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8-25 18:48:17kolatown

嘉明湖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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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經南橫時,強烈又熟悉的嘔吐感來襲,風光明媚的第一站向陽森林遊樂區入口,我忍下嘔吐感吃了大半個便當,然後背起裝備準備上山。看見其他人的裝備不得不以為是個好個起點,我橫量其他人和自己背包的容量差距,自以為體力雖然差人一點,應該還能跟上大家的腳步。從遊樂區入口到工寮的腳程大約是兩個小時,走沒幾分鐘,天氣熱的不像話,大夥停步卸下外套,單是排汗衫便已足夠。

五點左右抵達了向陽工寮,設備環境遠比我想的要好,四個門,屋內就是木造的上下舖,沒有燈,室內活動照明都得靠個人的LED燈,後來我發現我遠比自己想的要痛恨這種尖銳刺目的白亮光,屋內已有一排排睡袋裹著睡著的登山客。卸下裝備在屋外環繞了一會兒,廁所在十公尺外的階梯邊,一根水管提供所有的用水來源。

負責伙食的共哥正在屋外的迴廊邊用小瓦斯爐和幾個鐵鋁鍋烹煮晚餐,幫忙切蕃茄時我說這是要番茄炒蛋嗎?共哥一面吸著煙糾正我,是番茄煮蛋。在山上什麼都是用煮的,沒有炒。一邊切蕃茄共哥還問我有沒有喝酒,我傻眼沒有回答,他又認真地問了一遍,我說現在不可以喝吧,他說怎麼不可以,這樣才有感覺,我笑了一笑沒有回答,切完蕃茄回到屋裡鋪上睡袋,我也跟著小睡片刻。

  醒來時已經接近晚餐時間,天色猶亮,但忽然感覺氣溫驟降,披上goretex外套走出屋外,山峰間已染上了霧氣。五點半晚餐時間,五六道菜裝在鐵盆裡,放置在工寮的一處小角落,大家拿著杯匙添上飯菜,各自找到位置站立著吃飯,一邊讚美著菜色,山上新鮮的氣氛還圍繞著,我添了飯夾了菜卻是一口也吃不下,只覺得胃到舌尖都是嘔吐感。每一道菜為了幫助食慾,都添加許多調味,嚐起來了或鹹或辣,我強壓著嘔吐感硬是吃了兩口就將杯匙過讓給T。不挑食的我此時以為早上的暈車感還未退,晚一些吃過餅糧也許就會好一些。用過晚餐後,便是就寢時間,儘管才七點不到,一想到隔日清晨兩點就要開始向嘉明湖出發,趁著飯後淺淺的睡意,也是倒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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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忘記多少次醒來是因為冷,多少次又是因為肩頸和四肢的酸麻不適,翻來覆去之間,屋裡酣聲四起,只有微弱的LED光芒從屋頂的兩側傳進眼睛,頭上的窗戶望去,樹影比天空更漆黑,天上不見一點星芒,從不戴手錶的我在沒有時間的長夜裡感覺夜更漫長,卻意外地沒有焦慮,只是靜靜地躺著,沒有過多的思慮,只是在等待黑夜過去。翌日起來,大家討論著昨夜的難眠,我才知道大夥都沒有好睡,只是我們各自有各自的長夜,各自用各自的寂寞去熬。身旁的小柏一有動靜,我立刻輕聲喊住他。大概八點鐘吧。什麼?!才兩個小時?!下一次醒來時小柏還穩穩蜷曲在睡袋裡,我戴上眼鏡,穿上充作枕頭的外套,戴上頭燈,摸黑往大門的方向走去,出了屋外才打開頭燈。這是一個討厭頭燈光芒的人對屋裡失眠人的一點自以為體貼。

屋外月亮的光芒亮的刺眼,滿天的星點滿滿釘著天空這張大黑幕,數量驚人的星斗讓我連冬日天空的王者-獵戶座都認不出來。多情種王宙斯還在某處繼續留情,然後繼續把死去的愛人變成天上的星座嗎?那麼多星星,每一顆都是舊情人的眼睛,多可怕,只是這樣天空遲早會不夠用的。睡睡醒醒,起床時間終於被我亮晶晶的眼睛等到了。天氣太冷,屋外的水管結了冰無水可用,用保溫杯裡的寶礦力水得水刷過牙,感覺是個清新的一天,吃過熱稀飯後,背上背包準備向嘉明湖出發。再見,向陽工寮,十六個小時後再見了。

 

X二零零九年二月寒假的嘉明湖紀錄,直到昨晚才在電腦裡發現,先讓它入土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