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4-25 02:59:53飛蛾
【劇本】S情人（Sex Friend）之七
【第四場】
（King和曉夏的家。舞台中央是簡單的沙發擺設，舞台右前方有一架鋼琴，左前方隨意擺著兩三具畫架，左方是通往臥室的門。）
（曉夏坐在鋼琴前彈鋼琴，Tina在畫架前專注畫畫。）
（燈漸亮。）
（Tina搬著一具畫架稍微靠近曉夏身旁，找了一個好角度，開始畫曉夏。）
（曉夏繼續彈鋼琴，片刻之後。）
曉夏：（抬頭）妳在做什麼？
Tina：畫妳啊！從以前我就覺得，妳彈琴時候的神情很迷人。
曉夏：（害羞的微笑）真的嗎？（頓）妳在台北的畫展怎樣？順利嗎？
Tina：（繼續畫畫）嗯！還好，還算順利。曉夏，笑一下，（曉夏刻意地咧嘴笑）不是這樣啦！我要妳真正發自內心，很開心很高興的那種笑。
（Tina突然想到什麼，走到一具蓋著畫布的畫架旁，翻開畫布，畫上有一個臉形的輪廓，沒有眼睛和嘴巴。）
Tina：妳看，妳記不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一直說要幫妳畫一張素描，可是過了很久，我還是沒有畫好，妳還氣呼呼地說我騙妳。記不記得？就是這一張。
曉夏：（湊近仔細瞧那張畫）還是沒有畫好啊！為什麼沒有眼睛和嘴巴？
Tina：妳知道為什麼嗎？
曉夏：不知道。
Tina：因為妳欠我一個發自內心開心的笑容，我一直很想把妳笑得很開心的神情畫下來，可是我仔細回想又回想，在我的記憶裡好像從來沒見過妳真正開懷的笑容，所以這張畫我還是沒有完成。從現在開始，妳要記住哦！妳欠我一個發自內心開心的笑容。
曉夏：（嘆了一口氣，坐到沙發）真的嗎？原來我真的是這種人，我的家庭教育一向很嚴謹，大家都過著嚴謹的生活，我當然也只知道循規蹈矩，長輩說什麼，我就聽什麼，現在仔細想想，我真的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越矩的事情，不過，認識妳之後，好像什麼事情都不一樣了，我甚至──
Tina：（也坐到沙發）甚至怎樣？
曉夏：（惶恐的）甚至──甚至欺騙了我丈夫，總之，總之，我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大概就是跟妳在一起吧。
Tina：可是妳還是退縮了，四年前妳寧願隨便嫁給一個男人，也不願意跟我去法國。我真的很傷心，很難過。妳知道嗎？
曉夏：我也很傷心很難過，可是我能怎麼辦呢？妳可以隨心所欲，妳的意志和靈魂是自由的，可我不是，我有我的束縛和羈絆，我怎麼可以罔顧我父母的感受，自私地我行我素，讓他們獨自面對蜚短流長，我真的不忍心，也做不到，我就是這麼懦弱的人，妳還看不清嗎？
Tina：（摟著曉夏）我已經不再逼妳了，曉夏，只要妳幸福快樂，我真的不再逼妳了，可是，四年了，妳的婚姻已經維持四年了，我感覺得出來，妳根本不快樂。
曉夏：人生下來本來就是要受苦的，有什麼快樂不快樂。
Tina：胡說！妳絕對有權利選擇妳的人生，要受苦還是要享樂全在一念之間，我要妳跟我一起享樂。對了！我在台北的畫展明天就結束了，下星期要轉移陣地到高雄，明天我就會下高雄，妳跟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曉夏：不行啦！我有什麼理由跟妳去？
Tina：妳有一百個理由可以跟我去，就看妳願不願意想不想去。
曉夏：可是我要怎麼跟King交代？
Tina：妳要跟他交代什麼？妳沒有人身自由嗎？妳不能出去玩嗎？
曉夏：話是沒錯！可是我怕他找不到我──
Tina：找不到妳又怎樣？為什麼妳一定要隨時讓他找到？
曉夏：我怕他找不到我，他會胡思亂想──
Tina：（突然生氣了）妳怕他找不到妳，妳又怕他胡思亂想？妳怕他這樣，妳怕他那樣，妳為什麼要怕他胡思亂想？妳愛上他了，是不是？妳這麼在乎他的感受，妳真的愛上他了，是不是？妳愛上他了，是不是？
曉夏：（激動了起來）不是！不是！我不愛他，我愛妳，我愛妳，妳知道我愛妳的，我為了愛妳我做了多大的犧牲，妳知道嗎？我甚至欺騙了他──
Tina：妳欺騙他，妳覺得心疼，是不是？當初我要求妳的，妳都做到了嗎？我要妳不要和他發生性關係，不要幫他生孩子，妳都做到了嗎？
曉夏：（委屈地）這──這──這很難做到，我和他是夫妻，怎麼可能不發生性關係，他會要求，我──我很難拒絕──
Tina：（歇斯底里的）是很難拒絕還是不想拒絕？妳的身體已經被男人糟蹋了，為什麼妳的身體被男人糟蹋了？四年前妳為什麼不跟我走？妳知道我這四年怎麼過的嗎？我時時刻刻想著妳，時時刻刻想要帶妳走，現在我回來了，我要帶妳走，可是，可是妳想跟我走嗎？妳的身體被男人糟蹋了，妳背叛了我，接下來妳要做什麼？幫他生孩子對不對？好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曉夏：（幾近崩潰）沒有！沒有！妳不可以這樣污衊我，我根本不可能幫他生孩子，根本不可能──，Tina，相信我，我是愛妳的──
Tina：是嗎？那妳馬上和他離婚跟我走。
曉夏：不行！
Tina：為什麼不行？妳捨不得離開他，是嗎？
曉夏：（軟弱無力的）不是！不是！不要再逼我了，為什麼妳總是要逼我？妳的愛快讓我窒息了，我快窒息了──
Tina：（絕望地）妳終於說出妳的真心話了，如果愛可以殺死一個人，我寧願妳死在我手裡，也不要讓那個男人糟蹋妳。（心疼地）他在糟蹋妳，他根本不愛妳，不尊重妳，妳知道嗎？他在外面搞七拈三的，一個女人換過一個女人，妳知道嗎？
曉夏：我又何嘗尊重過他？打從我決定假裝愛他而嫁給他的時候，我已經不尊重他了，更何況，我還騙了他──（傷心地啜泣。）
Tina：（沮喪絕望）終究妳還是替他說話，妳的心還是在他身上，或許我高估了妳對我的愛，此時此刻，我情何以堪？（頓）我還是走好了。
（Tina迅速轉身下場。）
曉夏：（傷心地）不要，不要走，Tina，不要走──
（舞台上冷清清空蕩蕩，只剩曉夏孤獨地傷心落淚。）
─待續─
（King和曉夏的家。舞台中央是簡單的沙發擺設，舞台右前方有一架鋼琴，左前方隨意擺著兩三具畫架，左方是通往臥室的門。）
（曉夏坐在鋼琴前彈鋼琴，Tina在畫架前專注畫畫。）
（燈漸亮。）
（Tina搬著一具畫架稍微靠近曉夏身旁，找了一個好角度，開始畫曉夏。）
（曉夏繼續彈鋼琴，片刻之後。）
曉夏：（抬頭）妳在做什麼？
Tina：畫妳啊！從以前我就覺得，妳彈琴時候的神情很迷人。
曉夏：（害羞的微笑）真的嗎？（頓）妳在台北的畫展怎樣？順利嗎？
Tina：（繼續畫畫）嗯！還好，還算順利。曉夏，笑一下，（曉夏刻意地咧嘴笑）不是這樣啦！我要妳真正發自內心，很開心很高興的那種笑。
（Tina突然想到什麼，走到一具蓋著畫布的畫架旁，翻開畫布，畫上有一個臉形的輪廓，沒有眼睛和嘴巴。）
Tina：妳看，妳記不記得以前在學校的時候，我一直說要幫妳畫一張素描，可是過了很久，我還是沒有畫好，妳還氣呼呼地說我騙妳。記不記得？就是這一張。
曉夏：（湊近仔細瞧那張畫）還是沒有畫好啊！為什麼沒有眼睛和嘴巴？
Tina：妳知道為什麼嗎？
曉夏：不知道。
Tina：因為妳欠我一個發自內心開心的笑容，我一直很想把妳笑得很開心的神情畫下來，可是我仔細回想又回想，在我的記憶裡好像從來沒見過妳真正開懷的笑容，所以這張畫我還是沒有完成。從現在開始，妳要記住哦！妳欠我一個發自內心開心的笑容。
曉夏：（嘆了一口氣，坐到沙發）真的嗎？原來我真的是這種人，我的家庭教育一向很嚴謹，大家都過著嚴謹的生活，我當然也只知道循規蹈矩，長輩說什麼，我就聽什麼，現在仔細想想，我真的從來沒有做過什麼越矩的事情，不過，認識妳之後，好像什麼事情都不一樣了，我甚至──
Tina：（也坐到沙發）甚至怎樣？
曉夏：（惶恐的）甚至──甚至欺騙了我丈夫，總之，總之，我這輩子做過最大膽的事，大概就是跟妳在一起吧。
Tina：可是妳還是退縮了，四年前妳寧願隨便嫁給一個男人，也不願意跟我去法國。我真的很傷心，很難過。妳知道嗎？
曉夏：我也很傷心很難過，可是我能怎麼辦呢？妳可以隨心所欲，妳的意志和靈魂是自由的，可我不是，我有我的束縛和羈絆，我怎麼可以罔顧我父母的感受，自私地我行我素，讓他們獨自面對蜚短流長，我真的不忍心，也做不到，我就是這麼懦弱的人，妳還看不清嗎？
Tina：（摟著曉夏）我已經不再逼妳了，曉夏，只要妳幸福快樂，我真的不再逼妳了，可是，四年了，妳的婚姻已經維持四年了，我感覺得出來，妳根本不快樂。
曉夏：人生下來本來就是要受苦的，有什麼快樂不快樂。
Tina：胡說！妳絕對有權利選擇妳的人生，要受苦還是要享樂全在一念之間，我要妳跟我一起享樂。對了！我在台北的畫展明天就結束了，下星期要轉移陣地到高雄，明天我就會下高雄，妳跟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曉夏：不行啦！我有什麼理由跟妳去？
Tina：妳有一百個理由可以跟我去，就看妳願不願意想不想去。
曉夏：可是我要怎麼跟King交代？
Tina：妳要跟他交代什麼？妳沒有人身自由嗎？妳不能出去玩嗎？
曉夏：話是沒錯！可是我怕他找不到我──
Tina：找不到妳又怎樣？為什麼妳一定要隨時讓他找到？
曉夏：我怕他找不到我，他會胡思亂想──
Tina：（突然生氣了）妳怕他找不到妳，妳又怕他胡思亂想？妳怕他這樣，妳怕他那樣，妳為什麼要怕他胡思亂想？妳愛上他了，是不是？妳這麼在乎他的感受，妳真的愛上他了，是不是？妳愛上他了，是不是？
曉夏：（激動了起來）不是！不是！我不愛他，我愛妳，我愛妳，妳知道我愛妳的，我為了愛妳我做了多大的犧牲，妳知道嗎？我甚至欺騙了他──
Tina：妳欺騙他，妳覺得心疼，是不是？當初我要求妳的，妳都做到了嗎？我要妳不要和他發生性關係，不要幫他生孩子，妳都做到了嗎？
曉夏：（委屈地）這──這──這很難做到，我和他是夫妻，怎麼可能不發生性關係，他會要求，我──我很難拒絕──
Tina：（歇斯底里的）是很難拒絕還是不想拒絕？妳的身體已經被男人糟蹋了，為什麼妳的身體被男人糟蹋了？四年前妳為什麼不跟我走？妳知道我這四年怎麼過的嗎？我時時刻刻想著妳，時時刻刻想要帶妳走，現在我回來了，我要帶妳走，可是，可是妳想跟我走嗎？妳的身體被男人糟蹋了，妳背叛了我，接下來妳要做什麼？幫他生孩子對不對？好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曉夏：（幾近崩潰）沒有！沒有！妳不可以這樣污衊我，我根本不可能幫他生孩子，根本不可能──，Tina，相信我，我是愛妳的──
Tina：是嗎？那妳馬上和他離婚跟我走。
曉夏：不行！
Tina：為什麼不行？妳捨不得離開他，是嗎？
曉夏：（軟弱無力的）不是！不是！不要再逼我了，為什麼妳總是要逼我？妳的愛快讓我窒息了，我快窒息了──
Tina：（絕望地）妳終於說出妳的真心話了，如果愛可以殺死一個人，我寧願妳死在我手裡，也不要讓那個男人糟蹋妳。（心疼地）他在糟蹋妳，他根本不愛妳，不尊重妳，妳知道嗎？他在外面搞七拈三的，一個女人換過一個女人，妳知道嗎？
曉夏：我又何嘗尊重過他？打從我決定假裝愛他而嫁給他的時候，我已經不尊重他了，更何況，我還騙了他──（傷心地啜泣。）
Tina：（沮喪絕望）終究妳還是替他說話，妳的心還是在他身上，或許我高估了妳對我的愛，此時此刻，我情何以堪？（頓）我還是走好了。
（Tina迅速轉身下場。）
曉夏：（傷心地）不要，不要走，Tina，不要走──
（舞台上冷清清空蕩蕩，只剩曉夏孤獨地傷心落淚。）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