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2-06 23:43:19無聲小豬
事實是小說(五)
我早已戒菸,故辨公室裏沒有菸灰缸更沒有香菸,但是此刻我極度需要一根菸甚至一打菸!只有那些濃重的煙焦油與尼古丁才能鎮壓我驚悸的顫抖,並且拖緩我急促換氣的速度,讓我可以正常地深吸長吐。我想要鎖門,讓辦公室裏只有我一個人的情況維持久一點,待恢復神色如常後,才能夠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去面對這個有恐怖的Miss陳存在的現實世界。
(真實記憶時的我所留存的「史跡」喚醒了編造記憶中的我,但是那個我讓這個我冒了極大的險!如果我在Miss陳離開辦公室之前就清醒過來,那會怎麼樣?她說「不會讓這種事再度發生的」…她要怎麼做?可能她不再重新編造我的記憶了…而是…完全清除我的記憶?!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記憶的人會怎麼樣?死?活?半死不活?)
所幸直到我恢復冷靜時都沒有任何敲門聲或電話鈴響起。我盯著牆角立鐘看,過一刻鍾了…過半小時了…過一小時了,還是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我,這對於一家正當旺季的廣告公司並非正常的情形。我決定讓這個我也冒一次險——走出總經理辦公室。我想看看當我的記憶在未被編造的狀況下,這家公司是什麼樣子?(是只有我一個人受到Miss陳的控制?或所有同仁無一倖免?)
將門輕啟一縫,我貼眼左瞄右瞇地窺看門外的情形——空無一人!回頭再看看立鐘,現在的確是平日上班時間沒錯,所有的桌椅隔間陳設也沒變,就是人都不見了!脫掉獵裝與皮鞋,我悄悄側身出門,輕輕蹲走並不時回頭警戒地移動查看。每張辦公桌上的文具文件或電腦計算機等等辦公用品都是使用過的狀態,但使用者都像是瞬間蒸發了!電燈與空調正常開啟著,明亮的空間與清冷的空氣依舊,但此刻的我卻感覺彷彿身處朗晝之下的陰曹地府。探望窗外,馬路上號誌閃爍但車輛停置,不見行人與駕駛;店招敞掛但店門皆閉,可是攤車上又擺放著商品;路樹青翠矗立但枝葉不搖,卻感覺有陣風拂面;遠處天空有風箏與廣告氣球,卻跟雲朵一樣動也不動地…
(這真的是現實世界?我真的擺脫了編造的記憶?現實如此地不真實…不真實的現實還算現實嗎?)
迷惑與頹喪讓我癱倒在地。現在我最想看到的,反而是拿掉頭殼的Miss陳,雖然看到那一幕等於宣告我的真實世界將再度淪陷,卻總是給了我一個絕對的認知,勝於現在這般迷航於辨證的霧海上,無力抗拒虛假幻想所化身的海妖,對我一陣陣幽柔地呼喚著:總經理…您怎麼了…總經理…您怎麼了…
「總經理,您怎麼了?總經理…」
「啊——」
我悽厲地尖叫!
不斷呼喚的不是海妖!是Miss陳!!
我猛然坐起身子,那力道是我從所未有的強勁,因此我可以順勢站立並且將她撞得滾倒在地。趁她尚未爬起,我奔出公司,衝進大樓樓梯間,跨級亂步地向下疾奔。
「我是總經理!她是Miss陳!我是總經理!她是Miss陳!我是總經理!她是Miss陳!我是總經理!她是Miss陳!我是…」
我扯裂嗓門嘶吼吶喊,迴音震天價響刺痛著耳膜。但我絲毫不願稍降音量,似乎這般狂叫可以嚇阻即將降臨的虛假記憶,並且驚撼每個腦細胞死守所有一切的真實!
(真實記憶時的我所留存的「史跡」喚醒了編造記憶中的我,但是那個我讓這個我冒了極大的險!如果我在Miss陳離開辦公室之前就清醒過來,那會怎麼樣?她說「不會讓這種事再度發生的」…她要怎麼做?可能她不再重新編造我的記憶了…而是…完全清除我的記憶?!一個完全沒有任何記憶的人會怎麼樣?死?活?半死不活?)
所幸直到我恢復冷靜時都沒有任何敲門聲或電話鈴響起。我盯著牆角立鐘看,過一刻鍾了…過半小時了…過一小時了,還是沒有任何人來打擾我,這對於一家正當旺季的廣告公司並非正常的情形。我決定讓這個我也冒一次險——走出總經理辦公室。我想看看當我的記憶在未被編造的狀況下,這家公司是什麼樣子?(是只有我一個人受到Miss陳的控制?或所有同仁無一倖免?)
將門輕啟一縫,我貼眼左瞄右瞇地窺看門外的情形——空無一人!回頭再看看立鐘,現在的確是平日上班時間沒錯,所有的桌椅隔間陳設也沒變,就是人都不見了!脫掉獵裝與皮鞋,我悄悄側身出門,輕輕蹲走並不時回頭警戒地移動查看。每張辦公桌上的文具文件或電腦計算機等等辦公用品都是使用過的狀態,但使用者都像是瞬間蒸發了!電燈與空調正常開啟著,明亮的空間與清冷的空氣依舊,但此刻的我卻感覺彷彿身處朗晝之下的陰曹地府。探望窗外,馬路上號誌閃爍但車輛停置,不見行人與駕駛;店招敞掛但店門皆閉,可是攤車上又擺放著商品;路樹青翠矗立但枝葉不搖,卻感覺有陣風拂面;遠處天空有風箏與廣告氣球,卻跟雲朵一樣動也不動地…
(這真的是現實世界?我真的擺脫了編造的記憶?現實如此地不真實…不真實的現實還算現實嗎?)
迷惑與頹喪讓我癱倒在地。現在我最想看到的,反而是拿掉頭殼的Miss陳,雖然看到那一幕等於宣告我的真實世界將再度淪陷,卻總是給了我一個絕對的認知,勝於現在這般迷航於辨證的霧海上,無力抗拒虛假幻想所化身的海妖,對我一陣陣幽柔地呼喚著:總經理…您怎麼了…總經理…您怎麼了…
「總經理,您怎麼了?總經理…」
「啊——」
我悽厲地尖叫!
不斷呼喚的不是海妖!是Miss陳!!
我猛然坐起身子,那力道是我從所未有的強勁,因此我可以順勢站立並且將她撞得滾倒在地。趁她尚未爬起,我奔出公司,衝進大樓樓梯間,跨級亂步地向下疾奔。
「我是總經理!她是Miss陳!我是總經理!她是Miss陳!我是總經理!她是Miss陳!我是總經理!她是Miss陳!我是…」
我扯裂嗓門嘶吼吶喊,迴音震天價響刺痛著耳膜。但我絲毫不願稍降音量,似乎這般狂叫可以嚇阻即將降臨的虛假記憶,並且驚撼每個腦細胞死守所有一切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