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水瓶的書房

2010-02-08 00:03:59藍色水瓶

[速寫]玉蘭花，一串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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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遊蕩在街頭的事情，讓我印象非常深刻。
百貨公司竄出的冷氣、濃妝豔抹的專櫃小姐，和酷熱馬路上正在施工的外勞行成強烈對比。
走進誠品前，看到一個老婆婆賣花，可惜在最有氣質的誠品書店門口，人潮熙熙攘攘，我只看到冷漠。
老婆婆手上拿著一串串乏人問津的玉蘭花，用著虛弱無力的聲音叫賣著。
我嗅了嗅空氣中的花香，我想起上一次聞到這種花香，已經是國小的時候。
我驚覺自己的憐憫之心，竟被掩蓋如此之久，更驚訝當年一串只要10元的玉蘭花現在一串竟然要50元，通貨膨脹真是令我訝異。
花的價格漲了，人的同情心卻沒有一起跟著上漲，這可能是花一直賣不出去的原因。
但是活在著個時代，讓人們的想法有了改變，看到宗教界人士或是弱勢團體募款義賣總會反射的懷疑他的真實性，會不會又是詐欺集團，利用弱勢團體詐財，又或者是假和尚扥缽，而糟蹋了有心人的愛心。
知名作家吳念真（曾經主持台灣念真情、台灣頭家、可陌生愛生人），在可愛陌生人的某一集，訪問了一個良心攤女主人。
一個住在鄉下的中年婦人，在馬路邊設立一個叫做良心攤的流動菜攤，名為良心是因為工作的關係，老闆不能常常在攤位旁邊，於是擺了一個桶子，希望買菜的人依據自己的良心付應該的錢。
當她提到有人拿走青菜不付錢時，完全沒有憤恨之心，只是輕描淡寫，她想那個人可能是有困難。
她還說到，也有些人拿了菜，隔了很久一段時間，還是會走回攤子投下當初沒有給的錢，甚至還有人多給。
當她描述到這個部分時，竟然感動的流下眼淚，單純的她只感受到人性美善的一面，讓我也為之動容。
臨走前我帶了一串。
我不能確定老婆婆賣玉蘭花，是否也只是詐欺集團的反向操作的促銷手法。
但就像電影美麗境界裡的羅素克洛（飾演約翰納許，1994年諾獲頒諾貝爾經濟學獎），當女主角問了一個很虛無的哲學問題時，他回答：「我並不是知道，我只是相信。」
雖然我讀的是商學院、雖然我不是阿Q，但我也想說：「我並不是知道，我只是相信。」
我寧願相信她是需要幫助的，更相信人性善良的那一部份。
就算她是騙，也必定是有難言之隱。
因為身處在這個時空，人變的複雜，使得原本是一件單純的事，也變的非常複雜。
我平靜的帶著一串玉蘭花離開誠品門口。
百貨公司仍然竄出很強的冷氣、濃妝豔抹的專櫃小姐繼續推銷著新一季的商品，而酷熱馬路上的外勞也持續敲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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