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04-19 09:50:31不良媽媽

自覺與習慣

昨天寫好作息表之後,就開始造表操課,一切都很順利,洗好澡,準備上床說故事搞小孩睡覺時,太郎一通電話說要回家吃飯,(昨天他加班很晚,雖然我有預感,今天他會提早回家,我好像已經習慣母子家庭的生活了),瞬時我腦筋開始發動處理臨時情況的裝置,第一個想到要煮甚麼菜給難得在家吃晚飯的太郎享用,要一盤營養均衡的義大利炒麵,還是他最喜歡的苦瓜炒豬肉,最重要的是,還沒洗米煮飯。這個時候,小姬問我,明天隼平君生日,之前準備要送他而畫好的圖畫在哪裡,天啊,為了怕臭弟亂拿,我幫小姬收好,可是忘記放在哪裡了,只好讓他重新在畫一張,反正過沒多久太郎回來,他們也不會甘心去睡,我笑著說,可能是死去的爺爺拿走了,因為爺爺覺得小姬畫得很好,不想你拿去送別人,就自己藏起來了,小姬還小,搞不清楚我在開玩笑,就說,真討厭,以後不要「餵」爺爺吃飯了(我們家每天都要清水白飯供奉祖先牌位),他用餵這個動詞,讓我覺得很有趣,日文該這麼說呢,才能表達出來,等下說給太郎聽。

在廚房裡著急地切切弄弄,透過櫃臺的窗口看到客廳裡小姬正在努力畫畫,臭弟正在組合他的紙模型,忽然覺得一個家庭是不是就是這樣的生活,有一點意外,一點緊張,一點幽默,和偶爾的焦躁生氣,而我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搬到新家獨立之後,對於太太,媽媽的角色已經越來越習慣,也逐漸自覺到自己是兩個孩子的媽了,心智年齡頓時配合上實際年齡了。

記得以前談戀愛的時候,很不能適應自己心中對對方的那份牽掛,總覺得為甚麼那一份喜歡的感覺,還伴隨著這麼不灑脫的牽掛,如果我決定和這個人在一起了,我的未來就必須包含他的未來,我就會不自覺地去擔心他的一切,這樣的擔心實在太不瀟灑了,也太沈重了,可是我又不能不去喜歡他,我也不能離開他,和他在一起所產生的牽掛和擔心,與離開他後的傷心比起來,我好像比較不能承擔後者,我也不止一次跟太郎說過,「和你在一起以後,我覺得自己都不像以前一樣瀟灑,來來去去都不會眷戀,我行我素」(當然我是用很多其他的日文形容詞來表達上述的情感)他回答我,「因為這就是愛」よけに難しくなってしまうわ、愛情不足に育てきた私にとって、理解不能です!
我不斷地告訴太郎我的牽掛與擔心,也許他都把它解釋為那就是愛吧,他非常有耐心地去排解我的疑惑,我也不知不覺養成對他的依賴,開始認同我們的未來是連在一起的,如果這就是愛的話!

生了小孩之後,我只覺得對教養小孩是一份責任,誰教我不帶套子,把它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我完全沒有當媽的感覺,僅覺得就像小學養蠶寶寶,只是要更用心,不能把小孩養死,也不能隨便送人,可是蠶寶寶只吃桑葉,不會吵我看書看報紙,不會半夜哭的讓我睡不著覺。

就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帶小孩,一直到小姬一歲左右,可以跟他互動了,才開始覺得小孩有可愛的地方,他可以滿足我的表演慾,在小孩面前我都不會害羞,我把說故事當作廣播劇來表演,用五音不全的聲音唱歌給他聽。然而這樣就是母親了嗎?到底我有沒有母性,還是藏在心底的深處,可能藏的太下面了,老天爺馬上又送來了臭弟,兩個小鬼總可以激發出我的母性了吧!

第二個小孩,在把屎把尿的一般事務上,我已經駕輕就熟,帶著兩個小小孩還坐了好幾趟飛機呢!但是當時的我,覺得自己不過是超級女傭!

要說母性的自覺,應該是之前在台灣一年半的時間,才開始發酵的吧!那個時候,太郎不在身邊,照顧小孩事務性的工作暫時由媽媽代勞,而我,急於在和太郎約定的時間內,存積翻譯工作的經驗和實力,又承受著媽媽不理解的壓力,看看自家的媽媽再看看我自己,いったい母親の理想像は何なんでしょ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