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07 14:39:05議論闊疏,文學淺陋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4

隨著誤會冰釋,就這樣,我和健的感情不僅恢復而且還越來越不同,
但我始終沒有發覺,直到健生日的那天........
大家早在2週前就在討論著要如何幫健準備生日宴會,其實不是我要
說,剛也太瘋狂了點,居然想找一個身材火辣的女生讓健見一見世面?!
我是第一個反對剛的提案,小井居然還雪上加霜地說:「對啊,這種事應該
要問問健現在的所有人----准一才對嘛!剛啊..你真是的.....」,說完了還
故意像隔壁大嬸風騷地斜睨了剛和我一眼,順便再向阪本老大和阿博挑挑眉,
他萬萬沒想到,這樣反而讓剛跟我之間很尷尬吧!
果然,剛一臉不悅地衝著我問一句:「准一,不然你出主意啊?!」,
「可是,這種事我哪裡會知道啊!每次不都是經紀公司想些花招整我們的嗎?!
但我真是討厭極了那種被捉弄的感覺!所以我..我想......」
就在我支吾其詞時,大家就一致通過剛的提案,顯然大家根本沒在聽我說,
那時我心中真的很悶!

所以2週內我都是臭著一張臉幫忙準備的,而且我居然還得與剛一起去挑選當晚的美女,我真有想把剛捏死的感覺。就這樣,因為一邊忙工作,一邊忙健的生日,我與健這2週內都沒有什麼交集,我幾乎是一結束了工作就立刻與剛出去了,這期間我還不時收到健的傳給我的簡訊,多半是要我多注意身體,不要忙過頭啦...etc,面對這麼關心我的健,我不僅不能加以回應,還要瞞著他做這些事,心中真是有苦難言啊!

就這樣到了健18歲生日的那天......
那天我們故意都沒有安排工作,大家伙一同去了狄斯奈樂園玩,健拉著我玩了好多設施,而且健這個膽小鬼其實明明心裡怕得很又偏偏愛逞強,就像在玩雲霄飛車時他只差沒一頭栽進我懷裡了,到了晚上,就在阪本老大的歌聲下,健才知道我們今天是特別幫他慶祝的,便歡天喜地切了蛋糕,便大聲呼喊著:「我的禮物呢?喂...禮物啊...」,我心裡尷尬地直嚷著:「這種禮物,不要可能會.....比較好吧!你還一直叫」,這時小井與剛合力推來了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箱子,健看到那只大箱子還高興地又叫又跳的,剛逗著健說:「拜託你喔,還沒看到我們送你什麼你就這麼興高采烈啦?!」,健笑得咪起了眼,依偎到剛懷裡撒嬌地說:「這麼大一盒,一定是很不錯的禮物啦!」,剛和小井都一副讚許的表情,邊點頭邊說:「不錯,不錯,算你識貨,不過啊,等你打開了之後,還會更驚喜喔!!」
說完,一把將健推進房內,並把健與箱子一同鎖進房間中,健還不明究裡地拍著門板問:「幹嘛?!放我出去啊?!蛋糕還沒吃ㄟ!!!這箱子是要幹嘛?!」
剛笑瘋了地蹲在一旁,由小井對門內的健說:「健,你今天18歲了,要變大人了,
就由裡面的那個『道具』好好地教導你吧!!要盡情使用啊!!不必客氣,
那還是剛和准一精心挑選的喔!!!別辜負他們的心意啊!!」
小井說完就大笑著拉著我們大家抱著蛋糕個自回到自己的寢室,離開時,剛還不忘大聲地對門內的健喊道:「我們走啦...你就不用不好意思囉!」
那時我看到大家都笑的那麼開心,而門內的健亦不再出聲,便催眠自己不要胡思亂想了,也放寬了心,笑笑得跟隨大家離開了。之後,我們V5就邊吃蛋糕邊取笑健地在交誼廳裡嘻笑了好一會兒,直到我些不勝酒力才先告退了。
卻沒有想到,我才回到寢室盥洗完畢沒多久,正準備打開劇本好好研究時,
就傳來陣陣的敲門聲,我邊懷疑這麼晚了其他V4還不睡邊走像門口,
不料,門一開便看到一張令我想不到的面容...........
是健....而且還是滿臉通紅、衣衫襤褸、身上有多處破皮的健,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我是真的楞在當場,腦中不聽地重複著『這是怎麼回事啊?!』,而健什麼也沒有解釋,只是氣喘噓噓地側瞪著我,健他泛紅的眼眶像是隨時會滴下淚來般,
我只好小心翼翼、結結巴巴地小聲問健:「你....是...怎麼啦?!
嗯....你不該是...嗯.....待在房間裡嗎?!那個....」,
我話還沒有講完,健就猛然打斷我並用以憤恨的語調說著:
「你知道這件事對不對?!你知道的對不對?!」,健邊說著便掉下憤恨的淚水,
我楞楞地問他:「健....你...怎麼了?!」,
健卻不理會我的疑問,只是大吼著說:「回答我!!!」,
我小聲地答道:「是..是啊!..不過...」,
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並說著:「你居然知道?!....你沒告訴我?!」,
我們又陷入沉默中,我傻傻地看著健,健則是怒瞪著我....誰也沒有開口。

我看著健的眼睛越來越紅,眼淚也越落越凶,身上的血依舊流個不停,我眼前的健好像快站不穩了,他似乎一直發抖,我真的不知所措,我真的亂了分寸........過一會兒,健顫顫巍巍地開口說:「你還幫忙挑選那個女人給我...是嗎?是嗎?」
「是..是啊....但是是剛...」,
「你別想推卸責任!!!你的的確確是做了不是嗎?!」,健不耐地打斷我的解釋,
我無言以對.....只有點點頭,健始終沒有挪開眼睛,他始終看著我,但我卻越來越怯生地回視他,只見健痛苦地搖了搖頭,以發抖的聲音說著: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是你?!」,
我激動地辯解道:「我剛開始是有反對的,但是在聽完大家的理由之後,我也
覺得是個不錯的點子,對一個男孩子來說,其實這樣也滿新鮮的,也沒有
什麼不好啊?!你到底在氣什麼?!你要生氣也該怪剛啊!!是他出的主意ㄟ,
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來到我寢室呢??」,
我一口氣吐出我心中所有的感覺,我真的是弄不清楚健到底是在氣什麼?!
但適得其反,健是越聽眼睛越瞪得越大地看著我,
最後健還氣得大叫:「你這個白痴,你就是什麼都不懂對不對?!
我幹嘛要去找剛的晦氣?!我又不喜歡他,你一再再得傷害我,你不知道嗎?
我明明就是喜歡你,一開始或許是因為阿博託我照顧你,
但你覺得要是我真的不願意的話,我會願意這麼做嗎?!
更何況我在跟你相處時也是用了真心真意啊!我沒有欺騙你,
但是你現在是要我如何在明明已經清楚自己喜歡你的情況下,
去跟一位素昧平生的女人上床?!還是你要告訴我那個女人是你選的,我也該感到欣慰?!!?你會不會對我太殘忍了...???」,健邊發抖邊指控著,他憤恨的口氣使我驚慌,
「岡田准一,我真得很傷心,對於你什麼都沒有用心去察覺;
對於你不斷地誤解我;對於你不曾費心了解我.....
我真得很傷心...每當我回頭看你,我總是看不到你在注視我!!!!!!」,
健一口氣吐出這一堆的心聲後,便瞪著我一直流著淚,眼神像是透露著要我給他個交代,然而,我無話可說,我承認我的眼睛沒有放在健的身上,從來沒有過,
我真的只是當健是好朋友而已,因為他對別人也都是同樣的肢體碰觸、同樣會撒嬌,所以我也當作這一切都是他的天真個性而已,並沒有多做注意,
面對他種種的指控我覺得被冤枉,也百口莫辯,直到他說出了真心話,
我才清楚原來我和健之間並不如我所想像的單純,原來已變調。

儘管再如何地委屈,看到這樣狼狽的健站在我眼前,我還是不捨對他發脾氣地將門關上,對他置之不理,於是,我伸手拉住健,雖然健奮力甩開卻不敵我的緊握,我輕聲地對健說:「我承認你說的對,對不起,我傷害了你,血還在流ㄟ,進來擦藥好不好?」,
健只在我說話的同時把頭扭開,我又再拉扯了一下健的手並說道:「健....聽話.....」,
健低低地說:「放..開...」,
我拗不過他,只好抓住健的肩膀用力地把健的身體扳向我,才發現健正淚流滿面...
看到這樣傷心欲絕、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健,我的心像是被人狠狠地抽打了一鞭,
面對倔強仍不肯進屋的健,我只好邊拖邊拉地把他扯進房間裡,
健還一直掙扎,一直說著:「不要管我...我不稀罕了...根本不痛...你放開我..」
當我聽到這一句又一句的抵抗,真是怒火中燒,便向健大聲吼道:「現在你
都傷成這樣了,還在任性什麼!!!血流了這麼多,傷口能不擦藥嗎?你自
己又能夠擦得到藥嗎?你到底在想什麼?」,
健被我罵得愣住了,停頓了一下,趁此之時,我便奮力將健甩在椅墊上,同時健也放聲大哭了起來.......

健的哭聲令我六神無主、心神不寧,又見到健身上衣服幾乎不能蔽體,
而且身上奇髒無比,根本無法上藥,我索性走進浴室放水並對健淒厲的哭聲置若罔聞,我也利用等待的時間在浴室內讓自己心情稍稍平靜一些,過一會兒,
我走出浴室到健的面前,二話不說地拉起他的手往浴室走去,健僵硬的身體讓我覺得自己彷彿是拖著一具屍體在行進一般,死拖活拖好不容易地到達浴室門口,我才開口向健解釋:我必須幫他先擦澡,否則傷口太髒無法上藥,但健任憑我怎麼勸說,他就是不肯進入浴室內,只一味地掉眼淚,我的火氣此時又忍不住向上竄升了,我對著健大吼道:「算了.....你回去....」,
說完便用力地一直推著健往寢室門口的方向去,健卻是一動也不動,
我見這番光景只能死命地瞪著他卻也氣得說不出話,最後是由水溢滿浴缸的聲音打破僵局的,我在深呼吸後又再對健說:「怎樣..現在水都滿了,你是要留還是要走?要留下就給我進浴室裡!!!」,
健還是不說話......只是轉過頭走向門口,我氣得大步跨進浴室裡,用力地把水龍頭扭緊,還因為火大就在浴室裡摔了蓮蓬頭及水瓢,我真是被健搞得氣瘋了,我就是搞不懂他到底是在想什麼,我邊懊惱邊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以頭靠著膝蓋,希望藉以冷靜下來,否則我真會衝出去揍健一頓。

大概因為腦子太亂了吧,我竟沒有聽到健又在踅步回到浴室的聲音,也沒有見到健已站在我面前,還是健用手推推我,我才發現的!!!
「幹嘛?!」,我凶惡地問他,「你不是走了嗎?」
健搖了搖頭,伸出左手,攤開在我面前的是我的墨鏡,
「幹嘛啦..我現在沒心情玩遊戲,你走啦!!還有..你不要以為進了我房間就可以亂動我的東西...沒禮貌!!!!」
健依舊沒有吭聲,只是替我將墨鏡帶上,便又再度轉身往浴室門口走去,
「你是...皮......咦?!幹嘛啊,幹嘛把浴室的燈關上...???」
我聽到健又走進浴室的聲音,走到我面前,只輕輕地說:「擦澡吧!!」
我楞了一下,就這樣,在健的堅持下,我開始在黑暗的浴室裡幫健脫衣、擦澡。
好幾次,我不是腰去撞到洗手台,就是腳踢到馬桶,不然就是肥皂滑掉了要摸索半天才找得到,痛的我邊幫健擦澡,我是邊呲牙咧嘴地抱怨:「你是有病啊!!!這麼黑怎麼幫你擦澡嘛!!而且有可能把你的傷口弄濕ㄟ,這樣就會化膿了...
你做事怎麼不多考慮一下啊,而且等下我也會變黑人了啦,因為不停地撞來撞去,我身上都是瘀血了!!!都是你幹嘛都關燈了還要我戴墨鏡,多此一舉嘛!!!我不要戴了啦,這樣幫你擦澡很礙事ㄟ」,
正當我要把墨鏡拿下時,健又輕輕地說了句話讓我住了手:
「因為帶著墨鏡,這樣也不會透過月光看到我的身體了,看到自己不喜歡的人的身體,感覺會不好吧!?」

我不知道我該對健這句話作出什麼反應,只好閉起嘴繼續幫他擦澡。
但我心裡是很不滿這句話的,卻又無法正確地說出原因,我們就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擦完,我跟健說:「因為要幫你擦藥,所以你先用大毛巾把自己裹住,等到上完藥之後我再拿衣服給你穿上」,不待健有所反應,我就先離開浴室了,腦中卻一直盤旋著我到底為何對那句話感到不滿。大約過了10分鐘,我早已找出醫藥箱並拿出藥品在沙發前的地板上stand by了,卻久久未見到健走出浴室,我朝浴室的方向大聲叫著:「健,你怎麼了?出來啦!!!會著涼!!」,才聽到轉動門把的聲音,見到
健彷彿是踩著蓮花步般,緩緩地向沙發走近,我只順手拍拍我面前的位置便頭也不抬地開始弄棉花棒了,健大概是看出我的火氣消了大半,便不再彆扭,溫馴地讓我擦著藥,傷口有的真得很深,所以健不時會發出ㄘㄘ的聲音,但我擦藥的手卻始終沒有因此停下,突然,我的手背上出現水滴,我以為那是我的汗,正抬頭要拿衛生紙擦掉時,才發現是健溫熱的眼淚,他...淚流滿面...還咬著下唇,看到這種情形,我不免感到有些心疼,原本小麥色的手,現在卻彷彿是調色盤有著五顏六色...
於是,我放輕了音調,盡量溫柔地跟健說:「忍耐一下,傷口要擦藥才會好,我已經很輕了」,但健只是一味地搖頭,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想大概是他痛傻了吧!!! 這麼深、這麼多的傷口不痛才怪......

擦完藥,我沒有立刻起身去拿衣服給健,我反而是一手按住他的膝蓋,制止他起身要離開,一手抽起衛生紙幫他拭淚,輕輕地問他:「健,告訴我...你是怎麼弄傷的!!嗯???」,這時,健的眼淚掉得更多更快了,他望著我,眼神似乎在告訴著我..他無法發出聲音....,看見他哀求的眼神,我突然感到事情並不單純,內心隱隱不安著,我移位到健旁邊坐下,在健的右耳畔對他說:「靠著我吧!!休息一下」,這次,健遲疑的時間很短,便慢慢地向我靠攏,將頭枕在我的肩窩中,也因為健這個動作,一晚上折騰下來,直到此刻我知道我終於感到安心了..........
正當我以為健已經睡著時,他卻突然輕聲說道:「是因為爬牆到這裡才受傷了...」,
「什...什麼,幹嘛要爬牆??」, 我愕然地大聲問,
「你們把我鎖進房間後,我便聽到有拍打那個紙箱的聲音,我害怕地走去打開,
結果冷不防站起一個女人,把我嚇了一跳,那個女人不管我怎麼威脅都還是步步向我逼近,而且還邊走邊脫衣服,我已經被逼到牆角了,無路可逃時,
就靈機一動從窗戶爬了出來,那女人見到這情景還在我身後尖叫了起來....」
「什.......麼....????你是說你從你10樓的寢室,沿著牆壁及水管爬到我3樓的寢室外??????」,
我不可置信地推開健,並用雙手撐住他的肩膀,使他不得迴避我的問題,我是再也無法裝鎮定了, 健毫不遲疑地用力點一下頭,
「我的老天啊...這能叫靈機一動嗎???你根本是在玩命呢...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啊!!!????你就只為爬到3樓來指控我嗎??你是瘋了是不是?」

..........................................................

.........................................................(沉默)

我瞪著他,久久健才開口:「不是來指控你,而是那時只想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