是慎重的、節制的，
還是遊戲的、貪婪的？
或從另一個角度來談，
我們知道歌德與王爾德在性格上的最大差異是：
老年的歌德有驚人的自制力，可是王爾德的不知節制，
卻帶來他「爬得越高，摔得越重」的晚景淒滄。
歌德是王爾德最敬重的文學家之一，
所以，
將兩人的性格與作品做一番比較，是別具意義的---
理論上---歌德的他救與王爾德的自救！
實際上---歌德的自制與王爾德的放縱！
人的理論與性格最終的背其道而行！
可笑。

如果說，《浮士德》把握了歐洲文化的悲劇精神的救贖面，
試圖彌合人本與神本的鴻溝，並且最後回歸了宗教的救贖；
那麼，
王爾德在《漁夫和他的靈魂》顯然是要抵抗這種宗教式救贖---
一如漁夫不看重靈魂，神父也詛咒漁夫，
抵抗資本社會所設定的評價標準；
一如漁夫逃開商人，
一如世俗的智慧、財富、控制慾不是漁夫的對象。
王爾德的唯美主義是兼具「虛無主義」與「頹廢主義」的，
王爾德的叛逆行為衝擊著當時注重禮教的英國社會，
同樣地可見，
所追求的救贖，不是依靠歌德式的懺悔與宗教寬恕，
而是要求回到構成個人的那種無關外在因素的美學。

王爾德曾經這樣說：
「美本身不遵循生活真實或是形上學的真理。美只是表現它自身。」

可以發現，
王爾德作品的主角大多有以下特徵---
他們是執著的、堅定的、因至愛而至美，
可是卻也是異於社會一般人的，甚至是不見容於所處的環境。

從歌德到王爾德，我們似乎看見兩種面對悲劇的態度，
一則是「宗教式的救贖」，一則是，「唯美式的救贖」。
我欽佩浮士德，我也願意尊重漁夫的抉擇，
那是為愛、為美的「吾往矣」。
然而，
歌德終究寬慰了自身的悲劇困境，
但是王爾德睨視禮教、諷刺世俗而不妥協的性格，
卻是把自己連同筆下主角的命運帶往了一條結局難以預料的道路。
正如同王爾德所倒轉的寓言，是由漁夫所獨自承擔，一條孤獨的路。

王爾德是「為藝術而藝術」的代表，頹廢主義的先驅。
王爾德無疑是英國文壇的天才，
他的作品是多方面的，包括詩歌、評論、小說、戲劇與童話故事等等。
王爾德的9篇童話將象徵、幻想、現實與深刻的隱喻、詩意給奇妙地揉合在一起，
但是在這些童話故事裡，《漁夫和他的靈魂》是其中非常特殊的一篇，
也是與王爾德那些備受爭議的劇作、小說，在意涵上最接近的一篇，
這使得我們必須把它與其他童話故事給區隔開來。
我很難把它當作是童話故事，如果我們嚴肅地對待這篇作品，
它所說的，它所探究的，以致於王爾德透過漁夫所追問的：

「我的肉體是潔淨，犯罪的是靈魂，可是，為什麼仍然不被祝福？」

這些關於善與惡、罪與罰、靈魂與肉體、誘惑與救贖、愛情與死亡的議題，
都是歷史上的文學傳世之作所喜愛探討的議題，
不能小看王爾德的這篇作品，故事裡隱喻的、巧妙的、精練的筆法，
已經不知不覺將問題揭示給我們。

不論善良的是肉體還是靈魂，愛情與現實拉距中所牽扯的犯罪---所謂的原罪sin

能否被救贖？或是被祝福？都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我們改變不了上天發給我們的牌，只能決定怎麼打這張牌。」

Joker如是說。

 

不需要對命運低頭，

但是除了依循命運，得再去累積智慧，

賭王、賭聖、賭神靠的應該牌技，

跟上帝斡旋的tricks，

而不是等待祂給的機會！

 

勝局只給懂得與上帝打交道的人。

winner才能扭轉悲劇，贏得獎品！

 

I Never Gonna be a Los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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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爾德的《漁夫和他的靈魂》簡述


　　「她有多美啊！」年輕的漁夫一見到美人魚就充滿驚奇，伸出手來拉動魚網到自己的船蓬，俯下身去，將美人魚摟在懷裡。她的頭髮像是濕滿滿的金羊毛，放在玻璃杯中的細金線。她的身體白得跟象牙一樣，她的尾巴如同銀子與珍珠的顏色，翠綠的海草纏繞著它；她的耳朵像貝殼，她的嘴唇像珊瑚，她的歌聲吸引了跳舞的海鷗與魚群。冰涼的波浪沖擊著美人魚的胸膛，海鹽在她的眼皮上閃閃發光。漁夫深深愛上了她，可是，人類愛上美人魚是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

　　小美人魚說：「我們美人魚家族是沒有靈魂的，你有一個人的靈魂，如果你肯送走你的靈魂，那麼，我才會愛上你。」漁夫對小美人魚的愛如此強烈，漁夫拜託教堂的神父分離他的靈魂，可是神父斥責他：「你是瘋了嗎？靈魂是人們最高貴的部分，是上帝賜給我們的，世上沒有比人們的靈魂更珍貴的東西了，不要再想此事。……。至於美人魚家族，他們已經迷失，而且誰要是與他們在一塊兒，也會迷失的。他們就跟地上那些不分善與惡的野獸一樣，基督不是為他們而死去的。」

　　失望的漁夫求助於市集的商人，商人卻說：「人的靈魂對我們又有什麼用呢？它連半個破銀幣也不值。把你的身體賣給我們當奴隸吧！」漁夫逃開了商人，接著與森林的巫婆打交道，漁夫終於用魔法的刀子割離了自己的靈魂。但是，靈魂卻渴望回到漁夫的身體裡，然而，漁夫的心已經給了美人魚，所以被遺棄的靈魂四處犯罪。靈魂想要以世上最珍貴的智慧、財富與快樂的欲望來誘惑漁夫，後來，漁夫幻想美人魚擁有人兒小腳可以盡情跳舞的景象，所以，暫時隨著靈魂離開了海洋。正當漁夫再度回到岸邊望向大海，等待心中所愛的時候，厄運降臨，突然從海洋傳來悲悽的哀叫，小美人魚的屍體被潮浪的泡沫沖上了岸。悲傷的漁夫，瘋狂地吻著愛人冰冷的唇，整顆心呀都碎了，呼喚著說：

　　「愛情比智慧更好，比財富更寶貴，比人類女兒的腳更漂亮。烈火燒毀不了它，海水淹沒不了它。我在黎明時喚過妳，可是妳沒有回答。月亮聽見了妳的名字，可是妳還是不理睬我。因為我離開妳是千錯萬錯，我這一走反而害了我自己。但是妳的愛始終伴著我，它永遠都是強大的，沒有什麼可以阻止得了它，不論我面對的是惡也好，是善也罷。現在妳已經死了，因此，我一定要跟妳一起去死。」就在漁夫傷心而死的時候，就在他的心充滿太多的愛而破碎的時候，靈魂終於找到一個入口可以進去，就跟從前那樣與漁夫合為一體。淒楚的海水，用它的波濤淹沒了這對相愛的戀人，最後，在埋葬兩人的墳墓角落，開出了美麗芬芳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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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徒生的《小美人魚》簡述

　　暴風雨的突然襲擊，使得王子發生船難。在小美人魚救了昏迷的王子之後，小美人魚一直無法把王子忘記，因為她是人魚，無法與王子接近，所以每到晚上，她就游到城堡外，遠遠地望著王子。小美人魚鼓起勇氣，請求巫婆能夠幫她完成心願，但是巫婆的代價是，美人魚要把自己美妙的聲音獻給巫婆。巫婆說：「我有辦法讓你變成人類，但是當你的尾巴變成腳的時候，走起路來會像刀割一樣疼痛，還有如果王子與別人結婚，在隔天的黎明，你將會化成泡沫而死去。」

　　為了得到人間的幸福，王子的愛，以及像人類一樣不滅的靈魂，小美人魚游到了城堡的岸邊，絲毫不後悔地喝下了魔女的藥，全身覺得非常的難過而昏過去；不知過了多久，小美人魚的尾巴慢慢地分裂成雙腳。「小姐，你怎麼了。」當她緩緩睜開雙眼，眼前的人竟是王子；但是她無法說話，因為她已經把聲音送給了巫婆。「真是個美人啊！」小美人魚的美貌
，以及她──忍受著腳痛──的曼妙舞姿吸引了城堡裡所有人的目光，王子對待她，就像妹妹般地，照顧得無微不至。以為幸福終於降臨的小美人魚，卻不知道殘酷的命運即將來到。

　　王子再度回到上次他落海獲救的地方；原來王子一直想要找尋那次海難救他的女子，但是王子認錯人了，王子即將與那個女孩結婚。「不對！不對！王子，是我救你的啊！」小美人魚流淚著，可是卻無法將心裡的話說出口。這時候從海中傳來姐姐們的聲音：「為了要救妳，我們去求巫婆
，我們用頭髮換來這把刀子，妳必須用它來殺死王子，用王子的血塗在妳的腳上，這樣，妳就可以變回人魚了！」「妳要鼓起勇氣去做，否則明天一早，妳將變成泡泡死去。」

　　小美人魚下定了決心，在王子睡著時進入他的寢宮；但是看著王子安祥的臉，刀子在她的手裡發抖，怎麼也不能將刀子插入王子的心臟。小美人魚將刀子遠遠地向海浪扔去，刀子沉下的地方，浪花好像有許多血滴濺出了水面。「親愛的王子！再見了。」在悲傷裡，小美人魚的身體慢慢地
，化做了許多五彩繽紛的泡泡。黎明的曙光照耀著泡泡，小美人魚的身影
，彷彿在上升的泡沫中，散發著芬芳與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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