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一片喧嘩， 指導老師也笑開了。 我這時才發現評圖室裡早湧進大批人潮 盛況不亞於畢業設計的評圖。


「這位同學， 我想請問你一個問題， 是說你願意在這樣一個空間裡生活多久？ 你說腰挺不直， 在我從你的圖裡看來， 就連腿也無法伸直！ 這是一個變態自虐的空間。 你確信一對情人， 或就你的情人來說好了， 會願意生活在這樣的空間嗎？ 當你的情人對你承諾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的時候， 而你給予對方這樣的空間品質， 注意！ 我說『空間品質』， 你覺得彼此有辦法偕老嗎？」 評審愈說愈激動， 愈來愈咄咄逼人。

蜥蜴一向油腔滑調的， 我想這難不倒他， 只是他在辯駁的時候， 內心夠不夠真誠， 是不是心口合一， 還是為了應變脫困而說的。


老師， 這樣的空間我無法回答您說我能待多久， 當一對情人有一方無法適應這空間時， 而要求離去， 我想就是在這情人住宅裡生活結束的時候了。

所以也許一小時， 也許一年 ，也許一生一世？

當彼此是用你所謂的『空間品質』來鞏固彼此的感情的時候， 那是悲哀的， 那不是合適的情人， 我意思是說空間的好壞與情人相處是否能長長久久是沒有直接相關的。 況且情人 ，在我認定裡 ，不見得是必須被約束在一起長長久久的妻子、 丈夫， 或甚至是怨偶。

我只在乎曾經擁有， 不在乎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