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5-31 23:23:59大任

我們的南方


     過於熟悉城市叢林的物競天擇之後,頓時惶然不知該以什麼心情面對,劈面撲過來的,那海。
     風光燦爛的一個下午,我同伊在林默娘公園散步,雲彩邐迤在港灣之上,風箏幾點,搖搖晃晃。許久沒回故鄉了,對故鄉的道路也不甚熟稔,只能憑藉記憶中風的鹹度來到這個港灣。這個港灣曾經是灰礫色調的,海濤沉默地拍打著防波堤,失落的港,失落的懷抱。重整後成了海濱公園,豎立一座媽祖像,港灣不再失落。
     伊累了,我們面海坐著,吃著剛買的泡芙。看著身旁的伊大口咬下,奶油色的日光在他的臉龐敷上一層笑意,嚼著,眼角的細紋有甜味殘留。記得幾年前的連假,這裡充滿了孩童,他們放風箏,嬉鬧。這次孩童少了,但總算能以純真的心,好好看海。
     港在過去就是一片沙洲,與島嶼僅以一座橋相連。
     海總說,沙洲太溫柔。
     孩提時期,父親常帶我驅車到沙洲上的那一片防風林邊玩耍。小時候總以為海的盡頭就是無邊無際的宇宙,會有魔法老船從海天之際緩緩浮出那種;後來才知道原來對岸還是陸地,不免有些小小失落。以前很喜歡玩一個遊戲,就是在沙灘上踩出兩個很深很深的腳印,然後看著潮水緩緩將他們抹去。
     十五年過去了,沙洲還在,海還在,夕陽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