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11-05 21:51:02thought out
Chaostic Ages Symphony #04
【序章】Prelude 精靈的故事
#04 風捎來的信
克蕾兒,妳好嗎?
好像有一段日子,沒有像這樣子寫信給妳了。
克蕾兒,最近、或許會發生一件大事也說不定…
近來,長老們不斷地在討論著生命樹的狀況,
在向母神伊娃祈禱後,長老們與領導者好像終於做出了決定。
那是我們一直,一直以來,所追尋的事情。
雖然害怕去面對,不過我卻興奮得有點忍不住,
所以,才會像這樣子寫信給妳吧。
克蕾兒,妳就期待著吧!
我想…
事情一定會很順利的,一定。
菲利路
1639年6月 初夏
………………
菲利路向來一板一眼的字,在信紙上飛舞著…
事實上,即使這回隔了四年之久,他信裡的語氣還是像我剛認識他一樣的平和,或許短短十年來說,對生命恆長的精靈而言,一年的變化也許只像是剎那的轉眼。
那是在我八歲時,我父親第一次帶我到一個像夢境般地方。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與綠意,我們的馬車穿過樹林間的隧道,陽光透過樹蔭撒在道路上,在還未到達目的地前,我就已經看見遠處一座像是浮在天空的城市,那就是人稱亞丁大陸的綠寶石-『精靈森林』的居民的城市。
「只要遵守精靈們所告誡的規定,善良的精靈是不會傷害我們的。」
那一次是父親特地遠從古魯丁將商販的物資千里迢迢送到這裡的商店,那個時候好像是精靈們慢慢地開始與外界的人類開始有接觸交易的敏感時期,而我只是因為在那個夏天不想去教會念書,硬是要求父親帶我一同前來,卻沒想到這會成為我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記憶…我遇見了菲利路。
這裡的建築相當美麗,中間的水道與世界樹的光暈籠罩,或許是對那裡的環境太過放心,且精靈們都很友善,雖然裡頭有像是在看著稀有動物的眼光,不過當時才八歲的我並沒有想的太多。精靈給我的印像相當友善,在人類世界找不到像他們這樣漂亮的種族,他們有著柔軟輕盈的身體,細長的雙耳,可以說是美麗的代表,只是不知為何,看的出來那些眼善的眼神裡,還隱藏著一些異樣的眼光,不過我興奮地四處遊覽,直到我被遠處的一棵比這城市中央還要更巨大的生命樹所吸引。
並沒有太大的困難,也許是當時的哨兵正在跟初來乍到的旅行者們談論著事情,小小年紀的我穿過大橋拱道,一步步地朝向那棵吸引我的巨大樹木。當我走近一看,不禁為這棵樹的宏偉感到驚嘆,那是連頭抬起來也好像看不到頂端的高聳。
我雙腳踏進水池中,想要更近一點地瞧瞧這棵大數,我在水池附近開始繞圈,就在我還在為眼前的景況驚嘆的同時,我猛然發現到我身後好像站了一個人…
「人類、的小孩?來到這裡、做什麼?想要…對世界樹、做什麼嗎?」
一個低沉、且略微沙啞的女性聲音,著實地讓我感到恐懼…當我慢慢地回頭,我立刻後悔為什麼我要一個人偷偷跑到這裡…那是一個,身體有著蜘蛛的觸腳,眼神相當銳利,且露出尖牙,膚色相當深遂的一個身體類似女性的生物。
「啊、啊…我、我…只是…」
「我還沒吃過人類的小孩是什麼滋味?不過不管妳為何來這?只要你是來傷害生命樹的話…」
那時,我完全的嚇壞了,甚至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眼淚早就灑了出來,一屁股地就坐在水池中。就在此時,在某處突然出來傳出了一個聲音…
「娜魯帕,她是我的朋友。」
我緩緩地四處張望,見到右邊巨大樹根的上端,正坐著一名男子,由於他的感覺給人太過清新,他的臉蛋漂亮的幾乎不像是人。
他彷彿在那兒很久了一般,以手托住臉,一副慵懶悠閒的樣子。但在那一剎那,我卻被他那幽藍的眼神給吸引住了…
「哼!坦護…人類的小孩,你們、精靈最大的毛病,就是忘記歷史的教訓…」
「謝謝妳,娜魯帕。」
那名蜘蛛女漫步離開,我的恐懼也隨之解除,還來不及擦乾淚水,我的好奇心已經轉移到剛剛那位解救我的精靈身上了。我慢慢地站起身,望著他發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淡淡憂傷的氣息…他慢慢從樹梢走下來,低頭向我說…
「哭什麼?用不著害怕,娜魯帕她不是壞人,她是守護生命樹的同伴喔。」
「哈、大哥哥!謝謝你!」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剛才的恐懼感解除,他的出現令人相當安心,我跟一般小孩沒兩樣地就立刻衝上前去抱他,卻沒想到被他輕輕晃動一下給閃了開來,我撲了個空又跌落水池中。
我納悶地轉頭看著他…
「不行喔!就算妳是人類的小孩,依照長老們下的戒律,我也不能隨便接觸妳的。」
「咦?你說『人類』…哥哥你是精靈嗎?」
「是阿!我是精靈族裡與聖殿騎士一同負責保護精靈長老們的劍術詩人,妳知道嗎?」
「哇!那你一定很厲害囉!不過為什麼不能碰你阿?碰到你會怎麼樣嗎?」
「嗯…就跟妳說是…」
我站起身,用非常好奇的眼光瞧著眼前這個美麗的生物,由於他剛才的所說的話,讓我本著小孩子的衝動更想要碰觸他。於是我趁他在解釋的時候又朝他撲了過去!不過這回還是落的跟剛才一樣的下場,他微微移動又將我閃開,不死心的我又站起來試第三次!第四次!還是沒辦法碰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份,他彷彿就跟羽毛一般地輕盈…
「好討厭喔!你真的都不給我碰呢…」
「好可怕的小鬼…妳知道嗎?長老的處罰可不是開玩笑的…」
「哼!真無聊…」
「妳可能無法理解…不過精靈們曾經被人類背叛過一次,長老們的態度是理所當然的。現在的你們竟然能通過古老的結界進來我們森林裡,這也是長老們的寬容的緣故,我想,或許以後人類與精靈會恢復之前合作的關係也說不定。」他將視線轉移到了高聳的世界樹繼續說道:「無論如何,身為精靈的我們都要遵守水之女神伊娃與長老們的命令才是。」
雖然年僅八歲的我還聽不大懂他所說的事,不過我卻可以從他眼神裡所透露出的感情,理解到他的想法與心情,那樣的感覺很不可思議,直到往後的幾年,我仍無法忘懷。
「…嗯、對不起…大哥哥。」
「呵、別說了,我帶妳回城鎮吧!你應該是人類商隊的小孩吧!跟著我走,我慢慢地帶妳回去。」
「嗯!謝謝你。」
那時,他緩緩地走著,他的腳步移動像畫過水面一樣的柔和。我望著他的背影,連剛才想要背後撲向他的計畫都忘了…我只是看著他。他帶我走過大道拱橋,這回哨兵可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了,連忙喊道…
「菲!可別給艾貝里烏斯發現了…你身後的可是…」站在右邊的哨兵緊張地前來問道。
「不要緊張,威廉,她是人類商隊的小孩,在生命樹附近走失,我正要帶她回去呢。」
「原來如此…不過你可別忘了、長老的叮囑,在弄清楚人類的底細之前,是不能跟人類有所『進一步』的接觸…」一旁左邊的哨兵也開始說道。
「連你也說這樣的話阿…威廉,上次的會議中,阿斯特黎羅司長老不也說過了嗎?為了要更瞭解掌握大陸霸權的『人類』及找出生命樹之源,我們必須積極地與外面的世界文化有所接觸,不是嗎?」
「是、是沒錯…只是這還沒有在其它四位長老的全數同意之下…」
「我明白你們的為難,不要緊的,我會有所分寸的,辛苦你們了。」
他慢慢地帶著我來到城鎮的世界樹下,然後右手指著道具店舖的方向,一邊低頭對著我說:
「諾!那個馬車應該就是你父母的吧!自己過去吧!」
「大哥哥一直都在這裡嗎?如果我再來的話可以見到你嗎?」
「我可不是天天都那麼有空的…不過我的職責是保護長老,所以我不會離開這裡。」
「嗯…因為我父親只有每年夏天為了工作才會來到這裡一次,所以我今天就要回去了…」
「是這樣嗎?那麼大概要很久才能再見面了吧!」
他又開始望向遠方,眼神與我第一次看見他一樣,那麼地幽藍深遂…
「…我、我可以寫信給你嗎?」
「嗯?寫信啊?哈哈、小鬼!妳住在古魯丁不是嗎?離這裡可不是像自家後院一樣說能來就能來的距離吧?妳要哪個信差負責送信啊?」
他過回頭來開朗的笑著,讓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事實上,我明白那時我的小孩子氣,只是單純地想再見到他而已。不知不覺中,我低下頭,眼珠裡的淚水又開始打轉…他似乎發現了的樣子,我聽見他微微地笑了一聲,在我頭上靜靜地說了…
「…要寄信,也不是沒有方法啦!聽說我的一位朋友,她自己正在發明一種獨特的方法…」
「什、什麼?」
「知道嗎?在過去,森林裡的精靈都是我們的朋友,其中有一種叫風精的精靈,他們是吹在樹木間的微風的一種妖精,他們身上有一種東西叫『風之碎片』,是我們精靈族很珍貴的資源。」
「嗯嗯!」我張大眼睛慢慢地聽他說著。
「我們精靈會利用精靈石製作各種魔法物品,而這個『風之碎片』就是製作風之捲軸的重要材料。我們將風的力量注入在羊皮捲軸上,在使用時召換出風,以用在各種用途上,而我的朋友,就是想將這個功能用在『送信』上面。但這當中還要克服很多事情…比如萬一信丟或找不到收件人之類的…」
「那就收不到信了嗎?」我頓時又陷入了失望…
「呵、妳住在古魯丁城鎮是吧!我有一個朋友在那裡,她叫雷奧莉亞,是名女精靈。我寫信時就托旅行者送到她那兒轉交給妳,妳也可以託她將信轉寄到這裡。」
「真、真的可以嗎?好高興喔!這樣真的能寫信給你了!好棒喔!」
我高興的又叫又跳,把一旁的精靈們也嚇到了一般,他們用著很奇怪的眼光望向我們倆…
「好、好了啦,快回去你父母那邊吧!」
「嗯!我叫克蕾兒。你呢?」
他並沒有馬上回答我,只是望著我,用他那憂藍的眼神,微笑裡又好像帶有一些感傷的表情。我一時呆然,開始突然覺得尷尬而轉身想要跑走,卻在轉頭時聽見後頭傳來的聲音…
「我叫菲利路。」
當我再次轉頭時,他像風一樣地消失不知道哪去了…雖然令我詫異,但我卻不覺絲毫的恐怖,因為,我已經認識了他了。隨後,我就跟著商隊的馬車,再度回到了古魯丁。
就這樣,我…每年都期盼著夏天的來臨。約定的夏天一到,菲利路會在生命樹下等著我。
◆
#04 風捎來的信
克蕾兒,妳好嗎?
好像有一段日子,沒有像這樣子寫信給妳了。
克蕾兒,最近、或許會發生一件大事也說不定…
近來,長老們不斷地在討論著生命樹的狀況,
在向母神伊娃祈禱後,長老們與領導者好像終於做出了決定。
那是我們一直,一直以來,所追尋的事情。
雖然害怕去面對,不過我卻興奮得有點忍不住,
所以,才會像這樣子寫信給妳吧。
克蕾兒,妳就期待著吧!
我想…
事情一定會很順利的,一定。
菲利路
1639年6月 初夏
………………
菲利路向來一板一眼的字,在信紙上飛舞著…
事實上,即使這回隔了四年之久,他信裡的語氣還是像我剛認識他一樣的平和,或許短短十年來說,對生命恆長的精靈而言,一年的變化也許只像是剎那的轉眼。
那是在我八歲時,我父親第一次帶我到一個像夢境般地方。到處都是高大的樹木與綠意,我們的馬車穿過樹林間的隧道,陽光透過樹蔭撒在道路上,在還未到達目的地前,我就已經看見遠處一座像是浮在天空的城市,那就是人稱亞丁大陸的綠寶石-『精靈森林』的居民的城市。
「只要遵守精靈們所告誡的規定,善良的精靈是不會傷害我們的。」
那一次是父親特地遠從古魯丁將商販的物資千里迢迢送到這裡的商店,那個時候好像是精靈們慢慢地開始與外界的人類開始有接觸交易的敏感時期,而我只是因為在那個夏天不想去教會念書,硬是要求父親帶我一同前來,卻沒想到這會成為我人生中印象最深刻的記憶…我遇見了菲利路。
這裡的建築相當美麗,中間的水道與世界樹的光暈籠罩,或許是對那裡的環境太過放心,且精靈們都很友善,雖然裡頭有像是在看著稀有動物的眼光,不過當時才八歲的我並沒有想的太多。精靈給我的印像相當友善,在人類世界找不到像他們這樣漂亮的種族,他們有著柔軟輕盈的身體,細長的雙耳,可以說是美麗的代表,只是不知為何,看的出來那些眼善的眼神裡,還隱藏著一些異樣的眼光,不過我興奮地四處遊覽,直到我被遠處的一棵比這城市中央還要更巨大的生命樹所吸引。
並沒有太大的困難,也許是當時的哨兵正在跟初來乍到的旅行者們談論著事情,小小年紀的我穿過大橋拱道,一步步地朝向那棵吸引我的巨大樹木。當我走近一看,不禁為這棵樹的宏偉感到驚嘆,那是連頭抬起來也好像看不到頂端的高聳。
我雙腳踏進水池中,想要更近一點地瞧瞧這棵大數,我在水池附近開始繞圈,就在我還在為眼前的景況驚嘆的同時,我猛然發現到我身後好像站了一個人…
「人類、的小孩?來到這裡、做什麼?想要…對世界樹、做什麼嗎?」
一個低沉、且略微沙啞的女性聲音,著實地讓我感到恐懼…當我慢慢地回頭,我立刻後悔為什麼我要一個人偷偷跑到這裡…那是一個,身體有著蜘蛛的觸腳,眼神相當銳利,且露出尖牙,膚色相當深遂的一個身體類似女性的生物。
「啊、啊…我、我…只是…」
「我還沒吃過人類的小孩是什麼滋味?不過不管妳為何來這?只要你是來傷害生命樹的話…」
那時,我完全的嚇壞了,甚至連逃跑的力氣也沒有…眼淚早就灑了出來,一屁股地就坐在水池中。就在此時,在某處突然出來傳出了一個聲音…
「娜魯帕,她是我的朋友。」
我緩緩地四處張望,見到右邊巨大樹根的上端,正坐著一名男子,由於他的感覺給人太過清新,他的臉蛋漂亮的幾乎不像是人。
他彷彿在那兒很久了一般,以手托住臉,一副慵懶悠閒的樣子。但在那一剎那,我卻被他那幽藍的眼神給吸引住了…
「哼!坦護…人類的小孩,你們、精靈最大的毛病,就是忘記歷史的教訓…」
「謝謝妳,娜魯帕。」
那名蜘蛛女漫步離開,我的恐懼也隨之解除,還來不及擦乾淚水,我的好奇心已經轉移到剛剛那位解救我的精靈身上了。我慢慢地站起身,望著他發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在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淡淡憂傷的氣息…他慢慢從樹梢走下來,低頭向我說…
「哭什麼?用不著害怕,娜魯帕她不是壞人,她是守護生命樹的同伴喔。」
「哈、大哥哥!謝謝你!」
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剛才的恐懼感解除,他的出現令人相當安心,我跟一般小孩沒兩樣地就立刻衝上前去抱他,卻沒想到被他輕輕晃動一下給閃了開來,我撲了個空又跌落水池中。
我納悶地轉頭看著他…
「不行喔!就算妳是人類的小孩,依照長老們下的戒律,我也不能隨便接觸妳的。」
「咦?你說『人類』…哥哥你是精靈嗎?」
「是阿!我是精靈族裡與聖殿騎士一同負責保護精靈長老們的劍術詩人,妳知道嗎?」
「哇!那你一定很厲害囉!不過為什麼不能碰你阿?碰到你會怎麼樣嗎?」
「嗯…就跟妳說是…」
我站起身,用非常好奇的眼光瞧著眼前這個美麗的生物,由於他剛才的所說的話,讓我本著小孩子的衝動更想要碰觸他。於是我趁他在解釋的時候又朝他撲了過去!不過這回還是落的跟剛才一樣的下場,他微微移動又將我閃開,不死心的我又站起來試第三次!第四次!還是沒辦法碰到他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份,他彷彿就跟羽毛一般地輕盈…
「好討厭喔!你真的都不給我碰呢…」
「好可怕的小鬼…妳知道嗎?長老的處罰可不是開玩笑的…」
「哼!真無聊…」
「妳可能無法理解…不過精靈們曾經被人類背叛過一次,長老們的態度是理所當然的。現在的你們竟然能通過古老的結界進來我們森林裡,這也是長老們的寬容的緣故,我想,或許以後人類與精靈會恢復之前合作的關係也說不定。」他將視線轉移到了高聳的世界樹繼續說道:「無論如何,身為精靈的我們都要遵守水之女神伊娃與長老們的命令才是。」
雖然年僅八歲的我還聽不大懂他所說的事,不過我卻可以從他眼神裡所透露出的感情,理解到他的想法與心情,那樣的感覺很不可思議,直到往後的幾年,我仍無法忘懷。
「…嗯、對不起…大哥哥。」
「呵、別說了,我帶妳回城鎮吧!你應該是人類商隊的小孩吧!跟著我走,我慢慢地帶妳回去。」
「嗯!謝謝你。」
那時,他緩緩地走著,他的腳步移動像畫過水面一樣的柔和。我望著他的背影,連剛才想要背後撲向他的計畫都忘了…我只是看著他。他帶我走過大道拱橋,這回哨兵可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了,連忙喊道…
「菲!可別給艾貝里烏斯發現了…你身後的可是…」站在右邊的哨兵緊張地前來問道。
「不要緊張,威廉,她是人類商隊的小孩,在生命樹附近走失,我正要帶她回去呢。」
「原來如此…不過你可別忘了、長老的叮囑,在弄清楚人類的底細之前,是不能跟人類有所『進一步』的接觸…」一旁左邊的哨兵也開始說道。
「連你也說這樣的話阿…威廉,上次的會議中,阿斯特黎羅司長老不也說過了嗎?為了要更瞭解掌握大陸霸權的『人類』及找出生命樹之源,我們必須積極地與外面的世界文化有所接觸,不是嗎?」
「是、是沒錯…只是這還沒有在其它四位長老的全數同意之下…」
「我明白你們的為難,不要緊的,我會有所分寸的,辛苦你們了。」
他慢慢地帶著我來到城鎮的世界樹下,然後右手指著道具店舖的方向,一邊低頭對著我說:
「諾!那個馬車應該就是你父母的吧!自己過去吧!」
「大哥哥一直都在這裡嗎?如果我再來的話可以見到你嗎?」
「我可不是天天都那麼有空的…不過我的職責是保護長老,所以我不會離開這裡。」
「嗯…因為我父親只有每年夏天為了工作才會來到這裡一次,所以我今天就要回去了…」
「是這樣嗎?那麼大概要很久才能再見面了吧!」
他又開始望向遠方,眼神與我第一次看見他一樣,那麼地幽藍深遂…
「…我、我可以寫信給你嗎?」
「嗯?寫信啊?哈哈、小鬼!妳住在古魯丁不是嗎?離這裡可不是像自家後院一樣說能來就能來的距離吧?妳要哪個信差負責送信啊?」
他過回頭來開朗的笑著,讓我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事實上,我明白那時我的小孩子氣,只是單純地想再見到他而已。不知不覺中,我低下頭,眼珠裡的淚水又開始打轉…他似乎發現了的樣子,我聽見他微微地笑了一聲,在我頭上靜靜地說了…
「…要寄信,也不是沒有方法啦!聽說我的一位朋友,她自己正在發明一種獨特的方法…」
「什、什麼?」
「知道嗎?在過去,森林裡的精靈都是我們的朋友,其中有一種叫風精的精靈,他們是吹在樹木間的微風的一種妖精,他們身上有一種東西叫『風之碎片』,是我們精靈族很珍貴的資源。」
「嗯嗯!」我張大眼睛慢慢地聽他說著。
「我們精靈會利用精靈石製作各種魔法物品,而這個『風之碎片』就是製作風之捲軸的重要材料。我們將風的力量注入在羊皮捲軸上,在使用時召換出風,以用在各種用途上,而我的朋友,就是想將這個功能用在『送信』上面。但這當中還要克服很多事情…比如萬一信丟或找不到收件人之類的…」
「那就收不到信了嗎?」我頓時又陷入了失望…
「呵、妳住在古魯丁城鎮是吧!我有一個朋友在那裡,她叫雷奧莉亞,是名女精靈。我寫信時就托旅行者送到她那兒轉交給妳,妳也可以託她將信轉寄到這裡。」
「真、真的可以嗎?好高興喔!這樣真的能寫信給你了!好棒喔!」
我高興的又叫又跳,把一旁的精靈們也嚇到了一般,他們用著很奇怪的眼光望向我們倆…
「好、好了啦,快回去你父母那邊吧!」
「嗯!我叫克蕾兒。你呢?」
他並沒有馬上回答我,只是望著我,用他那憂藍的眼神,微笑裡又好像帶有一些感傷的表情。我一時呆然,開始突然覺得尷尬而轉身想要跑走,卻在轉頭時聽見後頭傳來的聲音…
「我叫菲利路。」
當我再次轉頭時,他像風一樣地消失不知道哪去了…雖然令我詫異,但我卻不覺絲毫的恐怖,因為,我已經認識了他了。隨後,我就跟著商隊的馬車,再度回到了古魯丁。
就這樣,我…每年都期盼著夏天的來臨。約定的夏天一到,菲利路會在生命樹下等著我。
◆
一年很快就會過去,我興奮地再度搭上父親的馬車,在滿載商品貨物的車廂期待著與他一年一度的會面。不知不覺中,這竟成為我那段生命裡印象最深刻的事…
「我沒想到妳真的會再來…」他就坐在跟去年一樣,生命樹的巨大樹根上。
「你在等我啊!菲利路!」我開心地越過生命樹的水池向他奔去想要擁抱他,不過還是落的跟去年一樣的下場撲了個空。
「妳真是學不乖啊…不是說過不能亂碰我的嗎?」他笑著說道。
「嗚…對不起嘛!我一高興就…」
「走吧!」他靜靜地說道。
「嗯?」
「這次我帶妳去個好玩的地方。」
我們這回稍微遠離了村莊,他慢慢地帶著我沿著道路走向南方,不久災森林外的右邊我便看見一個相當大的湖泊。他沿著湖泊持續地向南走,直到我看到遠處湖端有一座亭台。我們接近亭台,發現亭台上有名女精靈在那兒觀察著湖泊,她也發現了我們。
「嗨!塔里亞!這是安德莉亞的信。」我看見菲利路從腰包拿出一封信遞給她。
「謝謝你,還讓你跑了一趟。你身後的是…人類的小孩?」
那名女精靈也用著其他精靈們一樣訝異地眼光看著我,我也有點害怕地躲到菲利路的身後以避開她的視線。只是從她的身上,我感覺到她似乎與一般精靈不一樣,並沒有那種不信任感…
「她是我的朋友。」菲利路的回答還是一樣一板一眼的。
「前一陣子我才聽村裡的姐妹們說過,想不到是真的…菲利路,你難道還對那件事…」
「不要緊的,塔里亞。」
我又看見了,那樣幽藍且悲傷的眼神,雖然他並沒有直視著任何人,卻散發出一股無盡的悲傷情緒…讓那時的我目不轉睛,感覺頓時菲利路離我很遙遠…
「嗯…我明白了,這樣的話,我就親自回村莊裡跑這一趟,你慢慢地休息吧。」
「謝謝妳,塔里亞。」菲利路緩緩地微笑道。
然後在塔里亞與我錯身而過的那時,我看著她用那溫柔的眼神看著我,並溫和地對我說…
「小女孩,為了妳好,千萬不要太接近或碰觸到菲利路,好嗎?」
我納悶地不知如何是好,菲利路並沒有回話,塔里亞也慢慢地離開了… 留下了不知所措的我,那時的我還正懷疑著塔里亞所說的話,不過很快地,我的注意力馬上就被菲利路的聲音給吸引。
「好了!別管那些鎖事了,說說克蕾兒妳的事吧!前回你不是寫信說過你想要成為牧師的事嗎?」
「咦?你有看信了啊!你有興趣?」
「就是有,我才帶妳來的。」
他再次用他那微笑的臉看著我,讓我心裡著實感到一股暖意,我不禁笑了出來。然後在那個下午,我們在那個亭台聊了好久,直到夜晚將大地覆蓋…
這樣的夏天,好像過了好幾次,我也慢慢發現到…菲利路似乎很受到其它精靈們的關心。菲利路每次都會帶我到巨大的生命樹下,訴說著精靈們古老的故事與歷史。偶爾,他也會帶我到離村莊稍遠的地方,去見見精靈森林裡面其它的建築物。只是,我慢慢地發覺到,其它精靈對菲利路的關心裡面,好像還隱含著對我的不信任感…
這樣的事實,直到後來當我年歲漸漸增長後,我才慢慢理解到精靈一族過去坎坷的歷史,以及他們之所以為何對外界的封閉態度是如此保守。由其是當他親口告訴我,人類曾經背叛精靈的那段歷史,讓我一直耿耿於懷…
「…真的是這樣嗎?菲利路…」
「這是歷史的事實,誰都沒辦法刻意捏造,不是嗎?」
聽到這裡的我不禁淚珠兒又在眼框裡打轉,彷彿我好似替全人類承擔了那過錯一樣地後悔。想不到菲利路卻靜靜地說了…
「不要緊的,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怪罪任何人也沒用。只有放下過去,為未來共同努力才是,不是嗎?」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只有他才能讓我的心恢復平靜,透過他的言語。只是,那時的我,並未得知菲利路的狀況… 即使塔里亞曾試著告訴過我。
「菲利路,那是人類的小孩…」森林裡的小精靈莫妮卡向我們靠了過來。
「不要緊的,她是我的朋友。」
每當森林裡的精靈們這麼說時,菲利路總是用這句話,來特別強調著我跟他之間的關係。是啊…『我們,是朋友。』我深信不疑著… 只是每當想起不能接近菲利路時與塔里亞那時所說的話,我總是覺得很難過。慢慢地,隨著夏天一年一年地經過,我也慢慢地長大了…
「看!我明年就要成為安赫班特魔法學園的弟子了!」我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呵、總覺得愈來愈像女孩子了。」
「真過份,我本來就是女孩子…不過,成為了弟子,就要在說話之島修行四年,所以明年後我可能有一陣子的夏天不能來了。」
「是嗎?」
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一樣是用著溫和的表情,淡淡地回答。雖然這個回答我有點生氣,但是當他的眼神又呈現出那股幽藍… 我就忘記我要跟他說什麼了。算了!這回饒過他吧!等我下次再來這的時候我一定給他…
「還是可以寫信,不是嗎?」他緩緩地道,這就是他的溫柔。
「…嗯!」
我不禁凝視著他。總覺得…
視線愈來愈接近了。看來精靈的成長,似乎比人類…來的還要慢的樣子。在我隨著年紀改變模樣之際,菲利路卻跟我當初見到他時一模一樣,好像不曾改變過似地熟悉。
◆
「父親!我去生命樹那裡了喔!」
「自個兒要注意啊!嗯、你好,我是古魯丁商會的…」
這年我已經滿14歲了,精靈與人類的互通有無好像愈來愈頻繁,不過也因此更加恢復了精靈與人類以往的合作關係。但在我離去的那一刻,我卻意外地發現我父親竟然伸出手與精靈相握…奇怪?菲利路不是說過長老們有下戒令不準精靈們與人類有直接性的接觸嗎?這到底是…於是我便好奇地問向長年來站在生命樹下的女精靈黎茲賴爾問道…
「嗯?我記得妳叫…克蕾兒是嗎?常聽菲利路提起你…長老的戒令?你是說與人類戰爭時,那時長老們所規定的嗎?那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戰爭結束後,精靈們好一陣子都待在精靈森林裡與世隔絕,不過為了即將到來的『黑暗的命運』,長老們決心打破結界與戒令,讓精靈們多與外界接觸進而學習外界的知識…」
「所以我想妳所說的戒令也應該已經廢除了才對。」
「那、那為什麼菲利路他說…他說…」
「孩子,妳不知道嗎?我以為菲利路會告訴妳…妳不知道菲利路他現在的狀況嗎?」
「不知道阿…他曾跟我說過他是保護長老的劍術詩人而已,他也說長老吩咐他不能跟人類接觸…」
「原來如此…」
這回換成黎茲賴爾散發出憂傷的感覺,曾經聽菲利路說過,黎茲賴爾是名很了不起的精靈法師,也就是她在研究有關『風之捲軸』的用途的人,算起來,她跟菲利路也應該算是舊識,雖然我不知道這群精靈到底可以活過了多少歲月。
接下來,她陳述的…
我真後悔我知道了事實。
「…菲利路是名很了不起的劍術詩人沒錯,他之前的職責的確跟艾貝里烏斯隊長一樣,保護長老。只是…千年前,妳應該聽過這個故事,人類背叛精靈所引發的戰爭,當時的確犧牲了數千條保貴地性命…」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她口中更哀傷的故事。
她繼續說道:「…當時的戰場,就是現在精靈村莊北面山的對面的孢子之海,那裡曾是個鳥語花香的好地方,只是因為與人類的戰爭太過激烈,長老們不得不使出『禁斷的魔法』,頓時將那裡形成了一個充滿死亡氣息的區域…」
「那、那菲利路呢?他那個時候也…」
「在戰爭前,菲利路在說話之島時結識了一名人類女孩,兩人感情非常好,他第一次遇見那女孩時,那女孩的年紀就像妳第一次來到這時的年紀相彷。」
「所以我們那時才會以為他對妳…總之,漸漸地,女孩也長大了,成為了人類的法師,那時的她像是我們精靈初形成的形體一樣成熟,菲利路好像愛上了她一樣,她也深愛著菲利路。只是此事後來被長老們發現,長老喝斥菲利路的行為,並下戒令警告全精靈禁止與人類接觸。」
「後來,戰爭爆發…菲利路被迫與自己心愛的人的軍隊決戰,就在他得知長老們即將使用『禁斷的魔法』時,他來不及警告那名女孩…就這樣,菲利路被同伴拖離眼前的戰場,也就是孢子的腐海,看著無數的人類軍隊與精靈同伴的生命在一瞬間消逝…」
「…怎麼會…」我的眼淚早已奪框而出,仍靜靜地聽著。
「更糟糕的是…當他得知那名女孩還在戰場時,還奮不顧身地衝向已滿是毒氣的腐海戰場裡找尋那名女孩,這也讓他的肺部遭受嚴重的汙染。」
「我只知道,當時要不是當時的幾位同伴拉他出來,長老們及幾位元素使拼了命地淨化他的身體,或許菲利路也要喪命於那次戰爭中…」
「由於腐海的詛咒太深,千年以來也無法完全淨化菲利路的身體,他之所以不讓妳太接近他,可能就是怕妳透過他的呼吸也會染受腐海的毒性之故。不過,自從那次以後,菲利路的身體再也無法做劇烈的活動,因為腐海的毒性隨時可能侵蝕他那殘破不堪的身軀,加上那女孩的死一直對菲利路是個打擊。長老們也無力拯救,只得讓他常在生命樹底下,願伊娃的祝福能庇佑他的心靈。」
透過黎茲賴爾,這樣哀傷的故事竟然菲利路都不曾跟我提起過… 這麼說來仔細回想起來,每次見面在談天時,他也只問我的事,從不說起自己的過去,即使我已慢慢察覺到…
我一個人無神地走過大道拱橋,滿腦子只是想著菲利路這幾年來的心情。我的眼淚早已不知道流下幾回了,每當我想起他那幽藍深遂的眼神…
「走路不看路,會撞到樹喔。」
我抬起頭,菲利路老樣子地,坐在生命樹下巨大的樹根上。他的表情還是跟往常一樣,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一樣地沒有改變… 一樣的溫和。而看著他的眼神,我的眼淚竟又忍不住打轉…
「菲利路…到最後,你、有找到…那名女孩嗎…嗚嗚…」我還是哭了出來。
「克蕾兒…」他的語氣如常,只是這回顯得語重深長。
這樣的情況,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像個無助的小孩一樣,只能放聲大哭。我從來不瞭解,原來菲利路這些年,竟然隱藏著這麼痛的回憶,以及他是怎麼樣看待我這個『人類的小孩』…
直到最後,我們依然維持著老樣子的習慣,他靜靜地開,打破沉默口說道…
「克蕾兒…」
「…嗚…嗯?」
「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妳都,絕對不要碰我喔。好嗎?」
我的眼淚再度滿溢… 他依舊用那微笑,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回答,我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因為我怕我根本無法說出口… 那樣幽藍、無限悲傷的眼神。
「…嗯。」
我低著頭,靜靜地吐出了這句話… 悲傷地。
◆
「自個兒要注意啊!嗯、你好,我是古魯丁商會的…」
這年我已經滿14歲了,精靈與人類的互通有無好像愈來愈頻繁,不過也因此更加恢復了精靈與人類以往的合作關係。但在我離去的那一刻,我卻意外地發現我父親竟然伸出手與精靈相握…奇怪?菲利路不是說過長老們有下戒令不準精靈們與人類有直接性的接觸嗎?這到底是…於是我便好奇地問向長年來站在生命樹下的女精靈黎茲賴爾問道…
「嗯?我記得妳叫…克蕾兒是嗎?常聽菲利路提起你…長老的戒令?你是說與人類戰爭時,那時長老們所規定的嗎?那也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
「戰爭結束後,精靈們好一陣子都待在精靈森林裡與世隔絕,不過為了即將到來的『黑暗的命運』,長老們決心打破結界與戒令,讓精靈們多與外界接觸進而學習外界的知識…」
「所以我想妳所說的戒令也應該已經廢除了才對。」
「那、那為什麼菲利路他說…他說…」
「孩子,妳不知道嗎?我以為菲利路會告訴妳…妳不知道菲利路他現在的狀況嗎?」
「不知道阿…他曾跟我說過他是保護長老的劍術詩人而已,他也說長老吩咐他不能跟人類接觸…」
「原來如此…」
這回換成黎茲賴爾散發出憂傷的感覺,曾經聽菲利路說過,黎茲賴爾是名很了不起的精靈法師,也就是她在研究有關『風之捲軸』的用途的人,算起來,她跟菲利路也應該算是舊識,雖然我不知道這群精靈到底可以活過了多少歲月。
接下來,她陳述的…
我真後悔我知道了事實。
「…菲利路是名很了不起的劍術詩人沒錯,他之前的職責的確跟艾貝里烏斯隊長一樣,保護長老。只是…千年前,妳應該聽過這個故事,人類背叛精靈所引發的戰爭,當時的確犧牲了數千條保貴地性命…」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等待著她口中更哀傷的故事。
她繼續說道:「…當時的戰場,就是現在精靈村莊北面山的對面的孢子之海,那裡曾是個鳥語花香的好地方,只是因為與人類的戰爭太過激烈,長老們不得不使出『禁斷的魔法』,頓時將那裡形成了一個充滿死亡氣息的區域…」
「那、那菲利路呢?他那個時候也…」
「在戰爭前,菲利路在說話之島時結識了一名人類女孩,兩人感情非常好,他第一次遇見那女孩時,那女孩的年紀就像妳第一次來到這時的年紀相彷。」
「所以我們那時才會以為他對妳…總之,漸漸地,女孩也長大了,成為了人類的法師,那時的她像是我們精靈初形成的形體一樣成熟,菲利路好像愛上了她一樣,她也深愛著菲利路。只是此事後來被長老們發現,長老喝斥菲利路的行為,並下戒令警告全精靈禁止與人類接觸。」
「後來,戰爭爆發…菲利路被迫與自己心愛的人的軍隊決戰,就在他得知長老們即將使用『禁斷的魔法』時,他來不及警告那名女孩…就這樣,菲利路被同伴拖離眼前的戰場,也就是孢子的腐海,看著無數的人類軍隊與精靈同伴的生命在一瞬間消逝…」
「…怎麼會…」我的眼淚早已奪框而出,仍靜靜地聽著。
「更糟糕的是…當他得知那名女孩還在戰場時,還奮不顧身地衝向已滿是毒氣的腐海戰場裡找尋那名女孩,這也讓他的肺部遭受嚴重的汙染。」
「我只知道,當時要不是當時的幾位同伴拉他出來,長老們及幾位元素使拼了命地淨化他的身體,或許菲利路也要喪命於那次戰爭中…」
「由於腐海的詛咒太深,千年以來也無法完全淨化菲利路的身體,他之所以不讓妳太接近他,可能就是怕妳透過他的呼吸也會染受腐海的毒性之故。不過,自從那次以後,菲利路的身體再也無法做劇烈的活動,因為腐海的毒性隨時可能侵蝕他那殘破不堪的身軀,加上那女孩的死一直對菲利路是個打擊。長老們也無力拯救,只得讓他常在生命樹底下,願伊娃的祝福能庇佑他的心靈。」
透過黎茲賴爾,這樣哀傷的故事竟然菲利路都不曾跟我提起過… 這麼說來仔細回想起來,每次見面在談天時,他也只問我的事,從不說起自己的過去,即使我已慢慢察覺到…
我一個人無神地走過大道拱橋,滿腦子只是想著菲利路這幾年來的心情。我的眼淚早已不知道流下幾回了,每當我想起他那幽藍深遂的眼神…
「走路不看路,會撞到樹喔。」
我抬起頭,菲利路老樣子地,坐在生命樹下巨大的樹根上。他的表情還是跟往常一樣,從我認識他到現在一樣地沒有改變… 一樣的溫和。而看著他的眼神,我的眼淚竟又忍不住打轉…
「菲利路…到最後,你、有找到…那名女孩嗎…嗚嗚…」我還是哭了出來。
「克蕾兒…」他的語氣如常,只是這回顯得語重深長。
這樣的情況,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我像個無助的小孩一樣,只能放聲大哭。我從來不瞭解,原來菲利路這些年,竟然隱藏著這麼痛的回憶,以及他是怎麼樣看待我這個『人類的小孩』…
直到最後,我們依然維持著老樣子的習慣,他靜靜地開,打破沉默口說道…
「克蕾兒…」
「…嗚…嗯?」
「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妳都,絕對不要碰我喔。好嗎?」
我的眼淚再度滿溢… 他依舊用那微笑,靜靜地等待著我的回答,我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神,因為我怕我根本無法說出口… 那樣幽藍、無限悲傷的眼神。
「…嗯。」
我低著頭,靜靜地吐出了這句話… 悲傷地。
◆
菲利路,你好嗎?
塔里亞、黎茲姐姐,還有森林裡朋友們都還好吧!
你是否還像老樣子,待在生命樹下,慵懶地休息呢?
我在說話之島的修行,已經即將進入最後的一年,
最快明年的夏天,我就會回到大陸了。
所以說,到時我們又可以見面了。
最近大伙們為島上的安全費了不少心力,
我也主動參加巡邏隊,替島上的村民驅趕魔物,我已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了。
也聽起主教提起的、那有關『黑暗的命運』的到來…
不論如何,我想,世界上的種族起而團結的時刻,應該到了。
雖然相隔了海洋、高山與森林…
但正如你們精靈一族所相傳的,我相信,
克妮一族的命運之線,一定也連繫著我們吧!
那麼,我會好好加油的。不用擔心。
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願殷海薩與水神伊娃的祝福,與你同在。
克蕾兒
1638年7月 夏
………………
她那飄逸的文字,雖然算不上工整,卻也直率地表達出她深切的情感。
無法忘記,她那率直的神情,簡直就像莉西雅一樣…
或許對我們精靈來說,人類在外表上各方面看起來其實都相互類似,這也是我慢慢地開始研究所謂人類情感的原因。
人類與我們精靈不同,他們通常性格互異,且起伏變化相當的大!會因為各種情緒如高興、悲傷、羞愧、憤怒而改變身體的狀態,這雖然對修行是種阻礙,但在與人類的戰爭中,卻意外地發現這使得他們在戰鬥中常引發出超越自身能力的力量。或許這也是我們當初戰爭時會輸給人類的原因之一吧!
而我,也漸漸被她那純真的情感所吸引,就像莉西雅一樣。
一直以來,以高貴的種族自居的我們,長年來忽視外界的變化,小覦周遭的情緒反應,有時我在想,甚至是與黑暗精靈長年的恩怨,也是我們的自大無知所造成的。只是長老們即使在重大的犧牲過後也不願檢討真正的原因。到最後,無論我們怎麼努力地去還原事實,呈現歷史,換到的只有自身那無謂的驕傲、與完全的愚蠢。
莉西雅的事件也是如此,成為了我們無知行動下的犧牲品。所以當我第一眼在看見克蕾兒那時,我就對尊貴的母神伊娃立誓…
我絕對不讓歷史重演。
兩個月前,人類王國的北方,歐瑞的象牙塔,派出了使者覲見了五位長老。在殷海薩神殿裡,他們的談話內容所論述著竟然牽扯世界所有種族的存亡事實,揭露『黑暗的命運』即將到來。裡面還提及了有關我們精靈最關心的一件事,生命樹的確已開始遭受北面山的孢子之海吹過來的毒氣而枯萎,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毒物已感染愛麗絲湖周圍的蘑菇產生突變,這點塔里亞也曾在觀察中告知過我。
長老們個各都惶恐地商量著對策。雖然人類使者說明在孢子之海附近,象牙塔的魔法師們已經束立幾座結界塔來封住腐海的擴散,不過對這樣的說法幾位長老們仍心存疑心,似乎是想派出一支巡邏隊穿越人類的亞丁國境,前往腐海一探究竟,不過這也意味著必須對人類及外界世界完全打開交流通道才行。關於這點,五位長老們的掙扎似乎還在持續著…
「看來你也聽說了,人類使者的事。」
「嗯?西塔地爾,是你啊…」他是生命樹的守護者之一,意外地,其實精靈裡也有比較多話的人。
「…你會想去嗎?回到那個地方…」他緩緩地吐出這些字,聽的出來,他在顧慮著我的心情。
「什麼地方,你是指那個充滿死亡、悲傷、還有絕望的土地嗎?」我笑著答道。
「關於這次的巡邏隊,看長老們的態度看樣子是勢在必行了,也因此,長老們在召集著…曾經在那片土地上戰鬥過的精靈的樣子,這樣比較好做探察的工作…」
「令我意外,怎麼沒找上我?我也是殘存下來的戰士啊。」我依舊笑答。
「別說騙人的話了,菲利路,我知道你的心情…」
我們兩人維持了好一陣子的沉默,好像誰再也不願意在這寂靜的夜裡吵醒生命樹的樣子。事實上,西塔地爾,他也是曾經參與人類戰爭的優秀戰士,也是他和幾位伙伴把瀕死的我從腐海中拉了出來,後來厭倦打鬥的他,擔任起守護生命樹的工作。事實上,我還應該感謝他才對…
「我打算跟長老請願…」我慢慢地,打破沉默。
「…你可知道你的身體已經?」
「我明白…但是,如果不這麼做,恐怕我無法從過去的回憶中裡釋懷。你能明白吧…西塔地爾。」
「就算你這麼做…過去的一切也無法改變,不是嗎?」
「不、至少有一點…」
「…嗯?」
「我並不打算逃避。我的生命本應當在那時投入伊娃的懷抱,如果我是真的想救她,應該不至於這麼輕易地被你們救了出來…我甚至會懷疑自己,當時的我,是否真的畏懼死亡而逃離呢?我想確認,我想再回到那裡,親自確認自己那時的心情。」
「這也是…跟莉西雅的約定。我會回去找她的,我會回去…」
西塔地爾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我,因為他也瞭解,我對莉西雅的感情。
「那、那個孩子怎麼辦?你打算跟她說嗎?今年夏天還剩一個月就到了。」
「我不打算隱瞞她,因為她不再是小孩子了。」
「你不怕她會阻止你嗎?」
「不要緊的,她會瞭解的,我相信。」
就這樣,西塔地爾不在說什麼,他笑了一下,回到他的崗位。而我則繼續靠在巨大的生命樹樹根上… 為了精靈的未來,為了世界的存亡,為了那個約定,我要去。
◆
再過不久,我就會超越菲利路外表上的年齡了吧…
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不過,對生命恆長的精靈而言,幾年間的變化,或許就像剎那的轉眼一樣吧!雖然我在內心深處…曾暗自希望或許菲利路是人類…那有多好。
不過…現在,我想見到菲利路。
我想…碰觸菲利路。
今年夏天的前一個月,我收到了他寄來的信,他向來一板一眼的字,在信紙上飛舞著。
我很好奇,信上他所說的『一直在追尋的事物』,究竟是什麼呢?反正再過不久,馬車就會到達村莊了,到時我要好好地問個仔細。
這陣子聽說精靈族完全地開放了對外界封鎖的那層結界,看來似乎與菲利路在信裡提到到行動有所關聯,不過這樣也好,果然也如他以前所說的,或許以後人類與精靈會恢復之前合作的關係也說不定。很快地,我再度回到了那個熟悉不變地綠意、美麗的地方。
「看!我已經是通過考驗的牧師了喔!」
「呵呵、歡迎回來,克蕾兒。」
果然,坐在生命樹樹根上的他,還是沒變的,那樣溫和的笑容,及幽藍的眼神。
「呵、好像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撲了過來呢。」
「當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今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對吧!那麼可以待到晚上嗎?」
「嗯?怎麼了?菲利路?」
「今晚有精靈們的祈福儀式,會在村莊裡的生命樹中央舉行,要參加嗎?」
「咦?可以嗎?」
「我一直很想跟妳去。」
什麼?菲利路…
這時的他竟然又透露出那幽藍的眼神,裡頭還帶著我從未感覺到的一股感傷…
只是那時的我尚未察覺…
「要!當然!不過…你們那個儀式可以讓人類參觀嗎?萬一給你們長老發現被罵了怎麼…」
「放心,我會保護克蕾兒的。」他用極溫柔地表情看著我說道。
「…哇!你這樣說好感動喔!會讓我想撲過去喔!」
「妳撲過來沒關係。」
「…咦?」什麼?菲利路你…
「我是認真的。」他望向村裡的生命樹,若有似無心地說著…
就這樣,到了深夜,精靈們的祈福儀式,我跟菲利路兩人,站在離中央的生命樹稍遠的亭台上觀看著。這次祈福的內容,好像是菲利路在信裡提及的行動,替要被派譴前去的精靈們祝福的。
精靈靜靜地圍繞在生命樹周圍,由領島者洛伊斯及長老阿斯特黎羅斯帶領完成這個神聖且莊嚴的儀式。不過,我的心並沒有全專注在儀式的進行上,反倒是我身旁的菲利路,他早上的反應令我剎異許久…
不一會兒,我見到他悄悄地離開往村外的生命樹前進。
「要走了嗎?菲利路。」
「嗯、因為時間不多了。」他語氣平和地道。
「什麼?」
穿過大道拱橋,我們回到巨大生命樹下,我隨著他繞到後方,直到他突然停下為止。我納悶地注視著他的背景,皎潔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使的他格外耀眼,但我心裡卻迫切地感到不安。然後,他的聲音,靜靜地畫開空氣,在大地散播開來…
「克蕾兒,我今晚就要出發了。」
「咦…什麼?」
「那個祝福儀式,是為我們舉行的。」他慢慢地回過頭道,臉上還是那祥和的表情。
「你說…難道?你信裡說的行動…」
「我們要穿越人類的國境,到北方山脈的對面,孢子之海那兒做調查巡邏,這是長老的命令。」
「等、等等!長老命令你去?長老不應該是知道你的身體…」
「是我向長老親自請願的。」他在我還未說完時,緩緩地道出口。
那時我簡直無法接受為何菲利路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聽說孢子之海因為那邊的毒氣與異常環境充滿著可怕的生物,甚至還傳說那裡留有當時來不及逃走而受感染詛咒突變的克妮一族,對人類及精靈充滿怨恨…可說是一個險象環生的絕境!憑菲利路這樣的軀體前往簡直與自殺無異!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我一定要…
「不、不行的…」
「這是為了…跟莉西雅的約定。」他打斷了我的話…
「咦…」突然之間,我連眼淚兒也忘了流,被他這一句傻愣在原地。
「以伊娃之名,我說過要回去找她的。雖然,我明知道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
「就只有這件事,我不會退讓。」
我無法阻止他。
看著他那眼神,幽藍、卻格外地散發出堅定的光芒…我明白我根本無法阻止他,哪怕明知道他這是送死…我只有落下淚來,像當時還是孩子一般,不停地落下斗大的淚珠。我不停地哭,彷彿被世界拋棄一般,除了自己悲傷的情緒我聽不到任何聲音。
就在那時,我頓時被人抱入懷裡。
咦?是誰?這個味道、這個觸感…
是菲利路。
「…菲、菲利路?可、可以嗎?」我驚訝地張大眼睛。
「不要緊的。」他緊緊地擁我入懷說道。
「…嗯、咦?」
「一定沒有人認的出,我們是當時的精靈與小孩。妳已經長大了。」
是啊…
我,已經不是當時的小孩子了。
我,漸漸明白,菲利路的感受了。
那是他對莉西雅,不求回應的愛,一切都只為了,他們倆當時的約定… 千年來未遵守過的約定。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克制著自己,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對莉西雅的思念,不能加諸在妳身上…只是我無法否認,隨著一年又一年的夏天,我對妳的思念也愈來愈深…」
「菲、菲利路…」
「有時,我甚至在想…就算穿越人群,我也想去見妳…」
我無話可說,雖然我聽了心裡著實地有些高興,但我立刻又明白…這是他對我最後的溫柔。他承受了將近千年以來的痛苦… 那樣地思念莉西雅,他還是、深愛著…
「不要緊的…是你說的、對吧…」我哽咽地在他懷裡說著。
「…是的。」
「保持這樣…不行嗎…」
「我沒辦法。我不想再對她…失約了。至少、跟妳,有這個瞬間,就足夠了。」
不行…眼淚止不住了。
我,還是不想讓菲利路離開…一想到今後的夏天,不能在這個生命樹下見到他了。
「我很高興。克蕾兒,認識妳的這段期間,我真的很感謝妳。真的…」他再度擁的更緊。
「…到那兒之後,一定要、寫信給我…好嗎?答應我…」
「我會的。」最後,他仍用著那溫和的語氣跟我說著。
直到最後,他還是沒變。
那溫柔的笑容、幽藍深遂的眼神,一板一眼的用字措詞,還有…
「我走了。」
◆
雖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久,不過,對生命恆長的精靈而言,幾年間的變化,或許就像剎那的轉眼一樣吧!雖然我在內心深處…曾暗自希望或許菲利路是人類…那有多好。
不過…現在,我想見到菲利路。
我想…碰觸菲利路。
今年夏天的前一個月,我收到了他寄來的信,他向來一板一眼的字,在信紙上飛舞著。
我很好奇,信上他所說的『一直在追尋的事物』,究竟是什麼呢?反正再過不久,馬車就會到達村莊了,到時我要好好地問個仔細。
這陣子聽說精靈族完全地開放了對外界封鎖的那層結界,看來似乎與菲利路在信裡提到到行動有所關聯,不過這樣也好,果然也如他以前所說的,或許以後人類與精靈會恢復之前合作的關係也說不定。很快地,我再度回到了那個熟悉不變地綠意、美麗的地方。
「看!我已經是通過考驗的牧師了喔!」
「呵呵、歡迎回來,克蕾兒。」
果然,坐在生命樹樹根上的他,還是沒變的,那樣溫和的笑容,及幽藍的眼神。
「呵、好像不會再像以前一樣撲了過來呢。」
「當然,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今天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對吧!那麼可以待到晚上嗎?」
「嗯?怎麼了?菲利路?」
「今晚有精靈們的祈福儀式,會在村莊裡的生命樹中央舉行,要參加嗎?」
「咦?可以嗎?」
「我一直很想跟妳去。」
什麼?菲利路…
這時的他竟然又透露出那幽藍的眼神,裡頭還帶著我從未感覺到的一股感傷…
只是那時的我尚未察覺…
「要!當然!不過…你們那個儀式可以讓人類參觀嗎?萬一給你們長老發現被罵了怎麼…」
「放心,我會保護克蕾兒的。」他用極溫柔地表情看著我說道。
「…哇!你這樣說好感動喔!會讓我想撲過去喔!」
「妳撲過來沒關係。」
「…咦?」什麼?菲利路你…
「我是認真的。」他望向村裡的生命樹,若有似無心地說著…
就這樣,到了深夜,精靈們的祈福儀式,我跟菲利路兩人,站在離中央的生命樹稍遠的亭台上觀看著。這次祈福的內容,好像是菲利路在信裡提及的行動,替要被派譴前去的精靈們祝福的。
精靈靜靜地圍繞在生命樹周圍,由領島者洛伊斯及長老阿斯特黎羅斯帶領完成這個神聖且莊嚴的儀式。不過,我的心並沒有全專注在儀式的進行上,反倒是我身旁的菲利路,他早上的反應令我剎異許久…
不一會兒,我見到他悄悄地離開往村外的生命樹前進。
「要走了嗎?菲利路。」
「嗯、因為時間不多了。」他語氣平和地道。
「什麼?」
穿過大道拱橋,我們回到巨大生命樹下,我隨著他繞到後方,直到他突然停下為止。我納悶地注視著他的背景,皎潔的月光打在他的身上使的他格外耀眼,但我心裡卻迫切地感到不安。然後,他的聲音,靜靜地畫開空氣,在大地散播開來…
「克蕾兒,我今晚就要出發了。」
「咦…什麼?」
「那個祝福儀式,是為我們舉行的。」他慢慢地回過頭道,臉上還是那祥和的表情。
「你說…難道?你信裡說的行動…」
「我們要穿越人類的國境,到北方山脈的對面,孢子之海那兒做調查巡邏,這是長老的命令。」
「等、等等!長老命令你去?長老不應該是知道你的身體…」
「是我向長老親自請願的。」他在我還未說完時,緩緩地道出口。
那時我簡直無法接受為何菲利路會做出這樣的決定?聽說孢子之海因為那邊的毒氣與異常環境充滿著可怕的生物,甚至還傳說那裡留有當時來不及逃走而受感染詛咒突變的克妮一族,對人類及精靈充滿怨恨…可說是一個險象環生的絕境!憑菲利路這樣的軀體前往簡直與自殺無異!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我一定要…
「不、不行的…」
「這是為了…跟莉西雅的約定。」他打斷了我的話…
「咦…」突然之間,我連眼淚兒也忘了流,被他這一句傻愣在原地。
「以伊娃之名,我說過要回去找她的。雖然,我明知道這已經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但是…」
「就只有這件事,我不會退讓。」
我無法阻止他。
看著他那眼神,幽藍、卻格外地散發出堅定的光芒…我明白我根本無法阻止他,哪怕明知道他這是送死…我只有落下淚來,像當時還是孩子一般,不停地落下斗大的淚珠。我不停地哭,彷彿被世界拋棄一般,除了自己悲傷的情緒我聽不到任何聲音。
就在那時,我頓時被人抱入懷裡。
咦?是誰?這個味道、這個觸感…
是菲利路。
「…菲、菲利路?可、可以嗎?」我驚訝地張大眼睛。
「不要緊的。」他緊緊地擁我入懷說道。
「…嗯、咦?」
「一定沒有人認的出,我們是當時的精靈與小孩。妳已經長大了。」
是啊…
我,已經不是當時的小孩子了。
我,漸漸明白,菲利路的感受了。
那是他對莉西雅,不求回應的愛,一切都只為了,他們倆當時的約定… 千年來未遵守過的約定。
「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克制著自己,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對莉西雅的思念,不能加諸在妳身上…只是我無法否認,隨著一年又一年的夏天,我對妳的思念也愈來愈深…」
「菲、菲利路…」
「有時,我甚至在想…就算穿越人群,我也想去見妳…」
我無話可說,雖然我聽了心裡著實地有些高興,但我立刻又明白…這是他對我最後的溫柔。他承受了將近千年以來的痛苦… 那樣地思念莉西雅,他還是、深愛著…
「不要緊的…是你說的、對吧…」我哽咽地在他懷裡說著。
「…是的。」
「保持這樣…不行嗎…」
「我沒辦法。我不想再對她…失約了。至少、跟妳,有這個瞬間,就足夠了。」
不行…眼淚止不住了。
我,還是不想讓菲利路離開…一想到今後的夏天,不能在這個生命樹下見到他了。
「我很高興。克蕾兒,認識妳的這段期間,我真的很感謝妳。真的…」他再度擁的更緊。
「…到那兒之後,一定要、寫信給我…好嗎?答應我…」
「我會的。」最後,他仍用著那溫和的語氣跟我說著。
直到最後,他還是沒變。
那溫柔的笑容、幽藍深遂的眼神,一板一眼的用字措詞,還有…
「我走了。」
◆
後來,就再也沒有菲利路的消息了。
在18歲的夏天,菲利路離開了。他把我寄給他的信都留給了我,而最後的那封信,他並沒有寄過來。
聽說這次的行動,鼓舞了很多精靈一族的年輕的戰士們外出探索大陸,精靈們與外界的互動顯得更加頻繁了,據說黑暗精靈方面也對『黑暗的命運』而與精靈們有所接觸行動,我想,或多或少,這也算是好事吧。值得一提的是,我的身體並未遭受菲利路身上毒物的感染,我想一定是當菲利路保護我的關係吧!
『黑暗的命運』即將到來,平靜的孢子腐海似乎隱藏著陰謀,象牙塔的動靜令人著疑,歐瑞邊境的防線也漸漸瓦解,到處都有戰爭的跡象。而我也正在大陸學習,努力地朝向主教的修道之路前進中。不要緊的,我們撐的過來的,如同他常跟我說的一樣。
不要緊的。
雖然內心很明白,再也見不到他了,但我仍相信著,他一定會遵守與莉西雅的約定;也一定會,遵守著我們的約定。因為即使過了千年,他還是沒變。
這也…叫做「愛情」嗎?
這份感情,總有一天,能夠超越嗎?
菲利路:
你好嗎?
偶爾,請再寫信給我好嗎。
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菲利路。
我相信,總有一天,我們一定能再見面。
『我走了。』
我頓時想起,他離去時那溫和的表情,與最後的那句話。
雖然,暫時、我一定無法期盼夏天來臨吧!每當想起他的模樣,胸口很痛、熱淚盈眶。
可是,那時擁抱所殘留的感覺,和夏天的回憶,會陪著我一起活下去。
「克蕾兒,要出發修行了喔!」一旁的伙伴正喚著我。
「嗯!好了。」
好了,走吧。不走不行了,我也該出發了。
我走了。菲利路。
克蕾兒
1640年8月 夏
序章 精靈的故事 完
菲利路、克蕾兒篇
【風的那端, 捎來的信 後記】
本篇請搭配柔合的音樂一起享用效果會更好(笑)。
事實上筆者是初次嘗試在一個史詩故事背景下,來描述主題是感情的文章,這真的對筆者又是一大挑戰。事實上,筆者在撰文的過程,及遊戲進行的故事中,意外地發現到,原來在年代記裡精靈們真實的性格刻畫。事實上,精靈是尊貴自大且無知的種族。
在過去的神的史觀中與半獸人、人類、黑暗精靈的戰爭,精靈的下場通常不是戰敗就是逃避,這樣一來反而明顯地表現出,原來個各種族間都隱藏著弱點。像好戰卻魯莽的半獸人,只追求力量卻將自己逼進死棋的黑暗精靈,及一般認為愚蠢、懦弱、無知的人類,受大家喜愛的精靈意外地也包含著他們的缺點。
不過在此篇,筆者想寫出的就是精靈們對約定的執著。遊戲進行期間往往可以發現,有關於精靈的任務裡面,多少都包含著承諾、約定等字眼,且通常期限對生命恆長的精靈不算什麼,他們對信守約定的誓言往往看的比他們自己的性命還重要。
筆者發現後,更著實地希望能呈現這樣精靈對約定的信守態度的堅定。不過就故事而言,並不是大家所一般想像的男人類、女妖精的畸戀,反倒是以男性精靈為刻畫主軸,以女性人類的第一人稱來描寫。
在角色方面,也同樣承襲第一話的風格,刻意避開了現在最熱門的「銀月遊俠」,而選擇「劍術詩人」。不論如何,篇幅中在兩人的感情觀中,還包含了很多筆者在遊戲間所發現的故事情節,在觀文的同時,相信也一定能讓各位對精靈們的時態有所認識。總之,如果寫的不好,我也盡力了。大家如果還看的舒服的話,那就請再繼續支持我吧。
那麼,我們下次再見。
【人物介紹】
*菲利路
精靈族的高等戰士,據說活了千年之久?曾參與人類戰爭,後來因疾長年在生命樹下修養,受到精靈們喜愛的角色。特別在故事中將他描寫成一位弱不禁風的精靈,也因此本篇並未有大家期待的打鬥畫面。無論如何,就是希望能透過他的觀感來描寫精靈一族對承諾的重視。
*克蕾兒
由於筆者是男生,還是初次以女孩子的第一人稱視角來寫這個故事。設定上為了她的職業當初還頗傷腦筋,後來還是決定為牧師。她的存在來看精靈菲利路是個很重要的觀點,也代表著人類與精靈之間那條模糊不清的界線…總之,我還是嘗試了一下。
【名詞介紹】
#精靈森林
自太古渾沌初開,精靈們所住的村莊就一直在世界樹的保護下。自從被人類背叛後,為了保護自己,精靈一族的12名長老在森林周圍設下了強力的結界,阻止其它的種族接近。但在與黑暗精靈的戰爭中,有7名長老喪生,因此精靈森林的結界力量已不如當初了。慢慢有一些年輕精靈們認為與外界斷絕往來是無法生存的,這樣的主張漸漸被其它精靈所接受,因此現在結界已完全解除,長期以來不為人知的精靈住處也隨之曝光。
#生命樹、克妮一族
生命樹是世界上最高大的一株世界樹,神利用生命樹的葉子創造了精靈種族。而這顆生命樹已和最初被創造的精靈已融合在一起,因此被尊稱為生命樹。它在妖精森林的正中央不斷灑下它的種子,來保護著精靈森林和居住其中的所有生物。雖然其它地方的精靈居住地也有種世界樹,但都是從這裏拿種子再去栽種的,而此地的生命樹是最大的也是最老的一顆樹。生命樹的周圍有很多負責攻擊入侵者及保護精靈們的守護者。和生命樹簽訂了契約的芮克妮種族,誓言要保護精靈們的「娜魯帕」亦在此地。
#愛麗絲湖
傳說,在大災難時代,女神伊娃看著無數生物死去時所流下的眼淚匯集成湖,就是愛麗絲湖的由來。聚說以前還曾有妖精在月光下歌唱飄舞,現在則受到孢子汙染使得周圍充滿著魔物。
。精靈哨兵
精靈族裡,負則守護精靈村莊,與下面的精靈森林及神聖的生命樹,而選出的戰士。通常是由作戰能力較高的精靈男戰士來擔任。目前哨兵隊長為艾貝里烏司。
#孢子之海
過去精靈和人類引起戰爭時,由於被放射出來的魔法能量,造成扭曲變形的巨大黴菌類生物樹林。在這個地方,精靈和人類為了大陸的霸權展開最激烈戰爭,由於精靈的強大魔法已夷為平地。由於聚集過度的魔法力量,原有的自然生態遭到破壞,變成了生物無法生存的「腐海」。而在這「腐海」中所分散出來的孢子逐漸擴張它的領域,因此象牙塔的魔法師們在「腐海」周圍建築了結界塔,以阻擋「腐海」的擴張。
#象牙塔
位於亞丁通往艾爾摩的道路上,象牙塔豎立於巨大噴火口模樣的洞穴中央。洞穴尾端有連接到象牙塔的橋樑, 其尾端豎立著有華麗的裝飾卻尊貴的向著天空的散發出象牙光芒的巨塔,象牙塔。在象牙塔的地下,中央的納伯萊易特商店安置在一起,並嚴禁一般人接近。其內部虔誠又嚴肅,有術士公會和半獸人公會,傳說也有通往異空間的通道存在。
LOVEDRIN
2008-01-24 16:06:37
長春藤只要偶爾換個水就好,就能一直保持綠莖。
但我很喜歡這樣,就算忘了它,它也不會抱怨。
典型的好朋友TYPE。 2008-02-04 09:54:25
沒想到你也養植物.我養過有毒的粉紅色聖誕紅.小綠藻.孔雀魚(阿金).魔豆.螢光魚.鬥魚(小藍).夏威夷小鳳梨.它們總是能為我帶來開心:)
版主回應
我不認為我那種算是養植物..哈長春藤只要偶爾換個水就好,就能一直保持綠莖。
但我很喜歡這樣,就算忘了它,它也不會抱怨。
典型的好朋友TYPE。 2008-02-04 09:54:25
Lovedrin
2008-01-23 08:12:52
可是我仍在學習如何照顧它,在晴天的時候,陽光透進和室時將它的綠葉閃爍地發亮時,總覺得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2008-01-24 11:10:54
世界有精靈守護著森林..年前養了一盆迷你澳洲長壽花最近開小紅花搭配樹幹..老闆說我總挑有養過一陣子的花草.我說不知道總覺得我說不出來的味道.
版主回應
我曾試著照顧我房間的長春藤,但它的葉子總是很不健康,我想不不是它是常春藤的話,說不定早就死了吧。可是我仍在學習如何照顧它,在晴天的時候,陽光透進和室時將它的綠葉閃爍地發亮時,總覺得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2008-01-24 11:10:54
孔雀魚生了好多隻小魚 活潑亂跳的 長壽花寄養在店家 想它的時後過去看它近況:p
過年時挑項鍊時有隻密袋鼠跳到我身上 嚇我一跳老板說它對陌生人很少醬...它真的很可愛叫裘裘
不論是植物還是動物也罷
也許自己的某一種心情也寄放在對方那裡也說不定...
不過動物緣這種說法我倒是相信唷~哈 2008-06-23 19:19: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