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09-04 23:47:20ξ阿神

Hospital





還記得曾經計算過這條回家的路,38.4 km感受四季不同溫度的晚風、發個呆想想些鎖事沿路四處張望,就這樣約莫一個小時的路途不遠。星期一的午後接連幾天的雷陣雨難得停了,爸媽體檢緣故,開著車沿著熟悉的路到達醫院,現在難得會騎摩托車沿路的建築越蓋越高遮蔽了金色的夕陽,也阻擋了難得的微風,尤其經過慈濟醫院那代,慈濟擴建了高架快速道路也在後頭架起,更別說四周巴洛克、哥德式、前衛的建築群夾雜擠在一個區塊,舊時的三合院雜草叢生在夕陽照耀的光芒下顯得悽涼,那間醫院成為我家選擇醫療的機構。 
   對於年輕的人們,好像也只能坐在醫院大廳等待,看著掛號的等待號碼不斷累計,人群不斷在面前穿梭,推著輪椅、推著點滴、或坐或扶的在親人陪伴下默默走過,也有人跟我一樣一個人枯坐的等待,面對這莊嚴挑高的醫院大廳,人的表情除了些嚴肅外帶些許憂愁。想著也許哪天自己,會在什麼情境下陪著摯愛的人在這坐著,像是左邊一個年輕人,面對著坐著輪椅,腦勺貼着紗布的母親四目相對,年輕人用著自責的眼神,為何只有在這樣的時刻才能花多點時間陪伴,而長輩用著自責的眼神,失去照顧自己的尊嚴,不好意思為難孩子抽空探望。而左邊的壯漢打著電話跟家人報平安,簡潔地說自己生體檢查沒問題後,默默地走到外頭抽煙,好似穿過那扇自動門就是不同的世界般,所幸像我面前正趴著一個婦人,也許閉上雙眼,能更深刻思索人生老病死,一位年輕媽媽推著輪椅,輪椅上是個一歲大左右的男孩吊著點滴,小男孩碩大的雙眼,不扎眼堅強的看著我,但那年輕媽媽不斷在眼前徘徊,像失了魂似的直視前方不停推著輪椅在大廳繞阿繞,也許面對家庭的折磨讓她失去了笑容,希望她學會低頭看見男孩堅定的雙眼,有趣的同鄉的外籍看護在這裡相遇,四五人推著自家的照護對象,聚集在大廳操著鄉音歡談,輪椅上的老人卻不這麼快樂,彼此用著炯炯有神的雙眼神對望,那是他們僅剩的自尊,不願隨身體枯槁墮落,也因為這樣天涯淪落人的情懷,正想伸出那雙瘦弱的雙手握住對方時,卻又被不經意的推離,好點的還可以比個方向前去,就在這碩大的白色巨塔徘徊,霎那間我好像明白小時候,奶奶總是哀怨地說自己命苦,只求老年時別活太長。 在這裡面對摯親的人,再多的言語依舊不放開那雙緊握的手,所有人都緊握著彼此的手。
  當然我還沒學會,也不輕易的牽手,但當拿著爸媽的身體健康的報告書,我們三人決定從市區的東邊開車到西邊,為了去吃星期六人潮太多而錯過的拉麵,不用多想、拋開猶豫,就只是想去,那里程數自然而然不會記得。
我是火星人 2012-10-25 20:42:24

很喜歡你的文字,可是又覺得擁擠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