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到圓山大飯店用餐，一進去的第一個想法是：「假如我們在這裡上課，學生一定不敢大聲說話的吧。」後來在各種場合問學生，他們都同意。人對宏大的景物有一種天生的畏懼，第一個走到大峽谷的白人跪下來讚美上帝，我們都知道他這個簡單動作背後的心理運作受到荷爾蒙什麼樣的影響。

我上課幾乎不點名，班級實在太大，況且我又想到我們以前某位卓姓老師，假如我的課講不好，卻硬要把學生留在那兒發呆，不如讓他們出去抽煙打屁或寫情書交女朋友還比較實際一點。

可是這樣怎麼打平時成績呢？有四次課堂隨機「想法交流」。

我會發下一張紙，問這一次上課時候的一個問題，由學生寫回饋。然後我發現一件有趣的事：學生寫得認不認真，和紙的質料有某種關聯。

真的很辛苦才選進這們課的那種「非人學生」，無論什麼回收紙都會認真寫，而且還會畫插圖。其他人就非常隨便胡謅一下。

這學期【兒童小說】在教《默默》，我要學生寫下時間的吊詭/矛盾，發了一張美麗的小卡（其實是影印店老闆把講義封面賸下的紙邊送給我），學生拿到大都驚呼一聲，然後妳就看到：全班都非常用心書寫，寫得非常整齊，六七十人幾無例外。

Amaz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