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01-26 20:15:01洋甘菊

departed



他們都在要分開的時候說了很多話。
要說沒說的、說要說的,時間就過去了。
分開的瞬間變的很長。


下雨的時候,撐著傘,握著手,說話。
「冬天最不適合下雨,真的很冷。」
他挨著她。
「喝熱巧克力吧。」
「有棉花糖的那種喔!」
拜託,用紅色馬克杯裝。

冬天有太陽的時候,紅色毛線帽,灰色毛線帽。
「你說怎麼辦才好?」
手繞過肩膀。
「找書來研究囉,這是誠品的作用。」
我的倫敦在你的英國。

捷運站就在前方,出口三。
擁抱的耳朵貼著耳朵。
像吃完布朗尼蛋糕前的捨不得。
「還有幾天?」
不想看著她的臉。
「兩天。」
大衣的厚度還增添了一點距離。

木頭桌上有兩杯熱巧克力,剛好跟沙發夾住兩個肩膀。
冬天適合《Love Actually》,尤其是假裝唱詩班那段。
「誠品有幫助嗎?」
「大笨鐘、Harrod百貨、裘德洛。」
他不想看著她,她不想看著他。喝巧克力好了。
頭重到掉在他的肩膀上了。

飛機應該是這世界上最令人傷心的交通工具。
會把人丟到太遠的地方。
「還不到一萬公里,很近的。」
紅色毛線帽在他前面笑了。
「嗯,知道。」
「9787。」幹嘛同時開口。
他跟她一起笑了。


飛機嗡嗡起飛。飛進去雲裡面。
距離開始起飛。飛進去雲裡面。
我的英國開始沒有倫敦。
「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