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01-10 10:20:00落雁

從楓紅說起

 打從十二月伊始,渲染似地,特屬於楓葉的那種紅色便一路從山上宣示著氣候的溫度。

  故居的第一片楓紅就落在中庭的池塘邊。初時僅僅一、二片,那襯著溫度而起的美感,端賴人家心情的悲喜而悲喜。不一會兒功夫,熱熱鬧鬧地,原本讓人俯拾即得的閒適隨即被園丁伯伯手中的那把掃帚取代。

  但一切,仍是美麗的。

  一日午后,我開車上前山公園,沿路上買了餐盒與咖啡,和同事一起在公園裡尋著陽光能夠照耀到的位置野餐。在這樣的景致當中,暫且不管文化、不管理想、不管目前經費的拮倨,眼前的方才是屬於我自己的當下。

  當初來的時候已經知道故居經費拮倨狀況,考慮數日後,雖無法很有把握能衝開目前的透支窘況,但仍願意一試,試驗自己對於理想的熱衷,與面對現實壓力的耐受度,並且應允二個月無給職在此落地,只希望能為文學公益盡一份心力。

  一到故居馬上要面臨十月十日林先生一百零八歲冥誕,面對全無計劃的未來和活動,於上班第二天即刻決定舉辦冥誕活動,且著手向林語堂先生相熟的出版社募款和鮮花,十天來的疲累,此時此刻仍貼在我的左眼皮上尚未全消。

  故居每週六固定舉辦講座,請來的老師都是一時之選的名師。我沒忘記仍在底層耕耘的文友,在故居經費透支的窘況裡,只好試著致電給某些文友,請他們來故居演講、分享寫作與讀書的心得,電話裡支唔著說明來意,請朋友當是給自己的臨場經驗磨練,也好幫助故居渡過窘境;這期間,感謝銀色快手君慨然應允,非但帶來豐富的資料與經驗分享,演講其時因為投入而數度哽咽……,於演講之後並當場捐出講師費用。

  感謝文友一如,得知我面臨的困境,於十二月某日來電邀約晚餐,卻塞給我一只信封,說裡面只是她要給故居的一點心意……,並且當場報名要當故居的展場義工,我強忍住鼻酸,只能言謝而不能道其他。

  楓紅如今已經落盡,故居窘境也已經如春芽慢慢解開、向榮,我真的、真的,加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