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接新生意了？」蹲在地上愛憐撫著流浪狗的千突然輕聲問。
「嗯。」我勾起苦笑，手滑入口袋摸著雇主給的照片，當看到這張照片，我便跟雇主說不用資料了。唉…這個我朝夕相處的千，還需要靠資料了解嗎？
「我說揚啊，做完這次就不做了好不？」千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沒有回頭。
「好。」簡潔快速的，我答應。
「嗯！」千的聲音透著愉悅震動了清晨的空氣，揮了揮手告別了包紮好的流浪狗，他轉過身狗著我的手說：「我們去吃早餐。」
「好。」總是快速的回答，我用我的方式愛他。

離期限還有一個月。

但時間過的很快，一個月不長，真的不長。千在期限到的那天，要求我帶他去海邊。我一如往常的快速答應，看到千幸福滿足的笑容，我忽然好不捨。
「揚，你答應我的。」路上，千突然握著我正在排檔的手輕聲道。
「嗯？」我反握住他冰冷的手，試圖給予溫暖。
「做完這次就不做了。」
「嗯。」我看向他，想給他一個笑容，卻看到他蒼白的面容：「怎麼了？暈車？」我想將車先停在路旁，卻被他阻擋。
「沒事，昨晚你讓我太累了。」他調皮的眨眨眼。
「說什麼。」我輕笑：「有事要說，嗯？」
「啊！海邊，到了到了！我看到海了！」千突地興奮的嚷嚷著。
靠邊停好車，千迅速的衝出車外跑向沙灘。
「小心點。」看著他搖搖晃晃的跑去，我叮嚀著。
「好棒！」踏入冰涼的海水，千滿足的嘆息。
微笑，我舉起槍。千正背對著我輕踏著海水。
「揚，」
「嗯？」上膛完成。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要殺的是我了唷！」千笑著轉過身：「但我怕痛，所以事先打了一些嗎啡，你要快點一槍命中哦！」看著他東搖西晃的身體，我愣著。
「揚，死在你手裡，我很幸福。」千一直維持笑容。感覺有什麼滑過臉頰，我扣不下板機。
「揚，做完這次就不做了哦！我不想到天上都擔心著。對了，我會在那裡等你，一起投胎。」
手顫抖著，我走向他：「我是要下地獄的。」
「那我陪你。」他握著我拿槍的手，替我扣下板機。鮮血頓時染紅海水。
「你不會的，你是當天使的料。」
「那，我們殉情吧！天使不會叫人自殺的。」千輕笑，將槍口轉向我。
「好。」一樣的簡潔快速，我朝自己也開了一槍。
「我說笑的！」千驚愕的大喊。
「我本來就這樣打算。」
「下輩子還要在一起。」千擦著淚，撐起笑容。
「好。」
「下輩子我想變女的。」
「不管男女，都在一起。」千點頭，閉上眼，So am I。
是的，不管男女，我都愛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