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の色い流水帳
十四回　＃曲終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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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12 /19 日曜日　晴
日行程: 打工請假、8:00PM~10:00PM練團
出納帳: 蝦仁炒飯＋炒青菜100元
体狀態: 練團時頭撞到水泥壁

　　午睡，是個被鍵盤敲打聲給弄醒的午睡。
下午吉米再度來訪，我因為體力不支而先在沙發上午睡，但醒來時我一直聽到吉米的笑聲，原來是他在跟魯肉飯聊天，那樣的笑容，我好像也曾經有過的樣子，好像是跟那棵樹聊天時的表情，一模一樣地，同樣地為了自己在意的女孩子而苦笑。這點我想阿搭哩在最近一定能感同身受，Queena對他好像又恢復了從前的依賴，只是這樣的依賴是殘忍的，她向他訴說著另一個他的事，那樣的心情比任何人都要寂寞是吧！阿搭哩。

「(咚的一聲) 痛！」
「沒事吧？阿想？有腫起來嗎？」
「好像有…」
「嗯…恭喜你又長高了一公分…」
「……」說實話，小魚的話不好笑，我卻抓著頭笑了起來。

　　晚上的打工請了假，團長即時召開的緊急練團，也許是睡過頭的關係，我的頭頂狠狠地撞到水泥壁，豈是一個痛字了得…Orz　為了期末發表，我知道妳要來看，練習時也特別拼命，不過凡事還是不要太過了頭，我突然想起這句金玉良言，只是為時已晚。回到家中還是只剩一個人，弟弟離開了的差別就是這樣明顯，我也習慣地一個人在電腦前處理著處理不完的事，腦袋兒很痛，卻冒出很多想法，也有很多故事。
　　於是，我泡了杯巧克力，坐了下來。

＃【再見了，今天；你好，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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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12 /20 月曜日　晴
課行程: 英語語法研究 (選)、心理衛生 (通)、打工
出納帳: 清燉排骨麵＋紅茶60元
体狀態: 集中力不足

　　最後，我今天辭掉了打工，雖然算不上是如釋重負，我也替一件事做了個結了。
我的個性也許比較溫柔也說不定，有種逆來順受的隨和脾氣，只是今天的我真的很累，累到有一種想放棄所有的感覺，我很訝異地站在天橋上，耳機裡傳來的音樂並沒有停下來，我笑了笑。這個禮拜，還有很多事要準備著呢…
　　是啊！我還不能放棄…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兩個人一起過聖誕節吧！歪哥…Orz」
「原來如此，計劃都破滅了嗎？」看來吉米的最後一步也結束了。

　　團長小魚在晚上又提起了期末表演歌序的問題，我很難得地終於生氣了，一直以來對於不擅常金屬曲風的我卻也是一直配合著他們，這次唯一的一首我作曲的抒情歌，卻又老是要將它調來調去。小魚也察覺了，我很高興最後他傳來一封簡訊向我道歉，只是，我又笑了，如果沒有任何人讓步，這是否就是我久違以來的衝突呢？我隨和，不等於我隨便，今天並沒有什麼特別，大概只是因為太累的關係吧！

　　我很慶幸，雖然有著能談心的朋友們，但大部份，那是我扮演安慰別人的角色，用我不擅長的方式。我心底明白，偶爾，我也想要被安慰，其實一句話也不用說，我只希望被擁抱，我希望的就是妳，不是別人。
　　我啊…　希望是妳。

＃【…我想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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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12 /21 火曜日　晴
課行程: 體育－網球 (必)、日文一 (選)
出納帳: 豬排飯＋紅茶65元、切仔麵30、練團費100元
体狀態: 集中力不足Part 2

　　早晨的好心情，被後頭一個汽車喇叭給毀了，來不及叫他下車賠償精神損失，卻在心裡頭召喚出一隻哥吉拉毀滅了新竹市。(笑) 也許是因為辭去了打工，我的心裡竟然鬆懈了，連集中力也變差了，不過這樣子的慢動作雖然不適合我，倒是在網球課幫了一個忙，連老師也難得地稱讚了我變的穩沉了(指球技)。今天中午，看見妳跟學妹一同準備離開餐廳，我老早就發現了，雖然我很想向妳招手，這回妳竟然發現了我們，並主動地揮了揮手，我像個傻瓜一樣也揮了揮手，忘了自己的笑容是不是像個雕像一樣僵硬，只是我還是很高興。

　　下課後，回到家裡上演的是一樣的空城計，這樣的情況可能在明天又變本加厲，因為父親他要去上海，星期日才能回來，房間也愈來愈接近明年我一個人住在這裡的模樣。為了熱音社的開會，五點半左右再度回到學校，我一直不是很喜歡夜晚的學校模樣，因為這會讓我想起去年裡，很多曲終人散的寂寞感，因為沒什麼人記得，我也不多提了。

「好了！今天練到這裡，明天大家加油！」小魚大聲吆喝著，我也緊張了起來。

　　日覆一日地上演著我無聊的戲碼，沒有人發現的想法悄悄在字裡行間溜過。當然，不會有人瞭解，我眼裡的世界是多麼寬廣與溫柔，卻以為我記下這些只是無聊的安慰。我知道，朋友，你在笑我，但我也同樣笑著，笑著我們都很傻，因為這裡記下了一切，你的模樣也是，當然，妳的微笑也是。

＃【我不害怕讓人知道我寂寞，因為假裝堅強，比偷偷哭泣更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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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12 /22 水曜日　晴
課行程: 美國文學史 (必)、英國文學史 (必)、熱音社期末發表
出納帳: 切仔麵30元、冬瓜茶10元、火鍋費338元 (幫小胖出)、？？？3060元
体狀態: 差強人意的狀態…

　　燈光很亮，還是一樣，我並沒有發現妳。
準備了將近三個月的練習，為的就是今晚的期末發表，信心滿滿的我們卻出乎意料地出了不少狀況，感覺並沒有比想像的好，我們還要更加努力…在此感謝特地來捧場的朋友們，獻醜了。(笑)

「大哥，好久沒聚聚了！一起吃個飯吧！」
「嗯！好久不見，腦袋兒好點了沒？(笑)」我指的是阿修那轉不過來的感情觀。

　　阿修身邊的女孩又是新人物，綽號是雙雙，只是為了讓流水帳裡有她的戲份。我很感謝他特地來看我，當然我也感謝小雅、小胖、吉米，值得注意的是小胖身邊的那個可愛女孩，原來那就是他最近茶不思飯不想決心要減肥的春天降臨。結束後，與他們一同相約到了生活館，別老問我為什麼那麼愛吃火鍋，因為只是很溫暖而已，身心都是，而且火鍋這種食物，一個人是吃不完的。

「所以說，男人就是要趕衝！女孩子永遠是被動的！再者…」
「小胖，這是我的飲料。」看來他已經說到忘我的地步了。

　　就在小胖濤濤不絕講述著他的情史時，阿修也自然刻意問起了那棵樹的事，我還是老樣子，把對於妳的思念往肚裡吞，就像嘴裡的雲吞一樣。當阿修說著他好像看到那棵樹有來看表演的事，我著實地嚇了一跳，因為今天的表現很糟糕，實在不想讓她看見。(笑) 但是吉米電話裡的答案讓人矛盾了點，因為他說她並沒有來，我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苦笑。

　　回到了家，老媽子她們也剛結束了八圈的戰局。我拿出了剛剛小胖載我去拿的「那個東西」，花了一點錢，其實只不過是個禮物而已。裡面有著我滿滿的祝福，我不曉得是不是能傳達給妳。
　　最後，妳笑了一下，說了晚安，我也關了視窗。

＃【結果，妳還是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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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12 /23 木曜日　晴
課行程: 法文一 (選)、國防報告書 (通)
出納帳: 黑糖饅頭與紅茶18元、鴨肉麵＋小菜85元
体狀態: 右眼視力再度降低

　　其實，我跟妳的故事，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精采。
我一直很想瞭解妳，在這段戀情結束之前，我至少瞭解到妳的一部份了，我笑了笑，這是一年以來每一個星期見面不到五小時的成果，我盡了最大的力氣。

「ㄟ！給Lauren個面子吧！」
「這是當然。」我笑了，其實不用Penny這樣說，晚上的外文聖誕夜我也一定會去。

　　前幾天我曾說過，我不喜歡夜晚的學校，會讓我想起曲終人散的寂寞感，只不過今晚顯然特別的不一樣，連校園的路燈也明亮起來了，因為今晚我將「那個東西」交給妳了。回想起這段日子以來還真是個折磨 (笑)，因為「那個東西」是我上個月開始打工的理由，知道我這份行動的朋友們大概不會超過三個人，因為我幾乎沒跟任何人提起。你們常常笑著我是那樣不積極，我卻想，這是最配合她的個性所做的方式，所以我決定不動聲色，在交給妳之前。

　　結果妳還是笑了一笑，我在妳面前還是一樣辭窮了。昨個晚上準備想要跟妳說的話也全部都忘了，只是在那日光燈柱底下的妳顯得特別耀眼，而且是我最能確定的一次，妳有看著我，並微笑著。妳還是一樣的答案，沒有直接拒絕我的那樣溫柔，不過也很明白了。

「我沒有那樣想過…」妳笑了笑。
「我明白。」我知道，對於愛人與被愛，妳還沒準備好。

　　交給妳後，我顯得很輕鬆，好似結束了與妳的故事一樣。晚上，我沒有直接回家，與吉米、阿搭哩三人在303，三人有一種相似的Blue，神情卻都在笑著，無論怎麼努力，我們的聖誕節最後還是得各自一個人，連最後Penny的有氣無力的呼叫也無力回應了。

　　我苦笑著，不過總算可以結束了。
因為，我想說的那句話，已經傳達給妳了。

＃【一直以來，我很喜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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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12 /24 金曜日　晴
課行程: 人權與法治 (通)
出納帳: 統一巧克力牛奶22元、魯肉飯＋肝連湯60元、肉圓三份＋魚粳湯100元、小柏號整修費200元
体狀態: 雖然累，但有你們在…

　　回歸平常，她還是一樣，跟我沒什麼交集，那個同樣的側臉。
也許我已經無暇理會這樣的心情了吧！對於喜歡她的念頭，我竟然也慢慢地看開了，因為明白這份感情可能是我一昧地又再重覆上一段戀愛的倒轍也說不定，對於內心真正喜歡的女孩子總是沒有結果。或許是該好好閉上雙眼，再開始看看其它除了她以外的角度的視野了吧！(笑)

　　Penny一樣還是很沒精神，我的離職看來給她造成很大的麻煩，昨日與吉米婉拒了一同去吃火鍋，看來她自然是很寂寞，阿搭哩他們也開始謠傳Penny也許又跟她男朋友怎麼了？畢竟這不是我們能干涉的事，我還是一樣，不會想去提起。中午在303那裡歇息，直到五點才離開，輾轉地去載一個宜蘭兔崽子。常常會有像是兩邊朋友同時找我的時候，當然我也很希望會七十二變或分身術，但是我的選擇並不在於時間先後順序及重要性，而是在於哪一邊的朋友不去的不放心感比較大，這點倒是303這群孩子們獲勝了，因為好強的他們就算再堅強也是令我不放心。(笑) 像是亞郎或幽弦這樣的青梅竹馬的兄弟，我倒是很放心地放他們鴿子，因為他們總是比阿搭哩或吉米更能諒解我。

　　無論如何，我同樣感謝，一直以來能夠認識你們，是我的福氣。而讓你們如此信賴，是我堅強的力量。
晚上，這是個熱鬧的夜晚，與亞郎一起吃過飯後一起回到家，而阿修跟小雅再度來訪，連帶著小胖也來了，又是在那小小的和室和樂地聊著天，直到深夜我與亞郎再度地心靈對白。我很高興的是，我找到亞郎跟吉米兩人的不同之處，也同樣是一樣重要的存在，對於感情同樣在掙扎階段的兩人，我很樂觀，雖然你們兩個老是皺著眉跟我訴說著那個女孩與你們的心情，但我覺得你們真的比我這個大哥幸福多了，不像我是個無法碰觸的遙遠，你們同樣地與你們的女孩有著相同的交集與默契。

　　直到夜深人靜，又是個曲終人散的時光。阿修喝醉了酒癱在我家的沙發上，我笑著這個傢伙的主題歌曲竟然也跟阿搭哩一模一樣，又是一個痴心情長劍，而且兩個人都是水泥腦袋欠攪拌的傻瓜…　最後我決定還是沒有跟任何一方的朋友去看「功夫」，因為對我而言，兩邊朋友我都不想留著遺憾，也許跟你們去應該會很快樂吧！但是這個聖誕節我想一個人在家裡，像往年一樣，我自己的溫柔，留給我那永遠不知道的那個人…

＃【平安夜，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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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 /12 /25 土曜日　陰
日行程: 不想出門但還是出門了的一天
出納帳: 三商巧福套餐112元、聖誕轟趴費100元
体狀態: 作息不正常

「為什麼你會想記下這一切？」

　　聖誕節，我卻被一個跟聖誕節完全不搭嘎的聲音所吵醒，正確的來說那已經算是噪音了，而且我想應該是個大人物，因為出殯的陣仗竟然足足經過我家前面那條路一個鐘頭之久，大概是聖誕節薪水Double的關係，那孝子哭喪今天特別賣力，由擴音器傳來的淒涼真是餘音繞樑三日不絕般地慘烈。

「哈！早叫你不要想太多了，大哥。」
「我說過，這對我而言是種溫柔。」其實，想與不想之間，我們所能改變的事，實在少之又少。

　　在我家過了一夜的阿修，很自動地替我叫醒了電腦。冰箱裡並沒有什麼好東西，兩個大男人也不知道要吃些什麼，於是一個泡了茶，一個泡了杯熱巧克力，很自然地等待著便當從天上掉下來。不能否認地，在我點醒了阿修一些事情時，他同時也點醒了一些我所沒想過的事。

「因為人往往膚淺地只能看到外表的改變，就算你再有內在，人家也無法知道你的好。」
「原來如此，五條褲子每一條平均8000元起跳的原因我總算知道了。」

　　亞郎說的並不無他的道理，的確，現在的人大多流於表面，只有有深度一點的人才會再進一步觀察內在，否則，談戀愛這回事就活像是在選手機一樣，表面功能決定了一切。我直到三點才吃完飯，他因為要減肥所以跟牛肉麵鬧脾氣。希望他早日能跟他那些打入冷宮已久的牛仔褲合好，先從肚子開始吧！

　　下午，團長原先計劃要去台北觀看熱音比賽的事因故取消，取而待之的是除了鼓手阿湯哥以外，我們來到了下學期可能會成為每週進駐的演唱地點『紅色聯盟』參觀。街上的人們好像都很快樂，所以我才不想在聖誕節出門，因為我也曾有過身邊有個可以擁抱的人的聖誕節阿…現在想起就好像回到過去那種曲終人散的感覺。晚上，我特地把吉米、阿搭哩給叫來，還是舉行了聖誕夜的單身轟趴。吉米老樣子地又開始要我將這回的流水帳的內容預告一下，我笑了笑，也許不知不覺中，這流水帳竟然也會成為朋友們心中的另一個自己的一面鏡子也說不定。你們可以發現，如果裡頭有著你們的名字出現、與你們的故事時，那是在我眼前所呈現的你們，很真實，也很富色彩。

　　從下午開始點的那個蠟燭已經燒完了，是我特別點的，看著燭火搖曳跟光芒讓我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是同學送我的聖誕禮物，我很高興，不會因為它只是個小小的樹形蠟燭而覺得失落，我反而感受到了朋友們給我的祝福。就像是那第一句話所問的，每每我總會突然想起，好像是曾經某個朋友問的，或是我自己也問自己好久，那答案都是同樣的，我也不多提了。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為了防止世界被白目破壞，為了守護搞笑的精髓，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可愛又迷人的搞笑角色…」
「…… =..=」

　　每個晚上我在寫下時，都是今日的曲終人散的回憶，最後雖然每次都只剩下我獨自一人，我也不會覺得孤單，因為這短短像燭火壽命般地人生，這流水帳裡已經有了你們的名字了。
　　是的，有你、有我…　還有我們，聖誕快樂。


　　那麼，今回以上。
　　下回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