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蘋果的時候到底在想什麼？

為什麼是蘋果？

旋轉的時候，你在想什麼？

今天下課前，文泰總算說出了我期待了幾星期的字眼：把你們的蘋果拿出來。

喔！鮮紅的蘋果躺在我手心，這會是異世界的入場券？還是會是白雪公主的毒蘋果？或者是，自覺的鬧鐘？

蘋果蠢蠢欲動。

好……數到三就開始表演！給他們好看…散！

嘴裡咬著蘋果，順著電扶梯魚貫著從敦南B1往上爬。

不要笑！文泰說。

這是你們的表演，你們是在表演，是在做劇，不要笑，不要不好意思。

這就是HAPPENING。

當畫布不夠大，當表演場地無法呈現表演者的感情，漸漸的表演者把視野拉大，從小到大，從畫布到一片牆，再到一整個空間擺飾，然後是全世界。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作品的一部份。

看你自己投入的狀況，你自己決定。

這就是HAPPENING。

上到G樓平台找一個你喜歡的地方，開始緩慢的旋轉。

不要覺得你在表演，不要誇張的動作，你只是在做一個旋轉的動作。

三、四十個人嘴裡咬著蘋果，在不等距的光年中，獨自旋轉。

旋轉的時候是怎樣的心情？

我偷偷看別人，我承認。唉～我不是一個好的表演者。的確有人偷笑，蘋果還掉下來。有人一臉漠然。文泰非常認真的Enjoy。我嘛？享受人們的議論紛紛。

當文泰吹口哨，我們開始咬下一口蘋果，咀嚼。

看人家吃蘋果，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下個動作鐵定可以達到人們議論紛紛的極限，又可以滿足我們當個表演者的專業虛榮。

開始拿起藍色的叉子，戳你的蘋果五十次，然後把他放在廣場上。

猛刺猛刺用力刺，忍不住想發笑，嘿！不行，我可是表演者勒！

三四十個蘋果放在地上，帶著突兀的藍色叉子，更突兀的擺在書店的門口，然後就走了，不要回頭，就走了。

表演結束。


文泰說我們去看劇，常常是為了想要去尋找我們生命中缺乏的東西。所以有些時候我們看了一些美好的劇，我們覺得很開心，可是開心完就沒了，其實也不是真開心。看劇常常要想的是，為什麼他要這樣表現這個主題？為什麼他要選擇這樣跟觀眾互動的方式？如果是我，我會用怎樣的方式來呈現？

今天表演很爽！當你看到別人開始在研究這個東西，開始在交頭接耳，我不知怎麼的竟有一種快樂的感覺。這是不是就是滿足一種被窺看的感覺？不是成為super star的感覺，接受那種崇拜膜拜，而是他們帶點窺探性的，迷惑的眼神卻又隱藏在假裝的交談中，想要問：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卻又…害怕這樣的問題顯出自己的無知。想理直氣壯的看完，卻又害怕結束後仍然摸不著頭緒。而我又帶著一絲絲炫耀，嘿！這種表演，你們沒看過吧？

那麼，當他們窺探的時候，又在想什麼？是努力的把每個動作套上社會化的意義？或是只是在想那顆蘋果洗了沒？

如果我做這樣的表演，是為了完成文泰導的這場戲，那麼這些動作是不是unconscious或是meaningless? 如果unconscious是一種社會行為的反射，那麼又會是怎樣想法的反射？

為什麼是蘋果？

文泰留了很多功課給我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