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手-續
如上篇所提及的,我踏上了旅途,準備尋找傳說中的兩隻手,得到真正的安全感。
嘗試過許多種不一樣的方法:
1.先是以假設的方式,去完成某些事情後可獲得。失敗!
2.集合自己所喜愛的物品,忘情的把玩,想將快樂情感堆置最高。失敗!
3.找朋友詢問,跟他說明我的想法及用意,說了半天,沒有人懂。失敗!
只要是我覺得有可能的方法,我都試過了,最笨的就是不斷重複跟自己說,我現在很感動、我現在很感動、我現在很感動...,設法將自己催眠,結果是可想而知。
瘋狂而進入歇斯底里後,我得到了新的情感『失落感』、『無用感』還有『歧視感』,在那當下,我明白了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沒有就是沒有,在怎樣就是沒有,混合了以上三感後產生的是『悲傷感』,我哭了,很無助的。
後來,我遇到了一個女孩子,是在國小的時候,她是轉學生,人長得很漂亮,個性也很好,就坐在我隔壁,因為是轉學生,老師要我多照顧她,這麼好的女同學,當然是樂意之至。
我們的互動是很良好的,她很有繪畫的天份,一天早自習,我們在閒聊打屁,她突然拿出一張A4紙,讓我別亂動,她想要素描,我嚇一跳說不要,她問『為什麼不要?』,我答『我這麼醜,別畫我啦!』,她強制『不管,不讓我畫以後不跟你說話了。』,於是我就範『好啦...對不起啦。』
她畫得很好,甚至把我畫好看了,我很不敢相信,圖畫紙中的人是我,我要她送我,她堅持不肯,說要自己留著,我自然也無法強迫,但是在我心裡卻萌生的一種新的感覺,是雀躍的、欣喜的,彷彿在雲端飄著,又說不上來,也不確定那和我在尋找的兩隻手有無關聯,但是我下定決心要做一件事,我想告訴她,『我喜歡妳』。
說的很簡單,我得到了人生中第一次的『難以啟齒感』,人格分裂似的和自己對話著,『好緊張,我不敢說。』『快點說啊,別膽小!』『我不行啦,我真的不敢啦...』『只是把喜歡的感覺說出來而已咩,沒什麼大不了的。』『你敢,你去說啊』『啊我不就是你。白痴喔!!』『現在這樣很好啊,幹嘛一定要說。』『你不說我揍你喔!』『啊我不就是你...』『........』。
日復一日的拉距戰,最後我和另一個我以寫情書的方式妥協了,人格再度分裂,多了一個人討論內容,當然,因涉及個人隱私,所以討論內容就省略不提囉。
我的字不好看,應該是說從沒認真去寫過,總隨便呼攏便草草繳械,那一晚,不到五十個字的情書,我寫的快兩個小時,隔日,我比平常到校時間再提早了些,偷偷的將情書壓在她的字典底下,心裡盤算著,如果今天第二節的國文課有用上字典的話,那就會在下課時曝光,當然也有可能沒用到字典的話,當天都不會曝光。
很順利的,字典被用上了,我心跳加速了,拿字典時從抽屜掉出一封信,因為我們是坐在一起的,所以我看著她撿起,我笑了,當然還有另外兩種莫名的笑聲,在我腦海中傳來,觀察著她的表情,極度的驚訝又轉入狐疑,我竟然還能若無其事的問她『怎麼了?』,她說『這不是我的。』。
下課後,我第一個被她詢問,早上有看到是誰放的嗎,我表示『沒有。』,我說那什麼屁話,當然不是別人放的啊,於是那封信就在幾個跟她比較要好的女生手中傳閱,信中沒署名,其中一人是班長,她也說字跡不像我們班上的。
她的臉,看起來很焦急,感覺起來像是快哭了,看了很不忍心,於是我偷偷的將她拉到角落,跟她說『那封信...是我寫的。』,是的,我說出來了,我坦承犯案了,『不可能,你的字沒那麼漂亮!』她回答,好一個將軍啊,同時我又聽見兩種討人厭的稽笑聲了。
從那之後,我好像少了一點什麼似的,也變得很少跟她說話了,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學期末又因為家裡的關係,她轉走了。
我曾經以為只差了一點點,但是冷靜過後發現,根本沒有任何進展,之後我得到了『憤怒感』,氣自己怎會那麼笨、那麼沒用,後來我就放棄了。
故事寫到這裡,是否有人滿臉狐疑的想問,少了感動跟溫馨的世界又是如何的?
很抱歉,就唯獨這個部分,我無法以文字形容或敘述,因為,遺憾的是,已經二十多年了,我還是沒有得到那兩隻手,對於別人對我的好,我的最高情感就是『開心感』『快樂感』,再上去就沒了,對家人也是如此。
不是所有故事的結局都有正面的收場,儘管如此,現在的我,已經得到了這麼多的情感,只不過獨漏了兩個,應該沒什麼關係吧,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