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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掃走夜晚最後一片雲

一貧如洗的黑幕只剩下一彎半月

 

兩三位宮女醉醺醺的橫躲在房外的梯級

要是長今見到

又會邊囉嗦邊扶她們回房裡

可是這次並沒有長今怒氣沖沖走過來的身影

她回到開始時畏縮在角落悄悄落淚

 

另一邊在斜坡暢飲的酒漢

[我看她應該放棄了!] 一男人嘆氣著

看著像模似樣的田地 整理井然有序的工具

他不禁再次惋惜 [她喜歡就好啦 鄭大人是幹鬼啦]

 

[哎 輸賭請酒喝哦!! ] 另一好同伴也再次提醒

[別懶數!!!]

 

[我又不是不請!!] 他拍打同伴手臂 [用不著你說]

[我想如果鄭大人不神經病 長今她一定能挨過兩星期!!]

 

[大人他說得對!!] 另一酒漢邊咀嚼冷菜邊說

[像我們這種人 再努力也不過是被遺棄的勤勞士兵]

[又拿到俸祿 又能舒舒服服地生活]

[有哪不滿意呢]

 

跟他一樣態度的還有坐在亭下的宮女

[像平時] 一少女宮女惋惜地說

[長今又拿著香香的料理走來走去]

[求我們嘗嘗呢]

 

[雖然替她難過] 另一宮女 [但希望她別做多餘的事情]

[好好接受眼前現實]

 

[鄭大人也太過份了吧] 少女抱不平地念念啐

[管長今幹嘛 她要辛勞就由她嘛]

[唉 閔政浩大人都替她講話了]

 

其他宮女嘲笑 [妳又不是大人的朋友呀~]

[閔政浩大人真的好英俊] 她們又犯花痴地說著

[軍營都沒幾像大人那樣酷酷感覺]

 

鏡頭跟隨閔政浩去茶裁軒辦公處

 

他站在門外 冷酷的臉孔裡的那雙疑惑眼神

政浩再仰頭看下門匾 大紅字刻著--茶裁處

裡面傳出一打嗝聲音 中年男人嗓音叫道 [沒錯了!!]

 

雲白舉起酒壺 [嚇倒吧 哈哈!!]

政浩仍一臉鎮定走進來說 [我認為大人接受了國家的俸祿]

[就應該盡責任履行職務 如果大人仍不改善 ]

[別怪我不留情面 我會如實上報]

 

[哦?!] 雲白一臉委屈 苦笑地說 [那麼我可會受處分]

[怎麼到現在才給我壓力呢 哈哈 難道你真的不念以往交情]

 

[大人由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頹喪]

這位性格古怪長輩 在政浩認知中仍是一醫術出色的官人

雖然愛酒如命但沒有為求任何利益不擇手段傷害無辜

隨遇而安的個性又風趣的男人 總括是值得尊重的長輩

[如果能讓大人如以往般 我甘願背著”忘恩負義”的惡名 ]

 

[呵呵!!] 雲白笑說 [原來是氣我對你朋友不友善喔]

[哈哈 我真的…] 喝下一杯冷酒

 

[並..並不是..] 政浩當然不爽心中尊敬的長輩那般無禮

雖即可以賴他發酒瘋 但聽說大人他特別針對長今

特別是看到她辛勞地耕地!!!

[我不明白 大人為什麼如此反感..]

 

雲白撥撥衣袖 示意政浩再次環顧辦公處

桌子 櫃台 茶具 被擦得很乾淨像新一樣

毛筆按粗幼長短順序懸掛在毛筆架上

本來亂成一堆的種子 也被分類好在小櫃台上

又妥善地把醫書分成草藥類 人體經絡類 病理治療類

安然擺放在書格裡

看到辦公處井井有條充滿生機的嶄新面貌時

政浩也再次感到不可思議

 

[是你朋友幹的好事] 雲白笑了 [她真愛多管閒事!!]

 

回憶起一星期前

連雲白走近也渾然不知的長今不知道在寫什麼

 

[妳知道!!!!] 雲白大聲叫道嚇得她叫尖一聲

雲白也被她叫聲嚇倒 [用不著那麼大聲吧]

他趕快搓摸自己耳朵 像摸著受傷小貓似!!

 

[誰叫你突然出現!!] 長今嘟起小嘴 [不嚇死人才怪]

 

[我才被妳嚇死!!] 雲白指著門外木牌 [沒看到嗎!!]

[就算是士兵也不能隨便進入 方況妳是宮女!!!]

[哎..妳還看我的書…] 雲白還看到她筆錄 [妳這丫頭…]

[知道這是多大罪嗎…]

 

 

[喜歡看書為什麼是罪] 長今還說小時候曾看過經書

[我本來的職責就是打理呢  我看到這裡實在沒忍得住]

[大人你怎麼可以在這樣環境工作呀 ]

[沒聽過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嗎?]

 

[哎 哈哈] 雲白大笑 [妳連這個都懂?!]

[也不錯 地方變得寬敞 不用跟他們擠在一起睡!!]

 

[我是為了大人能發揮更好水準] 長今哼的一聲

[我才那麼努力整理好呢]

 

[只有妳為了我呀 哈哈] 雲白開玩笑

[妳是不對我有意思啦 丫頭~~]

 

[什麼?! ] 長今 [你的嘴還比烏鴉嘴還臭呢!!]

[難怪連鬍子都像烏鴉毛呢]

 

雲白被她語出驚人逗得無言以對 [這是男人的魅力!!!]

[妳這丫頭懂什麼!!] 雖然被她直接無視

但雲白沒有生氣還哈哈笑

回憶終止

 

[我有一刻 真的好想幫這丫頭] 雲白心裡也不好受

不過他到底有什麼苦衷呢

原來他從政浩口中知道長今一些故事

得知這個小姑娘由入宮開始就遇上各種各樣阻礙

自身的才能跟堅持屢次衝破”不可能”

俗語槍打出頭鳥 樹大招風

正因出色才惹來殺身之禍 直到崔家承認委派組織

不計前嫌的她還把立功機會讓給崔今英

兩人成功治療好府院君的病 盡取皇后信任

還有她過人勇氣挺身而出的身影也是主上的救命恩人

可是終不敵存心陷害她的人 讓她”消失”了六年

最終也因救駕有功 重回宮廷卻失去味覺被貶到來

 

雲白又開始灌酒 [女子無才便是德呀]

長今的聰慧與堅持

他從未見過一平民姑娘會識字會讀書還會醫術

雲白內心滿是讚許與驚異

也感佩長今艱辛不懈默默努力的精神

但他還是不能完全相信長今到底能堅持多長時間

也不敢想像如果屢遭挫敗長今會變成甚麼樣子

[那裡太危險了..]

不知道是否聽她的遭遇 動了側隱之心

還是長今散發的獨特氣質 才惹起雲白對她的愛護

他用自己的方法在保護長今 也是被崔家”看中”的人

[沒爹娘的孤兒] 雲白 [也會成為孩子至親呢]

[我到底哪裡錯呀…哈哈..]

 

 

夜深人靜的宮廷彷如書中所描寫的陰間

政浩來到了景福宮的樓台 他輕聲道[主上!!]

中宗說過站在這裡可以遙望到前妻廢妃的居所

 

疲憊的龍顏跟無神的眼眸

政浩也替這一國之君感到擔憂

如果作息不好一定會病倒 方況舊患也沒完全康復

[主上怎麼還不就寢] 政浩也勸告過中宗不要太操勞

雖即中宗是位好君王肯為百姓福祉而努力
但長命功夫長命做

 

[你都說過寡人像貓頭鷹呀] 中宗笑笑地說

[睡不了 走走散散步啦]

 

[又發作了嗎] 政浩很擔心他的病患 [要不..]

 

[沒..] 中宗嘆了一口長氣 [是習慣吧]

[如果不來一趟 寡人就覺得心不在焉]

[最近內禁部都傳你不務正業]

其實呢在宮廷

中宗都聽過不少內待反映內禁部都眼紅閔政浩

都說侍著主上的關愛

除了能特赦駐崗 還可以有選擇性執行任務

但閔政浩不論在文在武都是公認數一數二

中宗當然很喜歡這出色的”賢內助” 所以中宗都沒有理會

 

閔政浩也知道這不是什麼新鮮事

要是回到內禁府又被軍官揶揄說

“今天難得不用陪主上喝茶喔”

不是不執行任務

而是執行的任務大多是主上特別委派不能張揚

 

[哈哈] 中宗笑著 [寡人怎捨得失去你]

[而且寡人的救命恩人出了事 也只能委託你暗中保護她]

最近內禁傳消息時都找不閔政浩 都紛紛在想說到哪消閒

大家的微言也愈來愈多

[雖則寡人也很想幫她 但隱瞞病情已不是主人能插手介入]

 

[我明白~] 政浩 [現在徐內人在那邊..一切安好]

 

中宗也能理解政浩對朋友關心

雖說中宗能解讀政浩心思

但他似乎沒留意到閔政浩對宮女長今的關愛而超越友愛

還是他自覺身份地位問題 政浩是不會對這小宮女動情

 

[竟然內禁那邊一直以來很介懷主上對我偏心]

政浩也不想中宗被臣子噴

而且被大家誤解自己終日遊手好閒 也不好受

要讓他們閉嘴 並不是有多難的事

[那麼我不如先重歸內禁工作一段時間,,,]

 

[哦?!] 中宗也覺得言之有理

而且也能讓他們知道政浩辦事能力 彼此的距離

要是政浩做出成績 ..

[呵呵 好…寡人相信你好快能堵住他們嘴巴]

[哈哈 到時候再回來寡人身邊辦事…]

[唉..雖然不捨得你離開 但要好好表現喔]

 

[是!] 政浩也能預知未來工作量一定超繁多

但為了堵住酸言 這是最好辦法

這樣一來又不能經常去茶裁軒那邊了…..

她應該放棄了吧…鄭大人也確實用心良苦..

要是她回到宮廷 也只會讓害她的人繼續出招陷害她

 

“沒爹娘的孤兒”

“也會成為孩子至親呢”

政浩想起雲白的話 意思是什麼呢

一整晚 政浩都想著好多問題

有政事 關於大臣背後一些人脈關係

為了坊間福祉 打擊集團與商家勾結是必要的事

有私事 關於父親的病每況愈下

家信裡滿是母親的思念還提及是時候成家的事
信中還提及到柳閔菍這一女子
是母親朋友的女兒 ....

為什麼…這麼令人費心…

 

翌日 政浩清晨來到茶裁軒

當他見長今獨自坐在大石上發呆

他信心似乎更堅定地走過去

 

[你看!!] 酒漢們在遠處議論紛紛

[閔大人又來找長今!!]

[他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雲白在他們後面交叉著雙手附和

[大人?!] 酒漢們笑著問 [今天怎麼起得那麼早呀]

[昨晚沒喝夠吧 哈哈]

 

[所以現在要去買上等酒] 語畢雲白伸手入酒漢胸襟裡

 

[大人你幹嘛!!] 酒漢羞羞的表情地說 [別這樣..]

 

[錢藏到哪去!!] 原來雲白是找銀兩呢

[交出來!!]

 

[什麼錢呀] 酒漢推開他的手

 

[閔政浩給的錢!!] 雲白又怎麼會他的行賄錢呢

[你以為我蠢喔? 交出來!!]

[那本來是我的!!交出來!!]

 

兩男人那邊拖拖拉拉 你一言我語

樂也融融? 哈哈 或者吧

 

另一邊的兩人一前一後沿著山路走

 

[大人要去五白山那邊?] 長今驚訝的問

 

[嗯~] 政浩 [那邊是商貨必經的山道]

[山盜愈來愈目無法紀 都向手無寸鐵的商人劫持貨品]

[雖然已派官員士兵看守 但一到這種天氣好多人都病倒了]

[所以上頭都擔心被山盜有機可乘 所以就派我過去幫忙]

 

[沒錯 時冷時熱的 特別容易患病]

長今還擔心政浩會水土不服 [大人一切也要小心]

[別因為求方便喝冷水 還有..]

 

[哈~] 政浩笑了一下 [妳語氣極像我母親]

 

長今假裝生氣地說 [大人是什麼意思..]

兩人對視 嘻嘻地笑 一路上多麼愉快

(弦外音: 趕快在一起!!!>///<)

鏡頭又轉到雲白這裡

他坐在剛才長今坐過大石上俯視著茶裁軒全貌

頭髮鬍子長而凌亂 在風中飄逸

無神的眼神更顯得滄桑 這從看下去的田地很寬敞

大家都各自玩的喝的

他回想起自己的話

“沒爹娘的孤兒”

“也會成為孩子至親呢”

冷笑了一下

心說

被遺棄過的人更會去愛被遺棄的孩子

在我被拋棄時 感覺一無所有時 恩人他救了我

….

鏡頭切換到人來人往的村落

 

[那個地方] 閔政浩微笑地賣賣關子說

[一直很想帶妳來]

 

[大人你好會吊人胃口喔] 長今依舊在他背後跟著

 

畫面加插 雲白聲音

我認為每個人的出生都會有無條件地愛他的人

如果….欲言又止的話…被一女人大叫連接起 [喂!!]

[你瘋了吧!!!這是給村長!!! ]

 

從屋裡衝出來的婦人雙手拍打著

眼前灰白色頭髮男人的肩膀

她斥喝 眼前鬼鬼祟祟偷!喝!酒!的丈夫

 

[少少..而已] 男人一臉委屈又倔強地拿著手上一壺

[我只不過是嘴乾….少少…]

 

[德.] 長今支支吾吾的望著站在屋前的兩老

[是…大叔跟大嬸…]

長今不敢相信能與這對調皮很疼愛自己的養父母再見

但..此刻長今卻轉身用跑的方式離開

 

[徐內人?!!] 政浩無法預知她有這反常舉動

照道理應該很高興才對呀 他一下拉著長今手腕 [怎了..]

[我要回去!!] 長今不敢轉頭 [..大人的好意..我知道..]

[可是..已經夠了..我心以滿足了…]

 

[等等!!] 閔政浩想把她拉回來

可是感覺她用全身的力反抗著

 

[真的!!] 她轉過頭 […拜託…]

 

與長今那對淚眼相視 政浩的心又融化了

[抱歉..我沒想到..妳會…]

 

[是閔大人!] 德久叔立即認得前方一背影

德久叔放下酒壺拋下送酒工作 一臉興奮走過去

[喂喂!!] 眼尖的大嬸好一下子揪住他後衣領

[大人好像帶著一姑娘..]

 

 

[什麼?!] 德久叔放眼看過去 真的是有一女子

不過被政浩背影遮住 看不到是誰

[該不會…給我說中….上次我開玩笑跟他說]

[下來見面要見夫人…該不會是..]

 

心想看清女子盧山真面目的大嬸叫道

[你過去看看!!]

 

 

[拜託!!] 長今愈來愈著急 [大人!!我們回去吧]

見政浩疑惑神情 一副不說清楚不放手樣子

[就算是連生..張壽路大人..每看到我就會重複]

[要是潼兒哥還在 一定會很開心的話]

[所以…] 長今搖搖頭 [大叔他們一定會有這念頭]

[但潼兒哥已經不在了!!!]

[一想到至親離開的痛苦 ..我嘗過..真的不好受..]

[我不想他們有這感覺…拜託…]

 

政浩沒想到她會這麼想

是她想太多還是真的會勾起昔日回憶..

心裡說她是真傻真傻

可是政浩更堅決地拉著她的手

[忘記他們曾對徐內人妳的守護嗎]

[直到現在 他們倆夫婦還到廟裡求徐內人平安]

[難道徐內人妳忍心他們懵然不知 直到離開人世嗎]

 

這時又嵌入雲白欲言又止的心聲

如果可以 恩人 我真想親口叫你一聲

//

爹

//

好想你

 

 

看著政浩牽著女子上前走了一步兩步

德久叔倆夫婦一直看著低頭的女子

 

正當那女子抬起頭 對他們笑

德久叔兩夫婦也愣住了

心想大人竟然找到與他氣質相襯的”夫人”

她是多麼清麗絕俗 雙眼閃亮亮 笑容還有梨花帶雨感覺

不過有種感覺愈來愈強烈 一種似曾相識…感覺

 

[是..長今嗎..] 不愧是女人 大嬸好快有這感覺

[是嗎?] 她問著 [是嗎…]

 

[…好像是..] 德久叔露出喜悅的笑容 [對了..]

[水靈靈的眼睛倒有像長今耶…]

 

是他在長今流浪挨餓時候 毅然拉著她小手把她帶回家

是她在長今生病發惡夢時 半夜仍悉心地照顧她呵護她

是他們守護著長今的童年 沒半點怨言地付出多份親愛

 

簡簡單單的家

裡面有一碗水 涼涼的 甜甜的 滋潤了乾渴的靈魂

裡面有一袋鼓鼓的 香香的 填飽了無止盡的慾望

裡面有一張床墊 軟軟的 暖暖的 撫慰自己的憂傷

綴著些叮嚀 嵌著些囑託

這就是親情

 

大嬸激動得依在手推車旁

[…是真的…真的…]

 

[長今!!] 德久叔像小孩一樣站原地叫著

 

熱騰騰的淚水頓時傾下 她應他 [大叔!!!!]

她飛奔到他們面前 撲著大叔懷裡

就如那天摟著他感謝他收留自己

 

政浩也想起 很久以前給她自己的家傳之寶

“我想把我母親大人給我的愛 分享給徐內人妳”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