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11-06 17:50:55議論闊疏,文學淺陋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3

就這樣,我和健透過他天真的表達方式而越來越熟悉,而我也因為他熱心的課後輔導,使得舞蹈課對我而言不再是夢靨,雖然換取他教授的代價依舊是跟他玩黑白猜而且我都必須贏他,否則他就只是坐在一旁陪我練習而已,不時還會在一旁叫囂著「哈哈..跳的好爛啊..笨蛋」、「真是連才能的才字都沒有呢」。

朝夕地形影不離,這樣相處下,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團體中個性合得來,很match的朋友,逐漸習慣健在我身邊不是搭我的肩膀一下就是摟我一下,還有就是用他的身體在我身上磨來磨去,他會用他獨有的耍無賴又可愛的撒嬌方式逼我就範,我想健就是有辦法讓〝每個人〞都無法拒絕他,我總是不解:他到底是有著什麼樣的功力啊?! 透過開朗的健,我與V6團員們逐漸熟悉熱絡的起來,剛開始時的陌生、害羞已消逝無蹤,現在,大家三不五時會聚在一起談論著自己的對事業的想法,我才發現其實大家背後都有著辛苦的一面,都是咬著牙撐過來的,每個人對於走入這一行都抱持著自己的夢想與堅持,身處在這樣的團體裡,開始讓我獲得了安全感與信任感。

一晚,正巧只有我和剛坐在宿舍外的草坪上時,我遞了一罐啤酒給他, 也是我第一次跟他示好,他卻搖了搖頭,對我說:「我不喝酒」,便低下頭去,我有點尷尬地楞在那裡,沒想到剛卻又抬起了頭問我:「想聊聊嗎?我們之間好像是V6中最不熟悉的」,我聽了好感動,二話不說便告訴他我覺得大家是苦過來的想法,他也向我說明一開始時對我的不友善其實只是他害羞的個性問題,並不是針對我個人的不友善。語畢,我倆不約而同地互相垂打對方的肩膀還相視而笑,就這樣,在一個滿是星星的夜空下,宿舍外的草地上,我知道我和剛合好了,而且還比起約定打肩膀就是原諒對方的暗號,因為剛說他自己不擅於表達,要他說內心話實在有困難,而我自己亦是不知該如何表達的人,所以就這麼與他約定了。或許我與剛在外表上給人的感覺是南轅北轍,但在本質上我們卻相似地近乎雙生,剛會是我這聲中很重要的知心吧!!這晚我深深地這麼體悟著。

在走回宿舍房間的路上,我無法言喻地感到通體舒暢,今晚會一覺好眠吧!


因為電視節目的關係,健與阪本老大連續3天去四國出外景,然而,在這3天中,我則是沒頭沒腦地一直出錯,不論做什麼都做不好,甚至還在節目中說話內容錯誤百出,連累的大家都得幫我收拾善後,我整個人渾渾噩噩地完全跟不上節拍,
第三天的今日又是這個樣子,好不容易捱到下了節目,我立刻拿起背包,準備迅速逃離電視台,躲回宿舍裡,此時卻聽到剛站在走廊底對著我的背大喊:
「喂...掃把准一,今天樂透要開獎了,你這麼衰今天別跟我一起回去了,
免得我無法買中中獎號碼,掰啦!」,
當我低著頭正走出休息室時,心想著『真是見錢眼開的無情傢伙』,
心裡還沒罵完呢,抬頭一見,小井竟用一種很凶狠的眼神盯著我看,
我心裡發毛地問小井:「你...你...幹嘛瞪我?」
沒想到小井卻嗤之以鼻地回道:「哼...我眼睛這麼小,你怎麼會看的出我在瞪你...」,說完便衝撞我走進休息室內,我的心裡不停地哀嚎著『哀...真是悲慘的3天,我是怎麼了?』

回到宿舍,心情真是差透了,正準備倒在床上已睡眠逃離繁雜的思緒時,房門聲突然響起,我看到是阿博到來,立刻二話不說地向他抱怨:「我好慘啊,我被剛拋棄還被小井瞪ㄟ」,阿博依舊是帶著溫柔的微笑聽我訴苦,問我:「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麼會這麼失常??」,
「咦....為....什.....」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拋給我這個莫名其妙的問題的阿博,阿博又繼續說:「是因為健不在身邊嗎?」
「健...???」,我越聽越模糊了,『我的工作跟健的關係是?』
阿博看出我的疑惑,便微笑地對我解釋著:「當初我是叫健多多照顧你的,我覺得,因為CC中是一個三人的小團體,不能有裂痕,而健是最能跟你親近,打開你心房的人了,他也不負我的期待,很成功地帶領你進入我們之中,使我們6個人能真正地開始融合,我看的出你和健的感情變得很好,但是,卻不知道健的暫時離開會帶給你這麼大的不安,讓你這幾天都失了神,錯誤百出,你不應該太過依賴著健的陪伴喔,你已經踏上這條演藝路了,剩下來自己的路要自己安排。明白嗎?」
「我沒有....沒有...太依賴健啊!」,我愣頭愣腦地反駁著阿博,
阿博臉上掛著始終的微笑,搖搖頭說:「若只是普通朋友離開3天,有可能讓自己這麼失魂落魄嗎?你這幾天的表現,難道不是因為健不在你身邊?」,阿博說完又是溫柔地笑笑並要我好好想想。

但是,我完全不知道阿博這時的用意,心裡只是轟地被炸開一個大洞,腦中一片空白,耳邊泛起耳鳴,『健是因為阿博的指示才來關心我的? 健難道對我不是普通朋友的心意?』、『我其實是帶給健很大的負擔?』、『我們根本不是朋友?健只是沒有點破而已,其實一切都是我在自做多情地以為我們是朋友?』
阿博走後,似乎有無限的問題困擾著我,我怎麼想也想不通, 腦袋越來越亂,完全無力去理清,心裡更是惶恐不安,之前所建立的信任與安全感瞬間瓦解,我開始不知道我該相信什麼,躊躇著自己以後該怎麼面對其他團員,尤其,一想到健只是因為阿博的吩咐才來接近我,那麼他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這種受污辱的感覺令我火氣上升卻也同時令我難過傷心。

半夜,再也受不了負面情緒翻騰,我跑去找阿博並向他問了健的手機電話後,
便衝到宿舍外的草坪上坐了下來,至少在這裡藉由仲夏夜晚的微風能讓我自己理智點,或是當我情緒失控時也不至於被人發現,滿懷不滿加上懷疑的心情,決心要問個清楚,深吸一口氣後,顫抖地按下健的電話 ,響了好久...都沒有人接,我想大概是我太不高興了吧,所以又憤而再撥一次,這次又是響了很久後...健終於接了
「ㄨ...喂..?」,健以很懷疑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
「嗯..健..我是岡田准一」,我報上全名,事實上我也有著故意拉遠我與健之間的距離的意味,
「喔...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是誰勒?!所以我剛剛都不敢接電話,
喂喂..准一,我跟你說喔,四國的風景好漂亮喔!!而且啊,我們出外景的當地人都很親切喔!......」
健開始恢復開朗並霹哩啪啦地爆出流水帳,但..我真的沒有心情聽下去,所以我斷然切斷了健的話,
「健..等等...」,但我還沒說完,健又接著說,
「喔..忘了問你了,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啊?我記得我沒有給你啊,
你打來有什麼事嗎?你有事要跟我說對不對?你怎麼了?」,
又是一連串的問題,搞得我火都來了,於是我口氣不好的說 :
「我跟阿博問你的電話的,因為我跟阿博聊天講到了你..」
「什麼????你們在我背後講了我什麼, 說我壞話嗎?」
「健,你安靜一點,聽我說完好不好?」,我幾乎是用吼得說完這句話,
我實在是受不了我根本沒有辦法把話講完的挫折感,
健在電話那頭似乎發現了我的不對勁,頓時安靜了下來,
我頓了頓,又再度深吸了一口氣,無力地說出這晚我的感覺:
「阿博告訴我你當初是受他之託所以才照顧我的,所以你是刻意靠近我的?
我們這段時間所建構的友誼是你故意形成的?還是我想的太美好,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所謂的友誼?健,辛苦你了,不過我不用你的憐憫,我自己會很好的,
從今天起,你不用再勉強你自己來照顧我了,你大可以在活動結束後自由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不必可憐我,真的,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傷了我?!」

說完,原本我以為我只會更無力,卻沒想到我是氣得發抖,
而我與健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陷入了冰點,但誰也沒有掛電話,
我還是在微涼的夜風中大口大口地深呼吸著,以降低我情緒上的高溫,
許久健才以乾啞的聲音說:「岡田,若是你認為我們之間的一切都是假的話,
那就隨你吧!你這麼不相信我的付出,不相信我這個人,就算了」 ,
健吼完「就算了」這句話後就掛了電話。
同時,也在聽完他那句話後,我驀然察覺我誤會他了,他就以那麼幾個字便足以將我敲醒,我立刻想向他道歉...但是我不敢...

2天後,阪本老大與健回來了,所有都在歡欣鼓舞地笑鬧著,沒想到分離4天對所有人而言,像是分離了4年,話題一個接著一個地聊著,抱怨也一個接著一個地吐槽著,相互熱絡地噓寒問暖,然而,其中的例外就是我與健之間存在著凍結的氛圍,我們誰也沒有看誰,誰也沒有向誰問候、打招呼,就彷彿對方不在眼前一般。日子又繼續過了3天,我們6個人也該開始為新歌排練新的舞步,可是這次真是好死不死,舞蹈老師把我跟健配成一對,舞蹈中還有許多身體的觸碰與特技,
這樣反而讓在冷戰中的我與健尷尬不堪,我甚至向舞蹈老師表明想要換組的意願,
但,話才說到一半就慘遭舞蹈老師以凶狠的眼神制止了,我與健都只好硬著頭皮上場練習,中場,舞蹈老師甚至說:「三宅、岡田你們兩個該知道這首不是喪歌吧!?!臉這麼臭是要做什麼??給我面帶微笑,還有跳得認真點!」
在其他V4哄堂大笑中,我跟健又只好掛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僵硬地跳下去,
我的眼睛不時地移向牆上的時鐘,心裡巴望著時間能走快一點,似乎又回到我剛剛加入V6時了,終於,3小時舞蹈課結束了,老師同時說了件恐怖的事:「三宅、岡田,你們兩個留下來再多練練,三天後我要驗收,其他人可以休息了,三天後見」,其他人鼓譟著、取笑著我與健完全不知實情為何,而健則是什麼也不說地自顧自的去放音樂,我則是陪笑臉跟大家說再見,就這樣我跟健又恢復一張臭臉地繼續練著,但我真得很手足無措,又心煩意亂,所以當跳到要接住跳下的健時,總
是讓健摔得屁股開花,在摔了第4次後,健終於受不了開始發飆了:「你這人到底要怎樣啊你?!我都已經被摔了幾遍了,很痛ㄟ你知不知道,你是手沒力還是怎樣?!到底要不要練啊?!」,說完又揉揉他翹翹的屁股,邊皺著眉頭碎碎唸著....
雖然表面上我不做回應,但心裡我真的是挺心疼健的,看他摔落地時痛苦疼痛的表情,以及不時用他天生比別人小的手一直揉著他的屁股,我便不禁暗暗咒罵起自己的不專心,喝令自己強打起精神,不讓情緒再度主宰工作,畢竟,我與健都將場面撕破了,不能再做朋友了嘛!

所以當第5次練習時,這一次,健跳下來時,我則是立即就接住了他沒有讓他再摔著了,但,健似乎是被我嚇到了般在我懷中一動也不動,我開始緊張了,慌忙地問他:「我又錯了嗎?這次沒有再讓你摔落地啦?你是怎麼了?」,我看健還是沒有反應,便要將他放下,沒想到他卻緊緊地抓住我的衣領,在我懷中抬著頭看我,我體內如電流竄過般震了一下後,便隨手緊緊摟住健,附在他耳邊說著:
「健,對不起...我那天電話裡,說的那些傷了你,我知道自己錯了,你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你被摔得痛不痛?!我幫你揉一揉?!」,我將右手順勢由
健的腰滑向屁股幫他揉揉,揉了很久健依舊沒有反應,我緊張地把他推離
了我的胸膛看著他,只看到健滿臉通紅,我又惶惶不安地問他:「是不是
還是很痛?到底是痛哪裡?我揉對地方了嗎?喂,你要講話啊!!」
我抵著健的肩膀用力搖晃著他,又急又心疼地揉了又揉,沒料到,健只是扭開頭,小聲地對我說:「你不要再揉了啦?!你到底要不要練舞啦?」
說完還做勢離去,我急忙拉住他,問:「但是你不是還在痛嗎?可以跳舞嗎?還有.....我跟你道歉.....你的回答是...??」
健背過身去,說著:「跳完再揉啦!再不練舞蹈教室要關門了,..好了啦..放開我了啦!!我不生你氣了啦!!」
聽到健這麼說,不知為何,我大大地鬆了口氣,而我這個動作也逗的健笑了開懷,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他對我笑了,在欣賞了許久後對健說:「久違了..你的笑容!」

就這樣,這三天我們都從舞蹈室開門練到舞蹈室關門,晚上我都還會不放心地拖著健到我的寢室中,幫他抹上點酸痛藥順便幫他按摩,直到他像貓咪的呼嚕聲響起,睡著在我的床上,我才再把他抱回他的寢室中.........
當然,我們在三天後的驗收是順利通過了,其他的V4都為我跟健歡呼及鬼吼鬼叫著,我跟健更是相視而笑,小井還開玩笑地搭著我與健的肩頭說:「沒想到你們不過三天內密集地相處似乎還有點夫妻臉了咧!!!」全部的人都笑翻了,只有健很專注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但當我挑眉循問他時,他卻是搖了搖頭.....

事後我才知道,原來那時...已經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