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們這一代人、或有心改變社會的知識份子，又該如何自居呢？
蟄伏近十年後，黃凡的兩本小說，在我看來，即是在回答這個問題。
在這個人人都得了「躁鬱症」的國家裡，如果我們不甘被操弄，我們不想被政治背叛，那麼我們還有什麼選擇呢？
最後，只有《大學之賊》中所描述的過程：進入權力核心。

但從此一帆風順、叱吒風雲嗎？不！狡黠的黃凡，卻描繪了一個圖像：
進入政治的人，是在撩撥魔鬼的琴弦！
你自認為能夠掌握一切，推行自己的理念，然而，卻只是不斷地在慾望之海中浮浮沈沈而已。

好可悲嗎？也不，因為黃凡的文字，讀起來真的會讓你笑聲不斷。
呂正惠以〈我們都是眼中人〉評論了《大學之賊》。然而，我卻不甚同意他的批評。他認為黃凡的立場太過於超然了，似乎自己「置身事外」來對這個社會進行批判。然而，我卻認為他沒有看到黃凡對知識份子尷尬處境的描寫。
在選擇藍綠陣營之外、
在選擇現實上實踐無力的陣營之外、
在選擇對這個社會漠不關心之外，
我們還可以作些什麼？

只剩下對這個社會發出訕笑，這不是犬儒的笑，而是比哭還難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