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傍晚透過車窗看到一棵樹木開著花

我身體累了

不知不覺睡著了

F陪著我

車裡播放著政論廣播節目

F拿著我隨身帶著的幾本書翻閱著

他最感興趣的是八字命理那本

不是黃帝內經的養生介紹

不是金庸小說裡技藝部分的整理評論

政論節目討論著中槍事件的後續發展

等我悠悠醒轉

車窗外那棵樹色彩變化了

跟著天色變暗了

我沒有經歷夢境

我想到南柯一夢

如果我在閉眼睁眼之間有了一場夢

那就真是南柯一夢了

F也看一看我隨身的光碟盒面

裡頭是一片影片光碟

盒面寫著 再見了 寶貝

有男女主角的人頭像分立兩側

下半部一隻狗伸展著四肢

我在想

我還辨認得出來那株樹木嗎

那是一個結合運動與休閒的公園

樹木一排排直直

我的窗景剛好是一棵樹

還有天空的雲彩霞光

當然不只一棵樹

而是最清楚的像是畫面焦點一樣的

是一棵樹

我能打破焦點嗎

我能不聚焦嗎

當我一聚焦

勢必我的精神意識能量都投射某一特定事物對象

同時我也就忽略模糊了其他的景緻

我能都注意到

而沒有特定焦點嗎

當我聚焦在閱讀牛河與小學校長對話想盤問出一些關於青豆與天吾的相關資料時

我完全不知道身旁的工作人員在幹啥

我完全不知道身邊有多少位顧客來來去去結帳

我沒法察覺到那鍋茶葉蛋在滾動著

我無法聽到店外車輛行經的聲音

我能同時觀看著牛河在腦裡推敲著青豆與天吾的關係

在釐清著 “先驅”被謀殺的案情

也同時清醒察覺到那櫃檯新手小姐嬌小

不熟稔的打著收銀機嗎

我能同在閱讀中卻也在真實的世界運作中嗎

是我們去界分劃分說一個是小說世界

一個是真實世界

然後僅能選擇一個

無法抽離開來

更清明的面對著所有面向的並存嗎

我記得那棵樹的遠方有一些運動的人

像是打著網球

2010/12/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