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6-27 06:56:43遊唱詩人

【日劇結帳台】面臨三十代,回顧野島伸司

最近又開始重溫、回顧起野島伸司的作品,尤其是早期的。

或許是對這個世界開始覺得有點失望,甚至有點絕望,所以才會喜歡起野島伸司早期的作品。我最喜歡的兩個腳本家當中,其實對於未來,野澤尚的態度是曖昧的,尤其後來的戲,都不似《相逢何必曾相識》那樣,冬天過去了,還是有春天。野澤尚的結局都停在懸宕的地方,對於未來,其實似乎很明白地點出那種無望與徬徨。

而或許自己愈活愈回去,愈不希望如此世故,所以希望能看到光明的未來,就算是虛假的,也還能給予一點溫暖,像是《相逢何必曾相識》裡講的那樣,或是《人間失格》、《未成年》、《聖者的行進》、《世紀末之詩》、《唇膏》、《蛋糕上的草莓》,總希望陽光還會在那兒。

最近之所以又開始欣賞起野島伸司早期的作品,在於他選材的恰當,且在當時都非常新穎,而且完整度高,不會為了說理或傳達理念,而歪曲或勉強故事內容依循著不合理的狀態進行(像是《聖者的行進》中說話過於世故與成熟的永遠)這類例子其實不勝枚舉,早期也得還是很恰當地用故事包裝他的概念,所以不會讓人覺得做作,就算概念不是傳達的那麼清楚,但故事基本上還是十分動人,正如《愛沒有明天》一般。

而也是因為重看,才瞭解了。瑪莉亞之所以最後選擇縱身一跳,那是呼應於當初她與士郎在醫院初識時的那個心理測驗:當世界末日來臨時,哪會選擇哪種動物一起上船:馬、老虎、孔雀、羊?而士郎說:「我一定不敢上船的吧」,而瑪莉亞的回答是:「我也是。」還記得豐川悅司的回答嗎?他的答案是「羊」,所以他是個寂寞的人,但他要瑪莉亞不是因為愛她,而是一種出於寂寞心理所以希望滿足的佔有。羊只能給予替代的安慰,以及陪伴,但那終究不是愛。

士郎以及瑪莉亞這兩個活在世界邊緣的人,當然會害怕上船,因為他們寧願隨著世界毀滅,也不願意成為那個獨活在世上,永遠寂寞的人啊。

(照片為野島伸司側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