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6-30 16:52:12凱文

三篇不相干的文章

    偶然的佳作
  在麗江木府二樓走廊上,我停下腳步,拿起相機對著一扇半開的木窗按下快門。“喀嚓。”那瞬間的景象就這麼被捕捉了。
  從雕工精細的窗口,依稀可以看得到透明的陽光灑落在一樹生意盎然的綠葉之上。
  那彷彿是一幅饒富韻味的畫。(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恰似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我輕輕讀著詩。有人則在照片上貼上一張小紙條:我想要這張,謝謝。
  我便為她加洗了這張照片。
  後來我忘了把那張紙條撕掉,就讓別人看那相本,於是他們不停追問著那到底是誰。我淡淡的笑,那到底是誰呢?
  
    一張未沖洗的照片
那捲底片放在書桌的一隅已經很久了。
終於下定了決心把它拿到相館去沖洗,相館裡四十多歲的老闆娘接過底片,問了我的姓,然後在一張單子上寫著“楊”,抬起頭來說:“五點就可以來拿了!”
隔天,當我拿著單子到相館時,女人卻說,你的底片祇趙了幾張而已喔!其他都是空白的唷!
我無言。她把剩下空白的底片連同洗出的那幾張相片交給我。我則拿出五十八元給她。
那捲底片裡有在香港機場裡拍的照片,有生日時到台中,還硬拉朋友像觀光客似的在百貨公司前面拍的照片,有到台北時在陰暗的包廂內所拍的照片。或許還有些破碎而被忘卻的什麼。
但,終究只剩下無言的空白而已。整個三年級上學期,或者說,整個三年級的回憶,就這麼消失了。
我向女人說謝謝,推開玻璃門,走出去。
  
    大門之前
陽光是灼熱的,紫外線等級到達危險。我有些疲憊,騎著自行車來到校門口,突然聽到某人喊著我的名字。
  本以為那會是我的某個國中同學,轉過頭去才發現是她。去年暑假社團幹部訓練時同一隊的隊輔。我有些訝異,訝異居然會在這裡遇到她,也訝異她會在這裡的原因是她在為補習班發傳單。
  她說,她考上某師範大學的體育系,語氣中充滿快樂。
  哦?真的嗎?果然是身手矯健啊!我有點不知所云的說著。(該死,我怎麼會把別人成績單上的評語拿來用呢?)
  你不知道嗎?我沒告訴你我是田徑隊的啊?
  沒有,的確沒有啊!我們微笑,然後說幾句客套的話,彼此加油。
  諸多記憶就這樣湧上來,自從那短短的幾次會面之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絡了。或許,在交換電話之後,我是該禮貌性的打個幾次電話。(那是學長一再強調的)或許,至少,當社長打電話來說要舉辦慶功宴的時候,我不應該告訴他我要去台北(雖然我的確是去了台北聽聽一些無聊的事情,逛一逛書店,玩一貪食蛇)然後一口拒絕。
  畢竟,一度熟悉的人,我們不該這麼輕易就陌生。
  當時,她伸出手來邀請了一支友情的雙人舞,那是…第一支舞吧!我想。我們笑著跳完了那支舞。
  當時,她在紙上寫著我個性太過詭異,太過悶騷。我給她一個輕蔑的,右邊嘴角揚起的笑。
  有時候,我懷念那樣單純的笑。但人們總輕易的就放開在人海中好不容易才相遇的彼此,輕易的讓彼此被洪流所沖走,連一點簡單的努力也不願去嘗試,比如說做作的隨意編一個理由打電話給對方,比如說有時候傳一封簡訊,比如說生日的時候送一份禮物。大多數的時候,我們總不願嘗試。
  我們只是輕輕揮手,說再見,擦擦自己頭上的汗水,再一次沒入茫茫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