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09-19 17:40:25唯月
夜不語詭秘檔案 03頻果(中)
↑ 在上方窺視......(寒)
謎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許多多的謎。
有些謎是會隨著時間而解開的,但有一些卻是終其永生永世也不會有答案。
「有沒有搞錯,你竟然請我這麼寒酸的東西!」
沈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那碗麻辣豆腐。
這裡是小南街口的一家很小的豆腐店。
它開在不久前我遇到過紅衣怪女的巷子前。
「我的確答應了要請你4天的午飯,但是也說過請什麼要由我決定。
嘿嘿,快吃吧,這裡的豆腐很出名的。物美價廉、童叟無欺。」
我陰險的笑道。
「你……不會要連續請我吃四天吧?」沈科小心的試探。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聰明!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這個魔鬼!」他大受打擊的垂下頭。
張鷺立刻開心的指著他笑起來:
「哈哈,還是我聰明。我早知道那傢伙不會這麼爽快了。
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給我回條件。喂,夜不語,明天我要吃海鮮!」
我用手撐著頭沖那小妮子說:「雖然我的確是沒有提到這個條件。
但是似乎也沒有說過不附加這個條件吧。
嘿嘿,我看你還是做好吃一個星期的麻辣豆腐的心理準備為好!」
找不到反駁的話,張鷺頓時傻了眼。
這回徐露高興了,她滿心愉悅的望著對面兩位做出埋頭痛吃神情的同志說:
「還好我沒有讓他請我,不然就像你們一樣慘了。」
「小露的思考方式有問題!」
張鷺恨恨的說道:
「不管是什麼,別人掏錢吃的味道總是比自己掏錢吃來得好吧。
哼,我一定要把那傢伙吃破產!老闆,再來10碗!」
「喂喂!」我望著她苗條的腰肢大驚失色的問:「你的肚子裝的下嗎?」
「要你管。你又沒有限制我吃多少。吃不了我打包帶回去給我家的狗狗。」
張鷺很不屑的說。
沈科的眼睛頓時一亮:
「嘿,不愧是小鷺。原來還有這一手!老闆,給我20碗,再打包20碗。」
「你們這些傢伙。」本來想省一筆的我無奈的看了看錢包。
天哪,多的都出去了。
真是失算!站在一旁的豆腐店老闆被我們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很久沒有看到像你們這麼有活力的年輕人了。」
「以前也有這種貪婪過剩的人嗎?」
我指著對面的那兩個害我幾乎破產的王八蛋隨口問。
店老闆歎了口氣:「幾年前也有個像你們這麼有活力的女孩。
心又好,每天都無憂無慮的。她還常常來幫我打理店子。」
「哇!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好的人,我怎麼就從來沒有遇到過!」
我含沙射影的掃視著某兩個人問:「現在呢,她還來嗎?我真想見見!」
「夜不語好色!」張鷺不滿的嘟著嘴嚷道:「一聽到是女孩子就想粘上去。」
我盯了她一眼:
「哼,我是純屬尊敬和崇拜。只有你這種人才會把高尚的我往壞處想。」
「見不到羅。」店老闆臉色黯然的沉聲說:
「那女孩子在3年前就死了。就是在這條巷子被車碾死的。
當時她正拿了啤酒瓶去幫家裡打醬油。」
「什麼?」我和張鷺同時失聲叫起來。
我不知道她是為什麼叫,但是我卻是因為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當日遇到的那個怪女,她的手裡似乎就提著一個啤酒瓶。
那……會不會就是她的亡靈呢?
「伯伯,那女孩死的時候,她是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喉嚨乾澀的問。
「紅色。我一輩子都記得,那件連衣裙是我過年時送給她的禮物。
當作幫忙的報酬送給她的。」
張鷺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麼,她用疑惑和震驚相揉和的眼神望向我。
「那麼您還記得她死在小南巷的哪一段嗎?」我渾身顫抖起來。
「是在中段。我把她扶起來時,她已經斷氣了。」
「可以麻煩您帶我去看看那個地方嗎?」
或許是看出了我表情異樣的激動,店老闆懷疑的望著自己。
「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覺得那樣的女孩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我想去瞻仰她臨死前的地方,就算是一種尊敬吧。」我癟足的解釋道。
沒想到這些肉麻的話居然也能讓那個老闆懷疑盡退。
他吩咐自己的老伴看好店就帶著我們四個去了那地方。
「就在這裡了。」老闆指著小南巷中段的一個地方。沒有錯!確實沒有錯!
我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晚,他指的地方赫然就是那個紅衣怪女消失的地方。
那麼她,就真是那女孩了?張鷺害怕的哆嗦起來。
徐露和沈科雖然沒有直觀的參與過這件事,但是事後聽我們講過,
不由的也感到刺骨的寒氣游上了背脊。
「伯伯,您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和地址嗎?
請務必要告訴我。我想去她家看看?」
雖然有些不好啟口,但我還是提出了這個唐突的請求。
終於有些線索了,我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呢!
那個老闆看了我許久,當然也想不出我會有什麼惡意,這才緩緩說:
「她叫徐莩,從前是住在大南路97號的,但是自從她死以後,
那家人也都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兒。」
我頓時驚駭莫名。天哪,大南路97號,那不就是鬼屋3樓的第一個房間嗎?!
原來她也和那棟樓有聯繫。
看似亂麻一般的謎團一個接著一個的呈現出了共同點,
再下來的就是去尋找答案了。
我雀躍起來,第一次清楚的感覺自己會有能力解開這些困擾我很久的迷。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決蘋果和那座鬼樓的聯繫了。
我暗自思忖著,或許李嘉蘭可以幫我解開這個疑問。
「張鷺,我恐怕又病了。」我埋下頭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遞給她說道:
「幫我把這張請假條交給李嘉蘭,相信她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中國的公園總是給人很無恥的感覺。
不負責任的縣政府將一些風景區的地方劃成毫無觀賞價值的公園。
而且門票還貴的嚇死人。
當然,這個鎮的公園也不例外。
心痛的支付了2個人的門票錢我還要強裝笑顏的說:
「沒想到你真的翹課和我約會了。」
李嘉蘭可愛的笑著:「既然是阿夜要請我,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會來的。」
「但是我真的值得你這樣嗎?」
我納悶的說:
「我們已經有6年多沒有見過面了,6年,這個世界變了很多。
我們也變了很多。」
「是啊。」李嘉蘭望著我嘻嘻笑起來:
「至少阿夜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常常被人欺負的愛哭鬼了。」
我頭大了:
「你說的好像事不關己一樣。也不想想是誰一天到晚總是欺負我。」
「好啊,對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有意的。
都要怪阿夜你那時長的實在太可愛了,讓我忍不住總想捏你一下。」
「天哪,難道那時你就不會偶爾羞愧和感到良心不安嗎?」
「當然不會了,疼愛自己喜歡的人難道也有錯嗎?」
李嘉蘭做出一副天經地義的表情。
「唉,我倒是寧願被你討厭的好。」我大為頭痛。
她又笑了:「好可惜,不管你做什麼事,人家都絕對不會討厭你。」
「真的?不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討厭,也不會拒絕?」
我眼睛一亮,不懷好意問道。
李嘉蘭臉一紅,隨後又毅然的搖頭:「不會,不論你做了什麼……」
「那麼,我想要吻你呢?」
我緩緩的向她靠近,最後幾乎到了鼻尖相觸的地方。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女兒家溫熱的馨香不斷傳入鼻中。
我按耐著內心狂跳的急躁,柔聲問:「你願不願意?」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躲開,只是默默的望著我。
靡麗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種令我猶豫的執著。
沁入心扉的幽香瀰漫在周圍,我幾乎要迷醉了。
只感覺她淡紅的唇離我越來越近,耳畔傳過一絲溫柔而又慵懶的聲音:
「我願意。」
接著,她便靠入了我懷裡。
「停!」
某個女高音叫起來,光聽那種刺耳的分貝就知道一定是張鷺那小妮子。
該死!她怎麼沒有乖乖的留在教室裡上課?!
李嘉蘭滿臉不悅的盯著她:「又是你。你真的這麼喜歡阿夜嗎?」
「哼,誰會喜歡那種王八蛋了?」張鷺十分不屑的說。
李嘉蘭大有深意的笑道:
「那麼剛才你偷窺的好好的,幹嘛還要跑出來打攪我們?」
「我……我。」張鷺臉紅起來,結巴了好一陣子才說:
「我只是看不慣而已。
你都有未婚夫了,還在外邊亂勾引人,不怕對不起他嗎?」
李嘉蘭像聽到了莫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笑的纖細的腰肢都彎了下去:
「阿夜,好可笑!呵呵,你可不可以告訴她我是誰?」
我惱怒的搖搖頭,懶得做答。
「呵呵,好啊,那我告訴你好了。
我就是阿夜的未婚妻。我們從小就被父母指腹為婚了。」
她唐突的凝固住笑又沉聲說道:「所以不相干的人,請快點走開。」
張鷺呆住了。她的嘴唇哆嗦著,難以置信的望著我。
「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向你們提起。
那是因為這件事實在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
我不知所措的解釋道。雖然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向她解釋。
張鷺突然笑起來,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等等!」我急忙追了過去,邊追邊又轉頭對李嘉蘭喊道:
「我告訴你,婚約雖然是上一輩定下的。但是現在恐怕也應該取消了。」
「可是阿夜,我不會放開你的。永遠都不會。」李嘉蘭衝我迷人的笑了。
謎
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許多多的謎。
有些謎是會隨著時間而解開的,但有一些卻是終其永生永世也不會有答案。
「有沒有搞錯,你竟然請我這麼寒酸的東西!」
沈科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那碗麻辣豆腐。
這裡是小南街口的一家很小的豆腐店。
它開在不久前我遇到過紅衣怪女的巷子前。
「我的確答應了要請你4天的午飯,但是也說過請什麼要由我決定。
嘿嘿,快吃吧,這裡的豆腐很出名的。物美價廉、童叟無欺。」
我陰險的笑道。
「你……不會要連續請我吃四天吧?」沈科小心的試探。
我毫不猶豫的點頭:「聰明!我就是這麼想的!」
「你這個魔鬼!」他大受打擊的垂下頭。
張鷺立刻開心的指著他笑起來:
「哈哈,還是我聰明。我早知道那傢伙不會這麼爽快了。
根本就不給他機會給我回條件。喂,夜不語,明天我要吃海鮮!」
我用手撐著頭沖那小妮子說:「雖然我的確是沒有提到這個條件。
但是似乎也沒有說過不附加這個條件吧。
嘿嘿,我看你還是做好吃一個星期的麻辣豆腐的心理準備為好!」
找不到反駁的話,張鷺頓時傻了眼。
這回徐露高興了,她滿心愉悅的望著對面兩位做出埋頭痛吃神情的同志說:
「還好我沒有讓他請我,不然就像你們一樣慘了。」
「小露的思考方式有問題!」
張鷺恨恨的說道:
「不管是什麼,別人掏錢吃的味道總是比自己掏錢吃來得好吧。
哼,我一定要把那傢伙吃破產!老闆,再來10碗!」
「喂喂!」我望著她苗條的腰肢大驚失色的問:「你的肚子裝的下嗎?」
「要你管。你又沒有限制我吃多少。吃不了我打包帶回去給我家的狗狗。」
張鷺很不屑的說。
沈科的眼睛頓時一亮:
「嘿,不愧是小鷺。原來還有這一手!老闆,給我20碗,再打包20碗。」
「你們這些傢伙。」本來想省一筆的我無奈的看了看錢包。
天哪,多的都出去了。
真是失算!站在一旁的豆腐店老闆被我們逗的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很久沒有看到像你們這麼有活力的年輕人了。」
「以前也有這種貪婪過剩的人嗎?」
我指著對面的那兩個害我幾乎破產的王八蛋隨口問。
店老闆歎了口氣:「幾年前也有個像你們這麼有活力的女孩。
心又好,每天都無憂無慮的。她還常常來幫我打理店子。」
「哇!天底下竟然有這麼好的人,我怎麼就從來沒有遇到過!」
我含沙射影的掃視著某兩個人問:「現在呢,她還來嗎?我真想見見!」
「夜不語好色!」張鷺不滿的嘟著嘴嚷道:「一聽到是女孩子就想粘上去。」
我盯了她一眼:
「哼,我是純屬尊敬和崇拜。只有你這種人才會把高尚的我往壞處想。」
「見不到羅。」店老闆臉色黯然的沉聲說:
「那女孩子在3年前就死了。就是在這條巷子被車碾死的。
當時她正拿了啤酒瓶去幫家裡打醬油。」
「什麼?」我和張鷺同時失聲叫起來。
我不知道她是為什麼叫,但是我卻是因為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當日遇到的那個怪女,她的手裡似乎就提著一個啤酒瓶。
那……會不會就是她的亡靈呢?
「伯伯,那女孩死的時候,她是穿什麼顏色的衣服?」我喉嚨乾澀的問。
「紅色。我一輩子都記得,那件連衣裙是我過年時送給她的禮物。
當作幫忙的報酬送給她的。」
張鷺顯然也察覺到了什麼,她用疑惑和震驚相揉和的眼神望向我。
「那麼您還記得她死在小南巷的哪一段嗎?」我渾身顫抖起來。
「是在中段。我把她扶起來時,她已經斷氣了。」
「可以麻煩您帶我去看看那個地方嗎?」
或許是看出了我表情異樣的激動,店老闆懷疑的望著自己。
「我並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覺得那樣的女孩死了實在太可惜了。
我想去瞻仰她臨死前的地方,就算是一種尊敬吧。」我癟足的解釋道。
沒想到這些肉麻的話居然也能讓那個老闆懷疑盡退。
他吩咐自己的老伴看好店就帶著我們四個去了那地方。
「就在這裡了。」老闆指著小南巷中段的一個地方。沒有錯!確實沒有錯!
我還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晚,他指的地方赫然就是那個紅衣怪女消失的地方。
那麼她,就真是那女孩了?張鷺害怕的哆嗦起來。
徐露和沈科雖然沒有直觀的參與過這件事,但是事後聽我們講過,
不由的也感到刺骨的寒氣游上了背脊。
「伯伯,您知道那個女孩的名字和地址嗎?
請務必要告訴我。我想去她家看看?」
雖然有些不好啟口,但我還是提出了這個唐突的請求。
終於有些線索了,我怎麼可能輕易的放過呢!
那個老闆看了我許久,當然也想不出我會有什麼惡意,這才緩緩說:
「她叫徐莩,從前是住在大南路97號的,但是自從她死以後,
那家人也都搬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們搬去了哪兒。」
我頓時驚駭莫名。天哪,大南路97號,那不就是鬼屋3樓的第一個房間嗎?!
原來她也和那棟樓有聯繫。
看似亂麻一般的謎團一個接著一個的呈現出了共同點,
再下來的就是去尋找答案了。
我雀躍起來,第一次清楚的感覺自己會有能力解開這些困擾我很久的迷。
那麼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解決蘋果和那座鬼樓的聯繫了。
我暗自思忖著,或許李嘉蘭可以幫我解開這個疑問。
「張鷺,我恐怕又病了。」我埋下頭在紙上寫了幾行字,遞給她說道:
「幫我把這張請假條交給李嘉蘭,相信她一定知道該怎麼做!」
中國的公園總是給人很無恥的感覺。
不負責任的縣政府將一些風景區的地方劃成毫無觀賞價值的公園。
而且門票還貴的嚇死人。
當然,這個鎮的公園也不例外。
心痛的支付了2個人的門票錢我還要強裝笑顏的說:
「沒想到你真的翹課和我約會了。」
李嘉蘭可愛的笑著:「既然是阿夜要請我,就算有天大的事我也會來的。」
「但是我真的值得你這樣嗎?」
我納悶的說:
「我們已經有6年多沒有見過面了,6年,這個世界變了很多。
我們也變了很多。」
「是啊。」李嘉蘭望著我嘻嘻笑起來:
「至少阿夜再也不是從前那個常常被人欺負的愛哭鬼了。」
我頭大了:
「你說的好像事不關己一樣。也不想想是誰一天到晚總是欺負我。」
「好啊,對不起嘛。人家又不是有意的。
都要怪阿夜你那時長的實在太可愛了,讓我忍不住總想捏你一下。」
「天哪,難道那時你就不會偶爾羞愧和感到良心不安嗎?」
「當然不會了,疼愛自己喜歡的人難道也有錯嗎?」
李嘉蘭做出一副天經地義的表情。
「唉,我倒是寧願被你討厭的好。」我大為頭痛。
她又笑了:「好可惜,不管你做什麼事,人家都絕對不會討厭你。」
「真的?不論我做什麼你都不會討厭,也不會拒絕?」
我眼睛一亮,不懷好意問道。
李嘉蘭臉一紅,隨後又毅然的搖頭:「不會,不論你做了什麼……」
「那麼,我想要吻你呢?」
我緩緩的向她靠近,最後幾乎到了鼻尖相觸的地方。
她的呼吸急促起來,女兒家溫熱的馨香不斷傳入鼻中。
我按耐著內心狂跳的急躁,柔聲問:「你願不願意?」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躲開,只是默默的望著我。
靡麗的眼神中竟然有一種令我猶豫的執著。
沁入心扉的幽香瀰漫在周圍,我幾乎要迷醉了。
只感覺她淡紅的唇離我越來越近,耳畔傳過一絲溫柔而又慵懶的聲音:
「我願意。」
接著,她便靠入了我懷裡。
「停!」
某個女高音叫起來,光聽那種刺耳的分貝就知道一定是張鷺那小妮子。
該死!她怎麼沒有乖乖的留在教室裡上課?!
李嘉蘭滿臉不悅的盯著她:「又是你。你真的這麼喜歡阿夜嗎?」
「哼,誰會喜歡那種王八蛋了?」張鷺十分不屑的說。
李嘉蘭大有深意的笑道:
「那麼剛才你偷窺的好好的,幹嘛還要跑出來打攪我們?」
「我……我。」張鷺臉紅起來,結巴了好一陣子才說:
「我只是看不慣而已。
你都有未婚夫了,還在外邊亂勾引人,不怕對不起他嗎?」
李嘉蘭像聽到了莫大的笑話般哈哈大笑,笑的纖細的腰肢都彎了下去:
「阿夜,好可笑!呵呵,你可不可以告訴她我是誰?」
我惱怒的搖搖頭,懶得做答。
「呵呵,好啊,那我告訴你好了。
我就是阿夜的未婚妻。我們從小就被父母指腹為婚了。」
她唐突的凝固住笑又沉聲說道:「所以不相干的人,請快點走開。」
張鷺呆住了。她的嘴唇哆嗦著,難以置信的望著我。
「對不起,我從來沒有向你們提起。
那是因為這件事實在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
我不知所措的解釋道。雖然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向她解釋。
張鷺突然笑起來,她轉過身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等等!」我急忙追了過去,邊追邊又轉頭對李嘉蘭喊道:
「我告訴你,婚約雖然是上一輩定下的。但是現在恐怕也應該取消了。」
「可是阿夜,我不會放開你的。永遠都不會。」李嘉蘭衝我迷人的笑了。
自殺
「對不起,是我把你的計畫搞砸的。」張鷺抱歉的低下頭。
「哇!你沒有問題吧?發燒了還是患了什麼綜合症?」我大為驚訝的問:
「這簡直就不像是你說的話。太像人話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的臉沉下來,狠狠的擰了我一把。
我頓時放下心來:「嘿,原來還是你。這就對了!」
「神經病。你果然有被虐待狂傾向。」張鷺噘起嘴巴嗔道。
我吐了一口氣笑了:「不過真的要謝謝你!」
「謝我?謝我什麼?」她略微吃驚的問。
「當然是謝你剛才阻止了我。
本來我以為自己的定力足夠了,但還是差一點被她玩弄在手掌裏。
嘿,差些就萬劫不復了。」我苦笑起來。
「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好丟人!」張鷺的大眼睛轉了一轉,又嘿嘿笑道:
「不過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想要稍微盡一些感恩之心的話,
就請我一個月的海鮮吧。」
靠!竟然有這種人,果然是不應該同情她。
正在我要顧左右而言它的時候,
好不容易才從老爸那裡弄來的手機非常合時宜的響了。
接聽完,我猛地抬起頭說:
「王伯母說明天晚上12點會為王楓做驅鬼法事。
怎麼樣,有興趣嗎?」
「小楓是我的好朋友。」張鷺望著我慢慢說:「我當然會去了。」
「再來……總之已經翹課了,那麼我們去看電影吧。」我盤算著。
「你請客?」
「嘿嘿,當然是各付各的。
別忘了你把我的計畫搞的亂七八糟的,害我什麼都沒有從她嘴裏套出來。」
「小氣鬼!」
「那你是去還是不去?」
「去!當然去了。嘿,總之我要盯緊你回本。」
「你這傢伙。」
我實在對她是無語了。
下午的計畫失敗了,既損失了錢又浪費了時間,真是讓自己心痛不已。
不過至少把紅衣女的秘密解開了。
我一直都不懂為什麼所有與靈異有關的活動都要在晚上舉行。
難道鬼這種東西真的是暗夜之子,見不得陽光嗎?
但是我遇到過的許多怪異莫名的事情就偏發生在光天化日的白天吧。
廣安寺是附近赫赫有名的寺廟。
雖然我從來沒有去過,不過據說他們驅靈、祈福都非常靈驗。
所以即使歷史並不怎麼長久,香火還是很旺的。
聽張鷺說王楓的奶奶是常去那裏的居士。
但是我依然想像不到她竟然有面子可以把廣安寺的廟祝請來。
但我不想再描述那個廟祝是什麼來歷,本領法力有多高強了。
因為這些我們統統都沒有看到,也因為那場法事並沒有舉行。
王楓,她在住院第二天的下午,跳樓自殺了……
當時,我就在她身旁。
「楓楓,你在幹什麼?下來,快下來啊!」
伯父伯母驚恐萬分的抬頭死死望著站在七樓房頂外側的女兒。
「該死,消防隊還沒有來嗎?」我焦急的問。
張鷺險些哭了:「已經打電話了,可是至少還要等5分鐘!」
「受不了!那傢伙本來就秀逗了,誰知道她會幹出什麼事。」
我一把脫下外衣丟給她便朝樓頂爬去。
爬上七樓,翻過邊緣的圍欄,來到了離她還有5米的地方。
「小楓,還記得我嗎?」我儘量做出微笑的表情。
「嘿嘿,蘋果,要吃嗎?很好吃的。」王楓雙眼迷離的望向我咧開嘴笑著。
「好啊,我也很喜歡蘋果。你過來拿給我。」
我緩緩向她走去,左手儘量伸出想要抓住她。
「嘻,偏不給你。這是我的。」
她退後了幾步將手中的蘋果緊緊抱在懷裏,依然笑著。
但臉上的笑容卻沁透出令人不寒而顫的詭異。
「那我就不吃好了。」我儘量在拖延著時間:
「我們聊聊。覺不覺得外邊很冷?我們回去好嗎?」
王楓沒有再搭理我,又繼續愣愣的望向遠處。
好機會!我再次繼續向她一點點的移動。
「我是小鳥。」王楓突然喃喃說道。
頓時,一種不好的預感充斥在心中。
「我要飛走了。」
王楓轉過頭說。我看到了她的臉。
天哪!她的臉上滿是痛苦和恐懼。
而在那種絕望的表情下,嘴唇偏生又微笑的翹著,語音是那麼的愉悅。
「不要!」我拼命的向前一縱,但還是沒能抓住她。
她,已經跳了下去。這一輩子或許我都不會忘記那一刻。
王楓望著自己,眼神在拼命的向我求助,但是我終究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任憑她掉下去,摔的血肉模糊……
生命,真的很脆弱。
我頹喪的走下樓,只感到全身都再沒有一絲力氣。
「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
走過來本想要安慰我的張鷺哽咽著,最後終於忍不住撲在我懷裏痛哭起來。
「別哭。哭就是向那個東西認輸了。我們一定要為王楓報仇!」
我強做冷靜的說。
張鷺頓時抬起滿臉淚痕的臉,驚然問:「什麼意思,難道小楓不是自殺?」
從沒有感到過這麼強烈的憤怒。我握緊拳頭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一刻我看的清清楚楚,王楓,是被某些東西附身了!」
蘋果的傳說
這個疲倦而又古老的大地上,流傳著無數神秘古怪的傳說。
蘋果也是其中之一。
李嘉蘭和蘋果的關係是徐露查到的。
她有一個朋友是李嘉蘭初中的同學,而且碰巧知道這件事。
不過在講述這件事之前,
我認為自己有必要將最近發生的一連串事件再仔細的回想一次。
首先是補習時我和張鷺遇到了紅衣怪女,
並在前幾天才調查到她或許就是一個叫做徐莩的女孩的靈魂。
然後我和張鷺在開學的前一天又遇到了第二件怪事——突然消失的小孩。
那事件的十分鐘後,我們又參與了一場詭異的喪禮。
說它詭異並不是沒有理由,
第一,它竟然沒有哀樂。
第二,竟然沒有任何人知道它舉行過,就如是我倆同做了一場夢。
於是我調查了那個舉行喪禮的樓房。
竟然發現在建成後的7年內,居然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死過137人。
而且所有人都死在每層的第一個房間。
我理所當然的在好奇心驅使下約張鷺、沈科、王楓以及徐露一起拜訪了那棟有如鬼屋的樓房。
那時,我發現市中心的老鐘樓與這棟樓似有聯繫。
但王楓也在當晚被某種東西附身了,最終在那東西的驅使下跳了樓當場慘死。
她死前曾對蘋果有一種非常古怪的執著。
而李嘉蘭對蘋果的恐物症也讓我感到非同尋常。
在王楓死後的第三天。
徐露幫我約了那個似乎知道些內情的女同學在咖啡廳見面。
但見到她時,我卻感到非常驚訝。居然會是她。
「真的需要那麼吃驚嗎?」楊珊珊笑吟吟的望著詫異的張大了嘴的我。
在我對面坐了下來。
「我以為你和黃娟是李嘉蘭最好的朋友。」我努力壓下誇張的表情說。
楊珊珊冷笑了一聲:「李嘉蘭沒有朋友,她也不會需要。
我和黃娟只是不幸被她抓到了把柄才會讓她當手下使喚罷了。
其實心裏早就恨的她要死!」
我不置可否的點點頭,直接進入了正題:
「聽說你知道李嘉蘭恐懼蘋果的原因。
可以告訴我嗎?她到底曾經歷過什麼事?」
楊珊珊沉下臉:「你約我就是為了問這件事?
難道你還想幫你那個不可愛的未婚妻治病?」
我笑起來:「你認為這種可能性的幾率有多少?」
楊珊珊呆了呆,最後緩緩說道:「那你是為了什麼?
而且你大可不必問我吧,直接去找她不是更省力氣?」
「我當然有些小小的不得已的原因了。」
我用手指敲擊著桌台:
「你或許不知道,小學時我很不幸的和李嘉蘭做了6年的同學。
當時每天都被她整的很慘。所以想稍微的教訓她一次。」
楊珊珊不可置信的看著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她吃力的捂著肚子一邊笑一邊痛苦的說道:
「嘿嘿,李嘉蘭,沒想到你竟然也有今天。
連自己最愛的人也恨你,人做到你這種份上,
呵呵,還真的是需要很大的天分呢!」
她抬起頭對我說:「夜不語,很好。我會把一切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你。
只要是讓她痛苦的事情,我通常都會很樂意去做的。」
我暗自歎了一口氣。
李嘉蘭這個小妮子,她的身旁竟然都是這種人,對她來說是欣慰還是不幸呢?
「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楊珊珊從類似歇斯底里的感性中清醒過來。
她用手撐住頭衝我露出嬌媚的微笑:
「如果你幫人家這件事,我會給你任何報酬,甚至可以是我自己!」
我不由的大為流汗。
靠!最近的美女都怎麼了,總是一副任君採摘的樣子。
我怕哪天我真的會忍耐不住做出一些有害小說健康的事情:
「在李嘉蘭寢室的梳粧檯抽屜裏有一封信,那是我寫的。請你幫我偷出來。」
楊珊珊低聲說。
有沒有搞錯!進了她的寢室,我還出的來嗎?
我頭大的問:「如果我不答應呢?」
「你不會拒絕的。」
楊珊珊嫵媚的撩動長髮:「因為你的好奇心比任何人都強。」
我苦笑道:「原來你調查過我?」
楊珊珊甜甜的笑著:
「我不是笨蛋。
和一個人作交易,如果連他最基本的性格都不能把握的話。
那這場生意還不如不做。呵呵,這一套我可是在你未婚妻身上學到的。」
「哼,既然你也知道我很有好奇心。
那麼你也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對你的信非常感興趣了吧。」
我唏道:「你不怕我中途把它拆開稍微過一下眼癮?」
楊珊珊笑容不改的說:
「如果你實在對人家的情書感興趣的話就看好了。
只要不公開我才懶得在乎那麼多呢。」
「只是情書嗎?」我大為無趣的說:「那好,算我答應你。」
楊珊珊凝視了我好一會兒,她確定我真的是答應了後,才緩緩的講述起來。
我將她斷續的語言組織了一下,記錄了下來。
其實整個事件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複雜。
李嘉蘭發生恐物症的前因後果。
一切,都要從2年前那個關於蘋果的傳言說起。
當時校園裏很流行一種預測未來的方法。
據說只要在夜晚的十二點正。
在一間漆黑的房間裏點亮根白色的蠟燭。
再在蠟燭前擺放一張鏡子。
然後對著鏡子削大紅色的蘋果。
如果能順利的將蘋果削乾淨,而還能保持蘋果皮全部連接完整的話。
那麼就可以看到自己未來結婚的對象。
但是蘋果皮不幸斷掉了,你,就會死於非命。
李嘉蘭對此不屑一顧,於是她和那個總是唱她反調的倪美打了個賭。
倪美一直都是靈異怪談的狂熱者,她看不慣李嘉蘭那種令人反感的態度。
就答應了和她在第二天夜裏的十二點一起削蘋果來證明流言是不是真實的。
可惜李嘉蘭不知是不是有意的把這件事忘的一乾二淨。
她當然沒有去削什麼蘋果。
所以聽到倪美在約定好的當天晚上竟然死了。
她嚇得昏了過去,從此後就討厭起蘋果來。
聽完後,我大失所望起來。這件事根本就和自己正調查的東西毫無關係嘛。
楊珊珊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似的,她淡淡的問:
「你不想知道倪美的家是在哪裡嗎?」
我全身一震,呆呆的望向她。
「倪美生前住在大南路那棟很出名的鬼屋裏。很有趣,對吧。」
楊珊珊微笑著:
「不知道這個附贈的小道消息是不是可以稍微鼓勵你幫我那個小忙呢?」
「足夠了。我明天就到李嘉蘭的家裏,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猛地站起身向外跑去。
現在手中所有的資料都有了聯繫之處,就是那棟樓。
但我還是不太明白,它到底和蘋果有什麼關係。
下午課時,沈科將一疊厚厚的資料甩在了我桌上。
「這是全部?」我立刻翻看起來。
沈科點頭:
「那棟樓所有137人的死因都在裏邊。透過這些資料真的可以逮住那東西嗎?」
我緩緩的抬起頭,沈科、張鷺和徐露都在死死的望著我。
他們顯然還沒有從好朋友已然死亡的打擊中掙脫出來。
「一定!」我沉聲說:
「我們一定可以把害死王楓的那個東西消滅掉。這是我夜不語的承諾。」
不錯,如果不是因為我固執的拉他們去那個鬼屋。
說不定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王楓,也決不會死掉。
在她死後,我每天都在深深的自責。也加深了為她報仇的決心。
隨後,我將那個蘋果的流言告訴了他們。
當然也提到了李嘉蘭恐物症的前因後果。
「明天是星期日,我會去李嘉蘭的家裏處理一點事情。」
我漫不經心的說道。
張鷺立刻大驚失色的叫道:
「不行!絕對不行。
你要死和她單獨在一起,用膝蓋想也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不滿的說:「你就算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我的自制力吧!」
「那就更不可靠了!」張鷺那傢伙竟然非常不屑的說:
「上次也不知道是誰差些走進人家的套子裏。」
「嘻嘻!」徐露突然偷笑起來:「小鷺你這麼緊張幹嘛?難道,嘻嘻。」
張鷺頓時滿臉緋紅,她氣惱的大聲說:
「小露,再說人家就不理你了。
哼,臭夜不語,你要去就去好了。
我才懶得再管你的閒事!」說完就生氣的走開了。
女人……唉,越來越搞不懂她們是什麼生物了。
我苦笑的繼續看起手上的資料。
腦子不斷飛快的轉動著。
楊珊珊對我講的所謂的事實聽起來總像有許多不盡不實之處。
還有她那封掌握在李嘉蘭手中的情書。
嘿,我才不會天真的認為那是一封純粹的情書呢。
裏邊肯定有問題,不然的話她就不會花那麼大的力氣調查我。
還對我說盡了謊話。
說什麼想看就看好了,她不在乎。
這根本就是很符合我的性格的以退為進嘛。
如果我不知道她調查過自己的話,說不定我真的會原封不動的把信還給她。
不過現在,嘿嘿......
眼睛依然不斷的掃視在資料上,突然,我驚呆了!
賭博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一早就去了李嘉蘭的家裏。
李叔叔和我老爸是知青時代的好友。
雖然說現在來往已經不那麼頻繁了,
但是他們還在堅持十幾年前那個指腹為婚的約定。
唉,真是搞不懂這些酸腐的知識份子到底在想什麼。
「哎呀,竟然是小夜!真是稀客哈。」開門的是李阿姨,她捂著嘴笑道:
「好多年不見了,沒想到小夜都長得這麼眉清目秀!快請進來。」
「阿姨。我是來找嘉蘭的。」
發現李阿姨正用看女婿的熾熱眼神望著自己。
我拼命將李嘉蘭三個字吞到了肚裏。
「小蘭啊?
她在寢室裏,你去找她好了。
呵呵,我和你叔叔正要出門呢。
你們倆個年輕人在家裏好好聊聊。」
李阿姨眉開眼笑的狠狠踩了還端坐在沙發上來不及說話的李叔叔一腳。
這個一家之主只好垂頭喪氣的苦笑道:
「是是,哈哈,小夜今天就好好陪著小蘭,她一直都很掛念你。」
天哪!看來這個家和我家有的比了,都是妻管嚴:
聽到響動的李嘉蘭跑下樓來。
「是阿夜!你來看我嗎?嘻嘻,我好高興喔!」
她開心的抓住我的手將我拉進了自己的寢室。
說實話,從前我也進過許多女孩的寢室,但是卻從沒有見過如此特殊的。
李嘉蘭的寢室就像患有潔癖般一塵不染,整個房間的格調是粉紅色的。
很有女孩子的溫馨感。最顯眼的是左邊角落的一架粉紅色的進口鋼琴。
「阿夜,從小你就很喜歡聽鋼琴曲,對吧。」
李嘉蘭坐到那架鋼琴前輕輕的彈奏了幾個音符接著說:
「於是我就央求媽媽給我買了這架鋼琴。
我希望以後可以每天都像這樣彈給你聽。」
我坐到她的床上,絲毫沒有感動的偷偷瞥了梳粧檯一眼。
根據從前的經驗,李嘉蘭這個女人的話是聽不得的。
她說的越動聽,就會把你害的越慘不忍睹。
「啊,對了。都忘了阿夜要喝些什麼!」李嘉蘭慌忙站起身來。
「咖啡好了。」我隨口說道。「那阿夜等我一下。」
她走了出去。好機會!我飛快的竄到梳粧檯前,打開抽屜翻尋起來。
不久就找到了一個寫著楊珊珊名字的白色信封。
信封裏摸起來似乎還有一封不厚的信。
「看來就是這個了。」我思忖道,將這個信封塞進了內衣的口袋裏。
「阿夜。你在找什麼?」
一個溫柔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
我嚇了一跳,猛然轉過頭。
居然是李嘉蘭,她兩手空空的,臉上雖然依然帶著甜甜的笑。
但眼神卻冷的可以讓人凍結。
我收斂起驚惶的神色,不慌不忙的說:
「我只是想看看自己的未婚妻通常用什麼化妝品而已。
我本來想在你生日時送給你一個驚喜的。哈哈,失敗,竟然被發現了!」
「喔?」冰冷的眼神突然融化了,李嘉蘭嬌嗔的挽住我的手:
「阿夜。好高興你還記得我的生日。
嘻嘻,雖然明知道是謊話,但我還是真的好高興。」
「你就這麼不信任我嗎?」我苦笑道。
李嘉蘭呆呆的凝望著我,歎了口氣:
「阿夜,我太瞭解你了。
每次說謊的時候你的耳朵都會顫抖幾下。
而且你總認為人家的閨房是鬼門關,沒有目的絕對不會來的。
不過,我不會問你來的目的,只要可以見到你我就很快樂了!」
靠!完全被她看透了。
我大搖其頭,她到底對自己有什麼陰謀?
「我的咖啡呢?」我岔開話題問。
「還在用牛奶蒸呢。你從來就不喝即溶咖啡吧。」
李嘉蘭把頭輕輕的倚在我的肩上,雙手緊緊的抱著我的手臂。
緊的我完全可以感覺到來自她敖人雙峰的柔軟觸感。
那種刺激的感覺直叫人一陣酥麻,我的腦子轟響著幾乎要爆炸了。
「阿夜,為什麼你從來就感受不到我的愛呢?」李嘉蘭輕輕說道:
「從小我就努力的愛著自己的未婚夫,只愛他一個。」
她秀美的髮絲掠過我的鼻尖。
鼻子癢癢的,也理所當然的嗅到了一種女兒家的馨香。
我口乾舌燥起來。
「我從來就只對他溫柔,也可以為他付出一切。
但是他卻總是逃避我,總是和我作對。
卻從沒想過,我所做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他!」
她揚起頭,環抱住我的脖子。
「吻我好嗎?吻我這個已經被你傷痕累累的未婚妻。」
她淡紅的嘴唇緩緩的貼近我,眼中閃動著霓虹似的流彩。
我早已全身麻木了,呆立著。
雖然明知道被她吻到會有未知的可怕的災難,但是偏生完全不能動彈。
「夜不語!你這個欠錢不還的傢伙快給我滾出來!」
一聲驚天大吼非常合時宜的響徹了整條街。
我頓時清醒過來,輕輕推開她,拉開了窗簾。
「又是那個女人!」李嘉蘭生氣的皺起眉頭。
只見張鷺那個小妮子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個擴音器。
絲毫不管行人眼神,正向這個窗戶喊叫著。我衝她比了個V字型。
「上次問那個傢伙借了一塊錢,沒想到竟然會被她追到這裏來!」
我邊向李嘉蘭解釋,邊往樓下跑:
「所以嘉蘭,很抱歉我要走了。」
李嘉蘭沈著臉走到窗前,滿臉慍怒的道:
「張鷺,你真的這麼喜歡阿夜嗎?
我絕對不會讓你把他搶走的。」
「我早就說過了,我才不會喜歡那個傢伙!」張鷺辯解道。
「你要知道,我,阿夜和你,我們就像三條直線一樣。」
李嘉蘭像是絲毫沒有聽張鷺的話,自顧自的說道:
「你和我這兩條直線永遠只能有一條能與阿夜交錯。
其中一條必須得分道揚鑣!
所以我們有必要進行一場比賽,一場以阿夜作為賭注的比賽。
輸的人就要從阿夜的生命中永遠消失!」
我拼命的向張鷺搖著頭。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李嘉蘭在任何方面都是天才。
自小就沒有人在任何方面贏過她。
而自認智商很高的我也常常被她玩弄在手心裏。
張鷺這個單純的傢伙是沒有絲毫勝算的。
張鷺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李嘉蘭。
許久,她緩緩的點了頭:
「我答應。不過比賽的方法要由我決定。」
天哪!那個小妮子到底在想什麼,這可是一面倒的比賽啊。
我暴躁的只想一腳衝她踢過去。
「隨便你。」李嘉蘭傲然的答道。
「很好。」張鷺嘴角浮起一絲神秘的笑意:
「那麼我們就在後天晚上的十二點,到倪美死掉的那個房間削蘋果。
如果誰先削完而蘋果皮又沒有斷掉的話,那就算贏了。」
李嘉蘭沈默起來。
「怎麼,剛才你不是那麼狂妄嗎?現在害怕了?」張鷺諷刺道。
「好,我答應!」李嘉蘭平靜的望向我,歎了口氣,說道:
「阿夜,我要你知道,我到底有多愛你!」
信
「混蛋!你到底在想什麼?!」我氣惱的沖張鷺吼叫著。
張鷺那個小妮子竟然笑起來:
「呵呵,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你這麼驚惶失措呢。
不用擔心我哪。
讓一個患有蘋果恐懼症的對手在她最畏忌的地方削蘋果,我鐵贏的!」
「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明白!」我頭痛的凝視著她,緩緩說道:
「我根本就不在乎你們賭什麼,也不在乎你們誰會贏。
只是你什麼地方不選,偏偏要去那棟樓削蘋果。
你知道嗎,雖然不知道為什麼。
但是在那棟樓所有死掉的人,或許全都和蘋果有關係!」
「你太危言聳聽了吧。」張鷺皺起眉頭。
「那你看看這些資料。」
我將昨天沈峰給我的資料遞給了她,又說:「注意打圈的地方。」
「哇,都是好幾年前的剪報!」張鷺邊看邊念道:
「7月9日,三樓1號的王老太太因蘋果哽在喉嚨裏窒息而死。
4月17日,五樓1號的李冰在削蘋果時誤割到頸部動脈。
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後死亡。
6月5日,二樓1號的戶主張謇豐跳樓自殺了,當時他的手裏握著一個蘋果。
但沒人知道他這樣做的含意。
有推論張某係屬他殺,而手握蘋果是想告訴他人犯罪者是誰。
3月13日,三樓1號的徐莩在小南巷因遇車禍而死,。
但死因古怪之處可圈可點……」
沒看幾頁,張鷺全身早已害怕的哆嗦起來。
我抓住她柔弱的雙肩說道:
「還有一件事我不可不告訴你。
在王楓死後,你有沒有想過那棟樓裏的東西為什麼會選擇她。
而不是其餘的任何人?」
「難道……也是因為蘋果?」張鷺小聲的確定道。
「不錯。
根據徐露的回憶,王楓在那天晚自習時曾帶了幾個蘋果來。
這也就表示在進入那棟樓後,她的衣袋裏或許還有沒有吃完的蘋果!」
「不!不要再說下去!」張鷺害怕的捂住了耳朵。
我歎了口氣說道:
「所以你必須去找李嘉蘭,把那場無聊的比賽取消掉。」
「但是像她那種倔強好強又讓人討厭的人,怎麼可能會答應嘛!」
張鷺大為苦惱。
我笑道:
「既然你也說過讓一個患有蘋果恐懼症的對手在她最畏忌的地方削蘋果。
你肯定會贏的。
那麼聰明如李嘉蘭那樣的女子當然也會想到。
所以只要你給她臺階下,她會很高興就打蛇隨棍上的。」
「真的會這麼簡單?」張鷺疑惑著。
「你真的這麼想去那裏削蘋果嗎?」我問。
她立刻搖頭道:
「鬼才想去。光用想的就滿身雞皮疙瘩了!」
「那就立刻行動!」我說道:
「下午我還和幾個人有約會,抱歉不能陪你。」
攔了輛計程車,我突然想起了什麼,把頭伸出車外衝她喊道:
「還有,今天謝謝你的大嗓門了。」
「死夜不語,竟然說我這個美女是大嗓門!」
張鷺轉過身狠狠的向我揮舞著拳頭。
我頓時大笑起來。
不知為何,突然感到一絲莫名的落寞。
怎麼?又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嗎……
※※※
走進學校附近的咖啡廳時,沈科和徐露已經到了。
我笑道:「你們還真是積極。」
沈科喜笑顏開的說:
「哪裡,難得小夜要請我們這麼‘貴’的東西!」
「你還真是個記仇的傢伙。
我不就請你吃了4天的麻辣豆腐嗎,連話裏都帶著酸味了!」
沈科不滿的沉下臉:
「你害的我家裏全都是豆腐的臭味,我說的話還能不酸嗎?」
我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都怪你太貪心了,每天都打包20碗,放在家裏不臭才怪。
「嘿,不過我也夠本了。」
沈科怪笑道:「好了,言歸正傳,約我來有什麼事情嗎?」
我沉吟了半晌,將厚厚一堆資料摔到桌上:
「我想知道這些玩意兒你是怎麼收集到的?」
沈科查看了一眼,緩緩說:
「這些東西不是我收集的,是我去查的時候在資料館的老雜物區翻找到的。
因為覺得很詳細就影印了一份給你。」
「靠!你這傢伙不是說廢了很大的力氣嗎?
簡直就是用瀰天大謊來欺騙我的錢包嘛!」
我用一副吃人的臉盯著他。
沈科條件反射的躲到了徐露身後,嘿然道:
「嘿嘿,我是花費了很多心力啊。
你不知道影印費花的我有多心痛!」
好不容易才忍住想要掐死他的欲望,我猛喝了一口咖啡:
「算了,像我這麼仁慈大度的人當然不會計較這麼多。
我想再請你幫我調查一件事情。」
「一個星期的燒烤!」嘿,那傢伙果然是死性不改。
我用殺死人的眼神溫柔的籠罩他,把手指扳的劈啪作響,然後慢條斯理的說:
「我要你幫我查查收集這些資料的人到底是誰,然後告訴我他的聯絡方法!」
「這對王楓的死有什麼幫助嗎?」徐露迷惑的問。
「我不知道。」我思索著:
「但是有一點我可以肯定。
那個人一定和我一樣對整件事非常好奇。
他一定對那棟樓和蘋果的聯繫有獨特的見解,甚至知道真正的原因。」
※※※
沈科和徐露走後,我又叫了一杯咖啡。
在這裏,我還需要等待一個人的到來。
這是個很關鍵的人物。
在計程車上時我就拆開了那封所謂的情書。
不錯,那的確是封情書,不過並不太普通。
我在它的字裏行間竟然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秘密。
半個小時後,楊珊珊走了進來。
「找到了嗎?」她坐到我對面要了一杯檸檬汽水。
我衝她比了個V字型,將那封信放到桌上。
楊珊珊迫不及待的打開信確認起來,最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如果哪天想要報酬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她沖我嬌媚的笑著,飛快的喝完汽水就要離開。
我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現在就想要報酬。」
我陰惻惻的笑道:「陪我到公園去走走,好嗎?」
楊珊珊挽住我的手走在9月的林陰下。
她衝我甜甜的笑著,但眼神中卻有些許不屑。
或許是我的樣子被她誤認為太急色了。
我神秘的笑了笑,將嘴湊到她耳邊輕聲說:
「現在,你可以講真話了吧。」
楊珊珊頓時大吃一驚,但立刻又收斂起驚惶的神色。
可愛的衝我吐了吐舌頭:
「小夜好壞,人家不是什麼都告訴你了嗎?」
「是嗎?」我大有深意的笑道:
「假如你認為比我更瞭解李嘉蘭的話,那麼你就太不瞭解我了。
那個聰明的恐怖的女人是沒有太多感情的冷血動物。
她才不會為因為某個人死掉了大受打擊呢。
你講的故事裏,貓膩實在太多了。」
「你太多疑了!我沒有對你說謊,你再這樣我可要翻臉了。」
楊珊珊沉下臉,她放開我的手就要離開。
我又抓住了她:
「嘿,你的那封情書我在等你等的很無聊時。
不小心把它看了幾遍。真的是很有趣呢!」
「什麼!」楊珊珊驚訝的望著我,突然又笑起來:
「小夜,你真的是很可愛,可愛到別人的情書都要亂看。
不過無所謂,這不過是我寫的第一封情書罷了。
很有紀念價值哦,我只是想要把它收藏起來。」
「那麼既然是不太重要的東西,為什麼要大費周章找我去偷回來呢?」
我死死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變化。
「那是因為我愛上了一個李嘉蘭討厭的人。
她就把我的情書偷了,不肯還給我!」
楊珊珊黯然。
「不但不肯還給你,還就此作為要脅,把你當奴隸一般的使喚,對吧。」
我淡淡的說:
「你愛上的是一個女孩。她的名字,應該是叫做倪美吧!」
楊珊珊震驚的抬起頭: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在信裏根本就沒有提到過這些!」
「我知道是因為已經有人告訴我了。」
楊珊珊再狡猾也終究只是個16,7歲的女孩子。
這個年齡段的孩子聰明和狡猾程度可以與李嘉蘭比肩的實在寥寥可數。
她當然不是其中之一,所以又哪裡是我的對手!
其實在昨天我就發現楊珊珊在提到倪美這個名字時臉色有些怪異。
今天看了她的情書竟偶然發現那是寫給女孩子的。
我理所當然就聯想到了那個兩年前就已經死掉了的女孩。
「是李嘉蘭告訴你的?」楊珊珊頹然問。
「還有誰知道嗎?」我淡然笑起來。
她毛骨悚然的盯著我,直到我幾乎要在她的視線中凍結了。
這才陰森的笑道:
「好,真的很好。夜不語,我太低估你在那個三八心裏的地位了。
嘿,既然她不仁,那也就不要怪我不義了。
我可以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你。
我看到了什麼,倪美到底是怎麼死的。
我通通都會告訴你!」
我坐到樹蔭下靜靜的看著楊珊珊痛苦的回憶著那一晚。
根據調查,倪美是死於心臟衰竭。換言之便是嚇死的。
那麼,那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它到底是不是我想像中的,可以解開所有謎團的答案呢?
突然有些激動了。
倪美之死
死人也有過去,那代表他們曾生活過的證據。
但是他們卻絕對沒有將來,將來只是活著的人的特權。
楊珊珊的故事是從這句莫名其妙的開場白開始的。
她神情恍惚的靠在樹上,慢慢講述道:
「其實昨天我對你講的故事確實很不盡不實。
因為倪美,她是被我們嚇死的!」
「什麼!」我大吃一驚。
楊珊珊淒涼的笑著:「你沒有聽錯。那全都要怪李嘉蘭!」
兩年前的那天……
「倪美,你為什麼要答應那個三八?」楊珊珊焦急的追問身旁的那個女孩。
倪美疲倦的笑了笑:
「我能不答應嗎,阿蘭說只要我贏了她,她就做我的朋友!」
楊珊珊歎了口氣:「你就是對人太溫柔了,所以才總是被她欺負。」
「但是我真的很羡慕她。
人又聰明,又漂亮,成績也很好。她是個非常完美的人!」
倪美呆呆的望著遠處:「真想,真想和她做朋友。」
「傻瓜!你明知道她根本就不需要朋友。
她只會親近可以利用的人,將他榨乾後再去找下一個受害者。
這種人,這種人又做作又可笑,你竟然會羡慕她!」
「但是,我總覺得她一定很孤獨吧。」
「孤獨?那個三八哪裡孤獨了。
每天身旁都圍著一大堆狗眼看人低的男生。
我看她快樂的很呢!」楊珊珊不屑的說。
「是嗎?總之,我要贏!」
倪美突然笑了起來,她自信滿滿的舒展開手臂躺在了草地上。
楊珊珊又歎了口氣,這個女孩。
她到底迷上了李嘉蘭的哪點啊,竟然像著魔一般的癡迷。
那天下午很快就過去了。
李嘉蘭有意無意的出現在楊珊珊回家必經的路上。
「對不起,我不小心撿到了一封像情書的東西。也不知道是誰的!」
她一邊露出甜美的笑容,一邊將幾張複印紙遞給了楊珊珊。
楊珊珊頓時呆住了。
那當然是自己的筆跡。
一直她都習慣將心底的思想和苦惱統統寫出來,然後再燒毀掉。
雖然她明知道這樣的發洩方式並不好。
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但是卻總又改不掉。
那封信的確是自己寫的情書,但是卻不是給男孩子的。
而是給自己最好的朋友——倪美。
楊珊珊自認不是同性戀。
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倪美的身影就深深的進入了她的腦中。
當自己發現她對她的感情已經超出了朋友的界限時,她已經無法自拔了!
楊珊珊開始為自己的不正常害怕起來,但是又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於是她寫了這封永遠也不會寄出去的情書。
可她卻捨不得立刻燒掉,於是就愚蠢的帶在了身上。
就在昨天,那封信不小心在操場時弄丟了。
楊珊珊開始也心急如焚的到處找過。
但是由於並沒有署名,也就慢慢的不怎麼放在心上了。
可是現在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那封要命的信竟然落到了李嘉蘭手裏!
天哪,誰知道後果會變成怎樣!
「這封情書真的很有意思!」
李嘉蘭依然笑著,她天真的垂下腰,偏起頭問: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同志的?
嘻嘻,難怪那麼多帥哥向你表白你都不甩。
原來是有那種嗜好。」
「那麼你呢?」楊珊珊氣怒的瞪了她一眼:
「要求和你交往的男生比我的多幾倍吧,為什麼你也總是拒絕?
難道也是有這種嗜好?!」
李嘉蘭絲毫沒有生氣,她眨巴著美麗的大眼睛愉悅的說:
「放心,我們是好朋友,我當然不會到處傳朋友的謠言的。
當然,那只限在我心情很好的情況下。
呵呵,你知道我心情一不好就喜歡亂說話。
嘴巴也變的不是很緊了。」
「哼!不要拐彎抹角了,你到底想我做什麼?」
楊珊珊不是笨人,她當然知道李嘉蘭的醉翁之意。
李嘉蘭燦爛的笑容突然停止了,她狠狠的扯下一片梧桐樹葉,
將它扔到地上,一邊踩著一邊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的情人真的很討厭,每天都像寄生蟲一樣的跟著我。
我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輕微的懲罰她一下呢?」
接著她壓低聲音對楊珊珊說了幾句話。
「我……我做不到!」楊珊珊頓時大驚失色。
李嘉蘭冷笑著說:
「一個太快的決定通常都不是個好決定。
要不要我幫你分析一下這個決定幫你帶來的後果?
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都比較消極,不懂那些積極的手段。
我頂多把這封信貼到校門口的張貼欄裏。
然後再向全校那些喜歡八卦的先生女士慢慢解釋這封信的前因後果和一些心裏變態者的行為標準。
呵呵,這樣似乎也蠻好玩的。
不過到那時倪美會怎麼想呢?
她還會接受你這個‘好朋友’嗎?」
楊珊珊再次呆住了。
她並不在乎是怎麼被人看待自己的,但是如果讓倪美知道了。
倪美還會讓自己接近嗎?她一定會厭惡自己吧。
「你好好想想吧。
被一個人討厭,那還有被原諒的一天。
但是被一個人厭惡甚至深惡痛絕的話,」
李嘉蘭輕輕的笑著,她明白自己成功了:
「那麼,就再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明天了!」
對啊,如果倪美再也不理自己了,那種感覺,真的比死還痛苦!
「我錯了!錯的非常厲害!」楊珊珊終於屈服了,她喃喃說道:
「你不是個讓人討厭的三八。你簡直就是魔鬼!」
「謝謝誇獎。」李嘉蘭燦爛的笑起來。
第二天下午。
「倪美,今天你的父母出差都不會回來吧?」
回家路上,楊珊珊不經意的問走在身旁的倪美。
倪美點了點頭:「對啊,真討厭呢!」
「我想你可能會害怕,所以已經給家裏人說了今晚我會住在你家陪你!」
「不用這麼麻煩啦。我爸媽常常出差,我都已經習慣了。」倪美輕輕說。
「傻瓜,我們不是朋友嗎。竟然這麼見外。」楊珊珊裝出生氣的樣子。
倪美急忙擺著手道:
「好,好。我答應就是了。
你不要動不動就生氣嘛。
小心臉上長皺紋,那就沒人肯要了!」
「呵呵,那我嫁給倪美就好了。」楊珊珊笑嘻嘻的說。
倪美臉紅耳赤起來,柔聲說:
「我才不要娶珊珊,又懶又貪睡。
更重要的是我可不想被你的那群追求者殺掉!」
「呵呵……只是開玩笑而已。倪美那麼認真幹嘛?」
那夜……
破舊的鐘樓緩緩而又沉悶的敲響了十二下。
和李嘉蘭打賭的時間終於到了……
在這個萬籟俱滅的時間中,倪美害怕吵醒了熟睡中的楊珊珊。
於是輕輕的起床,走進了的廁所裏。
她鼓足勇氣關掉了廁所的燈,接著在洗漱台的鏡子前點燃了一根白蠟燭。
在搖爍不定的燭光裏,倪美略微緊張的臉顯得有些猙獰。
「好了!就要開始了!」
女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再次鼓勵著自己。
接著,她拿出了一把水果刀以及一個鮮紅的蘋果。
「Ok!我絕對不會慌張!絕對會一次Ok的。李嘉蘭輸定了!」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開始用水果刀削起了蘋果。
刀慢慢而又仔細的將果肉和果皮分離開,不厚一分,也不薄一點。
只是堪堪的將果皮連住。
可見她為了今晚的事不知練習了多久!
呈螺旋狀的鮮紅果皮一點一點的在昏暗的蠟燭光炎中變長。
倪美聚精會神的削著,
也許是眼神太過於專著在刀上了,
絲毫沒有發現垂下的果皮正散發著一種怪異……
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異……
「呵呵,就快要完了!」
她用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不知為什麼。
雖然這種過程不過才一分多鐘,但是卻總覺得比跑完五公里還累。
還剩下一圈果皮就可以和果肉完全分離開了,倪美顯的更加小心翼翼。
她拿著刀細緻的削著,就像在雕磨一顆無價的寶石。
就在這時,一隻老鼠從廁所的一端跑了出來!
本來就神經緊張的倪美嚇的尖叫一聲,本能的將手裏的東西向老鼠扔去……
下一刻等她清醒過來時,一切都已經完了。
她努力的成果被摔成了好幾段。
靜……無盡的寂懾充斥在黑暗中。
猶如一張無形的爪子死死的掐住了人的脖子。
倪美愣愣的站著,一動也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倪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呵呵,根本就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嘛。
這些傳聞本來就是騙人的東西,哈。
剛才我竟然還傻的差些相信了!
哈,那隻臭老鼠,看我明天怎麼對付你!」
她笑著,不斷的笑,就像一生也沒有這刻這麼開心過。
但她的內心深處卻總是有種揮之不去的恐懼……
突然,一股惡寒從她的後脊向頭頂擴散開去。
倪美打了個寒戰,緩緩的轉過頭。天哪!
赫然有三個滿身沾滿血跡的白衣女子搖晃不定的站在她身後。
那種安靜如死的詭異氣氛,那三張沒有絲毫生命力的臉孔。
讓倪美本來就已經繃緊了的神經超過了極限。
她慘叫一聲,昏倒在了地上。
她,就這樣帶著膽裂魂飛的樣子被嚇死了……
※※※
楊珊珊呆呆的望著遠處,她的臉毫無表情。
就連心似乎也在這一刻死掉了。
過了許久,她才繼續講到:
「那三個鬼當然是我,李嘉蘭和黃娟裝出來的。
當我們發現倪美不再有心跳的時候,大家都害怕起來。
只有李嘉蘭還非常的鎮定。
她壓低語氣對我倆說了這句讓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話。
她說:「死人也有過去,那代表他們曾生活過的證據。
但是他們卻絕對沒有將來,將來只是活著的人的特權。
所以我們有選擇將來的權利。
今晚的十二點,我和小娟都在自己的房間裏熟睡。
我們在放晚自習以後就都沒有再出過門。
而珊珊在倪美的家裏睡。
但是明天早晨醒來後,你竟然發現她倒在了廁所裏。
她身上沒有任何外傷。
只是手裏拿著一個削好的蘋果,而且梳粧檯上還有燃盡的蠟燭。
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認為那些聰明的員警會想到些什麼呢?」
本來嚇得哆嗦的黃娟頓時眼睛一亮:
「當然是下意識的想到她是在玩某個遊戲時。
因為神經緊張而引起了心肌梗塞。」
「我不要!」當時我立刻叫出聲來:
「在這間有死人的房子裏睡覺,我好害怕!
而且我根本就不可能若無其事嘛!」
李嘉蘭臉色一沉,她的表情寒冷的可怕,聲音偏又非常輕柔的說:
「我從來不喜歡強人所難。
你當然可以選擇是舒適的睡在倪美的床上,還是和她的屍體躺在一起!」
望著她的樣子,我又屈服了。
李嘉蘭當時的可怕神情我甚至到現在還記憶猶新。
如果我不答應的話,她真的會殺掉自己!」
楊珊珊苦笑道:
「第二天,員警來了,然後所有的事情真的就如她預料般的順利進行下去。
倪美被判定為急性心肌梗塞。
然後學校也在那天起開始禁止學生進行任何有關這些的活動了。
好了,我把所有知道的都告訴你了。
滿意了嗎?可以放我走了吧!」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說的話嗎?」思緒更亂了,我撓著頭問:
「而且這麼重大的事情,你憑什麼會毫無保留的告訴我?」
楊珊珊凝視著我,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件事已經憋在心裏快2年了。
我只是想讓自己輕鬆一點。
最重要的是我想報復李嘉蘭。我恨她,恨她害死了倪美!
你知道嗎,我之所以還獨自活下去。
就是想有一天能害的她名譽掃地,讓她痛苦。
當我知道她一直以來都很在乎你的時候,我甚至還想勾引你。
不過我立刻就放棄了。」
她歎了一口氣:
「幸好我放棄了。因為你也是個魔鬼,或許是個比她更難對付的魔鬼。」
「你太過獎了。」我苦笑起來:
「而且李嘉蘭根本就不可能會在乎我。
我倒認為她在進行什麼陰謀呢……」突然一道靈光閃入腦海。
再次見到李嘉蘭時,她的舉動實在跟從前認識的她差別太大了。
雖然是相隔了六年,但這種變化也真的沒有道理。
難道她這些舉動實際上都是掩人耳目的煙幕?
難道她偶然發現我在調查倪美死去的那棟樓。
她瞭解我的好奇心,害怕我遲早有一天會發現是她們嚇死了倪美。
所以才費盡心思弄的迷霧重重,讓我沒有辦法接觸真相?
嘿,如果是這樣。李嘉蘭,她就太低估我了!
黃娟死了
學校連續放了一個星期的假。
據說是因為市裡有什麼活動會在我們的學校舉行。
所以知道黃娟的死訊時,都已經是在3天後了。
那天我家裏的電話響個沒完。
「阿夜,可以過來陪我嗎?我好怕!」李嘉蘭可憐兮兮的對我說。
「夜不語,你這傢伙快到我家來一趟。我,我……」張鷺竟然哭起來。
有沒有搞錯,她們到底是怎麼了?!
我當然沒有辦法同時去陪兩個人,於是將她倆都約去了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她們臉色蒼白的同時進來。
頓時都呆愣的望著對方,眼睛一眨不眨的。
那種像見到鬼一般的恐慌和震驚十分讓人費解。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
我示意她們坐到我對面,沉聲問。
李嘉蘭和張鷺沈默起來。
李嘉蘭慢慢的用手梳理著秀美柔順的披肩髮。
最後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突然嘻嘻大笑起來:
「張鷺,看來我們倆都輸了。」
「什麼意思?」我皺起眉頭。
「前天小鷺找我取消了夜晚削蘋果的賭。
於是我就提議了另外一個遊戲。
那就是在今天我和她同時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給你打電話。
然後看你選擇去陪伴誰。
當然,被你遺忘掉的那個人就是輸家了。」
李嘉蘭笑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但是顯然我倆都輸了。呵呵,我還真是有夠傻的!」
張鷺緩緩的點頭,臉上木無表情:
「夜不語這種傢伙怎麼可能去在乎我們,他,最在乎的只是他自己而已。」
「張鷺。」我有些生氣了:
「李嘉蘭,還有你。
你們認為我是傻瓜嗎?把我當賭注真的那麼好玩?
對,我的的確確很自私。
但是你們在一味的要求別人給予的時候,自己似乎也應該付出些什麼吧!」
狠狠的抓起杯子將可樂一飲而盡,我惱怒的丟下她們走掉了。
靠!太看不起人了。那倆個女人,什麼玩意兒嘛!
不過,她們不是互相都很憎恨嗎?什麼時候開始走在同一戰線了?
我腦中一凜,頓時清醒了不少。
張鷺和李嘉蘭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
那麼張鷺刺激我,讓我討厭她,是有什麼用意嗎?
一閃身躲到拐角處,我透過咖啡廳的玻璃窗望著那兩人的動靜。
只見她們默然無語的喝光自己的咖啡,然後張鷺先付過帳走了出來。
我小心的跟在她身後。
張鷺此刻顯的很失魂落魄,一副搖搖欲倒的樣子。
她緩慢的走向回家的路,我實在忍不住了,靠到她身旁輕聲問:
「到底,在你和李嘉蘭身上發生了什麼?告訴我事實好嗎?」
張鷺被我嚇了一大跳,她按住心口狠狠掐了我一下:
「要死啊。嚇死我你可要負責喔!」
我嘻嘻笑道:
「沒關係,你這種粗神經怎麼可能會有被人嚇死的困擾呢?」
張鷺生氣的嘟起嘴,眼神卻溫柔下來,輕聲說:
「剛才真是對不起。我說的太過分了。」
「的確是很過分。」我詳怒道:
「如果是我對你說了這種過分的話,你會那麼輕易原諒我嗎?」
「我會!」她居然斬釘截鐵的點頭。
「但我不會。」我一臉吃了死耗子的表情。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原諒我?」張鷺楚楚可憐的問道。
我咳嗽了一聲:
「除非你告訴我真相。你和李嘉蘭,你倆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你真固執,為什麼總不相信別人呢?」張鷺將臉撇開臉淡淡說道。
我哼了一聲:「李嘉蘭的話我從來都只相信一小半。
因為她太會撒謊了。
有時候即使是我也很難分清她重重謊言下努力要掩蓋的真實到底是什麼。
不過這次她臨時編出來的謊話顯然有些漏洞。
因為她是個好強的人,絕對不會打這種沒有勝算的賭。」
「沒有勝算?」張鷺吃驚的望向我。
我點點頭:
「如果李嘉蘭所說的賭博是真的。
那在一般的情況下我就只會有兩種選擇,
第一就是去你那裏。
第二是將你們一起請出來。
我是絕對不會單獨去李嘉蘭那裏的。
所以她不論在哪種情況下都會輸。
李嘉蘭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
那她又怎麼可能會和你打這種肯定會輸的賭呢?」
我抓住張鷺盈弱的雙肩,緩緩說:「所以,請告訴我真相!」
張鷺渾身都顫抖起來,她低下頭,像決定了什麼似的柔聲說道:
「夜不語,今晚我父母都不在家。住我家好嗎?」
「啊!」我大吃一驚的張大嘴再也合不攏了。
雖然心裏有個聲音在大聲叫噓著自己才17歲,正好年輕氣盛。
但是,但是……
「夜不語!才,才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張鷺滿臉葷紅,整個頭幾乎都要靠進了我懷裏:
「你不是希望知道真相嗎?如果你住我家裏的話,一定會知道!」
「嗯,雖然搞不清楚是為什麼。」
我略微整理了不知所措的思緒,緩緩說道:
「但是真相這種東西實在對我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就看在它的份上,好吧,我答應你。」
像想起了什麼,我突然又說道:
「對了,你知道嗎。
今天沈科打電話來告訴我,那個非常三八的黃娟死了。」
「什麼!」張鷺頓時臉色變的煞白,她哆嗦著,全身冒出冷汗。
「你是怎麼呢?」
我奇怪的問。
黃娟這個人雖然同是和我們一班的,但是並沒有怎麼和她深交過。
而在我記憶裏,張鷺甚至只和她見過一面。
那麼黃娟的死,張鷺用的著這麼大驚小怪嗎?
「她是怎麼死的?」她膽戰心慌的連聲追問。
我低下眉頭:「聽說是不小心摔下樓跌死的。」
「什麼!那麼說,那麼說昨天晚上看到的都不是夢!我!我也會被殺死!」
張鷺驚惶失措的叫起來,她抓住我的手一個勁兒的喃喃問道:
「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會死,真的會死!」
我惱怒的狠狠搖著她,大聲說道:
「張鷺,你清醒一點。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夜!你,你不會離開我對吧!」
張鷺像清醒了過來,她唐突的撲在我懷裏神經質的問道。
「不會,當然不會。」我輕輕的拍著她,腦中的疑問更加濃烈了。
昨晚到底她看到了什麼?還有今天她那一連串反常的舉動。
突然一道靈光閃過腦海,我呆住了。難道那場賭並沒有取消。
她和李嘉蘭終究還是去那棟樓削蘋果了?
暗夜(上)
這個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人。
老人,小孩,君子,偽善者。
有像李嘉蘭那樣可以將對方的每一步都算計進自己的計畫裏天才。
也有如張鷺那麼毫無心機,單純的過分的傻瓜。
「你想反悔?呵呵,太善變的女人似乎不會討人喜歡吧。」
李嘉蘭柔聲向前去取消打賭的張鷺說。
張鷺哼了一聲:「那是我的事情,你到底答不答應?」
李嘉蘭沒有急著回答,她不慌不忙的走到窗邊,一邊眺望遠處一邊緩緩說道:
「張鷺,記得你的父母從前是阿夜父親公司裏的員工吧。
可惜被伯父抄了魷魚。
於是你那倆個沒有任何一技之長的無能父母就只能倚靠零碎的活計過著貧困的生活。
而且根據一些傳言,你的父母親似乎恨透了阿夜一家人。
可是很奇怪,你為什麼和阿夜這麼親近呢?
是你非常喜歡他,呵呵,還是……」
李嘉蘭望向她,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還是你父母讓你故意靠近他,然後找機會報復他?」
「李嘉蘭!」
張鷺氣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她怒沖沖的大聲道: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要侮辱我的父母。
是,我家的確很窮,但是我們從來就沒有怨天尤人過!
雖然我的父母確實是沒有什麼能力。
不過他們卻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解人意的父母。
他們才不會像你那樣卑鄙,不擇手段呢!」
「哦?」李嘉蘭不屑的笑起來:
「黑和白都是你說的,我當然不清楚了。
不過你的解釋我可以認為是你承認自己很喜歡阿夜嗎?」
張鷺愣了愣:「我從來就沒有這麼說過。」
李嘉蘭沉下臉,狠狠瞪著她說:
「既然你不是想報復他,也不喜歡他。
那麼為什麼你總是厚著臉皮插在我和阿夜之間,為什麼總是阻撓我們?
難道你從來就不懂得寧毀十座廟,不破一門親的道理嗎?
還是你壓根就無聊的覺得這樣很有趣?」
「我,我。」張鷺急得說不出話了,
她粗神經的大腦開始淩亂起來,隱隱也覺的自己的立場的確十分微妙。
李嘉蘭繼續說道:
「你到底想我和阿夜怎麼樣呢?你明白喜歡一個人的痛苦嗎?
我瘋狂的愛著他,不只是因為他是我的未婚夫,還因為他和我真的很像。
他為了自己的好奇心也總是不擇手段,甚至背信棄義。
那種男人,能給他幸福的就只有我了。求你不要再打攪我們!」
「不!夜不語才不像你說的那樣!」
張鷺突然清醒過來,她大聲喊道:
「夜不語是個很溫柔的人。
他很聰明,很自信,也很講義氣。
總之,總之他很值得信任。才不像你這種人呢!」
李嘉蘭吃驚的看著激動萬分的張鷺,臉上流露出少有的慍怒:
「張鷺,你太幼稚了。
我不會取消這場比賽的。
哼,看來只有贏了你讓你對阿夜徹底死心了。」
張鷺也冷笑了一聲:
「我現在也不打算取消了。
我才不會讓你再接近夜不語,我絕對不允許他墮落的!」
聽完張鷺講述完前因,我哭笑不得起來:
「張鷺,你這傢伙完全被李嘉蘭耍了!」
「都是你的錯!」張鷺氣憤的說:
「如果不是上次為了幫你脫圍在李嘉蘭的家門前亂喊。
我才不會被她說的左右不是人呢!」
「可是我又沒有求過你。」我小聲咕嚕道。
張鷺狠狠瞪著我,一副吃人的樣子:「你說什麼?」
我頓時大汗淋漓,乾笑道:
「哈哈,我在感激你的大恩大德。」隨即岔開話題問道:
「那麼你們真的在昨晚去了那棟樓,那個倪美死掉的廁所。
然後真的在那裏削了蘋果?」
「不錯,現在想起來我都害怕。太詭異了!」
一陣惡寒湧上背脊,張鷺不由打了個冷顫。
「那麼在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以詳細的告訴我嗎?」
莫名的激動起來,我遞給她一杯水問道。
張鷺無奈的點點頭,膽戰心驚的開始回憶起昨晚遭遇過的事件。
昨天晚上十一點半左右,李嘉蘭就帶著楊珊珊和黃娟來了。
「她們是這次比賽的裁判。」李嘉蘭指了指身後說道。
張鷺撇了撇嘴:「沒膽鬼,我看是你害怕罷了。」
李嘉蘭輕聲笑道:
「張鷺,你太小人之心了。
雖然我這個人做事稍微有些偏激,但還是很在乎公平的。
她們倆個在比賽時,會在房間外靜靜等著。
而且也為了公平,我還在房內準備了一些東西。」
楊珊珊用不知從哪裡得到的鑰匙開了大門。
然後這四個大膽的女孩就緩緩的走了進去,上樓。
倪美生前住在這棟鬼屋的四樓第一個房間裏。
張鷺驚奇的發現門並沒有鎖住,而是大敞開著。
這時,李嘉蘭又開口了:
「在進去之前,我先來說明一下這次比賽的規則。
由於遊戲裏規定必須一個人一個房間。
而鑒於倪美的家裏並沒有第二個廁所。
所以我將她的寢室隔斷成兩個房間。
而且為求公平,我在那個紙牆之間還鑽了一個洞。」
她望向張鷺,繼續說道:
「我知道你並不相信我。
所以你可以不時透過那個洞來看我是不是和你一樣在削蘋果。
我已經在每個房間裏準備好了比賽用的道具。
但我們其中的一個最先削完蘋果皮而又沒有斷掉的話,就叫停止。
那時另一方也不能再行動。
所有人必須立刻集中到房間前將自己的成果展示出來。」
「看來你為這次比賽也挺用心良苦嘛!」張鷺諷刺道。
「當然,因為我在為自己喜歡的人努力。」李嘉蘭甜蜜的笑著,補充道:
「還有一點,我們比賽的時限是五分鐘。
在房間裏我已經準備了計時器,時間一到也必須出來。
如果那時大家都沒有削完或者蘋果皮都斷掉的話,
就用最長的那一段判斷勝負。
講解完畢,你同不同意?」
張鷺哼了一聲:「你設想的這麼周到,我當然沒有任何意見了。」
「那好,我們立刻開始。
這次比賽結束後,不管誰輸誰贏,我們都可以做朋友,對吧。」
李嘉蘭滿臉期盼的問。
「對不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做你的朋友,我可不敢。
不然哪天被你賣掉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張鷺立刻做出敬謝不敏的表情。
「那實在太可惜了!我本以為我們可以成為朋友的。」
李嘉蘭失望的率先走了進去。
張鷺緊跟著也走進了倪美那間不算小的寢室。
這個20多平方米的房間裏果然如李嘉蘭說的那樣被紙板隔斷成了兩半。
她選擇了左邊。
在昏暗的壁燈下,隱約可以看到一桌一椅。
桌上已經放好了一面20多平方釐米的鏡子。
一個鮮紅的蘋果,以及一根白蠟燭和一把鋒利的水果刀。
水果刀在這種桔黃色的燈光中閃爍著灰亮的光芒,
讓人不由的感到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張鷺打了個冷顫,透過紙牆的洞望向另一邊。
李嘉蘭已經坐到了桌前,她拿起蘋果似乎正在思考從哪裡下手。
不能再漫不經心了,張鷺也行動起來。
她點燃蠟燭,關掉壁燈,坐了下來。
突然發覺拿著蘋果的手不受控制的在微微顫抖著,
張鷺抬頭望著鏡中的自己。
燭光恍恍蕩蕩的燃出黯淡的光芒,自己鏡中的影子也搖晃不定起來。
她隱約發覺自己的臉變的慘白,滲透著一種強烈的詭異。
「害怕嗎?」張鷺輕聲自言自語道:
「都要怪夜不語那個傢伙,明天一定要好好敲詐他!」
一把拿起刀,慢慢的削起來。
這個蘋果的果肉很緊,屬於相當好削的那種。
她打起精神發揮出二天來特訓的成果。
鋒利的水果刀不斷分開果皮和果肉。
削蘋果其實也是蠻講究的。
因為如果想要削好,蘋果皮要削長。
就一定要把握好皮的厚度和連帶果肉的多寡。
一起削下來的果肉如果多了,皮就因為太脆太沉而容易折斷。
但是如果少了那就更麻煩,那樣很容易碰斷掉。
張鷺拜了自稱為高手的媽媽為師,地獄式的訓練了二天。
那二天裏,整個家都成了地獄。
她的老爸老媽害怕浪費一個勁的拼命吃她削好的蘋果。
最後害的他們全家一提到蘋果兩個字就發生類似於胃抽筋的古怪病症。
當然訓練後總算也是小有成績的,現在她完全可以把握好削蘋果的節奏了。
好不容易削好了半個,張鷺深吸了一口氣。
哈哈,才過了一分鐘而已。
她擦掉額頭的汗水從洞眼裏張望李嘉蘭那邊。
李嘉蘭也已經削了不少,看她的速度竟比自己更快!
「我絕對不會輸!」張鷺喃喃自語的又開動起來。
就在這時,李嘉蘭突然驚叫了一聲:
「啊!老鼠!」接著就是什麼東西扔在地上摔爛的悶響。
本來就神經緊張的張鷺被嚇了一跳。
條件反射的手一放,整個蘋果就都掉在了地上。
果肉摔壞了,果皮也頓時折成了好幾段。
李嘉蘭這個傢伙,太卑鄙了!
萬分氣惱的張鷺正要破口大罵。
突然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身旁唐突的滲透入脊背。
她猛然向左邊望去。
鏡子!鏡子竟然正發出詭異的淡白光芒……
那種光芒就像有生命一般纏繞著自己。
她動彈不得,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張鷺恐懼的閉上眼睛,但是那些光芒竟然直接透過了眼簾射入視網膜中。
窗外更深夜靜,隱隱聽到。
附近早已壞掉的鐘樓,它,響了起來……
~~~~~~~~~~~~我~~~~~~~~~是~~~~~~分~~~~~~~格~~~~~~~~線~~~~~~~~~~
跟之前一樣。
由於文章是手打的,難免會有錯字and遺漏。
但,這次就不用通知我了。
如果真的有錯字or遺漏。
哈哈,請大家包含就OK哩。不用理它。(當作沒看到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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