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重症咖啡上癮者

一天要喝一千CC的黑咖啡才活得下去

而且是很濃的那種

有時晚上加班時還會加碼

一次進貨就是好幾包半磅的咖啡豆

先磨成粉也不怕味道跑掉

因為一下子就泡完

後來迷上喝酒

拈拈荷包份量，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詢問眾家氣功大老

都說咖啡比酒更傷身體 (還好，不然根本放不下酒)

結果喝了20多年的咖啡，就從此滴口不沾

但酒是越喝越凶

以前的加班咖啡，

換成了臨時跑去大賣場買的加班紅酒

在家工作後，大概中午就開始喝了

到今年三四月之前，一晚都還能喝掉一瓶不只

但五六月時感覺到喝了心臟會不舒服

酒量漸漸減少

每週的喝酒課因為沒空，繳錢後一直沒去上

最後一堂課終於去了，同學看我可憐猛倒酒給我喝

還把剩下的酒給我打包外帶

但是平常一週可以搞定的那些酒

擺了快一個月還沒喝完

沒有刻意要喝或不喝

打開冰箱會看到，但就是沒有喝的慾望

但是心裡頭會掛著想要喝酒的這件事

有天經過葡萄酒店

看到那紅色液體跟酒標充滿了興奮

興致被撩起來

回家後開了一瓶庫存的隆河酒

很辛苦喝了幾口，覺得難喝又倒掉了

但還是分很久勉力喝完

暑假回家，媽媽說家裡還有很久前剩的紅酒

要我把它喝一喝

我竟然順口回說：現在很少喝酒了

那時我以為我不愛酒了

看著冰箱的兩瓶黑皮諾存貨有點低落

八月底開了一瓶黑皮諾

記憶中的美味還在，我還是很享受

原來以前我都是喝酒精，

現在的話，光有酒精是不行的

必須是喜歡的口味我才會想喝

不過還是喝了快兩個禮拜才喝完

那可以算是我最後一次獨立喝完一瓶酒吧

一個多月前的禮拜六晚上

倒了一小杯的已經開了兩個禮拜瑞絲玲白酒，

喝了很久都喝不完

過一個禮拜，參加餐酒會，每個人帶著一支酒前往

但我空手而去

那天現場共15人，有將近20瓶的每個人珍藏好酒，

我大約只喝了不到200CC的量

以前餐酒會喝個一兩瓶沒問題，而且是一杯接一杯

所以，酒友們嚇到了

最後剩下很多酒，原本不想打包

酒友說拿回去做料理也好

於是我打包了兩瓶回家，

是西班牙的黑皮諾跟梅洛

心裡很好奇它的味道，想試試看

但回家後還是擺了很久

我並沒有存心戒酒

還是會不時懷念葡萄酒特有的香味，氣味與口感

於是又過了一週，我把那喝剩的瑞絲玲拿出來倒

不敢倒太多，然後先喝了一口

還是我喜歡的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

然後頭開始脹了

脹到可以感覺到微醺跟意識不清會是從哪個部位開始

以前喝酒，就是貪戀這種感覺吧

微醺，微暈

然後是天旋地轉

喝了兩口，先是前腦開始發麻

然後是後腦

兩者互相輪流

我覺得我並不歡迎此刻的這種感覺

我喜歡這酒的味道

但我不喜歡喝了它之後頭會發麻與昏沉

以及腦袋的那種迷糊，不清楚的感覺

好像，以前我要的正是這種感覺不是嗎？

那時工作忙不完，

不喝酒，無法一個人在電腦前完成工作

這次倒了一小杯酒

卻昏到沒辦法工作了

結果是，這杯一百CC的酒只喝了一半

我…我就醉倒了

在床上癱了很久才爬起來

聞著杯子散發出來的酒味覺得有點不舒服

把杯中剩下的酒又倒掉了

然後又過了一個禮拜，白酒還是沒喝完

我心想，那都半個月了，也該喝一下我打包回來的紅酒

誰知道喝了三口就快醉倒了

於是我決定把那瓶開了快兩個月的白酒拿來炒海鮮或是煮雞湯

紅酒，就拿來紅酒燉雞好了

這樣的轉變還真是始料未及

倒也不是覺今是而昨非

就只是忽然發現自己忘記了喝酒這回事，甚至一喝三口就醉

很想照鏡子問問自己說：請問您哪位。

酒友們又在策劃餐會

每個人帶一支酒去

我想舉手：可以帶茶葉去嗎…

然後又一個禮拜過去

這禮拜在與爆滿的工作還有酸痛的眼睛，屁股對抗

貪吃的毛病好像又發作了

煮了一鍋湯，一整天吃個不停

結果發現，我竟然這樣也都沒想到要喝酒

看來我腦袋的酒精濃度是真的降到零了

然後雖說整天都在喝湯

但發洩方式好像也漸漸轉移到氣功

至少我希望是這樣

就覺得工作壓力很大很煩躁時，起來打打拳

感覺一下全身此刻發生的事

覺得腦筋打結了，則就開始一整天不停地打起了頭蓋骨

迷上打頭蓋骨是去年的事

去年剛學時剛好遇到一段工作很忙的時期

那時因為腦袋嚴重缺氧

會一邊打頭一邊打哈欠

一天照三餐打個20分鐘，每次都打哈欠得很嚴重

但說也奇怪，打完頭蓋骨

腦袋就變得很清晰

因此那段很忙的日子當腦袋快撐不下去時

就是靠打頭蓋骨度過的

後來不忙了，又懶了很久

但最近又開始教頭蓋骨，有新的打法版本

在家嘗試後，一試成主顧

有一次中午甚至發狠打了快半個鐘頭

結果全身動彈不得昏睡了一個半小時

這陣子我的眼睛已經看電腦看到快不行

試圖調整了很久，但仍然整天都感到很酸很模糊

晚上六點以後眼睛就罷工

那次睡醒後，

眼睛是一兩年來難得起床後可以不酸的一次，

而且腦袋整個感覺很清楚

雖然看了一個晚上的電腦後，眼睛又『恢復正常』

但此後我就把打頭蓋骨當成了一種脖子以上的救贖

禮拜天，酒友來電要我去代課，

我說我不太能喝酒了

問明原因後她說：

像我這麼沒耐心的人，一定沒辦法去學氣功的

我說： 天曉得，我以前也很急躁，

看到一排綠燈，就會發誓一定要衝到最後一個才能停

結果練氣功後，騎車慢吞吞的，什麼燈都不急

她又說：可是喔，要我每天練還真是沒辦法

我說：其實就放輕鬆，不去想說要變得怎樣，

有一天還真的就會發現其中的奧妙

像喝酒的人也沒想說要喝到肝病，還不是有可能成功

抽煙的人也不會急著想說哪天要得肺癌，還不是也有可能成功

她說：對喔，而且還是開心的喝，開心的抽呢

我沒想過要戒酒，就漸漸不喝了

沒想過要每天練功，變成照三餐在玩

最近的改變應該屬無心之戒，無腦之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