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8-03 02:06:03希瀨 kisechan

【短篇】漁鬼(五)

一年後。
阿魯因為賣魚的生意變得其好無比,賺進一大筆錢,但他並未因此而搬離他的小茅草屋,依舊過著節儉而單純的生活。
駱淩依約,這一年來再也沒抓過其他人下水,每天滿心期待能與阿魯見面聊天。
這天。
同樣的早晨,同樣的天空,駱淩很早便醒了過來,游到岸邊等待阿魯出現。
駱淩一邊吹著口哨,一邊東張西望,沒多久河岸邊的遠端來了一個陌生的過客,是個拄著柺杖的大嬸,她彎腰駝背沿著河邊朝駱淩所在的位置慢慢地走來。駱淩心想,這一大早怎會有老人家獨自沿著河邊走呢?再仔細地觀察,那位大嬸似乎是很著急地在趕路,然而年邁的身體卻不聽使喚,她越走越慢,當來到駱淩眼前時,一個瞬間──大嬸突然整個人往河裡倒進去,駱淩連碰觸她衣角都還差這一段,他立刻游到河底,將溺水的大嬸一把拉起,緊緊夾在腋下,把她抱出水面,但大嬸的眼睛依舊沒有睜開來。
「喂……!大嬸!妳醒醒啊!」駱淩拼命地搖著大嬸的肩頭,她仍然沒有甦醒過來。
第一次發生這種事,駱淩也慌張失措、不知如何救命才好。
「駱淩!你在做什麼!?」
阿魯一到河邊就看到這一幕,第一個念頭是:駱淩竟然破壞他們之間最重要的約定!
他非常生氣地衝進河中,把駱淩狠狠地推開,抱住大嬸的身軀上了岸,完全沒看駱淩一眼。
「你幹什麼你!?」駱淩對於阿魯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相當火大。
「我很失望……你怎麼可以失約?」
「你誤會我了!阿魯!」
駱淩急著解釋,然而阿魯此時一句話都聽不進去,馬上轉身抱著昏迷不醒的大嬸往回跑,晚一步性命可能就不保了啊!
駱淩失魂落魄地跪倒在岸邊,一時半刻難過地說不出任何話。
 
大嬸所幸沒有受到外傷,大夫說她只是操勞過度所引發的暈眩症狀,所以才會走路不穩掉到河裡去。不過因為及時救上岸,並未危及到大嬸的心肺功能,現在只要等她甦醒過來,就沒事了。
「謝謝你,王大夫,謝謝。」阿魯不停地向老大夫道謝。
「她雖然沒事了,但身體還是相當虛弱。我待會派人送粥過來,待她醒了就請她慢用。」
阿魯點了點頭,大夫離開了病房。
他轉向病床上的大嬸,靜靜地守著。
他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即使阿魯有能力賺錢養家,卻沒有機會孝順父母。
這一直是阿魯心裡的遺憾,他渴望著能有大家庭,三代同堂和樂融融生活在一起……
願望僅限於想像而已。
看到與他母親年紀相仿的大嬸,阿魯忍不住鼻酸起來。
但令他更痛心的是駱淩。
阿魯認為無論是人還是鬼,本性都是善良的。在面對駱淩的時候,也是以坦誠的態度與他相處度日,可是阿魯感覺自己被背叛了。
為什麼這麼想離開…………
「嗯……」大嬸的嘴裡發出短促的音節,接著便睜開了雙眼,他看著阿魯說:「這是哪兒?年輕人你又是誰……?」
「大嬸,您不小心掉到河裡去,是我將您救上岸的。這裡是村裡的診所,大夫說您沒事了。」
大嬸笑顏逐開,她握住阿魯的手,說:「啊,原來是你救了我……真的謝謝你啊,年輕人。」
阿魯完全沒有提起水鬼駱淩的事,不管是對大夫或是這位大嬸,他不想引起村民的恐慌。
更何況這位大嬸方才差點死在駱淩的手下……
「唉唉,年紀大了,身體就不中用了啊。只不過趕個路,沒想到走到河邊的時候突然暈頭轉向……幸好有你把我從水底拉起來,不然我早就死在水中囉……」
「啊?」
不是駱淩將大嬸拉進河中?
大嬸真正落入河中的原因阿魯並不知曉,當時他只看到駱淩抱著載浮載沉的大嬸,就以為是駱淩想把大嬸溺死當他的替身。「掉入河裡」是阿魯對大夫亂掰的理由。
我誤會駱淩了……?
「年輕人,你臉色不太好,不舒服嗎?」大嬸凝視著阿魯的臉。
「我沒事,大嬸。請您好好休息……」
腦袋早已一片空白。
 
過了正午,阿魯仍未回到河邊。他的捕魚工具丟在鵝卵石上,駱淩一旁瞪著,似乎是藉物發洩他的滿腔怨念,不過效果有限。駱淩有個想法──他真的想抓人當替死鬼!
反正,阿魯現在已經不再相信他,那又何必遵守約定?
「渾蛋……去死吧!」駱淩丟出手中的碎石子,在遠處的水面上濺起閃亮的水花。
這種約定根本不存在任何情感,只不過是為了牽制我的行動而說的。
駱淩滿腦子只想報復,報復……
背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阿魯?」駱淩轉過頭去,來者是一對父子,而且他知道是誰。
原來是住在附近的樵夫……啊。
心中一股邪念閃過。
駱淩潛入河中,安靜等待這對父子檔進入水裡。

樵夫柴來帶著年幼的兒子來到水邊,趁此機會教兒子學游泳。靠近河邊,卻看到丟在石頭上捕魚工具。柴來納悶,這些一看就知道,是阿魯吃飯的傢伙啊!
「怎麼會丟在這呢?人去哪了……」
他猛然抬頭一看,河面上竟然伸出一隻蒼白的手。
「爹~我想玩水~~~」柴來的兒子不停地扯著他的衣袖,嚷嚷要去涼快的河裡戲水。
「不行!你留在這,千萬別跟著爹下來!!」
柴來半信半疑地逐漸靠近──該不會是阿魯溺水吧……!?
他大步走進河裡,驚覺水位竟然漲到他的大腿上。柴來咬緊牙關,即使寸步難行,也要親自過去確認那隻手的主人是誰!
「拜託……」不要是阿魯啊!!!
柴來伸過手去,用力抓住那隻手,卻沒意料到那隻手突然反過來,強而有力地掐住他的手腕。
「就是你了……」
一張蒼白陌生的臉孔浮在水面下,露出恐怖的笑容。
「啊啊啊────」柴來在兒子的面前,活活被拖進河底。
最後的呼救聲回盪在寬闊的河面上,嚇壞了柴來的兒子,他害怕地放聲大哭。
「爹──!爹──!」
 
聽到從河邊傳來的哭聲,阿魯愣住了。
慌急跑到河邊,當他看見柴來的兒子時,心中微渺的希望隨之逝去……
「你怎麼會來到這裡……你爹呢?」阿魯冷靜地詢問柴來的兒子,可是小孩已經被嚇得說不出話。
「爹──爹──!!嗚哇~~~」
「別哭、別哭,告訴阿魯叔叔,你爹……是不是到河裡去了?」
孩子猛點頭,伸出顫抖不止的小手,指著河中央。
「爹、爹被抓走了……白色的手……嗚嗚~~~」
阿魯立即轉身跳進河中,游到孩子所指的位置,不禁瞪大雙眼,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柴來!!!
他抱住柴來冰冷的身體,一鼓作氣朝岸邊遊去,孩子哭得更是大聲。
趕緊檢查柴來的呼吸與脈搏,阿魯的心涼了一半──完了。
「爹!爹!你快醒醒啊──!」柴來的兒子聲嘶力竭哭喊著,卻怎麼也喚不醒父親。
阿魯跪在柴來的屍體前,眼淚不爭氣地落下。
駱淩果真這麼做了。
還帶走他宛如兄長的朋友……
為什麼要意氣用事……

給我回來,駱淩……!
希瀨 kisechan 2007-08-06 22:47:47

啊啊= =
為何SNOW大這麼期待這篇的會有H情節呢…(搔頭)
機率真的很小很小……(毆飛)

SnOw* 2007-08-05 20:19:16

噢噎!快要出來了呢(大笑)
不過到後來是阿駱強x阿魯嗎?
(迷:你這色鬼在想什麼啊)

好辣好辣ˇˇ你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