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12-11 18:05:43落雁

俯瞰台北城

  來這裡,兩個月。

  這個城市總讓我感覺似乎有著如何絲縷般的牽連,我從沒喜歡過這裡,卻常與她交織悲喜,生命彷彿打從三、四歲起便要和她絲縷萬牽。

  國民學校的時候認識他,因為一句「演講要像女子的裙子一般,愈短愈好。」十八歲起,於次數數得開來的往後歲月,我老在蜿蜒上山的路上注意他的家。車行的速度很快,我總只看到他鍛鐵的大方門庭,依稀看見藍瓦屋頂。

  總是好奇主人在這裡居住的情景,那些生活化的片段不只一次在我腦海裡想像。

  每次我都很想進去,但總感覺裡面的偉大氛圍會教我窒息,於是這麼長的歲月,我都僅只經過他,一如我錯過他的許多著作和那些我嚮往的年代。

  那些介紹他的文字如此書寫︰「林語堂先生於清光緒二十一年(1895)十月十日生於福建省龍溪(漳州)縣。

  他曾獲上海聖約翰大學學士學位、美國哈佛大學比較文學碩士學位、德國萊比錫大學語言學博士學位,是一位以英文書寫而揚名海外的中國作家,也是集語言學家、哲學家、文學家、旅遊家、發明家於一身的知名學者。

  林語堂因為翻譯「幽默」(Humor)一詞,以及創辦《論語》、《人間世》《宇宙風》三本雜誌,提倡幽默文學,「幽默大師」自此加冕;並著有《吾國吾民》、《生活的藝術》、《京華煙雲》、《風聲鶴唳》、《朱門》、《老子的智慧》、《蘇東坡傳》等經典名著。」

  當我在他的庭園裡漫步的時候,不想那些關於他的顯赫資歷,只想著當初他書寫「京華煙雲」時,如何因為字裡行間的感情而數度灑淚無法續書……。

  我想著,一位受過中國傳統教育的男兒何能如此將淚輕彈?若不是他本身對書寫人物的過多用情、用意,否則不能。

  他是個浪漫的人,所以能夠幽默。
  幽默是需要能量轉換的形容詞,絕非一般生活中逗趣的言語。當初魯迅為著諷他而給他戴了個「幽默大師」方帽,他怎會不知?卻也欣然接受,仍舊朝著推廣幽默文學這條道路坦然直行。

  我常在午后三時許放下手邊的工作在他墳前沉思,或者和他對飲一杯他喜愛的黑咖啡,更多時候,我會步上遊客幾乎不到的觀景平台上讓自己的心思暫且全部放空。

  這時候,俯瞰腳下的台北城,我總想著︰「林先生,為我們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