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又和一個朋友談及王菲的歌。說起王菲和林夕，我是可以喋喋不休說個沒完沒了的呢。他們的合作確實很出色，而且往往都配合得天衣無縫。我聽王菲也有十幾年了，應該是長期而不盲目的支持者吧。我喜歡的，其實是掛上「自我」招牌後的那一個王菲。當大家都一面倒地喜歡她的商業抒情作品如《曖昧》或《約定》時，我卻反而會更愛《Di-Dar》或《暗湧》。（後來黃耀明也翻唱了《暗湧》，他的版本也演繹得好好聽，各有各的精彩，是不聽可惜的那一種。）商業的不是就不好，只是多聽後會容易厭倦。但好像《Di -Dar》、《你快樂（所以我快樂）》、《乘客》等我卻由第一次聽就喜歡上，並且越聽越有味道，從不覺膩似的。

我喜歡並且接受她在不同時期有的不同的演繹方式，她的創新求變對正了怕悶的我的胃口。而林夕更是我的偶像兼新詩啟蒙老師，他寫給王菲的詞尤其美妙，很多根本就像詩句一般，充滿意象。《開到荼蘼》更是他和她的一個突破。她竟主動用上了破壞甜美聲線的“大聲公”來營造特別效果，給人的感覺非常深刻和震撼。而林夕也在某專訪中自言這首詞是他那時期的至愛代表作。真是拿他們沒話說呢。

我的朋友說他比較喜歡她走下坡時期的作品，我也一樣。但那不正正就是更接近真實的王菲嗎？像全創作專輯《浮躁》就是她的谷底了，但那裡卻叫人聽到了更原汁原味的王菲，極端而強烈的自我蓋過一切不必要的東西，一點市場的考慮都沒有了，專輯中多首歌曲甚至連歌詞也沒有，有的或只作單純表達感受的個性化吟唱，試問當今樂壇那一位天后會有這樣的膽量和自信了？我認為唱片大買不見得就代表她真的成功了，有時反而在主流界惡評如潮時才是她的全盛的輝煌時期。現實點說，我想這都是各取所需吧。反正王菲要的絕對不只是名氣或金錢而已，她的音樂其實更接近藝術的層次。如果需要在這裡要找一個藝人來作對比反襯的話，劉德華或許會是一絕吧。不過，我想我們不必否定劉先生在其他方面的努力和用心。

王菲是唯一一個可以以慵懶姿態遊唱自如而不失高貴的華人歌手，她的這項魔法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很多人甘心情願被俘擄了，我當然也是其中一員。一個歌手的某首歌曲，如果經過十年的時間而我們仍然喜歡，我們就知道那是真正意義上的喜歡了，它們甚至可以抵抗時間巨流的翻湧而沒被淹沒，多了不起。像光良的那首《童話》也很好聽，但過了不到１年，很多人都不想再聽到了。有些東西，尤其是所謂流行，好像總是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記得中秋節那晚刻意在房間播放了數次古風的《但願人長久》，我覺得用這首經典老歌來應節再適合不過了。我平日其實不好中式傳統曲風也不愛鄧麗君，但她向鄧麗君致敬的大碟《菲靡靡之音》卻又出奇的能讓我照單全收，我想那都是因為她的個人魅力吧。整張專輯由音樂風格到她的懷舊造型我覺得都“娘”得入型入格。好像東西掉在她手上，她就有本事為我們唱出驚喜或傳奇似的。不過，聽說她以後不再唱歌了。希望她只是一時說說啦。不然，對樂迷而言也太可惜了吧！

註：以上內容大部分摘錄自本人寫給朋友展鵬的留言，經稍作整理後決定在這裡張貼紀念。