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19 10:28:00追夢者

追憶阿爸2003

自序:這首小詩寫於1992年,改編於2003年冬至佳節前夕,紀念台長小六(1985年)時,因工作勞苦而病世的父親,表達兒子最深的思念與感謝。

救護車的門被打開,
單架緩緩地放了下來,
四周轉眼圍繞著許多人。
那不是阿爸嗎?
他睡的好沉、好沉。
似乎不知道;
孩子們正等待著他的歸來,
阿爸只是靜靜的躺著。

媽媽說阿爸不是睡著,
阿爸已經遠走,
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孩子的心像一面碎玻璃。
兩年來的聚少離多;
苦守難熬的日子搖晃走來;
終究…
終究止不住離別的虛幻。

阿爸不是答應,
天天一起下棋、游泳的嗎?
怎麼忍心丟下孩子呢?
阿爸不愛孩子們了嗎?
淚如同流星般殞落;
心模糊了方向。
不知道沒有了阿爸;
未來的日子該怎麼過。

擁著阿爸,
只是想再多看他幾眼;
哪怕只有幾秒鐘。
但阿爸仍是靜靜的躺著;
一如往常般;
辛苦的做完了工事,
舒服地躺下來休息似的。
媽媽輕輕的說著;
阿爸不是睡著;
阿爸將永遠離開了。

阿爸仙遊已十九個年頭了,
他的形象至今仍烙印在孩子心中,
他沒讀過幾天書;
但他的待人處世是公認的好。
他放過牛、打過許多雜工,
當過多年的礦工,
不管工作多辛苦;
他總是安分守己,從不怨天尤人。
在孩子們的心中;
阿爸是世上最完美的人。

模糊的記憶卻永難忘懷他的容顏,
阿爸太苦了,
一生的風雨累垮了他,
他不到五十歲;
但命運加諸於身上的苦,
豈是一般五十歲人應受的。
可是他仍在塵世間掙扎、搏鬥;
堅守崗位永不退縮,
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
他都唸唸不忘自己的本份。

時光雖無情的流逝,
許多片段的影像卻如麻縈繞。
阿爸背著受傷、迷路的孩童,
舉步維艱下山的場景,
依然歷歷在目。
阿爸始終沒有半句的責備。
想起那孩童時貪玩闖的禍,
心更酸、更痛、更苦了。

眼角奔流的熱淚,
早已不知該如何撫平,
胸口那份思親的愁緒,
卻洶湧激昂的呼喚著阿爸。

阿爸離開已有十九年了;
不管將來如何;
他都是孩子最好的榜樣。
他交代的遺言、
對孩子殷切的期盼,
孩子會盡心去完成的。

如果這幾年紅塵來去中;
學到了半點良好的品行和態度;
都得感謝,阿爸的教導和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