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1-01 19:10:20Kylie
傷城
於報章看到「陳景輝」三個字,旁邊加上天星運動份子之稱號,原來這位小子仍在文化界中游走。
憶起了幾年前,走到牛棚書院上梁文道的課,當時人很少,卻有一個skin head的中七生在課堂上遠遠的跟梁文道對話,討論課堂上給予他的延伸思考。課堂結束後,朋友向我介紹,這個「阿輝」讀中七,一直很想入嶺大的文化研究系,那年是他第二次考高考,再嘗試報讀。那時我不知道他最終有否成功入讀文化研究系,但在不久後,從朋友口中得知第二次高考也是失敗的。
事隔幾年,幾年間再沒有聽過這個「阿輝」的消息。文化研究,也是我曾報讀過的學系,當年到澳洲錯過了面試機會,結果入了浸會。但我對這位小子有印象,是因為我們有機會同一屆當文代研究系的同學,若我們成功入讀的話。
活躍於文化界、社運界的朋友們,這圈子真的很窄。窄得多去兩次,才發現某人跟某人,原來已是多年的朋友及戰友。這張熟悉的面孔再次在報章上見,我知他對文化的熱愛一直沒有改變,由當年站於牛棚內對談討論,到今天他也訴諸行動表達聲音,表達他的鐘愛及堅持。
眼看很多類同經歷的人們,旁觀者只懂得說他們在學、迷戀非物質層上的精神追求,空談文代集體回憶,這等人才有閒情為著這些不實在的東西堅持,堅持可能撲個空,也不用把自己抽離得太遠,離開熟悉的人群外在搞激進或虛無的追求。
不可否認的是,經濟沖昏了香港人的頭腦。在紫醉金迷、五光十色的生活下,這些都淪為一場騷、家常便飯之談。
昨天於收音機,聽到一個青年,想當一個民間記者。民間記者是雜派軍,沒有什麼專業可言,也不是當什麼類別的記者為首,就是從個人身份出發,看見周遭的事物,有什麼不公不義的作出報導,新聞可小如鄰居的樹被無情斬了,若覺不公不義也可報導。價值不在於一個title,不在於報酬,就在於個人,你有主體性可將這些事件報導出來,讓更多人知。
其實,香港有很多人的文化知識水平都很高,很聰明,也不只是一味講錢講名利,也有很多為價值意義及理想而堅持。
看見昨晚四十萬人的新年倒數,突然有一種落寞。
經濟好了,人人喜歡講錢講升職加人工講消費講生活享受。看見這些奢華,我選擇倒頭大睡,或在聽Joni Mitchell。
在繁榮的裝飾底下,這還是一個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