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岁 叶珂写


梦里是凝重的油彩画面,比血液要浓郁的颜色,稠哒哒,正如艳阳在那一霎那噼啪作响,呀,一声怪叫,如火焰碎屑融入我眼中,腐烂,燃烧,最后渗入.........那是罪孽深重的几重门,如牢狱,不,比牢狱更让人恐惧,一层一层,压榨,哐当,落下.何等的挣扎,逃脱,奋力砍开一切束缚,那是无用的,眼神对焦于虚空.凌晨还未到来,窗外有绿色的油性植物生长,粘在窗栏上,窃笑着.天的底色仍是黑,有些微弱的白色晨光,于明暗交替处蠢蠢预动.




梦的开始,是延伸静默的伤口.
梦中的爱人有丑陋的脸,穿白色邋遢的围裙,看不见脸,很沉默.
我是赤脚逃跑的女子,向他求助,身后有一群黑暗的吞噬.
他不语,为我煮汤.将我收容.
那个麻木的人,他没有正面对着我的时候.我感受到他身材的高大.
听见风声暗涌血液扑扑的声音.
窗外景色很美.大片玫瑰妖娆的盛放,一如博雅的纯色.
他用玫瑰为我煮汤.
我从未对他笑过.他也总是什么也不说,像保护最珍爱的东西将我护着.
他带我去看海,把我粗鲁的扔在麻布袋子上,背着我去.
无法预计风是从什么地方吹来,他把双臂伸开,掌心向下,如飞鸟翱翔的姿势.
他说,我想走....离开.....
此时,我直视他埋进深山千年的孤寂.....那颗冰封古井的心.那时,我被焚伤,老人说,那是劣历.


离开了.


在晃动的巴士内.
阳光自第三个座位起开始隐没,是一个明暗交替的清晰界限.
那环绕我的梦寐开始发酵.
他是谁....
他的脸陷进黑暗里.
我混乱了,他似乎真的在我生命出现过,不过又被活活剥离出我的世界..

我还清楚记得他手心的纹路.
我说,你求我离开我就不走.
他不语,把掌心递给我.
梦寐结束后我听别人说,那清晰的纹路,竟是断掌.

最底层.悲苦的命运.

我压抑着.
像是一个大病的人.....

他在哪....




后来..
我在那满目疮痍里,顿失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