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司資遣後兩天, 就匆匆忙忙地整理行囊, 帶著從書本、電視上得來的印象,飛往對岸的江南幾個大城市逛了十天。由於倉促成行,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完全沒料到真實世界與自己想像中的落差有這麼大。原以為適應能力很強的我, 真的能做到隨遇而安, 沒想到卻落了個水土不服的下場。回到了台北, 卻意外發現台北的變化。於是, 我又水土不服, 病了好幾個禮拜。

在家中休養, 接到大女兒從學校打來的電話, 這丫頭今年要考高中, 卻依然很孩子氣, 常常忘東忘西, 這次要我幫她將該帶未帶的用具,送到離家五分鐘路程的學校門口。

走在我最熟悉的道路上, 我對於台北街頭突然增多的腳踏車很不習慣, 加上小時候父親曾騎著腳踏車遭後方車輛追撞, 我對腳踏車的好感極低。走在騎樓下, 我得閃那些橫衝直撞, 自認鐵馬最大的傢伙; 過馬路時, 我不敢跟那些自認為腳踏車不是車, 所以將紅綠燈當參考用的人類, 爭小綠人閃動的時間。

從我家到學校, 就是得過一個紅綠燈到對街去。我很認份地站在行人穿越道上, 等著小綠人閃動, 且非常確實地踏在斑馬線上。小綠人讀秒倒數20幾秒, 我也已過了三分之一的馬路,此時, 左耳傳來一陣”啊, 啊, 啊….”的叫聲, 扭頭一看, 一位臉上開始浮粉, 看上去有些年紀的大嬸騎著鐵馬從我的左側, 非常精準的撞過來。

幸好, 歐巴桑不敢飆車, 所以她的車速不快, 但是這位大嬸也沒煞車, 有年紀的鐵馬把手還是撞到了我的左手; 就在我退後的同時, 整個鐵馬在面前倒下去, 和大嬸就這麼躺在斑馬線上。其實路上行人不止我一個, 但是沒有人停下腳步, 走在我後方的小姐非常優雅地繞過我們, 繼續過馬路到對街。無奈的表情, 堆滿了我的臉, 我拉起大嬸和她的鐵馬, 看樣子她是剛逛完我家附近的菜市場, 塑膠袋掛滿了鐵馬的把手。她不斷地道歉, 我只好用親切的語調回應她: “阿力嘛幫幫忙, 現在泥素紅燈, 偶素綠燈ㄋㄟ”說完, 我趕在小綠人變色前快步過街。

原來, 很多人藉經濟不景氣之名, 行不守法之實

原來, 相同的人種不論身在何處, 行為都不會有太多的差別

原來, 兩岸早就在不知不覺中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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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望了一眼,突然有種錯覺—

我在哪裡?

這裡是上海? 還是台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