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一次約會

但是一直到星期六，長毛只是打通電話靈叮嚀我不準偷跑、幾點在哪等他之類的事情。

雖然頭上頂著一顆大太陽，但是我的臉上卻是烏雲密佈。

撤去這個先暫時不談，我好奇長毛要怎麼在眾多人牆裡尋找我。

存心搞鬼，我故意關機，就是要看長毛怎麼找到我，如果他找不到，我就可以回家了。

坐在車站大廳附設的椅子上，我百般無聊的盯著電視看。

在我坐下後不到十分鐘，我旁邊的空位也坐了一個男生。

就在我轉頭看向旁邊的人的時候，那個男生也正若有所思的盯著我……

看了那個男生幾秒，我就趕快把頭轉回來了。

突然，我像是領悟了什麼似的，再度轉頭回去。

撤去那很有個性的一張臉不談，主要是那頭及肩的頭髮。

呃呃呃……在此刻，我把我所有我所知道的宗教的關鍵人物一一抓來祈禱一下。

靜萱：「長、長、長毛？」長毛咧開嘴，很清柔但實際是恐嚇的對我開口。

長毛：「親愛的靜萱」

長毛：「妳把手機關機，是想要做什麼？」

耶穌啊、觀世音菩薩，還是什麼穆罕默德的，如果能幫我的話，就顯靈吧。

可惜祂們看我作惡多端，雖然我只是寄病毒給他，竟不幫我，任由我給長毛生吞活剝，呃，是處置。

靜萱：「我沒有啦，是手機沒電，真的！」而長毛眨了眨眼，隨後，很小人的從我手中摸走手機。

隨著冷光版的閃亮，顯示電量的滿格映入他的眼裡，而長毛那越來越燦爛的笑容，讓我真的想一走了之。

長毛的視線由手機轉移到我臉上，臉上還是笑笑的。

我的臉上由紅轉青又轉白，冷汗冒個不停。

靜萱：「我、我、我以為手機………」長毛應了一聲，使我考慮改變說詞。

靜萱：「好啦，我承認是我故意關機的，因為人家不想去看鬼片啦！」

（耶，這是我的聲音嗎？好噁心、好嗲，讓我好想奔去垃圾桶旁大吐特吐）

長毛原先聽了我承認作怪的事情，臉色緩和了點，突然聽到我如此嬌嗲的聲音，他呆住了，而且呆的很徹底。

看著他呆滯的表情，我真的很想笑。

長毛：「妳可以笑出來的，不然嘴腳在抽畜的話，很像顏面神經失調喔！」

長毛用力捏了捏我的臉頰之後，說了這句讓我真的笑不出來的話。

靜萱：「什麼顏面神經失調喔！」

長毛：「好啦，別生氣囉，走吧，我們去看鬼片……」

長毛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大有邪惡目的的說。

靜萱：「能不能，換一部片子啊？」

長毛：「換一部片子？」

看著我猛點頭，他又笑了，還是那種很邪惡的笑容。

長毛：「妳害我電腦掛點，罰妳出來陪我看個電影，還給我關機不讓我找到妳，所以抗議無效，駁回」

靜萱：「哪有人這樣子……」

忍不住想碎碎唸，又突然想到一件令我匪夷所思的事情。

靜萱：「你，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而且你也沒看過我啊！」

長毛：「別忘記我打過電話問妳到了沒，而那時我也就確定妳是哪一隻了」

（什麼叫哪一隻，講的好像我是動物一樣）

可惡，不甘心就這樣敗陣，但是又無力反抗，只能用最幼稚的方式，瞪人。

長毛：「還敢瞪我咧，真的是欠我砍喔，不管妳那麼多了，走吧！時間快到了！」

不！不要啊！我不要去看鬼片啊！

但我無法逃走，長毛一把就抓住我的手，讓我不會感到疼痛也無法讓我掙脫。

事實上我也掙脫不了，因為我呆掉了，傻傻的紅著臉，傻傻的任由長毛牽著我的手，更傻傻的進了電影院。

等到進了那讓我感覺得恐懼的幽暗空間時，我才猛然清醒。

盯著長毛，他也正看著我。

真慶幸現在很暗，不然我燒紅的臉一定會被他恥笑。

我怯怯的開口問長毛，他要看哪一部片子。

長毛咧開嘴，晃了晃他手中的兩張電影票，要我自己拿來看。

努力不讓自己的手顫抖，我接過其中一張彷彿是宣判我得了病症的診斷書一樣的電影票。

在黑暗中努力看清票跟上所標示的影片名稱時，我幾乎要在會播放前就先尖叫助興了。

長毛﹔「妳如果再偷跑，我就強姦妳喔，先姦再殺」

回過頭，長毛一臉笑嘻嘻的跟我打哈哈。（我都欲哭無淚了，還給你強姦咧）

害怕到了極點，我已經哭罵出聲，完全毀壞我的淑女氣質，呃，其實本來也就沒什麼氣質了。

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長毛，看他一臉氣定神閒的模樣，讓我、讓我……讓我好想揍他一拳。

如果不是他，我現在也不會面臨鬼片的威脅之中啊。

從長毛手中搶過爆米花，妄想等等我可以用那一桶來遮住視線。

看到中間一半，我已經快受不了了，爆米花也沒有什麼用處，擋住了視線，

香味卻引誘我拿爆米花來吃，也順勢移開了位置，讓我欣賞到不錯的畫面。

被嚇到毫無意識，我忘了我是怎麼把爆米花丟還給他，也忘了我什麼時候把長毛的手臂抓來握。

而被我抓來充當握握樂的長毛，則是一臉不可置信，但也任由我把他的手臂緊抱。

甚至還往我這邊靠了過來。

專屬長毛的氣息，環繞我鼻間，感覺很像整個被他包圍駐。

微微搖搖頭，正式螢幕，而電影也剛好播放到對我而言可堪稱是經典的畫面，

膛目結舌的看著這幕，忘記手上抓著長毛的手，我呆呆的用力往他手上一捏。

而他只有想叫又不能叫的份。

低頭看著長毛，他正咬牙切齒的瞪著我，我只有無辜的傻笑，雖然樣子很白癡，但也只能這樣。

長毛：「我好心借妳手臂當活靶抓，妳還真的給我捏下去咧」

散場之後，長毛揉著依舊紅腫的手臂，哀怨的碎碎唸。

（嘿嘿，不過呢，捏長毛的感覺很好耶）

『啪！』長毛直接往我頭上拍了一記。

長毛：「笑的那麼邪惡，妳一定是在想捏我妳很爽吼」

（呃，就算你每次都知道我在想什麼，默契好的很，但也用不著直接講啊）

長毛：「好啦，走！我們去吃晚餐」啥，現在是什麼狀況？

如果現在有一隻恐龍從我面前狂奔過去，我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驚訝。

無視於我的呆愣，長毛又拉起我的手，半拖半拉的帶我去吃晚餐。

心渝：「蛤，他還帶你去吃晚餐喔，還簽妳的手，噗噗，江靜萱，惦惦甲三碗公喔，也沒想到毛先生那麼帥」

對於心渝臉上散發著琦麗幻想的眼神，我無動於衷，只附送一個白眼給她。

靜萱：「還噗我咧！誰曉得他長的是圓是扁喔，我原本還以為他會長的很娘的說」

心渝：「唉呀，講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當心妳的親親長毛會哭喔」

（他會哭嗎？依他那種死皮賴臉的性格、凡是可大而化之的精神，應該是沒有什麼差別吧）

只是今天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搞的好像在約會似的，摸不清他，也摸不清自己，而我也很大膽吧，我想。

就這樣很隨便的跟長毛去看電影，甚至去吃晚餐，有什麼樣網友會跟我們一樣，甫一見面就做這種事情的。

我很怪，長毛也很怪，怪到一種無厘頭的境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