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終於收到畢業袍。現在才知道，原來袍是一個禮盒的送來，像小時候收禮物，像一盒珍藏的玩具。翻開盒蓋，把袍亂穿起來轉了一圈。感覺很不真實。像那天回去，看著台慢慢的築起，很不真實。由那一年的陌生，到後來的不爽，到一年前忐忑不安，到今天。原來，不知不覺間，輪到我了。

很不真實，真的。

像玩具一樣，畫一片海市蜃樓，美好又易碎。我又重新回想一遍這趟十六年的奇妙之旅。的確，這件袍是用三年的青春汗水換來的禮物，也象徵了十六年歲月的最後里程碑。厚重的一疊，彷彿單車選手的黃金戰衣：「到最尾我勝利，我得到你！」從前如何幻想也不會明白，原來，是如此沉重。

快半年，一直沉浸在後畢業時期的心態，轉變不了。我承認，我大不透。特別那一年，哼過林夕的一句後，一直腰心腰肺至今。

「人大了沒有快樂隨手到」

但也是他的另一句一直點化著我：「快不快樂有天總過去」。是的我明白，世上從來沒東西是永遠不溜走的。花會凋、水會乾，共偕白首依然有時盡。曾經放進過手裡，一小段，就不必後悔了。然後，再然後，會過去的，情懷不會倒退。

十一月一日。

明天起，八達通不再有學生優惠，而後畢業禮，再過半個月，開始新的旅程。看著畢業袍，的確像一盒玩具，一盒給長大前的自己的最後禮物。十六年前寄出，送給十六年後的自己。彷彿往身上加一雙翅膀，繼續往前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