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7-22 14:51:22五餅二酒

遙遠的對面

認識志明,超過十個年頭了。年少時候的志明是否屬於「帥哥」、「型男」,我不知道。請不要誤會,我沒有半點對他不敬之意。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是現在這般模樣,剛剛邁過「耳順之年」,身材適中挺拔,不算很高也絕對不矮,體態風流倜儻,沒有金城武帥但比康康讚很多,平時見到他,總是西裝筆挺說話條理分明,看似滿臉嚴肅,卻在交談後,發現他的幽默與詼諧情感濃濃烈烈。初次相識,小女子我尚且「老姑獨處」,只因身兼「月刊記者」義工,被指派前往做人物專訪。一場訪問的過程相談甚歡,也讓我對他有了更深的認識。從此,相差二十歲的忘年之交,就這樣清清淡淡的無聲延展開來至今。

我雖然擁有無可救藥的浪漫情懷深埋骨子,卻被另外一面「男人婆」性格重重掩蓋;而懷抱大男人主義佯裝冷酷的志明,卻任由「大愛人人有」的偉大情操,以身作則一手包辦地展現出來。我的意思是說,應該人人有大愛,而他卻把自身的大愛分送給「身邊」的美人(們),並且非常專業又敬業的將其淋漓盡致地發揚光大。同時,我還發現志明是那位被稱為「大師」、很喜歡損人的李姓情聖的情敵,因為他與李大師擇女友的條件完全一般樣 ─ 瘦、高、白、秀與幼。其中,只有「幼」,讓我始終保留高度的懷疑。

即便是很難認同,志明在處理「愛情」這事兒的「惡劣行徑」,卻又難制止自己喜歡調侃他的「情史」的「卑劣心態」。這一切讓老女子我背負著,由志明丟擲過來沉重的「天大的秘密」年復一年,全是因為他對我的「信任」與「依賴」。可惜,搗蛋成性如我,最堅信的質疑,其實是他根本就是希望藉由我的筆,把他的「爛」漫故事篇篇公諸於世,再藉故破壞我在人們心目中「嚴謹」的面具。

網路上流傳著一封感人肺俯的網路文章,大意是說:「不管是情人、朋友或是家人,只要想對身邊的人說『我愛你』時候,永遠不要等…千萬別變成來不及等等…」志明一早來到辦公室,打開電腦螢幕,這樣「美妙」訊息應聲彈跳出來,最教人「臉紅心跳」的,竟然還是由暗自心儀許久的「美人」傳送過來的。男人哪,真的只用「下半身」思考,輸人不輸陣,說愛豈可落人後、還要人催促?馬上二「指」不點,當場一指按下「回覆」─ I love you!這樣的一個原本平淡的早晨,就從e過來又e過去的無形空間裡,逐漸變成「彩色」。不消一刻間,志明收到回信,閃亮亮的一行字,頓時像是齊跳天鵝湖般的美妙芭蕾,對方說 ─ I love you too.

志明的「英雄本色」胸襟,此時瞬間爆發,豈能辜負人家「美人」的美意?從未有過的「獨斷果決」,只花兩秒半時間,馬上打電話去相約吃飯,預備老手牽人家小手散步去。乾柴真的不能遇見烈火,特別是一邊是已經乾很久的柴,與一端燒過頭的猛火。這世間所有男人都會犯的壞事,正暗潮洶湧醞釀著,誰知道是誰食不知味地勉強囫圇吞完,立即長車直奔郊區而去。

那段時刻,台北到郊外的路程,怎會就這樣遙遠?兩人的心是火熱與堅定,一路上話不多,也不用說話,滿車子熾熱的情蟲像是含在嘴裡會爆破的糖果,擁擠不堪,再也擠不下一絲絲多餘的道德倫理。一時衝動加上一念之差,就在看到的第一家汽車旅館隨即轉入,滑進車庫霎那,有那麼點懊惱,怎會不夠私密?過小的車庫空間,無法將車子完全駛入,家家竟都露出後半段的車屁股於外。志明也好像偷偷學我,保有「既來之,則做之」精神,兩人仍然姿勢優美的下車,急匆匆預備往樓上而去。

是誰說的「好事多磨」?說時遲那時快,美人一瞥眼,一眼望向停放在正對面車庫也露出半截屁股的那部白色轎車,本能地,她喃喃自語地唸了遍車牌號碼。哪裡知道,不看的話,該要發生的美好事情,不就破釜沉舟陳倉暗渡成功;只是,忽然美人的臉色大變,甚至是猙獰扭曲。志明幾乎是攙扶著美人,才能讓她稍微緩口氣鎮點神。

美人開口說了,對面那輛白色轎車竟然是她家老公的。美麗裝潢浪漫燈光,愛意情蟲仍在竄跑的旅館房裡,兩人語無倫次起來,這下可好,該硬的瞬時變軟,該軟的卻變硬,這指的是哪樁,其實也真的不再重要。美人氣憤難平,血液直衝腦門,「士可殺不可辱」?好像用錯。應該是「先下手為強」,美人氣得直跺腳,甚至轉身預備攜帶隨身能「砍人的」,前去興師問罪那「殺千刀的」,我是說砍對面那個,不是同一房裡的這個。

此時,志明展現無比「神奇」的意志力,按壓住美人雙肩(心想,本應該是把妳按壓在床的),冷靜地指導她該如何去「撞門逮人」。深深一呼吸後,確定演員可以就定位,放美人顫抖的身子緩步過到對面,這時刻,不到兩個車身的路程,怎就比起海峽兩岸要遙遠千百倍?志明把房裡窗簾拉上,只露出兩眼能注視對岸敵情,不是,是對面戰況。美人重重地敲著門,再敲,又敲…開門。她快步跨入,關門。

志明像是黏掛在牆壁上的壁虎,沒有絲毫移動,定定站立在用窗簾掩護的後面,他也沒敢大聲呼吸,彷彿可能過重的呼吸生息,都會震碎對面玻璃與房內的人兒。幾分鐘過後,忽然,門開了,有一瘦弱其貌不揚的女子步出,離開。截至目前為止,軍情報告是,對面房裡應當還有兩人 ─ 一男一女。女的是原本要跟志明同樂的美人,男的是美人的老公。

半個時辰漫漫熬過,終於,對面那部白車,緩緩倒車,然後前進往汽車旅館出口急駛而去。午後黑夜前的汽車旅館,此時此刻,只單單留下還在「獨守」溫馨甜蜜小屋的壓抑著的志明。

房價付了,對手走了,志明想想,決定…先冲個冷水澡,再回辦公室,上完下半段的班吧!

2011/07/22 12:27pm
五餅二酒 2011-07-25 20:15:00

真的是要被我妹氣死。

她是怎樣看的,怎會看成是我本人的故事?

塔裡的男孩 2011-07-23 00:11:38

節奏遣詞彷彿話本小說
妙哉...

版主回應
苦了三邊苦主啦!唉唉,情字害死人,色字`~此風也不可長呀! 2011-07-23 09:38: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