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01-11 01:29:53啃羊

「失業誌」起草

一旬既過,我也終於有了比較明確的念頭,
著手這「失業誌」的起草。
其實,這個「失業誌」本身就是個弔詭的存在,
人總是很奇怪的,在該去記憶的時候,往往敷衍過去了,
以為以後一定還可以擁有更多;
而總是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才有從容的餘裕,
去反芻深埋的影像,重組為必定殘缺的片段。

失真的必然性,肇因於時空的刷洗而無法還原。
只是前行的,一直被迫前行,
回顧則被劃分為年長者的專屬權利,
一旦落入回憶的圈套,就是失去前景的預兆。

於是,邁進與回顧,端似一心無能二用,顧此則必然失彼,
一如花火乍綻,看得見的燦爛是因餘燼無處可尋;
而絢爛的背後唯一可資憑弔的,
徒餘錯亂的殘像,拼湊起串串點線。

其實這不是人類的沉痾舊疾,也非怠惰不思進取,
而是,此乃存世情境中的必然喪去,人們必然無法隻手遮天,
縱是隻手成雙,仍然只能選擇一邊,
不必妄想力挽狂瀾,兩全其美。

所以,我總是不斷地拍照,
深怕文字相機的功能遲鈍了、怠慢了,
稍一不慎,就會落進回憶無門的窘境。

而愚者如我,總是落入了細數過往的迫切裡,
一半是因為未知的世界太過不確定,
一半也因為回憶的確牽扯了我--
掛懷與羈絆,一般地遲疑了足下步履,卻是兩般不同的心境──
掛懷是因為想念,而羈絆,是因為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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