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想到

珠理奈篇寫一半

三小姐也寫一半

居然先寫了五小姐囧

比上次字數還多要死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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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醬餐館幽靜寬敞的內院裡，三小姐由紀與四郎筱麻里在蓮池邊的四方亭裡對坐，中間擺了只矮几，兩人各執一子。

時至立夏，天氣也開始躁熱起來，於是幾個愛妻心切的好男人便商量著在後院挖了座池子，池邊種植四季花卉，蓋四方亭，還不知從哪搬來幾株高大杉樹做為庭樹，讓內院成為眾人平日避暑之用。



十一郎佐江端著切好冰鎮過連子都挑過的西瓜，進到亭子裡在三小姐身旁端坐時，只見四郎眉頭深鎖，手中那白棋卻是遲遲無法落下。末了，一聲長嘆。「三小姐棋藝高超，在下甘拜下風。」然後話鋒一轉，笑道。「三小姐兵險顯著，置死地而後生，能有如此綜觀全局，殺伐果斷之魄力，果然是巾幗不讓鬚眉。三小姐若為男兒身，定能縱橫天下，封王拜相。」


三小姐輕笑回道。「我不為男兒身，亦能縱橫天下，封王拜相。」


「三小姐說的是，麻里愚鈍，該罰。」


沐由紀卻仍是一臉笑意，她咬了口十一郎遞到嘴邊的西瓜，才輕輕說道。「可是我對天下沒有什麼興趣。」


筱麻里的目光在兩人間轉了圈，調笑道。「可不是麼？三小姐得夫如此，婦復何求啊。」他見沐佐江眼睛一瞇，似笑非笑地看過來，便趕忙換了個話題。「我們家朱里人品也是不錯的，更別說他對五小姐的一片情深。那可真是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春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愁與舊愁；咽不下玉粒金波噎滿喉；照不盡菱花鏡裡形容瘦；展不開的眉頭；捱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隱隱，流不斷的綠水悠悠。」



這阿醬餐館裡的眾人皆知，四郎向來喜歡舞文弄墨，沒事就念念詩詞歌賦，當然更多的是淫詞豔曲。於是三小姐也不阻了他吟詩的雅興，只是靠在十一郎肩頭，風情萬種地打了個呵欠。


三小姐並無回話，看上去對這事沒什麼想法，四郎滿腔熱血，難免有些尷尬。這十一郎不知是替三小姐開的口還是好心替他解圍地開口道。「十四郎的心思我們明白，可是五小姐會答應麼？」


四郎聽他這麼問，眉開眼笑地回道。「這事簡單，包在我身上。」



沐由紀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別看這筱麻里平日就愛耍耍嘴皮子，沒事就跟六小姐在那調調情，一副紈褲子弟的模樣。可他卻是阿醬餐館裡幾個年輕高手裡，最有名聲的。筱麻里乃逍遙派掌門首徒，盡得真傳那是一定，更重要的是他詭計多端，時常整得敵人叫苦連天，比起三小姐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真可以說是錦裡藏針心狠手辣慘絕人寰，更因此被江湖中人稱之為鬼諸葛麻里。這些三小姐自然是清楚的，既然四郎這麼說，想必是又有些鬼主意了，於是沉吟半晌，才說道。「朱里對玉玉的心意大夥都看在眼裡，況且朱里的人品也是好的。只是婚姻之事媒妁之言，就算玉玉這我可以大膽代替師父做個主，那朱里呢？」



說起這事，四郎就一陣懊惱。朱里與他交好，情同手足，見十四郎為情傷神，才想給他出個主意，替他向五小姐訂親。於是去請朱里師兄班游做主，想不到班游竟然一句，我和他沒什麼關係，只是恰巧一起上課就打發了他。可是以他逍遙派與星宿派的恩怨，要是自己去找朱里師父星宿老怪，可真是送羊入虎口了。本想可以直接從三小姐這下手，若是她答應，當那兩人的媒人與主婚人，那便可省下許多事，想不到沐由紀這怕麻煩的女人竟然把問題推了回來。


沐由紀，妳是武當的麼？這太極功夫倒是練得出神入化。筱麻里恨恨地瞪了過去，又對上護妻好男人十一郎似笑非笑的眼神，於是趕緊轉開視線，正襟危坐。「三小姐，長姊為母，你是五小姐的師姊，從小一塊長大，只要您一句話，想必定能玉成好事。」


三小姐卻回道。「這男女婚姻，哪有女方主動的道理？更何況，是朱里想娶玉玉，又不是玉玉想嫁朱里。」


最主動的不就是妳麼？四郎筱麻里與十一郎佐江皆在心裡如此想，卻都很給面子的沒有說出口，兩人相視而笑，一切吐槽盡在不言中。





這時，卻聞一陣鳥啼聲，自後門方向傳來，可以說是鳥語花香鶯聲燕語百鳥鳴春。只見十郎松玲奈提著一個約七吋高的鳥籠，一襲白衫，冰肌玉膚眉目如畫唇紅齒白，清新俊逸風骨高雅，宛如一朵空谷幽蘭，出塵脫俗，讓人不禁驚嘆，好一個國色天香的小白臉啊。



四郎筱麻里一見到他，眼睛也忍不住為之一亮。



說起這十郎松玲奈，那可是個江湖傳奇了。他師承古墓派，古墓派那可是王重陽的前女友林朝英一手創立的門派，門下只收年輕貌美楚楚動人的女弟子，加上古墓派的玉女心經可是江湖第一美容秘訣，讓多少俠女為之嚮往。而這古墓派創派至今，只收了兩個男弟子，一是赫赫有名的神鵰大俠楊過，第二個便是我們的十郎松玲奈。


而十郎松玲奈又是為何來到阿醬餐館，這事說來複雜。身為古墓派弟子，十郎從小便不食葷，只吃玉蜂漿，所以他看起來總是臉色蒼白，一副病弱美少年的模樣。當年他下山參加華山論劍磨練武藝，途經揚州，因為玉峰漿帶得不夠了，只好去酒樓客棧吃飯。想不到這酒樓客棧裡不是烤鴨就是排骨或者是牛排，松玲奈這草食男怎麼入得了口，於是找來找去，便找到阿醬餐館來了。


這時候的阿醬餐館已有天下第一樓的美稱，可館主田阿醬是個淡泊名利只喜歡吃和煮菜的人，她一見到這松玲奈骨瘦如材我見猶憐的樣子，便忍不住同情心大發，親自為她煮了一桌素菜。這松玲奈感念田阿醬的善心，又想念田阿醬的手藝，於是便自告奮勇留下為阿醬餐館略盡棉薄之力。後來才發現這阿醬餐館裡也是臥虎藏龍，高手如雲，而大夥也才發現這病弱小白臉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古墓派弟子松玲奈。



也由此可知，天下第一樓齊聚各家高手，有一半是由於田阿醬喜歡撿小貓小狗回來養之故。



而松玲奈來到阿醬餐館後，倒是給了我們三小姐不少新菜譜的靈感。比如說，這古墓派有名的天羅地網勢，修練的方法也是特別，就是抓麻雀。而某日三小姐剛醒，還跟十一郎佐江在那妳儂我儂妳纏我綿妳騎我馬之時，卻聽見一陣鳥叫。原來是十郎松玲奈捉了籠麻雀回來。於是三小姐靈機一動，想出了道流傳千古的曠世名菜。






烤小鳥。






後來更引起其他餐館爭相模仿，可普天之下，有誰抓麻雀抓得比松玲奈快，像十郎一般伸手便是又肥又大的麻雀。於是阿醬餐館再次以烤小鳥獨步天下，甚至有詩曰，問世間，烤小鳥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可現在讓四郎眼睛為之一亮的，可不是那黯然銷魂烤小鳥，而是那國色天香小白臉。「十郎，見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們在這亭子裡談天，何不一塊來喝杯茶？」


無事不登三寶殿黃鼠狼給雞拜年說的完全就是筱麻里，可十郎也不好拒絕，畢竟人家可是前輩，於是放下鳥籠，我見猶憐地走了過來，笑道。「三小姐、四郎、十一郎，幾位好雅興。」


「可不是麼。」四郎笑嘻嘻地替他添滿了茶。「我們適才正談到玉玉與朱里的婚事呢，不知道玲奈以為如何？」


「婚事？」松玲奈一愣，才回道。「很好，很好。」


「玲奈也這麼以為？」四郎問。


「當然。」松玲奈不疑有他地說道。「大家都知道朱里對五小姐一片情深，若是能夠在一起，那當然是好。這樣我們阿醬餐館又可再添一對佳侶，對館裡氣氛也是很好的。」


四郎欣慰地拍拍十郎瘦弱的肩。「十郎言之有理，那麼這主婚與媒人就交給你了。」


「我？」十郎微微瞪大眼。「與我又有何關係？」


「十郎就不要推拖了。」筱麻里滿臉狡詐地對松玲奈微微挑眉。「你是朱里的母族遠親啊，算起來也是朱里的兄長，長兄為父，作為主婚人是再適合不過的。」


可我只是跟他媽同姓啊，十郎松玲奈在心裡如此吼著，可他是個我見猶憐的小白臉，自然不會做出仰天長嘯這等事，只好舉杯邀明月無語問蒼天。於是三日之後，阿醬餐館中的五小姐與十四郎這樁轟動江湖的婚事，迅速傳遍了整個大璟。




可說起兩人訂親的經過，也是波濤洶湧感人熱淚的。四郎筱麻里還以兩人故事出書，拿下大璟年度暢銷書第一位，賺了一筆不少的稿費。而這故事是這樣的。











話說，九郎那日又是館裡最早起來的那個。


館內的幾位重要主廚向來都是不到午時不起身的，比如館主田阿醬，比如三小姐由紀。當然，經過上次的事情之後，九郎便知道，這三小姐是真睡還是在忙別的事情那可不好說，於是他也學乖了。三小姐愛睡便睡，今後就算七郎喬南拿劍架在他頸上，或者十七郎才加要把他扔進秦淮河裡，他也絕不靠近三小姐閨房一步。



可今天，不過辰初，內院裡竟然傳出喧鬧之聲。莫非有刺客？一朝被蛇咬十秒就忘了的九郎似乎忘記上次的教訓，他把阿醬餐館的門閂上，快步朝後院趕去。


九郎趕到後院時，只見四郎筱麻里好整以暇地在那搖著扇子看戲，旁邊是一襲白衣仍豔美絕倫的白駝山莊大小姐島陽菜，八郎班游與十六小姐何希正在那眉來眼去，只有善良的十九小姐橫由依面色擔憂地望了過來，輕聲喊他。


「利乃，來了？」


九郎讓橫由依那婉轉清靈的嗓音喊得滿面通紅，但仍是直起背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五小姐她…」




橫由依正要解釋，只聽得廂房內傳出聲巨響，一身形瘦弱的少年被人從裡頭踢了出來，他在空中轉了一圈，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那少年臉上還帶著五指印，衣衫不整，腰帶鬆垮地垂在腰間，外衣敞開露出削瘦白皙的胸膛，連褲子都沒來得及拉好，模樣狼狽。他拉著自己的褲頭，可憐兮兮地喊道。「玉玉，我真的是無辜的。玉玉，妳要相信我啊。」


九郎定睛一看，那少年不是年紀最輕的十四郎朱里還能是誰？正疑惑間，卻見五小姐馬玉玉同樣衣衫不整地提著劍奔了出來。


「閉嘴！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玷汙本小姐的清白，我今天若不閹了你我便跟你姓朱！」


朱里還提著褲子縮在地上，聞言，憨笑道。「若是玉玉肯跟我姓朱那便是好，可若要我隨玉玉姓馬也是可以的，馬里，這名字聽起來也挺順耳的。」






馬玉玉被他氣的簡直說不出話來。






昨夜阿醬餐館的眾人一起小酌了幾杯，席間見三小姐與十一郎旁若無人地調起情來，心裡煩悶，也喝得兇了些。看到後來兩人在那眉來眼去，三小姐還柔弱地靠在無恥的十一郎懷裡，心頭火更盛，便藉口不勝酒力，躲回房裡暗自傷神。想不到這朱里竟然趁人之危，闖進她房內，趁她醉酒之際做出這等禽獸之事。


一想起昨夜自己在十四郎那無恥之徒身下欲拒還迎輾轉承歡的模樣，馬玉玉更是氣惱，她恨恨地瞪著朱里，咬牙切齒地罵道。「好啊，好個朱里，你竟敢對我下藥？」


「下藥？」朱里愕然地瞪大眼。「玉玉，我對妳一片心意，怎會做出如此卑劣之事。玉玉，妳要相信我啊，昨夜的事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你撒謊！若不是你卑鄙無恥，又為何要闖入我的房內？」


「玉玉。」朱里為難地望著她。「那是我的房間。」


旁觀的四郎筱麻里噗地笑出聲來，馬玉玉惱怒地瞪了他一眼，續道。「可你也不能趁人之危，如此行徑，算什麼男人！朱里，我可真是看錯你了。」


「我是被人陷害的，玉玉。」朱里一臉委屈，泫然欲泣地看著馬玉玉。「我真不知是怎麼回事。昨夜我回房，見妳躺在床上，便血氣上湧不能自己。我想運功提氣，卻只覺得全身躁熱難當，無法自制，才做出了這等錯事。玉玉，妳要相信我啊。」


可正在氣頭上的馬玉玉怎會聽得進他的解釋，她長劍一振，在眾人還未得及看清她身形之時，那劍尖已抵在朱里喉頭，只消半吋便能要了朱里的命。馬玉玉想起自己對師姊的傾慕無果，卻又讓這登徒子輕薄了兩次，於是冷聲道。「朱里，我今日不殺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這事似乎鬧得太過了。單純的九郎見馬玉玉神情陰冷，那是當真要下狠手的了，心裡忍不住擔憂，又見一旁朱里的師兄班游仍然事不關己地在那跟何希眉來眼去，於是抱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心情正要上前救下十四郎朱里，卻有一把摺扇橫在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九郎疑惑地抬頭一看。



那個笑得如沐春風小人得志的不是四郎筱麻里還能是誰。






「四郎，你這是做什麼？」九郎焦急地說道。「難不成你們真要看著朱里被殺？」


四郎筱麻里仍然事不關己的模樣，展扇笑道。「九郎，靜觀其變，危急之時，自會有人出手。」他轉頭望向二樓廂房，微微頷首示意。九郎也跟著看過去，只見二樓廂房之上，館主田阿醬、七郎喬南、三小姐由紀、十一郎佐江神態悠然地在那泡茶聊天，田阿醬抱著一桶飯埋頭猛吃，十一郎佐江正在展現一手泡茶的好技藝，三小姐柔若無骨地靠在十一郎肩上研究菜譜。只有七郎喬南心不在焉，一邊端著茶淺嘗，似乎對樓下狀況很是在意。可九郎知道三小姐是心機深沉的狠角色，有她在此，那是不用擔心會鬧出什麼亂子的，於是便稍稍安下心來。


可這邊朱里見到馬玉玉那狠絕的神情，饒是從小樂觀向上皮粗血厚的朱里也忍不住苦澀笑道。「玉玉，妳我相識至今，我對妳從未有一字隱瞞，為何妳不肯信我？」朱里說到悲痛之處，竟生生吐出一口鮮血來。「玉玉，從我見到妳的第一眼起，便下定決心，此生定要愛妳護妳，縱然妳如何絕情，我也絕不負妳。可妳…」


朱里闔上眼，神色淒然。「玉玉，妳的心是鐵做的麼？難道妳真的感受不到我的一片心意麼？」


平常十四郎總是一副嘻皮笑臉的模樣，從未露出過這般神情。馬玉玉不免有些動搖，可一思及自己的貞操竟然不明不白地丟了兩遍，仍然狠下心來，長劍一刺，正要直取朱里性命之時，想不到三小姐卻早她一步。那沐由紀聽德樓下如此動靜，卻也神色不變，依舊看著手裡菜譜，眼也不抬地輕輕喚了聲，佐江。那十一郎佐江也是左手端著茶壺替七郎添茶，看也不看地就伸出右手拇指一指，只見一道劍氣雄勁，挾著石破天驚，風雨大至之勢，直撲馬玉玉而去。馬玉玉只覺得手腕一痛，回神時，手中長劍已斷成數截。



六脈神劍的少商劍！馬玉玉訝然地抬頭望去，卻見師姊端坐二樓廂房，一襲青澀羅裙，淡雅脫俗燦如春華撩人心懷，當然，旁邊的十一郎如果可以閃開點就更美了。而沐由紀正放下手裡書卷，笑意吟吟地望著自己。「玉玉，難得有情郎，妳又為何苦苦相逼？」


「師姊。」馬玉玉看著樓上那對恩愛甚篤的姦夫淫婦，於是委屈地喊了聲，眼淚似乎就要落下了。「那師姊明知道我心意，又為何屢屢將我拒於門外。」


雖然馬玉玉對自己無情，可看見她如此神情，朱里仍然一陣心疼。他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目前的狼狽，只是癡傻地望著馬玉玉嬌俏的容顏，難受地揪著眉。


「玉玉。」三小姐神情複雜地望著馬玉玉，柔聲吟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此事古難全。師姊與十一郎佐江兩情相悅，自己是知曉的，可是內心裡總抱著那麼一絲期望，期盼著師姊能夠回心轉意。可今日，師姊竟拒絕得如此徹底。馬玉玉忍不住將斷劍丟在地上，悲聲道。「師姊，妳為何如此狠心。」


三小姐輕嘆口氣，微微苦笑。「玉玉，妳對我只是姊妹情誼，並非戀慕之情。妳又為何要如此執迷不悟，不珍惜眼前人呢？」


「好一個姊妹情誼！」馬玉玉終究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她神情悲切，令聞者鼻酸。十四郎朱里也顧不得剛才五小姐對自己的狠心，連忙一個鯉魚打挺地站了起來，快步奔上前，溫柔地將馬玉玉攬在懷裡。


「玉玉，有我在，我今生今世都會陪在妳身邊的。」


他深情款款，馬玉玉卻傷心欲絕，她闔上眼，輕聲問道。「朱里，你真想娶我？」


朱里聽她這麼問，連忙指天為誓。「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馬玉玉於是無語，在朱里的懷裡輕聲啜泣。






那兩人正是感人肺腑之時，這邊九郎卻漲紅了臉，窘迫地拉著不敢抬頭的橫由依離開後院。而六小姐島陽菜卻似笑非笑地看著一臉欣慰得逞的四郎筱麻里。「四郎，你教給朱里的這詩，可真是情深切意啊，連我都為之感動。」正洋洋得意的四郎聽她這麼說，便趕緊陪笑道。「陽菜若是喜歡，我寫個十首百首都不成問題。」


「那好。」六小姐笑意嫣然地拍了拍四郎俊秀的臉龐。「明日你若交不出百首情詩，就一個月不許碰我。」然後便轉身離去，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而四郎筱麻里聞言，那張迷倒萬千少女的小白臉隨即垮了下來，他苦著臉追上去，哀求著。「十首行麼？陽菜，晚上沒有人保護妳會很危險的，沒有人暖床會很冷的，房間這麼大會很空虛的…」


八郎班游打了個呵欠，拉著十六小姐何希跟著離開，嘴裡還忍不住叨念，這十四郎年紀雖小，發育倒是不錯，可還差了我一截呢。何希面紅耳赤地罵道，胡說什麼呢你。






只見內院裡，十四郎深情地環抱五小姐，馬玉玉難得地梨花帶雨雙頰泛紅地依偎在十四郎瘦弱的懷抱裡。可朱里卻忘了自己的腰帶根本沒來得及繫上，本來就鬆垮的褲子早已落在地上，下半身赤裸著與馬玉玉相擁而泣。


「四郎不愧有鬼諸葛之稱，這苦肉計使得真是得心應手。」三小姐喝了口西湖龍井，感慨萬千地望了師妹一眼，然後抬手輕柔地遮在十一郎的眼上，嗔道。「佐江，非禮勿視。」


這話該是我說的吧。就算是受也還是個真男人的沐佐江抽了抽嘴角，卻仍然很給自家夫人面子地閉嘴倒茶。


而埋頭猛吃的田阿醬則是突然抬起頭，說道。「下月初九，宜嫁娶。」






於是這婚事，便如此定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