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3-06 09:06:06南月

『1955潤八月』濕冷極了

進入三月天的感覺是什麼?我想,應該就是「充實」吧!(從參三那預排的課表得知)可是面對三月的開始,除了無盡的濕冷外,就是刺骨至極的低溫。

三月一日禮拜二,清晨五點四十分全員就得起床,只因今天是新任指揮官交接的日子。可是拖到六點半才真正開始布達典禮;一眼望去,大家都看得出滿臉的倦容及失眠,這三天的長假,大家真的都很「盡心盡力」的度過,於是生理時鐘也都失調了。

回來吃過早餐後,一樣是去司令台前集合實施「六查」,接著就是回來作人員分配;專業訓練的專業訓練,二級廠的二級廠,文書或伙房及其他類別皆撒了出去,營舍又恢復成一片寂緲的景象。

時大時小的下雨,讓心情也都似乎快要發霉了。下午維持差不多的行程,只是到了晚上因為有夜教,所以儘管不刺槍,還是得作槍枝保養或基本文書業務的運行。走廊上濕漉的地板,雖映照不出漆黑的夜色,卻帶給人更多的悲涼。

因為某位與我同梯的下士,從二級廠那調回連上,暫時與我作銜接政戰文書的工作,雖然一直沒有受訓的消息,從連參一到營人事官,都問不出個所以然,心情多多少少也感到憂心。

可能近日來連上真的「很亂」,能暫時脫離這片苦海,那真是茜意不過的事;但走得掉嗎?沒有人令,哪裡都不能去!女友為此,還足足傳簡訊安慰了我兩天,有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友,實在太讓人感動了。

週三的上午七點起床,雨還是沒有打算要停的跡象,所以直接用過早餐回來,全連便直接分配下去作業,而我與師父則被連長欽點留下來,在中山室內與軍械士清點檢整撥交過來的65K2步槍。

而這一忙,不僅中途沒下課,還忙到了快中午的十一點許,我的天!

濕冷的天氣,到了下午依然沒有多大的改變,因為去砲校受訓的事情沒有著落,所以去高級專長班的上課,我也提不起什麼勁;反正負責教我的班長也很煩感,因為他就快要退伍了,還得看我這一張什麼都不懂的白紙,營長也不懂怎麼我跟另一個學弟還在這裡沒受訓?

大家都不知道、大家都相互沒興致,那就先都不管了算。

下午比較沒有雨了,我跟著師父到處打忙,沒想到這樣也可以把時間給拖過;而快四點半時,便叫一個下士班長跟我去燒鍋爐。望著鍋爐間內散佈的落葉,還真是沒人掃就不掃,結束過年後就再也沒來燒鍋爐,差點不知道要怎麼操作了。(好在立即又恢復記憶)

陪燒的那個班長是今年七月一日退伍,本身是從砲連調過來的人員,所以當晚兩個小時內,他也授與了我不少營部連和砲連的差別;除了學長學弟制之外,更多的不公平和體能上的操練,是身在營部連所完全不能體會的心境。

我沒有說話,也只是一再再的點頭稱是,畢竟已經耳濡目染太多這樣的訊息。當兵,即將屆滿五個月的我,「肯學」「肯做」「長眼」是撐過新兵日子的不二法門;過去還為一個五一梯的學長冠上「二兵王」的頭銜,如今人家已在這週掛階升上一兵,自己竟成了當初那個頭銜的使用人。

看來,話真的不能說得太滿,以免作法自斃!

週三的晚,雨又開始下了起來,師父要行前的緣故,因此今晚,我得帶著那一個同梯下士去做明日的莒光日。撐著傘來往在群部、指揮部和連上,抱著這個月份的奮鬥月刊,發覺時間還真的過得很快,撐著撐著便到了難得的三月天……。

禮拜四的莒光日,理所當然便是我帶著那位下士做,不過可能之前都是我出手較多,輔仔卻認為應該他去做比較對,畢竟我隨時一個人令下來就得走,師父已經是上兵只剩下偶爾去開車當駕駛,他若不能趕快學起來,對政戰的工作上手,等沒多久新來的輔仔上任,那就真的是倒。

我向來是最沒意見的,因為這是當二兵的天職,因此也就沒多就闡述。

中午的天氣似乎有些和緩,只不過外頭的溫度還是很低,每每走回到四樓時,迎面而來的冷風幾乎都快要讓自己當「縮頭烏龜」,也可能只有這個時候,最不像是一個父親口中的「革命軍人」吧?

下午去中正堂做離營宣教,三點回來後挑出一些較菜的人員,編成所謂的「偵消固定班」準備去上課,聽說這是下基地時用得到,但更聽說很累。只是當我們集中好人員,穿上雨衣、領好裝備走到核生化地點,士官長看看我們七個「完全在狀況外」,就草草要我們回去了。

接著看看時間也差不多,我帶著「徒弟下士」去燒鍋爐,到晚上六點回來連上盥洗,之後便跟著大部隊去中正堂看電影「功夫」。而回來之後才知道,連上又新來了兩個五七梯的下士,更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們兩個就是我要去受訓的「射擊預備士」,補連上即將退伍人員的缺。

既然有要補,為何還要我們去受訓?一改再改、遙遙無期,真是不解!

禮拜五天氣明顯好了,偶爾還會露出微弱的陽光,可是一整天算是「晨週保養日」,所有的後勤作業人員全都被連長拉去當「搬槍公差」。連長已經是夠情緒化的,沒緣沒由就是批哩啪拉激動地開罵,根本快跟前營長的個性差不多,結果我們五個還得跟他耗上一白天。

只因為,今天是K1步槍的撥交日,不可馬虎!

完全沒下課就算了,中午隨便吃個飯就又回來忙(我連一滴湯也沒喝),也沒午休,每個人都累得跟狗一樣,且時回去中午用餐還聽說連長要全連都放「洞八」,當然又是幹聲連連。

好在下週即將休退的中士組長,先是去跟連長「商量」,考量我們今日的不眠不休、積極與共的態度,來改放個么八假如何?連長先是找藉口意圖推掉,但副營長在一旁端詳了幾秒,開口插話了說:「那我再去幫忙講講看好不好?」連長閉嘴了,因為他還是得遵從長官的說法。

晚上六點結束完所有任務,我們五個人的假單已經初步獲得連長批閱,準備轉呈至營長核准後便可「功德圓滿」,但連長也不知是不是吃錯了藥?先是把體能全項合格的回來改么八假單,接著莫名其妙名額越放越多。

等到我跟弟兄包計程車到豐原火車站,時間已經是七點五十分,跟其他後繼而來的學長碰頭後,得知幾乎除了二級廠人員是準洞八假外,其他所有人都放出來了。(挖靠,那不就幾乎是通通有獎了?!)

回到嘉義,時間已經是快晚上十點,我搭上最末一班公車回到庄頭,來接我的是二弟,冷冷的天氣讓人還是快沒有知覺,沒有關係,因為我終究還是出了營區回到家。

整理著帶回來的衣物行李,腦海中還不停回蕩著,連長把大家集合在中山室內,『精神講話』半小時中的那句「看下禮拜回來會不會把你玩死?」的恐嚇話,我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好累、也好冷,先去睡了吧!





2005-0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