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葡萄文章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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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2/23 上午 01:34:02

　　這是個寧靜得可怕的夜，連風聲都清晰地不得了，他離開了她，用一種幾

近逃離的方式。他走得快速俐落，絲毫不見猶豫，也不依戀！她只坐在沙發

上，眼裡透不出任何情緒地盯著地上的大皮箱。大皮箱塞得滿滿的，連拉鍊都

快無能為力拉上，就好像他想把自己的一切徹底帶離她的生命，一點也不留給

她回憶！對著低頭難過卻不哭的女人，他大聲不哽咽地說：「我不愛妳了！」

簡短有力，她彷若陌生人！

　　從他開始收拾行李到離開，只用了十五分鐘！她依然不哭，只是靜靜哀悼

那被遺棄的十五個月又十五天。直到他的車聲消失在她的聽力範圍，她終於掉

了一滴淚在手上冰冷的咖啡裡，企圖想稀釋那沁人骨髓的苦！

　　最後她決定饒了自己的味覺，將咖啡輕放桌上，轉身快步走向浴室。蓮蓬

頭的熱水直沖沖地下，她終究不再低頭，仰起沒有表情的臉，看看水流是否能

沖去極力武裝的面具！

　　仍舊受不住心痛的摧襲，她的情緒在霧氣氤氳中潰堤。她早已分不清楚，

流入排水孔的，究竟是自己把持不住的淚，還是蓮蓬頭流出的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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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寧靜的夜，她依舊捧著溫熱的咖啡，正在考慮要不要加奶精和糖時，

嚇死人不償命的的電話打斷了她的動作。瞄了眼來電顯示，她遲疑地拿起話

筒，是那組這十五個星期來她拚命想忘掉的號碼。

　　「喂！」她輕聲佯裝無情緒地應著。

　　「喂，是我！」他的聲音略顯沙啞，語氣挺溫和。

　　「我知道，有事嗎？」她的手在抖，聲音倒平靜。

　　「沒事，只是想和妳說，分開這些日子以來，我總算知道什麼叫舊愛還是

最美。」他頓了頓，又說：「我們．．．還有希望嗎？」

　　「我不知道，但我深切確定，下一個應該會更好。」說完，她弧度完美的

嘴角噙著笑。

　　時隔十五個星期，這次的對話換他低頭傷心但不哭泣；而她，則決定在咖

啡裡加上糖和奶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