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9-08 18:09:44若楠

眼淚無處發洩

參加一個表哥的喜宴,就因表哥是以再婚的身份,而不願讓女方其他親友知道,於是乎那剛上小一的姪女,在車上就被叮嚀,不能在大家面前喊爸爸,而她,也只能的乖乖點了點頭。看到這一幕,其實還蠻感慨的………不知道她幼小的心靈裡,會不會留下陰影。

不消說,答案是肯定的。她一定很難過,卻不知怎麼表達出來。看她靜靜的坐在一角,看到我依然禮貌的叫我一聲「阿姨」。我和她只有逢年過節才會見上一次,要是,我和她很親,我會很心疼這小女孩的遭遇,無奈。

我討厭把婚姻當兒戲的人。

我一直認為我是很幸福的小孩,事實上也是如此。載著所有長輩的期望來到這家庭,7歲前的童年就這樣被快樂圍繞著,這一切,從照片歷歷都是証明,滿滿一櫃的照片中,除了我還是我。每天,就被媽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坐在阿公阿媽家,就等著有人來帶我去「投投」,不然就是和叔叔伯伯們去「買買」,連伯母都在和我吃醋。

長大一些搬離阿公家,每逢生日,阿公就會提著我最愛的蛋糕,走半小時的路程來家裡慶祝。永遠記得6歲感冒時,阿公還冒著風雨,特地為我買了糖果和著藥一起入口。後來,妹、弟、堂弟妹接著報到,阿公對誰都兇,唯獨對我例外。他喜歡坐在陽台上,呼喚我為他槌背、抓抓癢,那怕,儘只於捏死螞蟻的力道罷了,而他說起以前的故事,爺孫兩人就會笑的連阿媽都覺得莫名奇妙。後來,阿公卻因胃癌住進了醫院,卻又十分頑固的堅持住回家裡。那段期間,阿公總是一個人靜靜的待在房裡,卻等到我的出現,他就會努力撐起笑容。

那天,阿媽在床邊餵阿公吃飯,阿媽要阿公等她,她暫離一下,就在轉身之間,阿公斷氣了。當我們趕到阿公家時,在玄關就聽到阿媽令人斷腸的哭聲俯在阿公身旁,所有親人面無表情個個紅了眼眶,不敢接受事實的我,眼淚馬上飆了出來。

其實阿公走的很安詳,是在沒有痛苦中離開我們,告別式那天,我並沒有哭,因為我知道,這麼做只會讓阿公更捨不得。這幾年的清明節,我都會和家人上山燒柱香,悼念阿公。

最疼我的阿公……在我小五時,就離開……十年了,直到現在想到這時的情景,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淚………仍不自主的流………

不要來安慰我,我只是太久沒哭,想藉題發揮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