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6-19 13:45:33獨行兔

斷臂兔之少年情 (一)

Peter 把一繍文件拿了過來, 大力的放在我桌上, 呼了一口氣說: "都找出來了."

我一時轉不過來, 衝口而出: "啥咪?"

"什麼蝦米呀? 你不是叫我把這個客戶所有的資料都找出來嗎?" Peter 一頭霧水.

"沒事沒事, 哈哈." 我自己也不禁失笑了, 怎麼會突然記起來這麼一個詞語.

這陣子是怎麼了, 老想起舊事來.

*******

"啥咪?" 我學著那腔調說著.

"哈, 真聰明呀, 一教就會, 那該開始教你髒話了, 我跟你說, 懶..." 阿光在說得眉飛色舞.

"你惦惦啦." 忍不住立刻止住他的話頭.

我叫杜醒圖, 一個香港中七畢業生, 正在等候大學放榜. 因為一個很可笑的原因, 亂闖下找到一份"跟車"的暑期工. 身邊這個比我大一歲, 就是19歲的男生叫阿光. 他理一個平頭, 濃眉大眼, 說話口沒遮攔, 不過整個人還是很乾淨. 昨天初見到他時他沒穿上衣, 後來倒是他自己不好意思, 穿回衣服了. 雖然大家都是男孩子, 但年青人總還有一點點的羞赧吧.

昨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老闆說都是紡織品不大重, 誰知我根本手無縛雞之力, 阿光一個人可以提起三包貨物還健步如飛, 我卻是跟一袋的貨物在耗, 還要跟它掙扎著的往前拖. 後來都是阿光來全搬了. 不好意思的我說要請他喝汽水, 他也爽快的喝了. 本來預計會搬貨搬到渾身痠痛, 誰知事實與想像真的差太遠了. 回家時媽媽很奇怪我整天跑哪去了, 我還在氣球鞋的事, 對她不大理會.

"喂, 你怎麼會來做這個的?" 阿光在問我. 忘了說, 阿光原來是在台灣住的香港人, 所以學得一口台語, 有時急了就會順口吐出來. 昨天我就叫他教了我不少.

我把原因說了, 阿光眨眨眼: "就為了這原因嗎? 哈, 真不錯耶. 我也不想理我家裡的事了. 不過你還是要唸大學的呀."

我倒是嚇了一跳, 忍不住說: "你覺得唸書好嗎?" 說完了又後悔, 這不是說阿光不會唸書嗎? 我那該死的優越感.

阿光不以為意的說: "有些人唸書是好, 你看你, 戴一副眼鏡的, 看來就是那種會唸書的四眼龜."

"什麼四眼龜! 看我的!" 我罵得忘形, 一不小心把往常跟同學玩的都使出來了, 一隻手就去捏阿光的乳頭.

"嘩, 你會這下流招數, 一會兒停車後有你好看!" 我們兩個在吵鬧玩著, 幸好阿光的駕駛技術很不賴. 他說他16歲生日後第一件事就是去考車牌, 一次就ok了, 而且開過很多名車呢. 他有時很會胡吹大氣的, 我也不管他.

停車後我們就忙著搬貨, 他也忘了要報復. 這天我有進步, 成功搬運了兩袋, 其他的都交給專業人士, 阿光去幹了.

第三天上班, 到了貨車停泊的地方, 卻不見阿光. 正在呆站著, 忽然一雙手從後面繞過來, 大力的捏了我一下, 只是沒有真正捏到乳頭, 痛倒是很痛. 後面響起阿光的聲音: "鹹濕仔, 我報仇了!"

"你這淫虫!" 我也回吼過去, 阿光今天穿了件背心和短褲. 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好像會反光一樣, 我有點目眩.

早上是大太陽, 下午卻下起大雨來. 我們那時都是少年人, 那會帶雨傘. 送完貨渾身濕透的坐在大牌檔吃下午茶. 他叫了一杯熱奶茶, 我喝我的檸檬可樂.

他那有疤痕的右手拿著小調匙, 每喝一口就再攪拌一陣子. 忽然他開口就問: "你家其實條件還不錯的吧?"

我有點被這問題嚇到, 不知該說什麼, 傻傻的文不對題: "就...正常一個家呀. 爸爸媽媽, 只我一個兒子."

他笑了笑, 好看的眼睛看著我, 說: "我也沒有兄弟姊妹. 好吧, 看你那麼文弱, 你就叫我大哥好了."

"呸, 你這樣子也配當我大哥嗎? 花天酒地是要我付錢的吧."

"嘩, 我要你來當我手下, 我早就被斬死了吧, 給江湖上的兄弟笑都笑死了." 說歸說, 阿光其實沒有半點江湖味.

這些大哥手下的笑說完了, 我們又再喝東西. 我看著他手上的疤痕, 不是很長也不會很短, 像一條小蚯蚓地盤在前臂上. 我忍不住說: "為什麼你會有這...."

阿光發現了我所指的, 霍地站起來說: "雨停了, 幹活去!"

另一天的大清早, 我雙手環抱胸前, 防止又被偷襲. 遲到慣了的阿光帶著一小袋東西, 跳著過來再拋給我: "給你的!"

我打開一看, 呀, 是條黃色的小毛巾.

阿光說: "跟車的怎麼沒有毛巾, 要抹汗的. 真是少爺仔, 這樣也不懂."

我是有點感動, 但又覺得少爺仔這稱呼在我和阿光之間築起了一道鴻溝.

我還是訕訕的, 阿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在我乳頭上重重捏了一下, 痛死了! 阿光在我開口罵人前笑說: "報仇了, 黃色毛巾最合你這鹹濕仔用了."

當天晚上回家, 我把毛巾洗了晾乾, 媽媽進來看到說: "呀, 這毛巾的牌子不錯呀, 不便宜的. 有錢買這個可以自己存起來買球鞋了." 媽媽在說什麼啦, 毛巾與球鞋怎麼比. 說起來, 球鞋的事我忘了大半了.

工作到了這一天就剛好一星期, 明天休假. 反正沒事做, 我問阿光: "要看電影嗎?"

"怎麼了, 想要看三級片嗎?" 死阿光, 腦裡口裡總沒好話.

"不如這樣吧, 你那麼白, 我們去沙灘游泳吧." 阿光又在我罵人前提議了.

游泳? 那不是要肉帛相見. 我不知在猶豫和胡思亂想些什麼, 阿光又說了: "就這樣說定吧."

午飯時我們約略想好在那裡游泳. 我忽然覺得這個暑期工作還不錯耶.

經過幾天的訓練, 我終於可以提著一袋送進那工廠, 雖然阿光還是提著三袋在我旁邊走.

我們邊說笑邊放下貨物, 正要轉身再去拿其他貨物的時候.

"阿圖, 你打工怎麼不跟家裡說? 我可不許你做這種的!"

我不相信我我眼睛, 媽媽怎麼會在這工廠裡睜大眼睛在罵我?

我臉可能都白了, 看看旁邊的阿光, 忽然想起明天的游泳泡湯了! 這怎麼能夠.....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