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5-19 18:49:54芋泥酥
【日本記行】2000/5/11〈留學生事件簿〉
留學生,其實代表得不只是自己,更多,是代表你出身的國家、城市。
所以,正因為是留學生,才更需要潔身自愛吧。
為什麼突然提到這樣「理所當然」、「想當然爾」的話題呢?
先說一件事吧。
我親愛的老友小胖先生,在很多年前曾提到關於他父親的一些事。
他說,如果,今天,在你面前有一百萬元,你拿不拿?
我想想,說,有風險,不拿(無關良知,只怕出事)。
他說,那,保證百分之百無風險,除了你,沒有人知道這筆款項的存在,那你拿不拿?
我又想想,老實的說,拿(天外飛來橫財,當然收囉)。
他說,一般人,在保證不曝光的情況下,幾乎都會動搖去拿這一筆錢。
他說,他也會拿,只要確認百分之百的安全。
不過,只要有一絲不確定,就絕不動手。
但是,他父親,就算被保證千分之千的安全,不該他的,他絕對不拿。
這就是他一生清廉有守的父親。
讓我們回到一開始的話題吧。
這是發生在四月中旬的事。
別府大學的研究所,規模雖迷你,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研究生用的研究室是有準備著的。一個系,平均分到兩間房間,日本語科也領到兩間房間。
一開始,我們一年級跟著二年級用一間,但是隨著開始使用的人員增加,漸漸的感到空間的不足,幾個一年級的成員,決定移居到隔壁尚未使用的研究室。到了新的房間,認了各自的櫃子,貼了自己的名條。
第二天到校,其中一名上海留學生就被詢問有沒有在她的櫃子中看到一張卡片?
她肯定櫃中沒有東西,所以就說沒看到。
以為事情就到此為止,沒想到只是轉到地下面進行。
那張卡片,事實上是一張影印機的使用卡,學生們向管理室領了卡片影印完,就要將卡片連同費用一起繳回管理室,借卡時也一定得登記姓名好管理卡片流向。
16號卡,那是日語研究所的專用影印卡,四月中,東瀨戶同學領出來使用後,就將它暫放在尚無人使用的新研究室的櫃子中,想說日語科的同學要印的話,直接來拿就不需每次借出,只要登記好使用枚數,繳付費用就好。後來聽說我們要使用新研究室,就打算把卡片拿出來,不料已不見卡片蹤影。所以他才詢問正使用那櫃子的同學,有沒有看到卡?回答是,沒有。
東西不會頻空消失。
東瀨戶同學覺得一般大學學生不會特地跑到研究所棟、進到研究室,所以應該是研究所的人,因此一個一個的去詢問。畢竟最後登記領出的是他,他有責任找回來。因為,領有那張卡的人,就可以免費的大印特印,簡稱,吃到飽影印法。所以不趕快找回來,無端的損失就會增加。不過,當他詢問完所有的日本學生,都說沒看到那張卡時,一種聲音悄悄地傳開來:應該是留學生拿的。
對於這種消息相當遲鈍的我而言,今天是第一次聽到這件事。
也是因為看到東瀨戶同學今天貼出的尋卡啟事才知道這回事。看來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所以就貼條子,要心裡有數的人把卡拿回管理室。因為是屬於同一個語學老闆研究室的同學,因為知道他是非常體貼認真的好男生,所以就直接跑去問他事情的原委了。
知道事情後,我想了想能做什麼呢?只能告訴他,我會幫忙問問其他學生。事實上,我覺得要找回的可能性很低,拿了卡的人,不可能承認的吧。畢竟研究生影印資料花費驚人,到手的通關金卡,有可能交出去嗎?何況又過了半個月以上了。倒不如聯絡廠商把那張卡號作廢。只是,這樣事情就會鬧到校方了。
看著東瀨戶同學頂著烏雲密佈的頭離開,原以為這件事還會拖上一陣子,沒想到,在今天下午發生了戲劇性變化。
傍晚,其他研究生早早就放學閃人了,但為了一份報告,我和葉子單獨留在研究室。同老闆的岸川同學敲門進來,手上拿了一本學生手冊。他說,有人在圖書館撿到這本手冊。我正納悶怎不直接交給管理室失物招領?他就翻了最後一頁的物主姓名給我看,問我認不認識?那是日本文學組一年級的韓國留學生,因為是不同老闆,所以很少碰頭;他看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快速翻了手冊一次,眼睛被夾在裡面的一樣東吸引,「啊」的喊了出來。他用「終於懂啦?」的眼神看著我,拿出那張卡片在我眼前一晃。
16號卡。
因為東瀨戶同學打工去了,所以商量結果,先寄在拿手冊來的岸川同學那裡,然後請他打電話給東瀨戶,告訴他,頭上的天氣可以放晴了。
上海女同學知道了,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她是笨蛋」。大概,初時被人懷疑的不愉快還記在心裡吧?
不過,的確是留學生沒錯。
唉。
之後這事會怎麼解決就不是我能關心的,所以我也不再過問;但是,留學生個人的言行會影響到的層面,恐怕比我想像中的要大很多。尤其是在這個偏僻的鄉下地方,人言可畏,是實實在在的。畢竟,這裡還是民風純樸的小地方....也再次警惕自己,要謹言慎行。
只是一件小事情,卻聯想那麼多的芋泥酥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