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3-17 21:42:09雲鄉遊子

【看電視】愛的信仰

  堯桀原同盡 坦戚攸有分
  我心造三界 別無禍福門

    蘇曼殊

其實一切客觀的事實都沒有改變,但因為心態變了,整個看事情的觀點都不一樣了,反而一陣子寫不出什麼東西來。現在的心思只是一個特別的朋友,因為至今的相知相惜,但原來的愛意的不再,午夜夢迴時仍然會心驚於轉眼雲煙。只是為什麼特別的朋友愈來愈多,但願意不只是朋友的就是沒有出現,真的要去找個大師算算命了。

但白雪公主既然已經回到皇宮去了,小矮人實在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黑森林裡,除非是打算詛咒白雪公主再回鍋。或許小矮要自己覺醒,黑森林本身就是個詛咒,他們本來可能也是王子,只是在見不得光的感情世界裡逐漸矮化,再不離開就要矮成青蛙王子了。

這是最近頗流行的電視節目,並不是標題的片名,感情中不安全的一方,請電視台扮演徵信所的角色,讓觀眾直接面對赤裸裸的人性。知道有這樣的節目,但一直沒真的去看,一來看電視的時間不多,二來不太願意去面對一些沈重的東西,只喜歡看卡通和美食節目,這些有著夢幻性質的東西。星期六不小心看了一段,卻難過了起來,至今不能稍減。雖然知道劇情的不真,但知道有許多這樣的例子在人事間,也是一樣的。

這集的劇情是這樣的,女主角愛上已婚的男士,但又接受高達三個人的追求。三個人當中有一位是本次的請求者,是這位男士的下屬也是這位男士一手促成的關係,但是女主角給盡一切曖昧的訊息,就是不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六神無主的他想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最後在主管派他出差但他沒真的赴任,而跟蹤主管與女主角會面,在主管吻下去的那一剎那衝上去撕開一切面具,最後以悲劇收場。

應該是有不少人當過這位請求人的角色吧,在一個具私密性的網站裡,有難兄難弟也在求救,雖然我是覺得這位弟兄顯然還是未得正果,在不該衝的時候衝,在不該停的時候停,當然是犯兵家大忌。只是不少朋友就義憤填膺的指責女方玩人,可見感情受難者真的不少。

我的難過並不是物傷其類的心思,雖然自己也一直扮演劇中人的角色,除了那位主管級的男士。對女主角也無責備之意,知道她平時心裡的沈重,而最後人情盡去的徒留遺憾,恐怕也得花個十年八年的,才可以痊癒。而她選擇接受許多人的追求,是因為內心的空虛,知道自己是人家婚姻的第三者,知道愛人跟本沒有真心,知道自己其實有一卡車的姊妹,知道自己許多感情上的需求必須倚賴這些追求者的滿足,知道她的不能許諾是因為有一個不能被祝福的愛。她有沒有錯,當然有錯,對慾望的放縱,把愛當成藉口,就像吸毒的人愈陷愈深,卻只是自己原諒自己。雖然說沒有沈溺就沒有覺醒,可是一切因果只能自嚐,而當青春揮霍殆盡,就只能獨自承擔一切苦果。

這三位追求者呢?其實他們是幸福的,當然比不上那些不必沾惹塵土的幸運兒,但及早了解人間事,培養看透事實的眼力,覺悟愛不是可以乞求的,是一件好事。甘受驅馳不是被愛的條件,愛人也不是神奇寶貝可以收伏跟馴養的。

當然最令人訾議的是那位男士,他是黑森林中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的化身,他知道什麼時候該前進,什麼時候該後退,什麼時候該親下去,什麼時候該撲上去。他對愛慾極具信心,該讚美時讚美,該砸錢時砸錢,可以裝傻,可以耍冷,也可以裝孝維。他主導一切互動,甚至玩弄這些追求女主角的小矮人,見縫插針的把人家的殷勤當成心機,把人家的失誤變成不愛。他挑動一切,卻把所有的責任都讓女主角扛,連最後的劇評都是罵女主角。

我到底在難過什麼呢?難過愛的良善的不再,只是慾望的揮發,只是活在慾望裡的一切藉口與責備的武器。愛的不被信仰,不被祝福,只能埋在黑森林裡發臭。一位摯友曾說:「現在人需要的不是性解放,而是愛解放,解放所謂堅貞,所謂永遠」但即使愛是當下,也是要雙方全心全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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