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2-24 02:31:27啃羊

「失業誌」完結篇



我是個被動的看與聽遠大於主觀的說與行動的人,
說與行動的不擅長並非因為生理的缺陷造就的不能,
而是,我對於世界的認知,
除了已然習慣的人事物以外,
就鮮少再去接觸新的物件了。
關於此,我的解讀是,
如果不必新嘗試也一樣可以活的很好,
那麼,何必去挖掘挫敗的機會增加生活中的酸澀?

所以,我總說,我是主觀的,杜絕了一切多餘的閱世,
而呈現了純粹情感的真切與深入。

但其實,我忘記了這樣的一體兩面──
沒有了帶我閱世的人,
情感只能在自我的豢養之下緩慢成長,
它雖仍是不減真摯與醇厚,卻少了一份擺盪的熱度,
在講者與聆者的角色不斷地互換與衝擊之下,
找出那個雖已知曉,但卻不曾說出口的至道與真理,
並憑藉著這樣的激情,讓他更瞭解你,
或者,也讓你更了解了自己。

原來,這也可以是消解存世艱難感的其中一途。

一個澎湃汩然生命之所以不可說,
只是因為找不到一個真正的「善聆者」,
去擔保生命色彩傳播時的失真度降到最寡,
所以總是將最佳善聆者的獎項頒給了自己,
杜絕了一切外部理解的可能,
如此雖足以支持踽行之路的不孤寂,
但踽行者的目光何嘗不是頻頻向每一個可能的岔路口翹首企望,
期盼著邂逅一位善聆者?

一位善聆者能分享多少的生命?三分?五分?七分?
這定義並非建立在他真懂了多少,或回饋了哪些;
其實,「善聆」的真正意義在於,
你願意向他吐露幾分真正的自我,
背過身後,無所防備地。

其實,偶爾的冷漠與置身度外,並非是不關心使然,
而是,我已然轉身,卸除防衛與武裝,
在每一個善聆者面前,無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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