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我從床裡鑽出來， 開門到外面溜躂， 幾乎所有店家都歇了， 幾家攤販還在做最後的清理工作。 月光沒有照在溝渠， 也沒有照在暗巷，啊！ 殘缺的月。


我走得朦朦朧朧的， 好像看到遠方巷口的男子剛解完尿， 正要離開。


我買了一瓶柳橙汁回來， 準備動手回信。


朋友P君去當兵， 寫信來告訴我軍中生活的情況， 我立刻想到蔣勳寫的短篇小說【勞伯伯的畜牧事業】：有一天敘述者祖明收到乒乓的來信 ，乒乓告訴他想法的轉變，還有軍中生活的狀況。 祖明順利上了大學， 乒乓不升學 當兵去， 很戲劇性地，乒乓在軍中因公死亡， 排長發現了這封乒乓寫的信，就寄來給祖明， 祖明這時候才開始發現生活不太對了？！ 發現人怎麼這樣生活著呢 ？！

我準備把這小說寄給P君。


原本允諾要寄給他愛看的商業週刊、 天下雜誌啦 ，我打壓抑制按下， 我心裡還想寄楊照的【軍旅札記】給他呢！ 實在輪不到商業週刊。



前一陣子Y君在外島當兵， 我寄了拼圖給他 ，他完全不清楚我的意思 ，我覺得滿沮喪的。 後來我簡單回答說：「讓你消磨時間」，沒想到他竟回答我說他正在忙， 忙著一退伍，準備繼續深造， 所以沒時間玩拼圖 ，我心意被蹧蹋， 更覺得Y君怎麼會變得如此無趣！？


董橋說：「當今香港學術圈裡苦學而無趣是通病： 活著無趣， 學問無趣， 文章無趣 ，語言無趣， 只怕整個學院都成了雜貨舖掌櫃收容所， 那叫造孽。」


乒乓當兵前曾經告訴過祖明說：「我自己不能滿足。」
「滿足？ 滿足什麼？」

「滿足我自己生活的意義。」




去年十一月我深情款款製作了一捲錄音帶要給前去服兵役的G君當作行前紀念， 結果一場意外車禍， 他暫時不用入伍。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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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搞成這樣。
2005/5/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