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003 週日加班記事

(補充我因為不小心亂刪文章而空虛的版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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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 天氣陰陰涼涼, 是我最喜歡的那種

坐在沙發上, 窗外不停有微風灌進
吹得我一身舒暢

忽然不太想出門工作
打開電視, 赫然出現杏林子過世的消息
報導說她的文章, 曾經激勵許多年青人
不禁想起, 我也曾是那許多年青人之一
杏林子的文筆或許不是最好的
但是她最真摯, 最誠懇, 也最懂得如何撫慰人心
一個人所擁有的朋友, 有了這三個特質, 哪還需求其他

她的幽默與率真
曾陪我走過一段很低落的愁紅慘綠的年少
坐在電視前掉了一會子淚, 趕緊讓自己脫離這種情緒
真是一個心情上的大轉折

然後下起了大雨, 更澆息了我不少與工作有關的心思
這種天氣, 這樣的風
不正是應該窩在床上, 閱讀或看電視, 或遐想嗎

回到床上掙扎許久
設想了許多若是今天不工作, 應該如何如何的情境
然後猛地想起, 原來下週三是朋友生日
難怪會突然有場KTV之約
我原本是說, 禮拜五晚上吧, 好像只有那天有空

(後來想起原來那天是情人節, 兩個人又開了一會兒玩笑
"如此這般, 你那天下班時間到便早早趕著離去
這是多麼有面子的一件事..." )

但天性敏感的我
還是察覺了些許不對勁
又直接改口說, 那麼下禮拜三晚上應該也是可以去...

結果剛剛才想起來, 2/12號不正是朋友的生日
唉, 我的確是個豬頭

拉拉拖拖的不想出門
最後還是覺得, 乖乖出門吧, 這樣比較實在

然而今天總覺得心中有個奇怪的洞
似乎是我那不定時的感情鄉愁再度作祟

昨夜有人提到"寂寞"二字
原來心頭的洞被定義成寂寞
那麼我想, 我已經寂寞多年了, 這輩子應還會繼續如此

一直以來,看過我紫微命盤的人
總嘆氣的說, 談感情要小心
因為你只要受一次傷, 就足以一生一蹶不振

長大後自己也會看了, 也懂了其中的邏輯
只是命盤上的邏輯應用到自己的身心之中
就是一團解不開的迷霧與迷惑
這件事似乎沒有嚴重到我必須如此, 但我為何又會如此
我若任他侵蝕, 只怕就有如邦迪亞家族的最後一位子孫
在鬼影幢幢的滿室幽魂之中
慢慢的被螞蟻蛀食而幻滅身亡

命盤是這樣說沒錯, 但我不打算跟著起舞

於是朦朧中, 我心愛的小姪兒好像爬上了我的床
握著我的手

我想起除夕剛回家那天, 他早上八點看到在隔壁房睡覺的我
跑到樓下與他父親說
"爸爸, 台北阿姨回來了, 我想我再也睡不著了"

不禁一笑

然後他十分不安的一直等著我醒來
只是阿姨已經熬夜兩天了, 恐怕短時間是醒不來了
他苦等良久
終於得到母親允許
十點的時候跟小一歲的妹妹
站在我的床頭直笑
他的笑聲就這樣把我給笑醒了

這真是一種恩典, 讓我一張眼就看到這兩個孩子

我跟品正緣分頗深
2000年4月, 是我十多年來唯一沒有工作的一個月
但是很不幸的每個禮拜都得上台北一兩天
處理一些事宜

當時品正還不到一歲大
而且健康頗差
剛出生時, 妹妹與妹夫每天都站著抱他睡覺到天亮
直到我那個月回去時
第一次抱著這姪兒, 然後看著他在床上睡覺
妹妹說, 這是品正出生到現在
第一次不用人抱就睡著
於是我直覺的認定, 品正跟我必定很合得來
每回北上後半夜返鄉, 總是迫不及待等天亮跟他一起玩

這次看著他又長大長胖一點, 小光頭也長髮了
跟我一樣, 是自然捲
不禁又再度的滿意不已

我想起過年時有一天, 四肢一向冰冷的我, 跟他說
"阿姨的手冰冰的耶"

他說 "品正手熱熱的"

我說 "那你幫阿姨把手也弄熱好嗎"

他說好, 然後兩隻小手拼命渥著我, 努力要得到一些成果
終於我的手熱了
我跟他道謝, 他帶著成就感的傻笑

隔天他的手冰冷冷的, 跑來告訴我
我剛好穿得較溫暖
於是對他說, 那阿姨幫你把手弄熱好嗎
然後將他抱在懷裡, 也用力渥著他的手

很奇怪
這兩段回憶, 竟是我對今年過年最印象深刻的一件事

以前看過一個節目
一個女孩子坐在草原上
對著吃草的牛羊說
好羨慕你們, 日子過的這麼悠閒自在
我妹妹也曾看著他兩個小孩這樣說

但是對我來說, 這兩個孩子的魔力在於
跟他們在一起, 你會甚至忘了你現在原來是有煩惱的

我花了一輩子都達不到的 "什麼都不想"
只要看著他們就可以達成如斯神效

很神奇的兩個孩子

我不想生小孩, 但又非常的喜歡帶小孩
妹妹某次去洗頭時, 我答應幫她看著兩個孩子
然後我就站在馬路邊看著他們兩個
努力挖地上的沙倒進排水孔中
看著下面激起的漣漪咯咯笑著
於是我也忍不住的跟著一起
品正還會跟他父親說
爸爸, 你怎麼沒有跟我一起工作
就這樣我一直看著他們, 直到妹妹回來為止
小孩子是最棒的心靈雞湯吧, 我想

就這樣, 我下了床, 然後來到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