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答嘀答/  /嘀答嘀答/

似敲木琴 斷續掉在屋頂

每一個音乾淨俐落

 

 (網圖)

水塘賤起一朵朵小小花 !?

仔細一瞧 水面慢慢映出一對模糊身影

蹲下仔細一瞧

那是熟悉不過的父母 ——!!

他們悠然幸福的笑容

長今伸手下去 想抓住眼前幻像

結果波光粼粼撲個空——為什麼?

都不來抓我一把—!

我還能像小時候飛撲到你們懷裡嗎—?

 

飛撲?  那就乾脆跳進去!

深呼一口氣往前一躍

 

[長今—! ] 忽然遠處傳來喚喊 剎停了身子

[在幹嘛—? 都要遲到了——!]

 

陽雪?!  長今轉身確認

只見坡上柳樹

枝條間晃出長髮及腰 淡藍漢服少女

儘管遙遠  陽光下身影若隱若現

但她聲音卻很清晰 [還不站起來!]

[要跑了呀!]

 

是夢!! 

之前醉得再爛 都來不到”這裡”

終於!!盼了多久的”重逢”

[喂喂!] 嬋舞孃也出現在陽雪後面

[什麼時候了? 還慢吞吞!]

 

[哎呀...] 連定兒也在

她一如以往為人著想

聲音很柔和 [長今要學習東西好多]

[睡過頭話動作就趕緊點 就好呢! ]

[不過嘛——!]

[這次長今妳慢多了 我擔心妳出什麼事呢!]

 

熟悉的人都在陽雪後面穿插

她們笑的笑 鬧的鬧

再聽還有以前的樂曲

腳下的泥土很踏實四周都是春天清草味

難不成傷心過渡 自己也來到這裡?

長今鬆一口氣 破涕為笑   太好了!

正要站起來往她們方向去

結果腳一麻 身體重心往前傾

[?!] 是誰扶住自己

 

[妳呀!] 淘氣的男嗓 [再怎樣笨]

[該有多笨才像妳擋槍炮面前]

[真讓人捏一把冷汗!]

 

長今瞪大眼睛詫異道 [櫂?!]

[你...?] 心頭一緊 全身發涼似

一定是太想念朋友

也許他也感受到自己悲傷

才透過夢境”聯繫”

 

[哦?不會忘了吧] 櫂眼泛淚光

[我們總有一天會再見呀!]

[妳呀還早呢!!]

 

他強壓哭腔似乎佐實那一念不好

[櫂!! 告訴我....你在哪了]

即便櫂就在旁邊

但他身影 臉孔卻跟陽雪她們一樣若隱若現

 

櫂拉起長今手 轉過身往另一邊跑

 (網圖)

[妳呀——!要跑起來——!]

 

途中

潼兒向自己打招呼

也與張壽路跟香蓮擦身而過

路經屋裡的一老嗓又告訴自己要跑起來

連雲嚴寺老尚宮都在這———!

尚宮更提醒 [櫂!你也不要跑過界線啊]

長今記得她講過 初媛曾救過一明國男子

而他給她”傳授”了處理食材方法

/“必須要用誠心! 誠意! 來讓肚子食飽”/

 

壯實背影透著淡淡餘暉

互相嘻鬧情景 往事歷歷在目

尖銳錐心的痛 就算抽泣也無法減輕

[你們跑太遠了] 長今斥責 [誰都不等我!]

[我連路都找不到! 怎麼跑!?]

櫂沒有回眸 只顧往前奔跑

周邊景物也愈來愈暗黑  [嗚嗚!!]

淡淡身影直至煙消雲散 [不要丟下我!!]

(網圖)

長今愣在原在 憤怒地喊 [為什麼?]

漆黑下只聽見自己哀傷回音

就像當年母親死在眼前

風吹來似涼水一樣寒冷

雙手抱膝痛哭

哭著哭著 身子開始暖著呢 ?!

抬頭睜開眼睛 淡雅的身影抱著自己

長今雙開雙臂 緊緊摟著她 [——嗚嗚]

[娘娘!娘娘!妳丟下我走那麼遠!]

[要我怎麼找妳? ——嗚]

[拜託!妳現在就把我帶走!!]

 

韓尚宮叫她放眼看過去這是什麼地方

長今死死不敢鬆開 深怕稍不留神她又消失

[不要!! 我不要!! 我只要留在妳身邊!]

 

[長今!!] 韓尚宮柔和嗓音安慰著

[不要怕!!這裡是御膳房呀!]

 

長今轉目環繞整個冷清的殿閣

可現在宮廷再無她身影 她絕不鬆手

[這裡這麼大就只有妳 ]

[我留下陪妳!]

 

[傻瓜!!] 韓尚宮笑說 [可多人在忙呀]

[只是不讓妳看到!]

長今問為什麼

她覺得韓尚宮不想自己擔心才編瞎話

 

[我知道妳現在好痛苦 我能感受到!]

韓尚宮也忍不住淚水 不捨地抱緊愛徒

她不敢哭訴自己”被困”這裡

[我在宮廷等妳! 三年 十年 也都一直等妳]

[妳一定要回來!]

 

身不由己 長今感到自己快被抽離出去

[我要怎樣再見到你們] 她趕緊問

 

[傻孩子!] 韓尚宮半蹲在原地

撫摸著她臉頰 [大家一直都在妳身邊!]

[抬起頭來 一定會感受我們!]

 

——娘娘!

 

再次睜開眼睛 已”回到”德久家

德久叔剛好幫自己蓋棉被 [我正打算出去]

[竟然妳醒了 那就一起去吧]

他調皮地揮舞著鏟子  [本來想做好才告訴妳]

[說不定娘娘感應倒 那就一起去吧]

他從胸襟裡掏出一錢袋 裡面裝了三塊小石

 

長今認出石頭是 標記韓尚宮埋葬地方

剛才的夢——!

 

[出發吧!] 德久 [去給娘娘封墳吧]

 

嗯!

 

春風拂遍整片土地 也來到鳳石寺

環境清幽 居士們客氣有禮 讓緊繃精神有了舒緩

政浩為答謝昨晚得到照顧  跟著小和尚上柴山

 

[哇!] 小和尚把頭抬高 感嘆他力氣

[你一下就背起我們幾趟路的木柴]

 

[長成大人就能這樣嗎?]

另一和尚挽起衣袖打量自己瘦削手臂

[大人小時候也是這樣嗎?]

 

[但生病又跟我們一樣躺著動不了]

他們童言童語還真讓人忍俊不禁

 

[對呀] 政浩笑說 [他們長大也是]

[平時多活動身體 發育也會更好]

[好快 你們都會長得比我高]

 

倆小和尚 再次打量他高挑壯實體態

幻想自己總會長成這樣 就興奮不已

一路上拼命伸展身體

地下悄悄吐出的新綠 跟小孩那樣著實可愛

和煦陽光的春韻 灑滿在他們身上

[大人是練武吧] 就算像小草柔嫩嬌弱  [教我!]

[我也要!!] 卻顯很有勁

 

鏡頭轉境 尚有冬季未完全褪盡的焦黃

新綠苗頭不顧寒風凍土

一個勁從石牆隙鑽出來

頑強地勁真有意思

 

跟德久家 樸實吵嚷村落截然不同

這裡諸多爬坡和階梯路段

大路兩旁坐落莊嚴青瓦紅磚房

大多屋脊還裝有細膩青鳥獸魚裝飾

小巷走道闊綽 處處透出貴雅愜意悠然

果真是兩班貴族住宅村

 

長今一身樸素布衣襦裙

半扎棕髮不嬌飾

簡潔不張揚散發著淡雅氣質

穿插花哨絲綢貴族士女裡

恰似一股清流 足以令人矚目

乍看拿著土鏟的老頭像極她下人?!

途人見他眉飛色舞 逗得她頻頻發笑

而她一笑更讓人牽動情愫

連公子都忍不住回頭注目

不過那”下人”揮著長鏟 好讓人卻步

 

一路上”父女” 談笑風生

來自一處的眼睛默默觀察他們都渾然不知

終於來到韓尚宮長眠之地

 

[娘娘!妳走得太冤!] 德久叔不禁嘆氣

養女長今”失蹤”  親兒子—潼 病逝

日子艱辛有她慷慨解囊

痛失至親有她溫柔鼓勵  

讓兩夫婦抱著希望生活才有跟長今重聚

[潼兒娘一大早倒是準備了些祭品!]

德久灑下清酒 [打擾一陣 幫妳封墳]

[妳就安息吧!]

 

鏟子高舉正要插進泥土

//答答// 一陣急步聲音傳來

[不許封墳!] 後方出現幼嫩男音

 

跑來十來歲弱不禁風的少年了阻止道

是跑了多久才喘成這樣 長今掃視他一番

瘦削臉頰 五官還算是眉清目秀

特別是那雙水靈眼睛 像是讀書聰慧的孩子

藍色幅巾 配搭直領青絹袍垂到膝前

穿著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妥妥是兩班小公子

 

德久垂下長鏟 疑惑 哪來孩子?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幹嘛?]

小公子早就注意到 不曾出現附近的兩人

見長今穿著有別於朝鮮女生的儒裙

又見德久長著長鏟 一路指手劃腳

 

[我們給認識的人封墳呀!] 德久回

 

小公子疑惑 [這裡是我大舅土地]

 

[什麼? ] 德久驚呆 [這麼說]

[這片土地是有主人了?]

原來不立墳碑 除了掩飾韓外

還因為偷用了別人地方[糟了!]

德久深怕會不惹到什麼人

[是有好心人幫我們安置在這裡呀! ]

 

竟然是大人決定 小公子也沒再細問

[此地不宜封墳!] 他更著緊這方面

 

[不宜封墳是什麼意思?] 長今輕問

 

[對面熊女烽的主山脈延伸到這裡的後山]

[其中有一支山脈深入這裡的儲水池]

[風水來說 埋在裡面的就等於溺水]

[埋葬的是女人吧]

他更指出只有那塊土地不長新綠

言之有理回道 [積怨深 死不瞑目]

[才產生出的異象]

[還是移葬到其他地方吧!]

 

果真仔細一瞧 真有他所說的異象

長今想起昨晚與韓尚宮”見面”的夢

她躬身道謝 小公子點點頭可愛的找樂子玩

善良完全沒有貴族嬌縱好讓長今喜歡

[公子要多喝牛骨湯!] 職業病發作

算是還他人情吧 [這樣胃腸問題才得到改善]

 

小公子轉過頭 [能進食開始就食不了牛肉]

[怎說了?]

不到半刻 映入眼前是一雙漂亮褐色眼眸

柳葉眉彎 吹彈可破肌膚

如此艷而不俗女子蹲在面前 端詳自己

小公子難為情 臉頰一紅 眼神飄到一側

 

[你時常感到胸口鬱悶  咳嗽]

[淡熱天氣 身體也會冒冷汗呢]

長今說出症狀

讓他嚇一跳 連問怎麼知道自己症狀

 

[她可是大夫呀!] 德久補充

[為了救濟洲同胞跟官員 捨命治療倭寇]

[朝廷還特意獎賞呀]

 

[原來這些天 一直討論的那個官婢]

小公子 [就是妳呀!!]

[話說很多大夫為我診過症]

[都說是腸胃的問題開了很多處方]

[非但沒有效果 還讓我身體更加衰弱]

 

[能把脈話會更確實!] 未等他說完

長今想到曾接觸像他的 [我了解這病狀]

[請讓我治療你吧!]

[我還想要怎樣答謝你阻止我們封墳事宜]

[你就放心吧] 德久 [即使你拒絕]

[她都會想盡辦法治好你]

 

[那妳有醫女證明嗎?] 小公子疑慮

[區區官婢...]

 

[你這小子] 德久不喜歡他”目中無人”

[官婢會醫術就不能行醫?]

 

[我不是這意思] 小公子反而擔心

[我爹請來的醫官都對我束手無策]

[給連醫女都不是的女人診治]

[不說能否根治 這身份懸殊問題]

[我爹娘率先怪罪妳!]

 

德久瞬間理解

眼前雖是貨真價實貴族公子

卻能設身處地擔憂她未知安危

果真是與眾不同的公子

 

[只要你願意]

長今對這情況(身份懸殊)見空司慣

正確說 對她所有患者無分貴賤

只要患者同意 她便無所畏懼

微蹙眉頭鬆開 眼透清澈亮光

柔光映射在她臉上的瞬間

她揚起自信明媚笑容

[我會傾盡所學 去治療你]

 

小公子又陀紅了臉頰

轉身嗯了聲

 

畫面轉到宮廷西邊 平民村

 

被小和尚們純真感染

政浩應邀來到他們本來的家

穿過鳳石寺後面叢林  就發現一條小路 分叉左右兩邊

他們趣真問了好多問題 像:是晚上的風吹走太陽嗎?

政浩解釋有關天文氣象 孩子懵懂眼睛

還不如講個充滿色彩神話故事  聽得他們津津有味

小路彎彎曲曲向前沿伸  

途徑一個小湖 湖水靜得感覺不到它在流動

 

[快到我家呢!!] 小和尚們指著前邊

[我讓娘親做白菜餅給你嘗嘗!!] 還不忘母親擅長小食

還沒到村口

就有幾個淘氣男孩坐在牛背上哼著童謠小調

後面女孩用鞭子驅趕著小羊

幼嫩童音 牛的哞哞 羊的咩咩

天然而成的春天牧曲

不禁想 回歸這樣生活挺不錯

 

[娘!!] 小和尚提著兩三袋食材到家

雖然也有習俗

讓孩子短期出家能祈求家人安康順利

但更多是後者

像他們家裡貧困得只能讓其出家

而女孩則被安排入宮 不求別 只為三餐溫飽

而小和尚很乖

會”囤積”寺廟多出來的食材拿回家

 

年紀相若的女子 抱著自己孩子的喜悅

讓政浩想起自己母親

自交代暫以事業為重後 就發生後面的事

他們要是知道自己為了她捨棄身份 官職

會是支持自己還是跟林太師一樣 “回來吧!”

 

[他是—] 小和尚介紹 [這是我朋友!]

[閔政浩!] 還展示剛在市集他買來的牛肉!!

[他是好人! 他幫我揹了些柴木過來]

[這樣娘親可以省下幾天不用上山了!]

 

竟然還買來牛肉?!

孩子還不懂羅衣

光是垂到膝前長袍 剪裁合身綢衣

比女人還白皙的肌膚 五官俊逸精緻

手指修長 連指甲邊緣都毫無雜質乾淨得很

連微笑都散發著不容接近貴氣

她先嚇一跳後連忙躬身道謝

[你怎麼能讓大人幫忙揹柴?]

她蹲下身跟兒子說導 [!!這不可以...]

 

[這是我應該做的!]

政浩輕輕放下柴木

[昨晚身體抱恙 是孩子悉心照顧我]

[我非常感謝才是!]

 

[哎!!不!!!]

這裡的男人都喘粗氣不曾說好話

庶民女對他顯得不知所措 [竟然大人抱恙]

[那肯定要照顧你才是呀]

她亦不敢收下貴重的牛肉 [這!!心領了]

 

忽然後面一陣嘈吵 中斷尷尬氣氛

但 來者們霸道兇悍也更不好受

他們是諸侯派來的徵收隊——

來勢洶洶 就抓起幾個青年辱罵

說上年交不足糧食今年抓去充當奴役

目標還有這家

[請寬容多次我們] 庶民女跪地求饒

[我夫君的傷還沒恢復過來——嗚嗚]

 

[——啥?] 徵收使好奇

眼前魁梧的政浩 [喂!你什麼人?]  

還一副色迷迷打量庶民女

 

[上年我家糧食上繳得足夠]

小和尚勇敢擋著在母親面前

[是你們走捷徑 牛連同車裡糧食摔倒崖下]

[我家過冬的糧食都給了你們]

[還打斷我父親的手] 眼淚不忿的落下

[你們就拿我主意吧!]

 

屋裡走出臉色蒼白的男人 看就是他父親

拖著病重身體 撲跪在前

[孩子已歸鳳石寺大師!]

[要奴役的 我去!]

原來孩子出家也能護其在這情況下免去奴役

 

徵收使沒有理會孩子訴訟

他看著政浩穿得人模人樣 瞎猜道

[是金大人交代 那個會抓女去妓房的人嗎?]

[哼! 斷手的廢人!我們不要!]

[算妳也是有點姿色] 語音未落

 

[大膽!] 政浩眼神一變 [汙蔑朝廷官員]

[該當何罪] 掏著銅鎏金腰牌

一面雕刻著聖旨 兩大字

 

嚇得眼前一家人不敢抬頭

徵收使也沒料到開口得罪朝廷官員

一改囂張態度 畏縮支支吾吾倒退著

 

瞬間政浩把配刀擱在他脖子

[我國徵收隊需入目紀錄 出徵也有嚴格規範]

[你隊伍人數跟隊服 我未曾見過]

[不給我解釋 我便斷你筋絡抓回去審!]

 

嚇得徵收使臉色陰下來

與此同時 另一邊廂

齊氏 (公子父) 臉色如死灰般難看

失望 心痛 憤怒 地斥責 [來人!]

[把這女人押去官府!]

 

兩三壯實僕人隨即入房

哇哦!!!!

撲面一股牛肉夾雜酸餿嘔吐味

讓他們乾嘔嗽了幾下

 

湯瀉在地下 跟嘔吐物混合在一起

德久連爬帶滾衝過來了解情況

[等等!!有事好商量!]

見長今的手也被湯濺到 玫紅玫紅的

[連宮廷醫官都不會的病症]

[又怎指望長今啦]

 

[連他都押過去] 齊氏撫拍兒子後背

看著兒子臉青 吐得喘氣 心痛得他也紅眼睛

[我兒子自小為什麼要受這種折磨!]

[我要妳為此付出代價!]

[現在受病魔折磨] 長今 [是公子你!]

[不是我!也不是你父親]

[只要公子拒絕我治療]

[那我就跟去官府 等候發落!]

 

 

 

ㄿ續長今夢ㅛ第九十九章ㄼ我們化風雨守望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