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暐民這個學季選修了一門宗教課. 前幾天我和他去上課, 老師放了一部電影. 不巧, 電影是法文發音, 英文字幕. 所以他聽也不懂, 看也沒則. 我花了好幾天將這個影片的字幕及情節翻成中文.一方面想協助他學習, 另一方面也讓我自己學習. 影片中的英文有很多宗教詞彙, 所以我花了很多時間查字典. 這也是我在此少數能做的事.

可惜暐民似乎並不領情, 我覺得他想放棄了, 我也是無所謂的. 我將這部電影的連結及我的翻譯附上, 也讓大家瞧瞧. 認真研究它的時候, 會發現這是一部嚴肅又深刻的電影. 我自己也很有心得. 片中有些對白我決定忠實翻譯. 看到中世紀憨厚的法國鄉下人, 就聯想到我們純樸的鄉下台灣人, 有似曾相似的感覺.

文章很長, 片子也不短. 如果有時間, 您再慢慢觀賞.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n9mrMweEwk

[故事]

Sorceress(女巫)

女巫(Sorceress)  的故事開始時說: 曾經有一隻獵犬(greyhound), 牠在一條毒蛇幾乎侵襲到貴族主人的幼兒時, 將毒蛇咬死, 搶救了嬰兒. 但主人不知情, 以為狗騷擾了嬰兒, 反而將狗給殺了. 等主人發現毒蛇的真相後, 就將獵犬厚葬, 並在墓上用牠的鮮血畫下三角叉的圖案. 這個圖案, 經過後人的不停筆畫, 形成了蝕刻的痕跡. 不停的筆畫, 是因為獵犬後來變成傳說中的神犬,有種種救治嬰兒的奇蹟….

Elda是住在森林裡的女人. 村裡的人都知道, Elda精通自然界花草樹木的習性. 她了解植物生長的季節, 用途, 及治療的功能. 當時, 村人是活在基督教統攬的世界; 然君權神授, 土地的主人稱作領主(電影中的領主是伯爵, Count), 仍然要服從教會的決議; 有急病的時候, 村人都會背著教堂, 偷偷的找Elda求治. 而Elda的治療方法是利用森林所提供的植物, 果實, 汁液, 及其揮發性物質或有機物治病. 但為了配合村民的信仰及觀念, Elda配合村民所相信的”治病是因為森林的精靈(獵犬的化身)將病魔帶走了, 並將生病的孩童還給母親”的信仰. 除了治病, Elda還知道植物播種, 採收的季節以及如何食用.

12世紀法國的一個小村莊, 有一天來了一個多明尼加修士(聖多明尼加在1216年創立的羅馬天主教的傳道方濟教士團成員, 稱為Dominican), 他名叫Etienne de Bourbon(波本來的依田). 依田皈依了方濟教團後, 主要的信仰任務是四處剷除端異端(heretics). 他來到小村莊的目的就是要將異教徒(pagan)及異端邪說(heresy)清除乾淨. 

當地的教堂住持Cure(“kiure”)告訴他, 村裡的人都是窮苦善良的百姓, 沒有邪端異己存在; 但依田堅持自己的任務, 他要在艱苦的環境中找到自己的信仰.

依田來訪令當地教堂住持Cure感到恐慌, 並認為依田有蝙蝠般殘暴的眼, 不會眨, 有盲目的傾向. 

依田如同苦行僧般的生活, 向村民宣傳長舌狐狸欺騙小鳥, 最後取得鳥兒性命的故事, 並要求村民向他告解所有可疑的事物. 無知村婦Concile向依田告解領主伯爵是狐狸精, 佔領了全村的土地, 並淹沒了村中最肥沃的地塊供其養魚, 這件事就如同種子的發芽, 陽光的普照, 是不可以被拿走的. 依田告知伯爵有土地的使用權, 而且那不算是異端. 

另一村民在訴說他向聖陶林(St. Taurin)禱告, 但腿病仍無法治癒, 反而變劇的過程中, 無意間透露村子附近的森林裡有一個女人, 精通草藥, 能夠提供汁液治病, 依田因而懷疑她是一位女巫. 依田多方求證, Cure告知Elda的治療方法並無不妥, 並說世上有許多療方並非傳統性的.

Concile的丈夫Martin為了奪回耕地, 夥同他人偷偷將領主的魚塘洩水放乾. 依田經村童協助, 在森林中找到了Elda. 經過考驗及說明, 依田認為Elda的確具有醫藥知識, 並讓Elda用草藥治療他手上的傷口, 但仍充滿懷疑. Elda第一次聽到了教堂有聖諭處方, 但自己無法閱讀, 充滿羨慕. Elda說她的治療過程是上帝在森林中賜予的秘密. 但依田堅持大自然中不存在上帝的智慧, 並要求Elda放棄其療方. Elda說她向上帝展現在自然界的所有現象學習, 甚至每個夜晚, 例如知道了成熟的接骨木花能治發燒. Cure確認Elda展現的自信及合理, 並認為村民不會飲鳩止渴, 協助依田, 但還是無法說服依田的懷疑.

領主憤怒於土地受到侵犯, 要求村民放下工作, 捕撈流失的魚群. 依田在場受到領主的責難及奚落, 即回想起幼年時協助貴族父親打獵, 自己不敢宰殺鹿隻, 也受到同樣的嘲諷. 當夜, 依田難以成眠後, 決心向教廷告發Elda.

依田藉故接近Elda, 設法了解她是否有非常理的言行, 但均無所獲. 無意間, 依田看到樹枝撩起Elda的裙襬, 露出小腿, 讓他回憶起年輕時在家鄉森林, 陪父親打獵逃跑時巧遇一名採集植物的少女. 少女的腿撩起他的情慾, 事後少女慌張逃跑, 突然跌倒, 就不起來了. 依田當時被人叫了回去, 直接離開, 就淡忘了此事.

一天, 依田老家的僕人西蒙(Simeon)帶了雙親皆亡的啞女Agnes前來村莊, 路過時看到野狼奔向Elda; 本想射殺, 但看到野狼竟向Elda求助, 請求拔除前腳扎入的荊棘. 僕人驚訝, 並向Elda問路. 西蒙帶來依田的父親因十字軍東征戰死的噩耗, 並告知領土將由他繼承. 依田誓言奉獻教會, 不予接受. 但同意暫時收留Agnes, 再找合適修道院安置. Agnes並顯示她能在石板做畫, 以供祈禱. 西蒙也決定留在當地陪伴依田.

Cure向依田求助, 因為村婦Concile的丈夫Martin洩放魚池的水, 被抓到後判監禁至自然死亡, 不給食物及飲水. Cure希望依田能用他曾是貴族的身份, 向領主求情. 依田帶Concile到監獄, 向獄卒說明請求探監的來意. 獄卒同意村婦可以每日探視Martin, 但依規定不准帶食物及飲水. 村婦將嬰兒交給依田, 在碉堡內找到了奄奄一息的丈夫, 並為他解衣授乳, 救了他一命.

依田帶著嬰兒回到村莊, 適逢Martin老父Artaud聽到兒子將死, 驚嚇過度, 病危臨終, 召喚了Cure前往祝禱. 依田聞訊前往助陣, 發覺Elda正在幫病人按摩, 並說明無法挽回性命. 屋中老婦正在刺繡, 依田發覺所繡的是一隻獵犬, 因而向Cure探詢. Cure告知該犬是他們多明尼加教團發起人聖多明尼克的騰圖, 深受村民愛戴, 但依田並無所知.

隔日, Artaud病死, 全村送葬入土. Agnes展現才華, 在石版上繪出入葬的過程. 事後, Elda向依田請求識字的方法以供記錄植物的習性及岩石種類. 依田不允, 但在地上畫出Elda的名字, Elda告知她自己的全名是Eldamere, 依田告知該名字並不是基督徒的名, Elda告知她來時就具此名.

兩人談話時, 領主夫人的女僕出現, 急急帶著Elda離去, 依田尾隨, 充滿疑惑, 同時也看到村婦Concile正在被搜身, 再次進入碉堡探監.

他日, 依田參加了Cure主持的遊行禱告, 完了後村民帶神像外出遊行. 依田責問Cure為何不帶領遊行隊伍. Cure告知該日為狗日, 為一年最熱的時節, 不適合他們外出. 依田在路上責問村姑為何將邪惡的蛇灑向聖克里斯多弗的塑像並放入土地? 村姑告知該蛇無害, 會鑽入並軟化土地,對農作是必要的. 依田不解. (應該是蚯蚓, 但依田不識.)

依田仍不斷探查. 當日, 他私下進入Elda在森林的住處, 四處翻找, 發現一片三叉刻紋的石片. Elda返回, 告知她非常忙碌, 因為病人的需要, 兩個日夜都在工作. 同時查驗依田手上的傷口已經大為好轉. 依田無功而返.

隔日, 領主騎馬經過大街, 十分喜悅. 村民告訴依田領主的夫人剛剛生下男嬰, 因為難產, 幾乎失去小孩. 而領主非常渴望有個兒子. Cure高興, 因為領主有了兒子, 會再捐獻, 以供整修教堂的屋頂了.

當晚, 當依田在晚禱後寫下: ”當地的異教行為未知; 當地村民用他們自己的方式慶祝基督教的節日.”. 適時, 門外嬰兒哭啼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開門查看, 見一村姑抱著嬰兒急急向森林奔去.依田尾隨, 見婦人將小孩抱向Elda, 並告知嬰兒有吃奶, 但並未成長. Elda檢查後說孩子發燒, 但可治退燒的接骨木花朵尚未成熟. 婦人堅持森林的精靈偷走了自己的孩子, 要前去換回自己的孩童. Elda勸阻無效, 只好帶著裝有藥物的籃子, 隨其前往. 依田一路尾隨.

只見婦人將嬰兒放置遠古獵犬之墳刻有三叉圖案的石版墳蓋上, 解開嬰兒衣物, 口中並念念有詞. Elda將花汁餵入嬰兒嘴中, 並在其身上塗抹. 她也在地上拾起石塊, 將木釘釘入旁邊大樹,並將嬰兒衣帽掛在釘上. 在嬰兒母親行禮如儀, 要求森林精靈還回小孩時, Elda將有療效的樹葉揉碎放置地上, 且將嬰兒移置其上, 並在其身旁放置燈火. 須臾, 嬰兒停止哭鬧, 狼也循聲而來.依田正要出擊, Elda嘶吼一聲, 狼即離去. 婦人及Elda急急將孩子抱起, 孩子已經退燒, 並有些出汗. Elda說花汁起了效果, 婦人則說森林的精靈將孩子還給了她.

依田在其離去後查看現場, 發覺墳地石塊上刻有三叉圖案, 與他在Elda屋中發現的石版一樣.

隔日, 依田要求Cure召集所有村民到教堂, 當眾宣稱自己前晚目擊愚弄當地婦女的黑暗世紀祭獻人類的異教徒罪行. 並宣稱這是違背上帝的異端行為, 而上帝的旨意可以協助對抗周圍邪惡勢力的鬥爭. 

他說他將協助掃除將眾人帶入歧途的惡魔. 他要求村民們說出在森林裡時祝禱的對

象是誰? 村民們說是樹的精靈. 他們反映有時精靈會汙染擠牛奶的桶子, 會偷走雞隻, 除非奉獻給他們雞蛋. 依田反駁這是最壞的迷信, 這樣尊崇其他生物的行為是偶像崇拜, 和拜水神, 月神沒有兩樣. 村民們說, 森林的精靈很危險, 它有時會偷走小孩. 依田說沒有任何精靈能夠偷走受洗過的小孩. 村民們說, 他們只是去要求還回自己的小孩, 讓森林將事情矯正回來. 依田責問,那妳們念念有詞的咒語是什麼? 是撒旦的吟唱嗎? 是誰教你們這些話語的? 誰教的? 村民們說,沒有人教的, 他們本來自然就懂得的, 依田反駁. 依田說, 他是教宗指派的問話者, 要求眾人必定要回答這個問題. 眾人無奈, 其中之一說, 她很像聽過Elda說過這些祝禱詞, 但她自己以後不敢再說了.

Cure跳出來圓場, 說村民們已經認錯了, 並已發誓以後不再犯; 你也已經發現了你的懷疑, 而且消弭了它. 這樣, 你已經拯救了村莊. 這樣好了, 我們就此打住, 你就不要繼續問了. 其他人也確認, 他們不會再犯了, 他們不會再到神聖的森林中.

依田立即轉為憤怒, 跳起來吼道: ”居然連你都稱這森林是神聖的! 一定有什麼東西讓這女人將你們帶領到這般田地! 不! 一定有其它的原因, 我不會罷休! 我會繼續徹查! 明天你們全都再回到這裡來!”. 並且要Cure一定要將森林的女人帶到場.

Cure問依田為何要將Elda帶來, 依田回答道: “她教授毒辣的咒語, 她就是一個女巫! 她已經有了異教行為的嫌疑.”.

當日, 依田令領主派兵差將Elda關入材房, 村人一路目視Elda進入牢房, Elda鎮靜.

依田進入牢房, Elda正在地上繪畫. 依田詰問, 這是否就是蠱惑村人進入邪惡的方法? Elda回答,今晚是”狗星”(dog star)在天際的最高點, 但今天的風太柔和了, 所以會有流行性發燒. 她叫依田也必須離開這塊地方, 否則他也將同樣病倒.

依田說不用命令他, 他會留下來查明這個導致殺嬰的程序. Elda請求依田不要如此, 並讓她繼續工作. 因為成熟的接骨木花只有幾天就會謝掉, 她需要這些花露為村人治病. 如果將她關在這裡, 依田自己將面臨殺嬰的罪行. 依田恐嚇, 如果她放棄這項謀殺嬰兒的儀式, 她可以得到釋放.

Elda回應, 這不是謀殺, 我是協助病患, 我在執行神的旨意.

依田說, 你的行動是褻瀆的行為. 你的措施也許救助了嬰兒, 但妳的儀式卻傷害了他們.

Elda說: “我有避開火及狼的方法, 還有許多你不知道事情呢.”

依田說: “Elda, 奉上帝之名, 你這樣的講話就已經像個異教徒了!”

Elda回答: “這不是異端邪教. 一個生病的嬰兒看起來很異常, 他的母親是非常害怕的. 她只是要求神靈還回自己原來的小孩.”

依田說: “那妳為何幫助了母親卻又將嬰兒帶入險境呢? 為什麼不對母親明說這樣的儀式沒意義呢?”

Elda說: ”這儀式是有意義的. 如果嬰兒無法治好而過世了, 母親只會因而責怪森林精靈而非她自己. 這就像她在禱告, 她已經盡她所能的了.”

“那妳為何不說服這些婦人改變她們的方法呢?”

“她們不可能放棄這樣的儀式, 而我也不可能放棄她們的.”

“那妳就要繼續被關在牢房裡了.” 依田轉身, “我會顯示給她們看她們所做的邪惡. 我會找出是妳如何引誘她們進入邪惡的. 我必須將妳交給懲罰凡人的世俗機關, 並讓妳被處決.”

Elda說: “你的心中充滿怨恨. 你要求我停止我沒有做的邪惡罪行, 就如同狼指責羔羊造成溪流的波浪, 所以必須懲罰. 雖然羊是無辜的, 但狼卻給了自己吞食牠的理由. 如果你認為我因異端邪教而有罪, 那我就是你的羔羊了.”

依田離開, 返回教堂跪地禱告: “主啊, 那個小孩很可能因而死亡, 請協助我消除這個惡魔!”

夜裡, 啞女Agnes帶著食物前來探視Elda獲准. 進入牢房後, 她看到Elda畫在地上的星座圖, 加以撫摸. Elda帶著啞女來到窗前, 告訴她: “星星就在那裡. 當星座運行到達這個位置的時候, 就是採摘接骨木花(elder flower)的時候了, 並問其可知曉該花朵? 

啞女隨即抹平土地, 將花卉的圖形畫出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