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7-10 17:34:24鐵板尼

你離開的那段日子-我,選對路了嗎?

在溫暖被窩下翻來覆去,我知道我又將睡不著,只好點醒一盞燈,掀開鍵盤上的小被子,在這個版洗文。

駕輕就熟的拿出日記本,翻開以前用各式各樣字跡寫下的心情,日期已不清晰。

記得上學期末遇到系上的人會相問,『要實習還是做專題?』

習慣依附同學完成的大小報告,除了封面與心得那一頁印象深刻外,其餘貢獻單薄。

做專題似乎比較簡單,所以應徵實習的自傳寫得輕巧簡便,扔給了系辦。




想不到,進了竹科。




哥哥指責說不會去日月光試試,要不然他公司也可弄出個缺,方便,近家,不會耽誤補習,似乎成了他每次講電話激昂的唯一藉口。

自己告訴自己,選擇難的那一條路走,以後會學得比較多,反而感激起自己來。

上班的前一天,在一起沒幾天的女友寄了一封信過來,寫了一句至今仍忘不了的話,『我完成某些事以後,就要離開你,到時候你一定要讓我走,不要留我。』不明白那時候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盯著那封信那句話至凌晨三點,高中死黨被我吵醒,用一種不原諒的表情看著我,問我為什麼還不睡,我說我剛剛有睡,不敢告訴他,心裡很害怕。

走到外面看著樓下的景色,不熟悉的夜景星空與街道車流,害怕自己忘了回家的路怎麼走。





除了上班第一天,帶我進去的頭頭請我吃飯以外,其餘每天中午只得一個人去吃,雖然我一直覺得我外向。漸漸的,掛在身上的狗牌成為每天吃什麼的唯一問候者。

後來死黨說那房東不讓多餘人的住進去,雖然不算被趕出來,但是拎著包包卻不知去哪。

我早出,他唸書晚歸,也碰不到頭,彼此沒什麼損失與不捨。

離開每天睡地板見不到人影的房間,當時的我只知道新竹火車站怎麼走,還有從中華大學騎往竹科那條路,地圖上的能見度可謂是零。




除了這條路,我哪兒都去不了。

無家可歸,住進公司的宿舍。





不認識的漫畫店老闆變成我唯一的依靠,連S-E便利商店也找不到幾間笑容可掬。

每個星期最期待的日子是星期三跟星期五,星期三是每星期一次會晤”寶島少年”的日子。

星期五能回家,高興的是可以見到豪,師跟偉,但只有豪跟師會跟我說話。

師會陪我聊天,雖然打著GAME陽光馬力歐,卻找不到心中的向陽之地。




女友提起了分手,我哪兒都去不了,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星期六去補習,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是一些不認識的人,跟竹科一樣,所以去的次數漸漸少了。

星期三到漫畫店,慶幸一個星期已經過了一半,開心的合不攏嘴,再次期待星期五來臨。

星期五來了,星期六也來了,接著星期一,星期三,星期五,星期六又來了。

一天,買進公司的早餐奶茶被弄倒了,她卻還悠閒的吃著自己的早餐,留我一人擦著人人想進來的竹科地板,還得裝做是自己弄倒的。

口中說著,『沒關係沒關係,我自己來就好了。』
心裡也告訴自己,『沒關係沒關係,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




我一直都是一個人。




不曉得暑假我在幹麻,要說創傷也已經很夠了,卻只能告訴自己,『是的,我選了一條艱難的路,一定會學到很多。』然後把暑假發生的事,都當成孟子的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

如果當初我選擇做專題待在中壢規律補習,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路是自己選的,在研究所考試前夕,我想到這件事。
路是自己選的,在聽著梁靜茹分手快樂中,我想到這件事。
路是自己選的,分手快樂上一首是無條件為你,下一首卻大唱我喜歡,那樣甜蜜的歌。
路是自己選的,歌也是隨人唱的。









日記本上,寫著七月十四號。
我加上了幾筆。
關於今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